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任然話音的落下,白棲的目光盯在地上看了好久好久。
房間里面安靜的可怕,時間一秒一秒就過去,方任然心中忽然有些尷尬,這丫頭該不會是突然不傻了吧,那他的旁敲側擊計劃可就完了。
沉默的時間實在是太久,方任然忍不住想要開口了,但是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白棲忽然低著頭轉過了身。
“吃飯去吧……”她口中微微的說道。
方任然看著她從之前的氣憤到突然沉默下來的樣子,忽然有些不適應,他還是猜不透這個腦補少女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好。”方任然點了點頭。
白棲直接邁開步子離開了房間,方任然也隨之取出房卡關上門跟上去。
走在白棲的身后,他總感覺這個丫頭有些過于沉默了,根本不符合她平時的性格,他想問你些什么,但覺得還是等到待會餐桌上再說吧。
又到了一家小餐館,菜已經上齊。
白棲手中拿著筷子卻是遲遲沒有夾菜,她全程低著頭,鴨舌帽蓋住了她的整個臉,方任然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
“你……到底怎么了?”方任然終于還是開了口。
“沒事……”
白棲小聲的說了兩個字,隨后就開始用手中的筷子夾菜吃了起來。
方任然就感覺莫名其妙了,這根本就不是他想看到的效果,不應該是白棲這丫頭突然明白一些東西,然后重新和他規定一下婚約期間的事情嗎?
怎么氣氛就變得這么凝重了?
白棲鴨舌帽下面的臉上一直掛著呆滯的表情,她夾菜的動作非常緩慢,吃菜的時候也有些無力的模樣。
之前在賓館的時候,方任然突然說出了那些話,讓她忽然意識到了很多的東西。
“你又不喜歡我,為什么管那么多?”
尤其是他這句話最讓她記得深刻。
對,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管的有點多了。
這些事情不該她管的啊,她為什么要管?
說是為了婚約的忠誠?
可是現在是方任然喜歡她,她卻又不喜歡方任然,她明明不喜歡他,為什么還管著他這些事?他又沒有光明正大的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她也沒有丟面子,說什么婚約忠誠,但是她的心向外,方任然的心向她。
雖然沒有任何的實際行動,但是只要談及到忠誠,無論怎么樣都是她精神上的不忠。
也因為方任然的這句話,她忽然意識到了更多的事情。
就今天中午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突然一個女人過來找方任然,她覺得自己當時的反應也有些偏激了。
她有喜歡的人,也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只不過要在解除婚約之后她才允許自己去和自己喜歡的人去發展感情。
同樣,方任然喜歡她,那他也可以去喜歡其他人啊,他只要在解除婚約之前沒去和其那個女人發展感情就好了,他想喜歡誰就喜歡誰。
但今天中午她的行為已經不是限制他和其他女人有染了,而是她直接限制了方任然去喜歡其他的人。
她到了這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也就因此,她把今天中午的事情又細細的翻了一遍,發現了自己更多行為自己都有些理解不了。
比如今天方任然和她“賭氣”的時候,賭氣這種東西,本來就應該發生在兩個互相有感情的人之間才對,而不應該發生在她和方任然之間。
另外方任然在和他賭氣,她又為什么要費盡心思去哄他?要陪他逛街放松心情?
這已經不是方任然因為她來到這里受了委屈,所以她才想要彌補,當時這件事只關乎兩個人的賭氣,沒有摻雜那些虧欠的情感在里面。
既然方任然是對她單相思,那她應該在今天中午的飯桌上當機立斷,把關系徹底扯清才是真正的為了方任然好,為什么她自己又選擇了不去說呢?
顧及他的情緒?白棲現在回過去頭想想,那顯然不是。
另外那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子進來,她為什么要氣憤?方任然和其他女人出去說句話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嗎?
最后方任然離開了餐廳,她卻自己生只個人個悶氣大吃了一頓,還把自己肚子吃撐的很痛,為什么做出這種舉動?
就因為方任然對這場婚姻不忠誠,所以她就要傷害自己?不對,沒有必要,她不喜歡他,就不應該因為這些事而傷害自己……
直到方任然在賓館里面把那句話說出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心里有了一種微妙的東西,那微妙的東西是她不愿意承認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對方任然有了一種占有欲。
她猜測自己會不會是喜歡上這個人了,但她又覺得不可能,她明明喜歡宋師兄的。
但是這樣說來,她今天中午的很多行為自己都無法解釋了。
不喜歡還因為他賭氣就去哄他,不喜歡還要去因為他跟一個女人出去,就傷害自己的胃,不喜歡還在他房間里聞到了一絲香氣就開始了氣憤的質問……
這到底是不是喜歡,白棲不知道,她不想承認。
如果是喜歡的話,那她是同時喜歡上了兩個人嗎?她是一個花心的女人嗎?
想了好多好多,白棲根本沒有心情再去吃飯,她想放棄對這個問題的思考,但是心里總是有種不甘的感覺,讓她不斷的向著這個問題上面靠,沒有任何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我之前就是打個比方,當時說話的態度也有些不好,主要是你太小題大做了,我就……”
方任然看她一直不說話,還以為自己之前在賓館里的時候說錯了什么,趕忙說幾句話為自己開脫。
叨嘮叨嘮,方任然說了一大堆,可對面的白棲依舊是不回他的話。
這頓飯吃的非常的安靜。
飯后結賬,白棲也一句話沒有和他說,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方任然看的都懵了,他怎么都理解不了這腦補少女在想什么。
“古人誠不欺我,女人心,海底針!一點不帶假!”
自言自語一句,方任然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而此時房間里面,穆嬅卿已經早已坐在床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