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相機似乎真的動了。”
潘明揉了揉眼睛,眼睜睜的看著“染血的膠卷相機”將鏡頭挪動著對準他。
一直老老實實的相機讓他差點忘了,里面可是有著劉美月的冤魂的。
鏡頭對準潘明以后,閃光燈又開始撲閃,撲閃起來。
“她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作為派送的物品,肯定是不會加害他的,那這個閃光是在暗示什么,難道自己遺漏了什么關鍵性的證據嗎。
就在潘明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咚咚咚”,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潘明有些疑惑,前幾個月他宅家的時候,房東李老頭從來沒有打擾過他。
這一層走廊中一共有七個房間,對向三個,自己這面四個,由于這里地處偏僻,加上潘明也一共只有五個租客,而其他租客潘明連面都沒見過,大多都是附近的小攤販,賣體力的農民工,基本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工作和潘明也碰不到一塊兒。
就在敲門聲響起以后,閃光燈用更快的頻率閃動著。
“不對勁啊!”潘明伸手把身下的木頭椅子提溜起來,想想不放心,又把公司的手機放進了褲兜里,才起身走出了房間。
“誰啊?”潘明雙手抓著椅子,靠近著門口喊到。
“你,你好。”一聲弱弱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嗯?你是哪位?”潘明還是沒有打開門,自從見過鬼司機以后,潘明更加的小心謹慎了。
“我是新來的租客,就住在你的隔壁,我房里的熱水器壞了,能開開門嗎?”嬌媚的聲音帶著一絲怯弱。
不過潘明依然不為所動,曾經被陷害入獄就是吃了盲目相信女人的虧。
況且這個借口太漏洞百出了吧!
熱水器壞了應該去找房東啊,找他有什么用。
“滾開!”潘明有些兇狠的說道,門外霎時間沒了動靜,約摸兩三秒以后他聽到了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從自己的門口離去,隨后從隔壁傳來關門聲。
潘明這才小心打開房門,左顧右盼走廊已經空無一人。
見外面天色還未黑,潘明索性下了樓,見到李老頭正在做飯便上前一拍他的肩膀。
李老頭嚇得一激靈,差點把鍋鏟子丟潘明臉上。
“小潘,你小子怎么神出鬼沒的,我們老人家受不起驚嚇啊!”李老頭拍了拍了胸口,皺著眉頭對潘明說道。
“李伯伯,今天咱們這來了新租客嗎?”潘明摟了摟李老頭的肩膀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咦?你小子怎么知道?”
“今天下午確實來了個小姑娘,一身白衣白裙,長發飄飄的模樣別提多水靈了!”
李老頭吧唧著嘴,一臉的回味。
潘明無語,自己以前怎么沒有發現,這老頭還挺色的。
“不是,我是問那個小姑娘住我隔壁嗎?”
李老頭看到潘明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沒錯,伯伯我夠給力吧,特意給她安排在你旁邊的,你小子爭氣一點,把人家妹子拿下!”
“話說看那姑娘的氣質也不像是一般人家的閨女啊,不知怎么的會租住在我這。”李老頭抓了抓腦袋。
“她的身份證都有嗎?”潘明繼續旁敲側擊。
“有呀,人家叫徐文文,94年的姑娘,比你小兩歲呢,看地址是通州下面的縣級市東啟市人。”李老頭點了點頭。
“那行,我就不打擾李伯伯做飯了。”時間緊迫,既然李老頭這種普通人都可以見到這姑娘,潘明心中的顧慮減輕了一點。
“小潘啊,你找到了工作今晚不下來一起喝兩杯慶祝一下?”李老頭笑瞇瞇的說道。
“嗯……,不了,不了,李伯伯我就回屋里休息了。”一邊說著潘明一邊走了出去。
就當潘明要踏上樓梯的時候,他忽然回頭對李老頭說道,“還有啊,李伯伯。”
“那個,你的菜焦了。”
說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上樓,留下李老頭看著鍋里的一團冒著臭味的焦黑吹胡子瞪眼。
以前還不知道,以為他是個死宅,沒想到這潘小子也太皮了吧,搖了搖頭,李老頭端著鍋走了進去。
“相機是絕對不會無故示警的,那個徐文文肯定有問題!”
潘明站在自己屋的門口,目光凝重的看了看隔壁徐文文的房間,然后才進入了自己屋里。
“染血的膠卷相機”此時也恢復了平靜,見屋內一切如常,潘明也暫時打消了要出去開房住的想法。
時間就是生命,對于這句話,此時的他,有著深刻的領悟。
回到房里,潘明馬不停蹄的繼續做起了功課。
閘港中學這些年擴大了很多,教學樓原那時候一座,變成了三座,幸運的是由于地勢的原因,中學并沒有向著老教職工安置小區擴張。
但是據網絡消息,新的教職工小區也在閘港區與通州區交匯的市郊處建設著,這片安置小區最多還有一到二年就會被拆除。
另外潘明還找到了劉美月父母的情況,在她出事以后,劉美月的父親就出現了嚴重的精神疾病,現在應該還在市內的第三精神病院中。
而她的母親也一夜白了頭,但是為了家,她并不能垮掉,堅持著繼續在校任教。
在劉美月出事以后,學校除了前后門以外,還增設了校內巡邏隊,由學校中的體育老師自覺分組,每天輪流在8點到晚10點,沿著學校到小區已經各個主干道進行巡視,這個傳統一直保持到了如今。
兇手就這樣毀掉了一個家庭。
劉美月經過如此的殘害,也僅僅變成了怨靈,并沒有像鬼司機一樣,成為傷害生人的惡鬼。
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相機中劉美月的情緒,她在害怕,她在無助,她在哭泣,但是她無法述說。
感受著窗簾外的天色漸漸變黑,潘明在臺燈下繼續分析著照片。
照片有著中的被推倒的大型櫥柜還有一片狼藉的地面,但是房門卻是完好的。
從地上那大約有43碼大小的泥腳印來看,兇手在當時是個壯漢,能很輕易的推倒大型櫥柜。
并且兇手應該極為熟悉小區,甚至受害人在之前是認識兇手的,否則房門不可能完好。
劉美月被害的時候是7月份,正好是暑假的時候,劉美月高二升向高三。
明天一定得去現場一趟了,等到進入了那個所謂異常區域,我相信會獲得更多的線索。
一天的折騰和推理消化那些信息,潘明覺得腦門都酸脹起來了,起身去廚房煮了一碗方便面,吃完也不洗漱,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這幾天發生的事,原比他之前二十幾年的人生所有的事加起來還刺激,精神緊繃了太久以后就是極度的松懈和疲倦。
帶著滿腦袋的心事,潘明進入了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