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棲意識到自己的話鋒不對,立刻調轉了方向,臉上一片糾結的說道:“嘛……解除婚約這種事……等我們兩廂情愿想要分開的時候才能解除,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暫時不要解除了。手機端”
方任然根本聽不懂她到底是在和誰對話。
他說過要睡一間房嗎?他說過不想解除婚約嗎?這丫頭怎么一副犯了神經病的樣子自動腦補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劇情。
“停停停,打住打住。”
方任然實在是受不了這丫頭繼續腦補了,趕忙抬起手開口道:“首先,今晚咱們必須要兩個房間,另外,咱們這婚約必須解除,我不知道你腦子里在想些什么,但是我求求你別再腦補了。”
白棲一聽到他突然這么說話就微微一愣。
方任然竟然會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和她說這些話?
他說今晚必須兩間房,看來他是在這件事情上選擇退讓了,可是他接下來又說,必須解除婚約,這樣白棲就不明白了。
他明明這么喜歡自己,怎么突然這么認真的說必須解除婚約?他還說她自己腦補什么的……
在白棲短暫的推敲思考之后,她終于再一次的恍然大悟。
在離開煉丹師公會之前方任然就已經因為她的任性而生氣了,這些事情就在之前她已經做了非常透徹的分析。
方任然本就在“氣頭”上,而她剛剛的話也沒有起到任何的“哄哄”效果,反而讓正在氣頭上的方任然到了一個能夠自我承受的臨界點。
有句話這么說來著,壓垮到現在最后一根稻草,白棲覺得現在方任然就是這種情況,他對她的喜歡,能夠為她來到這里,但因為她剛剛那一句話,卻直接給壓垮他心中對她的感情。
白棲在腦海中經過一番仔細的推敲之后,得出了一個沉重的結論:方任然的感情終于不堪重負,他要放棄她了!
而至于方任然為什么會反過來說她腦補什么的,白棲覺得一定是方任然為了掩飾情緒而找的借口。
她腦補?她怎么腦補了?她這是在冷靜的分析,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事實依據的,方任然一定是被她猜到了情緒,才故意說她的冷靜分析是“腦補”。
在得出一切的“正確”結論之后,白棲眉頭緊皺盯著自己手中的雞腿,正想著接下來自己到底該怎么說話,是安慰他?還是直接讓他在這里對自己斷了心思?
如果她此刻的分析過程要是被方任然知道,那方任然估計能直接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看著一臉呆滯盯著手中雞腿的白棲,方任然不禁皺了皺眉,這丫頭也太奇怪了,他無論怎樣也猜不到她腦子中想的東西。
“趕緊吃飯,然后咱去找個落腳的地兒,你可就別再瞎猜了。”
方任然是被她的腦回路給嚇怕了,現在沒說兩句話都離不開讓她停止腦補瞎猜。
“哦……”
白棲很小口的咬在了雞腿上面,目光依舊呆滯著。
不知為什么,她腦海中對于這件事暫時還做不出選擇,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哄哄方任然,還是直接在這里將他的心思斷掉。
這明明是一個很簡單的選擇題,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選項很簡單,但她就是選不出來。
她心里很清楚,既然她自己不喜歡方任然,就應該在這個時候當機立斷,讓方任然斷了對她的念頭,這樣對兩個人來說才是最好的選項。
說哄一下能好,但是哄好了之后呢,最終還是要面臨接下來的這個問題。
所以無論怎樣她都該選擇在這里讓他斷了對自己的念頭,但是……她就是說不出口這些話。
方任然見她突然放慢了吃飯的動作,一改之前的風卷殘云變小口咀嚼,方任然就知道這個丫頭又陷入了深深的腦補之中。
一時間方任然無奈極了,這丫頭看來是改不過來了,一切隨她吧……
看白棲這個樣子,估計沒個半小時是不可能收桌起身了。
方任然搖了搖頭,在心中嘆息了一口氣,沒有再和白棲多說話,就隨即閉上了雙眼,抓住這短暫的半小時開始修煉起來靈魂力。
然而就在他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心眼將自身周圍50米的地方覆蓋,餐廳所有人身上的靈魂里都開始盡收眼底。
感受著周圍人的靈魂,果然,還是白棲這丫頭身上的靈魂強大太多,她身上的靈魂非常非常的刺眼,就像是一顆小太陽。
確認了餐廳里面大部分人的修為,方任然準備將心眼關閉把靈魂力再提升一小段。
然而就在他剛要將心眼關閉的那一剎那,忽然在心眼的邊緣處一道極度刺眼的光芒踏入了方任然的心眼檢查范圍。
“嘶”
隨著這道光芒踏入心眼范圍內,方任然立刻眉頭緊皺著倒抽了一口涼氣。
就在這白色光芒出現的那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神經都被刺痛了,讓他有一種不敢直視的威壓。
白色的光芒繼續踏入他心眼的范圍內,方任然看不到這光芒的主人長什么樣子,因為光團實在是太大太刺眼了,比白棲的靈魂還要大,還要刺眼的多。
看著這團光芒的主人正不斷向著餐廳里面走來,方任然的心中也不禁開始猜測,他立刻收起了心眼停止修煉,看著對面一臉糾結的白棲說道:“你們家除了陳管家,還派什么強者來保護你嗎?”
白棲抬頭看著方任然,她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轉移話題,不過還是開口答道:“沒有了。”
方任然聽此,立刻回過了頭向著餐廳外面看了過去,眉頭不禁緊皺了起來,以靈魂的強大程度來判斷,來的這個人至少是軒陽境中期的超級強者!
如果說白棲身邊除了陳乘沒有其他高手,那來的這個人又是誰?
要知道這個境界的高手都是在戰區才對,根本沒有幾個能出來。
眼看著那團光芒的主人已經到了門口,方任然的精神開始更加的集中了起來。
隨著玻璃門被打開,一名頭戴著翠藍色草帽,身穿圣潔白色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的草帽很低,遮住了半張臉。
但僅僅是露著半張臉,也讓精神緊繃的方任然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