你們是保安啊?”
“……不是,我們是安保。”
“嗯?不一樣嗎?”
“那能一樣嗎?我們是……你就理解成,保鏢,警衛。”
“就是你們不看大門唄?”
“……,有時候也得看,得看是哪個大門。我們有物業業務部專門負責小區和樓宇安全的。”
“那找你們和找保安有什么不一樣?”
“我們,更專業。呃……比他們貴,不是誰都能來干的,也不是誰都有資格讓我們看大門。”
“那個人說你們是當兵的。”
“對,我們以前都是兵,現在是安保員。”
“哇。那你們,有沒有槍?”
“有,但是不能隨便帶,看任務。”
“那個人是誰呀?我看你們都聽他的。”
“那是我們老大,最大的老大。”
“就是你們老板唄?”
“不能叫老板,反正,他說了算。”
“那還不是老板?你們有多少人哪?”
“你是問這里還是我們公司?”
“這里不就是你們公司嗎?”
“不是,這是申城基地,我們在全國都有基地,我們這是大隊,一般地級市是中隊。我們這邊不到一千人。”
“都住在這呀?那食堂得多大?”
“也不是都在這,結婚有家的隔外有房子,這邊住的都是沒結婚的。”
“那要結了婚呢?”
“結婚就打申請啊,然后隊里給分房子。我們有自己的家屬小區。”
“不要錢啊?”
“不要,但是不能轉賣,就是住。”
“那將來有了孩子,孩子能繼承嗎?”
“不能,除非孩子也在這上班。到時候給孩子買唄,我們有內部價也不貴。”
“那讓孩子直接在這上班不就行了?”
“不行,這不從社會上招工,只用退伍兵,除非孩子也去當兵然后轉業回來,還得審核合格,要不然只能去物流那邊。那邊也不錯,待遇差不多。”
“物流?”
“嗯,物流公司,我們算是一個系統兩個單位。”
“都是當兵的?”
“嗯,都是。他們基地大點,不過是在城邊。”
“也是全國都有?”
“對。”
“那你們,工資能開多少?”
“發到手里兩千出頭,還有些補貼什么的。”
“這么多呀?你們待遇真好。那你們在這,吃飯住宿什么的一個月得多少錢?”
“啊?吃飯住宿,不花錢,還有服裝和器械,都不要錢,認真訓練好好工作就行了。”
“包吃包住,結婚還白給分房子?”
“嗯,就是不能賣,房子是單位的。”
“那也行啊。你們運氣真好,現在去哪找這樣的單位呀。”
“你們這不就找著了嗎?讓你們在食堂上班。去后勤也行。就是……跟你們說,在這上班要服從命令,要注意保密條例,不能啥都問啥都說。”
“那,我們也成當兵的了?”
“把自己當成當兵的吧,待遇什么的肯定是和我們一樣。以后你們就知道了。”
“那,那你們那個,老大的老大,他是不是當兵的?他不在這?”
“是,我們各級隊長是預備役,政委是現役。老大也是現役……他是一顆豆。平時都在京城的。”
“一顆豆?”
“嗯,一顆金豆,軍銜你們不懂啊?”
“不是星星嗎?”
“星星是尉校銜,咱們老大是將銜。這個知道就行了,出去別亂說。”
“哇,那么年輕?”
“嗯,他就比我大三歲。你們不認識他?”
“啊?”
“他經常上電視啊,唱歌什么的,今年大年晚會還上了,和他女兒一起。”……
兩個單身大頭兵和兩個可憐的小美女就這么聊上了。
當然是美女,長的不好看也不可能被這些中二公子哥看上。
“彥明,你看看吧,掏差不多了。”隊長拿著一疊紙遞給張彥明。
張彥明伸手接過來:“靠,這字寫的,以后有時間讓大伙練練書法學學寫字。丟人。”
“嘿嘿,能認全字兒會寫就行了,能考上好大學的誰來當兵?”
帶頭打人的叫吳烈,算是這會兒,申城比較有名的公子哥兒,相當牛逼的那么個人。
開豪車喝名酒,穿名牌戴名表,到處灑錢。家里有印鈔機嘛。
他爸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新黃地產公司。是一家國營單位,區屬。
雖然只是區屬,但在申城弄的聲勢不小,能排進前十。話說申城這會兒前五十的地產公司,有七成是國營單位。這也是全國的狀態。
所以就能弄明白為什么地產業的發展為什么……了吧?
那些有名的公司,包括現在的那些,其實,基本都是。
他們完全不用在乎什么規定什么什么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要錢有錢要資源有資源。
做為房企的老總,雖然級別上沒什么可說的,但是一樣呼風喚雨,混的一般的可以有人脈有面子家財萬貫,混的好的那就是一方大佬,無所不能。
這里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大達,一個科級單位下屬的建筑公司,搖身一變成了國內最大的私人地產集團。
吳烈的老爸沒有這么牛逼的能耐,但也是混的風聲水起,在申城這片兒是號人物。
他管理那家公司所在的區并不是這邊,是和這邊區局的一個副局長打了招呼:我兒子讓人欺負了,在酒吧打了一架,你給處理處理。
都沒當是什么大事兒。我們的大人物,都是我可以燒山,你不能劃火的典范,雙標玩的賊溜。
張彥明翻了翻記錄,這幾個小子在一起好事可沒少干,談不上罪大惡極,也沒達到判個無期綽綽有余的地步,不過,十幾二十年肯定都算從輕。
孩子小嘛,不懂事兒,大一大就好了。將來還要靠他們強國興民。
幾個人大事小事家里家外的,事情可沒少爆,這玩藝兒一旦開了頭就容易剎不住,說順嘴了什么都往外吐嚕。
何況還是幾個人比著來,你說我一我就說你二,差點沒當場打起來。
審到后面根本都不用問,記就行了,主要工作是隨時防止他們相互動手。
“行了,先看著吧,我去收秋。”張彥明抖了抖手里的記錄站了起來。可以動手了。
這事兒是必須得有個說法的,現在有了這份材料,全活了。
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然后張彥明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市里,連夜去拜會了大佬。
什么要求也沒提,就是把材料一交,說這邊當事人是史密斯,阿米麗卡的那個加布里埃爾史密斯。
去年一年全國的落地外資三百多億米刀,史密斯兩口子就占了10.6,吳烈的爸爸給國家創沒創造利潤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家的收入幾千萬打不住。
一個處級小官居豪宅開豪車,幾百萬的車他兒子說買就買說換就換,一個月花個幾十萬都算是手頭緊。還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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