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張彥明還抱過唐唐這事兒，張小歡相當震驚，特意跑去問自己老媽是不是真的。
小孩子的腦回路大人沒法琢磨，他們的世界和大人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兒，然后隨著成長，他們自己會把這個世界慢慢忘記掉。
人最大的悲傷，是應該記住的那段時光，往往都沒有一點記憶。
九點，孫紅葉困勁上來了，她現在帶著身子熬不得，困了就得睡，餓了就得吃。
張彥明扶著媳婦回了中院自己屋里。
人對家的眷戀是沒有理性的，聞到屋子里熟悉的味道就舒服，心里就安寧。
可能是孩子大了，身體里有了一些什么變化，孫紅葉沒有那么饞了，兩個人就是安靜的抱著說了會兒話她就靠在張彥明懷里睡著了。
張彥明起來給孫紅葉按摩了一下雙腿和胳膊，稍微有一點浮腫，好在不嚴重。
一夜悄悄的過去。
第二天，剛伺候著孫紅葉吃了早飯，張永光就來了。
上回張彥明回來京城的時候，張永光正好不在，去了金州，兩個人沒能見著面。
“怎么瞅著黑了。”張彥明和孫紅葉拉著手在院子里慢慢轉圈兒，瞅了走進來的張永光一眼。張永光后面還跟著幾個人，一個也不認識。
“你們也來啦。”孫紅葉和那幾個人打了聲招呼，晃了晃被張彥明牽著的手：“我朋友，都來京城快倆月了，一直在等你。”
“哦，”張彥明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哪。進屋坐吧，光子給泡茶。”
上次孫紅葉和張彥明說過一嘴，她在鋼都原來比較好的幾個朋友，聽張彥明的搞了加油站，果然都發了一筆，被兩桶油高價收購了。
這哥幾個也不知道接下來干什么好，就跑來找孫紅葉。張彥明也答應了要管的。
三男兩女，都是鋼都的公主少爺。
還好，看上去還是那么回事兒，雖然免不了穿金戴銀的，但是年輕人嘛，手里又有錢，在所難免。
看人要看走路的姿勢和目光，還有坐姿，穿著的意義并不大。
人的性格從走路的姿勢還有眼神里表露無余，只要懂得怎么觀察那才是一針見血。坐姿也很重要。
其實人的真實狀態都是從一些小動作里不經意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想掩飾都掩飾不了。
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一個也沒有三十，剩下的都比張彥明小。現在的社會骨干是張爸張媽他們那一輩人，孩子都差不多。
最大這個都有肚子了，夾著個手包，走路八字步，腆胸疊肚大步流星的感覺，猛一照面給人的感覺有點傲狂，不過看人的眼神沒有那種俯視感。
都不用去了解，憑想像就能知道這些人在外面的時候是什么一副樣子，年輕，家里有地位，手里又有錢。
這都可以理解，只要不是那種不可一世欺男霸女的性格傲一點不算錯。
這個時代的這些公子少爺，和后面的還不一樣，都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他們的童年和張彥明這樣的工人家庭差別并不大。
都窮過，穿衣服打補丁，也吃過一年四季的白菜土豆，小時候在家里也是天天挨揍。
分水嶺是從90年左右開始的，必竟他們手里有著資源和人脈，隨著大變革，人生軌跡就和普通人脫開了。
說起來這些人富起來也就是這幾年的事兒，免不了身上有點暴發戶的模樣。
再一個就是眼界上的事情了，鋼都是小地方，小城市，人口不到三百萬，完全的重工業城市，比較閉塞。
“這是劉承力，這是單亞男，張光，劉中華，王麗華。”孫紅葉給張彥明介紹了一下。
“張哥。”幾個人笑著打招呼，跟著兩個人往屋里走。
“我靠，你可別叫我哥，翻臉啊。你比我大多少呢心里沒數啊？”張彥明瞪著劉承力。
“尊稱，尊稱。我還管紅葉叫姐呢。”劉承力捧了捧肚子笑著接話。
“你滾，你什么時候叫過我姐？”
“喝多了叫的唄。”
幾個人在沙發上坐下，張永光過去燒水泡茶。
“得了，張總，你可別埋汰我們了，你泡的茶我們敢喝嗎？”張光跑過去幫忙。
“有什么不敢喝的，你們是我老板老板娘的客人，哥們，我不得伺候著，省著穿小鞋。”這段時間孫紅葉不方便，這幾位都是張永光接待服務的，都比較熟悉了。
孫紅葉也和他們交待過，這是張彥明的大助理，心腹，地位比較特殊。人家親姐夫是京城的高級官員呢。
都是年輕人，年紀也差不多，這一個多月下來也就成了朋友了。張永光在京城的人面兒也夠用。
“對，你們是客人，坐吧，讓他忙活。都是自己人不用外道。”張彥明幫孫紅葉脫下外套掛好，去拿了牛肉干給她嚼嘴。
“那我也不能叫你老弟呀，怎么叫？妹夫？”劉承力捋了幾下板寸問。
“就叫彥明，張彥明，咱們喊名字就完了。都不用 客氣。”張彥明擺擺手，想給幾個人拿煙，想了想又揣回去了。還是別抽了，自己老婆孩子最重要。
于是一群男女圍著茶幾喝茶嚼牛肉干，還有奶片和水果，屋子里飄著一股子奶孩子味兒。
“哎，這個還挺好吃的。你天天吃？”
“嗯。他喜歡吃這個，從蒙古弄回來的，能放心吃。”
“彥明你喜歡拍電影啊？”
“還行，總得找點事兒做，算愛好吧。人不能閑著。”
“這么大買賣還不夠你弄啊？”
“這塊都是紅葉在管，我一般不太摻合。”
“比不了，這才幾年，那會兒，96是吧？咱們還不認識，聽紅葉說過你。那時候誰能想到你們能干到這個地步，早知道早就抱上大腿了。”
“紅葉你家現在有多少錢？”王麗華瞅著孫紅葉問。
“你問這個干什么？”孫紅葉看著王麗華。
“問問唄，我還能搶你呀？”
“說出來怕你嚇著。”
“切。像誰沒有似的，不就是多點嘛，牛啥呀。”
“給你臉了。”孫紅葉伸手去王麗華臉上揪了一把。
“哎我，敢動手是不？我，要不是看你大肚子直接弄死你。嘶，哎呀我靠，這逼娘們下手真狠。你真掐呀？”
“加油站弄了點，這事兒謝了啊，說實話真沒想到。”劉承力給張彥明道謝。
“這么客氣干什么？也就是順嘴的事兒。在京城晃倆月了，你們有什么想法沒？”
“這不等你安排嘛，我們能有什么想法，也就是那么幾樣，紅葉看不上。”
他們這些人一弄不是飯店就是迪廳，要么就是會所歌城洗浴中心，孫紅葉現在肯定看不上。
腦袋里沒東西，眼界也不夠。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