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董憶兒指尖輕挑而過荒蕪手中的利器,只聽得極其輕微的“嘶——”的一聲,她的脖頸處挑過了一抹血痕!
趁荒蕪驚詫之際,董憶兒趁機奪窗一躍而出!
姜芷歌一皺眉,硬生生地撤回了劍,卻聽到窗外葉笙笳一聲極其慵懶的話語聲——
“恭候多時。”
姜芷歌循聲望去,只見葉笙笳的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劍已經架在了董憶兒的脖頸處,笑顏帶花。
“不愧是葉笙笳,將一切都計算得天衣無縫。”
董憶兒受持于人卻絲毫沒有驚慌之色,只是帶著自嘲一般看向了葉笙笳。
“董姑娘過獎了。我是把你一劍殺了呢?還是將你交給遲緩歸呢?”
葉笙笳輕笑著看了董憶兒一眼,丹鳳眼之中,盡是厭惡之意。
“你不會殺了我。”
董憶兒一笑,直勾勾地看著葉笙笳,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倒是挺聰明。知道我找不到攝魂珠便一定不會殺了你。所以,攝魂珠也并未在火域王手中,你不過是告訴他,你手中有攝魂珠。他為了測試你的忠心,故而令你借芍藥之手下毒而已。我猜的對嗎?董憶兒?”
葉笙笳莞爾一笑,戳穿著真相。
他的目光如刀,凌遲剮著董憶兒的內心。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可能告訴你攝魂珠在哪兒。”
董憶兒凄然一笑,冷冷說道。
“你那么想死,那么我就送你去死!”
姜芷歌一劍便怒氣沖沖地要朝著董憶兒刺來,卻被荒蕪一把拉住了。
“她還不能死。”
“可她殺死了遲暮!”
姜芷歌一想到遲暮的死心中就全是痛楚,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女人千刀萬剮了,哪里還有什么等一等的說法!
“遲暮,不一定死了。”
葉笙笳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
“你是說什么!?遲暮少爺不一定死了?!”
這句卻不是姜芷歌首先驚訝問出,而是罪魁禍首的董憶兒!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你難道想再殺他一次嗎?!”
姜芷歌覺得董憶兒的反應很奇怪,卻又說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我從來想殺的都不是遲暮少爺。而是你,姜芷歌!”
董憶兒低聲吼道,抬眼之時,眼中已經滿是嫉妒的火焰!
“為何要殺我?”
姜芷歌逼近她一步,逼問著她。
“憑什么!你什么都沒做就能俘獲遲暮少爺的心!憑什么他甘愿為你去死卻連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憑什么他那么優秀的男子要青睞于你這般什么都不會的女子!你活著,便是個錯誤!”
董憶兒歇斯底里地嘶吼著,雙眼睜得通紅似血!
“啪!”的一聲干脆利落的巴掌聲打在了董憶兒的面頰之上!
是姜芷歌動的手。
“就因為這樣的理由。你便要殺死一個人。你,才不配活在這個世間。明白嗎?”
姜芷歌的眼中滿滿的都是輕蔑,還有深到骨子里的恨意!
董憶兒捂住了被姜芷歌打得有些生疼的面頰,欲上前還手,卻無奈被葉笙笳手中的劍逼了回去,只得恨恨地瞪著姜芷歌,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下去才甘心。
“怎么?不服氣是嗎?不服氣也給我忍著!我姜芷歌無德無才,卻有的是折騰人的本事。別忘了,你捅的那一刀,我是要十倍還給你的。”
姜芷歌凌厲地看向了董憶兒,說罷,便一劍刺向了她的腳旁!
在董憶兒驚悚害怕的眼神之中,劍入地三分,偏離她的指尖一毫!
“你這個瘋子!你殺了我吧!”
董憶兒見姜芷歌并不傷害她,卻是變著法地折磨她,反而受不了了,大聲絕望地喊道!
“不。我要留著你。慢慢玩。直到你說出了攝魂珠的下落,我厭倦了。自然會殺了你。”
姜芷歌的目光凌厲而兇狠,用劍柄輕拍著她的面頰,邪惡帶毒辣地說道。
“你這個瘋女人!你到底有什么好!你不得好死!”
董憶兒顫抖著眼眸,眼淚簌的一下便落了下來,因害怕而扭曲的臉,在姜芷歌看來,丑陋無比。
“聽不下去了。愛妃,不如送她去死吧。攝魂珠咱不要了。”
葉笙笳念叨著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一指便點在了她的穴道之上!
緊接著,董憶兒整個人身子一軟,便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你不會……真的殺了她吧?”
姜芷歌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沒由來地一軟,指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董憶兒,問著葉笙笳。
“方才你不是還說要她去死嘛?算了,攝魂珠不要了。送她去死吧。”
葉笙笳極度不負責任地說著,眼角旁的賊賊笑意卻隱藏得很深。
“葉笙笳!你白癡啊你!問完再殺啊!有你這樣辦事情的嗎?啊?!”
姜芷歌簡直要被氣死,跳起來便打葉笙笳,害得他不得不抱緊了頭。
“他只是點了睡穴。”
一旁的荒蕪冷冷地補刀,盯著葉笙笳緩緩說道。
這下,知道真相的姜芷歌更加生氣了,雙手一叉腰,指著葉笙笳便罵了了起來——
“好你個小子!敢騙姑奶奶,看我不打死你!”
說罷,姜芷歌便揮舞著拳頭作勢要去打葉笙笳!
“別別別!我知道錯了!愛妃,我錯了!我錯了!”
葉笙笳一陣抱頭鼠竄,哭喪著臉不敢還手,還不忘幽怨地瞪了荒蕪一眼。
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芍藥此時袖口之中滑落了一把短劍,從側面經過,對準著董憶兒的心臟便要一劍刺去!
卻聽到“當——”的一聲,芍藥手中的短劍被荒蕪打落在地,晃蕩了幾下,沒有了動彈。
“我要殺了她!她竟敢故意戲弄我!還要殺了你!荒蕪哥哥,你為何要攔住我!?”
芍藥惱羞成怒,掙扎著要去撿起短劍再刺去,卻被荒蕪緊緊地抓住了雙手不能動彈。
“芍藥。要殺我的,不是她,而是你的父王。明白嗎?”
荒蕪深深地看著芍藥,緩緩地道出了這個她難以接受的真相。
“不可能!我父王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這個女人血口噴人!”
芍藥怒不可遏,心中卻有了些許的疑慮,卻不敢肯定著這樣的疑慮。
“芍藥,在這世間,一旦人有了欲望,便再也難以磨滅,即使是至親之人,亦是如此。你明白嗎?”
荒蕪輕聲說穿著人性,將真相,攤開在芍藥的面前。
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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