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這是我送你的房子,一座只屬于你和我的小屋。”
“你知道這座華麗的城堡在哪里嗎?”
“在哈城的中央大街。”
“對的,正如你心中所想的那般,就是那座帶著塔尖,雖然只有兩層樓卻足足有幾十個房間的院落。”
“是的,雖然它是在這條街道的最邊緣,但是我敢保證,這是這條街道上最大的一間房子了。”
張本德話音剛落,那個原本還蔫蔫的女人,就用歌劇院女高音一般嘹亮的嗓音尖叫了起來。
“哦!!我的張!我的天!你真是我的這輩子遇到的最善良的男人了。”
“哦,我愛你,親愛的張!”
說完,這位在床上解開了塑身衣的女人,就將自己豐滿的不像話的胸脯,緊緊的貼近了這個能夠給她安心與踏實感覺的中國男人。
這讓自己的家園被那些可惡的無產階級工人們給摧毀的等同于沒有了的俄國貴族女人,在遙遠的東方,找尋到了自己新的依靠于慰藉。
“謝謝你,張……”
“不用謝,親愛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一晚夜色無邊,一位男士用一座輕松可得的房子贏得了一位美麗又高貴的女人的心。
而他所要付出的代價……也僅僅是一支本來就要被派往西北方林場進行例行剿匪的軍隊罷了。
至于這支軍隊的領軍人是誰,軍隊的規模如何,在張本德的心中都是無足輕重的。
不是他自滿。
就在東三省這一畝三分那地兒之中,還沒有哪一路的土匪敢叫囂著與張大帥手底下的兵碰一碰硬度呢。
至于那一伙他僅僅是有所耳聞的俄國隊伍?
坐在華麗的俄式裝修風格的新房間之中的張本德,卻是輕嘬了一口從英吉利運過來的微微發甜的紅茶,輕蔑的笑了起來。
沒有人能與張作霖的軍隊硬碰硬,最起碼在中國這個地界上,他們是不行的。
而張本德張副官的信心還真不是白來的。
這位同樣出身于山東的奉系軍官,以其忠心不二,敢打敢沖而著稱。
他帶的隊伍的確是過硬,可是張本德卻是忘記了,這位劉姓的團長所忠心的人是他的頂頭上司張大帥,而不是他這個只管理著銀錢往來,說好聽點的是后勤部長,說難聽點的也只不過是內官家的小副官。
于是,這拔營的軍隊,剿匪還是要剿的,至于會不會為了張本德的吩咐去排查一個小人物的生死……
就不是劉團長想要操心的事情了。
又因著張本德在其中起到的干預作用。
這群本應該再晚一些啟程的隊伍,就在這月頭初起,就往西北林場的所在,也是東北綹子,胡子們最為密集的地方浩浩蕩蕩的開拔了。
而這一路上,他們這一行人也沒想著隱瞞自己的行蹤。
作為這里長期盤踞著的各路土匪,早就將張大帥每一年行動的規律給摸得透透的了。
只要他們的直系部隊,在寨子中,要道上,城鎮里沒有碰上喊打喊殺的胡子,那么這些從不曾將他們放在眼中的正規軍,就只會稍作休整,往另一處固定的巡邏點而去。
這也就造成了。
張作霖的剿匪部隊所到之處光溜溜如同凈土,可是待到他們離開了之后,那原本空下來的地盤,再一次擠滿了烏合之眾。
而為了這新一輪的利益之爭,就讓原本已經不甚平靜的地界,變得更加烏煙瘴氣了幾分。
將那些原本就活的艱難的本地人,往內陸的所在驅趕了過去。
這張大帥的剿匪,等同于擾民。
一到了這個時候,無論是本地的莊戶人家還是稍有些余財的地主鄉紳們,那臉上全都是愁苦一片。
可是誰讓他們的根兒就在這片黑土地之上呢?
再大的磨難,也只能慢慢的熬了。
但是民眾的反饋是如何的,本就不是這些帶兵的將領所要操心的問題。
劉建鵬這位悍勇強將,現如今正帶著他的急行軍往白俄胡子的所在突襲而去。
對于這股子突兀出現的流寇,劉團長是充滿了好奇。
他想要知道一支勢單力薄的流浪貴族軍隊,是怎么在這多如牛毛的本土胡子之中得以存活的。
“團長!到地方了!哈哈,這群人還挺有意思啊,竟然不帶逃跑的!”
“有骨氣,我喜歡,兄弟們可算是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
“對了團長,我聽說那能逃到咱們這里的白俄老毛子都是有幾分本事的,有不少人還賊有錢?”
瞧著面前這位興奮的有些過頭的勤務兵,劉建鵬卻是用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凈想啥好事兒呢?逃到咱們這兒的俄國人算球有錢的人,那些逃到歐洲的才是真正的有錢呢。”
“不過這些人是有些能耐,我也對他們有些好奇。”
“若是真是個有兩下子的,我倒是有個不錯的想法……”
接下來的話都不需要劉團長去說了,那位特別了解他的勤務兵就替自家的團長將話給說了出來。
“團長你是想要將他們收編?那這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聽說他們有好幾百號的人了,白俄的,本地的都有。”
“這樣的一股勢力加入咱們的團,這到時候跟十九團的那群逼養的爭裝備的時候,咱們就不會再輸了!”
劉團長對于自己的勤務兵所說的話深以為然。
剿匪的最終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偷偷摸摸的收編。
至于那個張本德所說的要鏟除的人?
劉建鵬滿不在乎的就給忽略了。
開玩笑呢,這股人變成了老子的人,就等于死了重生,換了一個身份。
什么張燈官,張宗昌的,全他娘的是不相干的新人了。
他的兵,他手底下的兵呢。
想到這里的劉建鵬就被已經開始沖鋒的號角給拉回了思緒。
然后就將所有的心神放在了很快就碰撞到一起的戰場之上。
只不過瞧著對面的胡子,頗有些土雞瓦狗的架勢啊。
他的士兵只一個照面,一個沖鋒,就將這支瞧著人數不少,裝備也算是湊合的隊伍給沖了一個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