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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背負一切的反英雄,只為成為一個人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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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狂蘭吊在空中的自然是恩奇都,祂一手抱著劉遠,輕盈的從高樓上落下,白袍飄蕩,落地甚至連聲響都沒發出來,看得阿爾托莉雅一愣一楞的。

  “都沒受傷吧?”劉遠問道。

  兩個阿爾托莉雅皆搖頭。

  “那就好,愛麗斯菲爾她們呢?”

  “我們也沒事。”眼見戰斗結束,愛麗絲菲爾帶著莉潔莉特走來。

  “等等,塞拉去哪了?”

  “她應該在維持魔術結界,不用擔心她。”

  魔術結界?

  劉遠看了看周圍,隨即恍然。

  這里倒了這么多人,按理說外界應該早就發現不對勁了,到現在還沒有被警察包圍應該就是這個魔術結界的功勞吧。

  雖說劉遠所學的神代魔術非常強,但近代魔術相比起來也不是毫無亮點,至少這種隱藏一整條街的魔術劉遠做不到,恩奇都也做不到。

  神代的魔術都是一些戰斗相關的類型,除了攻擊敵人和增幅己方以外,神代的魔術師根本就沒有考慮研發別的東西,大概也是因為當時的生存環境惡劣,經常要與一些遠超人類的怪物和神靈作斗爭的關系。

  強大的生存壓力下誕生的只有戰爭機器,而不會誕生織布機,跟這個是同樣的道理。

  “嗯,那么.......”劉遠看了看還在撲騰的狂蘭,又轉頭看向阿爾托莉雅們,“有始有終,他就由你們來動手吧。”

  阿爾托莉雅面露復雜,點點頭。

  而聽了這話,躲在角落的間桐雁夜臉色就不怎么愉快了。

  berserker如今是他唯一的底牌,沒有從者,他帶著小櫻連跑都跑不出去。

  “該死的!”間桐雁夜忍著被刻印蟲啃咬的痛苦,咬著牙的大喊,“以令咒下令——!”

  恩奇都頭猛地轉過來,眼睛一瞇,剛想動手,間桐雁夜卻忽然眼睛一凸,哇的吐出一大灘污血,然后虛弱的癱倒下去。

  今晚連續進行了三場對手不同的激戰,間桐雁夜再也支撐不住,魔力枯竭了。

  諷刺的是,讓他飽受痛苦的刻印蟲現在卻反而救了他一命,在他體內瘋狂的汲取間桐雁夜的細胞生命力來補充魔力,讓他不至于就這樣死去,但也僅僅是吊命而已,哪怕活過了今晚,他也時日無多了。

  這就是讓普通人強行成為魔術師的代價,也是魔術的危險之處,你要求神秘的同時,神秘也在要求著你。

  間桐雁夜側倒下去的時候正巧將小櫻壓在身下,小櫻艱難的爬出來,呆呆的看著間桐雁夜,此時他已經開始五竅流血。

  劉遠走過去,將間桐雁夜扶起來背靠墻壁,眼中帶著憐憫和同情。

  在第四次圣杯戰爭的參戰者中,只有間桐雁夜是最大的輸家。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過幸福的時光,但只有間桐雁夜,他整個人生都是失敗的。

  出生在間桐家,卻沒有魔術天賦,這輩子最愛的女性嫁給了其他男人,最愛的女人的女兒被間桐臟硯糟蹋,為了小櫻而被間桐臟硯糟蹋,最后因為從者暴走而默默無聞的死去,什么事都沒做成。

  在劉遠看來,間桐雁夜是個典型的反英雄。

  刻印蟲啃食他的血肉,融入神經,在一年的折磨下,間桐雁夜左半身的神經幾乎癱瘓,基本無法移動左腿與左臂,左眼的視力則完消失,頭發如同老人般蒼白,肌膚血色屋,半邊臉幾乎被毀容,刻印蟲的汲取讓他承受猶如撕裂五臟六腑的疼痛。

  他忍受著常人無法忍耐的代價,向令他厭惡的間桐臟硯低頭,參加圣杯戰爭,就只為了成為小櫻的救世主。

  聽起來是不是很像天之杯里的士郎?

  對遠坂時臣和遠坂葵來說,間桐雁夜可能是一個不知所謂的人,但對于小櫻來說,間桐雁夜是在被間桐臟硯折磨的那段日子里唯一的光芒。

  遠坂時臣、吉爾伽美什、瑪修和黑貞從電梯里出來,見到的是已經結束的戰場。

  遠坂時臣一出電梯門,就踉踉蹌蹌的跑到街道上,一眼就見到自己的女兒,走過去抱起小櫻。

  小櫻沒有反抗,準確的說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呆呆的望著間桐雁夜什么都不說,

  遠坂時臣看著小櫻這個樣子,心中很復雜,就連他這個父親也得不到小櫻這樣的關注。

  對于殺死自己的學生(言峰綺禮),又斬去自己一條手臂,強行搶走小櫻的間桐雁夜,他本應該心懷怨恨,但此時遠坂時臣卻奇怪的沒有多少恨意,有的只是無限的疲累。

  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間桐雁夜又吐出一口帶蟲子的血,狂蘭的瘋狂掙扎給他帶來了更多的壓力。

  劉遠轉過頭:“阿爾托莉雅,saber,不要讓他再動下去了,殺了他。”

兩位阿爾托莉雅對視了一眼,慢  慢走上前,平視著狂蘭的布滿瘋狂的臉。

  “蘭斯洛特卿........我的存在竟將你逼迫到這種程度嗎。”阿爾托莉雅低落的說道。

  “亞瑟.......亞瑟!!!”

  “蘭斯洛特........”

  “啊!!!!!”

  狂蘭手中突然凝聚出一把黑色的長劍,對著阿爾托莉雅的臉斬去。

  “無毀之湖光?!”劉遠臉色一變,“他居然還留有這樣的寶具!”

  但是那凌厲的一劍,被saber舉劍擋下。

  “蘭斯洛特卿,你是我的騎士,你在危機時的應對、底牌、戰斗方式,我都知曉。放棄吧,你已經無力回天了。”saber低沉的說道,“另一個我,如果你現在也跟我是一樣的心情的話,就讓蘭斯洛特解脫吧。”

  阿爾托莉雅沉默著舉起劍。

  “蘭斯洛特卿,我不知道是什么讓你墮落為berserker這等存在,如果是因為我的話,我向你謝罪。對不起,對不起........”

  被風包裹的無形的長劍,刺入蘭斯洛特的心臟,狂蘭一下停止了動作。

  或許是因為將死的關系,間桐臟硯在狂蘭身上做的手腳失效,狂化狀態減弱,他恢復了一點理智。

  “亞瑟.......王.......”

  阿爾托莉雅愕然抬頭。

  “不要向我這個罪人低頭.....王........”

  “蘭斯洛特?!”

  “卡美洛因我而衰落,圓桌因我而崩潰,但是為什么........為什么我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

  阿爾托莉雅堅定的道:“.......你是我的騎士,你的錯誤就是我的錯誤。”

  “您總是這樣,將一切都背負在自己身上。”

  “這是身為王的責任。”

  蘭斯洛特身上飄出了金色的磷粉,他開始返回英靈殿。

  “.....或許.......正因為您是這樣的人.........我們才會聚集在您的身邊吧........”

  伴隨著一聲聽不出是滿足還是失望的嘆息,蘭斯洛特的身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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