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呼”
潘明打了一個哈欠。
然后一口氣接著一口氣的開始吹涼手中的開水。
謝培琛的信息,他并沒有回復。
一開始的時候,對于這件案子,潘明完全把謝培琛當成了某種意義上的“隊友”。
但是很明顯,他失誤了。
他作為第三方,可以很淡定的面對孫麗琴的案子,可以不停的深挖,去推算。
但是謝培琛不行,那畢竟是他母親,對案件的每一次追溯都是對他的一次刺激,讓他很容易陷入各種負面情緒之中。
所以潘明暫時不打算去找謝培琛,自己需要好好捋一捋各方面的情況,也可以讓那小子安心養養傷。
手中的滾燙開水已經被他吹成了溫熱狀態,潘明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差不多該叫小寶起床了。
小朋友白天睡太久,晚上可是容易睡不著的。
潘明走到了廚房,端著已經放的溫熱的水杯進入了房間。
潘明將水杯放在一邊,然后惡作劇似的,他輕輕捏住了小寶的小鼻子。
睡夢中的小寶本能的感覺到呼吸的不暢通。
他的胸前衣服里,忽然透出了一個八卦的印記,閃爍流轉,仿佛要向潘明激射過來。
媽呀,小寶身上竟然有被動防御道具!
就在潘明準備躲閃的時候,小寶醒了過來。
胸前的八卦印記也重新隱匿。
潘明差點嚇壞了,想到自己掌心雷的效果,他對這種道家的玩意心中很是敬畏!
“哥哥,現在幾點了呀?”
小寶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
“現在已經快4點啦。”潘明捏了捏小寶的小臉蛋。
“那個姐姐得救了嗎?”
剛睡醒的小寶想起了之前的事 “那個姐姐已經被送到了醫院,這次要多虧了小寶。”潘明忍不住夸了小寶一句。
小寶應當是和自己一樣,他的眼睛也擁有著異于常人的能力,從之前劉玉梅的異常,到徐文文被鏡鬼傷害,小寶都能看得到。
“小寶還困不困?”潘明將水杯遞給了小寶,自己開始穿起了衣服。
“咕咚,咕咚,咕咚。”
“哈,小寶不困了,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去救爺爺和師伯啊。”小寶睡了一下午,倒也是真的渴了,三兩下一杯水就進了他的小肚子里。
“你先陪哥哥去辦件事,然后咱們就去找爺爺和師伯。”潘明穿好了衣服,對著半躺在床上的小寶說道。
潘明準備找王慶海,這會兒已經快4點鐘了,再磨蹭下去又要拖到天黑了。
“好耶,我們去救爺爺咯!”小寶開心的一個激靈就從床上蹦了起來,然后很自覺的就穿起了自己的小鞋子。
小孩子就是無憂無慮啊。
潘明可不認為命玄老道士都對付不了的人,自己就可以對付了…
給小寶重新梳了梳頭,整理了一下衣衫,潘明牽著小寶出發了。
房東李老頭還沒有回來,應該是還在醫院中等待徐文文的蘇醒。
帶著小寶騎上小綿羊,潘明就沿著院子門口的小路出發了。
李老頭說過外表最臟最齷齪的那一戶,就是王慶海家,潘明經常騎著小綿羊來去,總覺得有些印象。
沿著小路往桃園村方向,行駛了不到一分鐘,潘明就看到了一棟臟破的房子。
那棟房子并不在小路邊,而是躲在了路邊房子的后面一排。
只有小路上經過的特定角度才可以看到那棟破房子的邊角。
要過去,只有一條曲曲折折小巷子。
小巷子的寬度也就勉強夠一輛小汽車進出,而是這種距離,就算開進去了,下車的時候恐怕連車門都打不開,不過潘明的小綿羊自然沒有這種顧慮。
巷子里也沒行人,兩側的墻面下各有一條臭水溝,散發著食物腐爛的氣息。
潘明載著小寶駛進了巷子里。
順便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突然在經過一個拐彎死角的時候,一輛貼著“通圓快遞”的電瓶三輪車突然從拐彎出開了出來。
直接把潘明嚇了個半死,手剎捏的嘎吱作響。
騎車的快遞員帶著個口罩,還帶著鴨舌帽,雖然身上穿著“通圓快遞”的工作,但這樣的裝扮還是顯得很特別。
而且這家伙的身上也挎著一個包包。
不過與潘明的異常挎包款式并不一樣。
“派送員的異常挎包”就是很普通的郵件包的款式,而這家伙背著是圓包。
這讓潘明想起了他曾經使用過的某種道具。
兩人都剎停了車,都沒有說話。
“兄弟,麻煩讓一下。”對方見潘明沒有動彈,主動靠墻讓了讓了,騰出一個足夠小綿羊通過的路口。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又有些壓抑,幾乎是一瞬間潘明就知道,這家伙用了假聲。
而且對方的假聲功夫顯然還不到家。
“好的,沒問題。”潘明有些輕佻的比了個OK的手勢。
兩只腳踏地,時不時看看左邊,又看了右邊慢慢的通過。
在經過三輪車側面的時候,潘明看到了對方圓挎包的側面有一個隱晦的圓孔切割痕跡,頓時就明白了,自己應該遇到“同行”了。
這家伙是個私人偵探,那圓柱挎包是典型的偷拍偽裝,加上這家伙又是口罩,又是鴨舌帽,就連說話故意用假聲,太心虛了。
遇到一般人或許就糊弄過去了,可是他偏偏遇到的是自己這個“同行”。
對方等待潘明通過以后,就飛快啟動,駛離了巷子中。
這地方為什么會來私家偵探呢?
總不至于是王慶海吧。
小巷子深處有好幾戶人家,這邊都是桃樹坪的老宅,現在大多等著拆遷,戶主們像李老頭一樣,分隔成小套間再出租出去。
一路前進著。
沒有阻礙。
也沒有其他情況。
潘明很順利的就來到了那棟破房子外邊。
這房子比之前的從遠處看到的還要破舊。
通城靠海,比較潮濕,可是也很少有房子像眼前一樣布滿了苔蘚。
苔蘚有青,有黃,明顯生長了不知道多少代。
一側的屋角下,還有一個廢棄掉的燕子窩,那個燕子窩里似乎掛著幾具已經風干成紙片狀的幼鳥干尸。
本來燕子筑巢那是吉祥之兆,這里卻顯得如此的不祥。
將電瓶車停好,潘明直接推開了院門。
一進門就看到不下七八雙廢棄掉的鞋子,有拖鞋,也有運動鞋和皮鞋。
鞋子在日曬雨淋中都已經破損,發霉。
院子兩側堆了一堆的啤酒瓶子,上面的貼紙已經剝落,瓶身也覆蓋著一層白色的灰燼。
這破地方能住人?
潘明好奇的打量了一圈,他準備上樓去看看。
就當他剛剛踏進一樓的走廊時。
旁邊一間房間的木門忽然打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秋衣的瘦小男子探出了頭。
“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