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最后竟然還是陽向族贏了!”
青初洞喃喃自語,嘴角不知不覺漏出微笑。
即便是再見過大風大浪的強者,也足以被第九城里的情況,震撼到啞口無言。
誰能相信。
誰敢相信,蘇越一個八品,竟然會斬了刺骨族的絕巔古無天。
那可是絕巔啊。
再荒謬的故事,都不敢這么胡編。
簡直是荒唐。
可事實就是這么發生了,古無天的堅韌骨被打破之后,他仿佛變了一個人,原本滔天的絕巔氣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就像是你捏的一樣,不堪一擊。
死了。
就這么輕描淡寫,莫名其妙的死了。
死得簡直像是個笑話。
至此,第九城就只剩下了黑捕一個強者。
青初洞心里甚至還在慶幸,他慶幸黑捕堅持到了最后,并沒有提前離開秘境。
算是一件妙事吧。
古無天死便死了,反正不是陽向族的絕巔,死了也無所謂,甚至還是好事,其實其他種族里的絕巔越少,他們就越怕自己,也就越容易被操控。
黑捕贏了。
先別說黑捕九品大圓滿的實力,就已經堪稱無敵。
哪怕是有什么意外,黑捕手里還操控著黃素俞,他不可能再敗給蘇越。
那小子一路亮底牌,看上去無窮無盡,但青初洞堅信,蘇越目前已經山窮水盡。
“其實,用不著犧牲黃素俞……算了,隨黑捕吧,想殺就殺,這樣能保險一點。”
青初洞心里其實不想黃素俞死。
他想用黃素俞去氣袁龍瀚,他想看袁龍瀚氣急敗壞的樣子,這樣才夠爽快。
可再一想,其實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
祖錘在手,自己隨時可以去斬殺袁龍瀚,也沒必要多此一舉。
而且他清楚黑捕不待見神州武者。
青初洞心里已經清楚,黑捕現在一動不動,他是在催動獲喃咒的最終狀態,他需要幾秒時間來醞釀。
一道黑光落下,古恩裴成功被傳送出來。
“族尊救我。”
負傷嚴重,又氣血枯竭,古恩裴的情況很糟糕。
“古恩裴,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古無天會死?”
古紫珈閃爍到古恩裴面前,先是喂下一刻丹藥,隨后寒著臉,咬牙切齒的訓斥道。
他到現在都不肯相信古無天會死。
古紫珈認為里面是幻覺。
不可能。
蘇越一個八品,他怎么可能殺了絕巔。
如果古無天真的死了,以后刺骨族的日子會很難過,甚至有可能走上沸血族和掌目族的老路。
從天堂一瞬間墜落到地獄,古紫珈接受不了這一切。
“死了!
“古無天族尊確實是死了,我傳送之前,感應到他氣血被徹底粉碎,已經無力回天。
“族尊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好像是被詛咒了一樣,他的氣血量暴跌,還不如一個普通九品。”
古恩裴哭喪著一張臉。
他是九品大圓滿,也是刺骨族里的高層,同樣清楚古無天的死,會造成什么嚴重后果。
可事已至此,他又能怎么辦?
災禍啊。
誰能想到,原本運籌帷幄的一場陰謀,最終竟然會成為一場鬧劇。
甚至,還有可能把刺骨族拖入深淵。
“廢物,你為什么不留下拯救古無天,你這個貪生怕死的畜生!”
古紫珈怒發沖冠。
他抬起手掌,渾身殺氣繚繞,恨不得一掌劈死古恩裴。
如果你能舍命去救古無天,他原本有可能傳送出來。
可你貪生怕死,根本就沒有援手。
古無天是絕巔,他如果返回刺骨族,或許可能被古九眉醫治。
即便古無天無法痊愈,他也是個絕巔,可以和血蟲皇一樣,當個半步絕巔來震懾敵人。
可現在逃回來個你,你一個九品,又能干什么?
“我有罪,我當時想換族尊,可腳滑了一下,所以不慎被傳送出來,是我的過錯。”
古恩裴一副痛苦的表情。
他知道古紫珈不可能殺自己,對方又不是個蠢貨。
現在刺骨族少了一個絕巔,西戰區的平衡已經被打破,古紫珈如果再斬一個九品大圓滿,他會成為整個刺骨族的罪人。
古恩裴心里也怨毒。
沒看到我重傷嗎?
還在質問我,憑什么質問我,憑什么我要用自己的命,去換古無天那個蠢貨的命。
一個絕巔,能被八品斬殺,他簡直就是世界上最蠢的絕巔。
“哼!”
果然。
古紫珈狠狠捏著拳頭,咬著牙放下了手臂。
古恩裴猜的沒錯,現在這種情況,他即便是要遷怒,也跟不敢殺古恩裴。
刺骨族已經夠慘了。
“刺骨族疏忽大意,這次賠大了。”
銀恨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群人已經從先前的錯愕中回過神來。
古無天確實是死了。
以后,得好好考慮一下西戰區的格局。
血蟲皇向銀恨投來一個古怪的眼神,就好像在說:西戰區地盤太大,咱們該重新分配了。
銀門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八族圣地,就只有那么大一點點地盤,誰都想讓自己的族人在圣地修煉。
可我的族人要多來,你的族人就要少。
除了掠奪和侵占,還能有什么辦法?
古無天死亡,這也算是個欣慰的事情吧,雖然弄丟了境妖,但雙角族起碼沒有虧慘,沒有賠上一個絕巔強者。
這樣一對比,銀恨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現在蟲頭族只有兩個半絕巔。
刺骨族是兩個絕巔。
而雙角族三個絕巔的配置齊全,如果以后把境妖抓回來,那就是四個絕巔。
西戰區霸主,舍我其誰。
“銀恨,你沒必要冷嘲熱諷,我刺骨族不怕事。”
古紫珈怨毒的盯著銀恨,他也看了眼裝腔作勢的血蟲皇。
身為異族掌權者,古紫珈太清楚這兩個畜生在想什么。
落井下石這種事情,誰都擅長。
“等黑捕拿走落圣丹,盟軍大戰就要開啟,這時候誰都別起內訌。
“殺古無天的是神州武者,如果要復仇,那就在戰場上多殺神州的無紋族,別窩里橫。
“古紫珈你也別驚慌,這次戰爭你刺骨族如果可以立功,我青初洞可以保你刺骨族無憂,如果誰敢動你,那我青初洞第一個不答應。”
見銀恨和古紫珈即將要吵起來,青初洞寒著臉斥道。
他看了眼盟軍,很不妙。
由于古無天的死,盟軍士氣瞬間萎靡不振,有些營帳甚至出現了嘩變情況。
太惡劣了。
戰爭還沒有開啟,盟軍竟然率先戰死一個絕巔。
這對普通武者的信心,是致命的打擊。
如果這時候古紫珈和銀恨再開始內戰,就真鬧成了一個笑話。
戰爭還沒有向神州開啟,可能西戰區先內亂了。
青初洞必須要阻止。
果然,青初洞話落,銀恨閉了嘴,古紫珈更加不敢多說什么。
此時此刻,已經今非昔比。
銀恨之前囂張過,在境妖出現的時候,他和青初洞稱兄道弟,覺得雙角族不可一世。
古紫珈更不用多說,古無天破封,古紫珈隱隱已經是聯盟的二號人物,頗有些頤指氣使的氣概。
可一眨眼,一切成空,如鏡花水月。
毀了。
兩個最囂張的家伙,直接安靜了下來。
血蟲皇更別說了,他本身就是假絕巔,向來不敢出頭。
陽向族終究還是成了最大的贏家。
黑捕突破。
青初洞手握祖錘。
陽向族第一強族的名號,已經徹底坐穩。
“你們不覺得古無天的死,有些蹊蹺嗎?”
鋼厲承皺著眉,突然沉著臉分析道。
“哼,有什么蹊蹺的,自己冒然跑到第九城,結果不知道承受了什么反噬,最終聰明反被聰明誤,成了一個可憐的祭品。”
肆眀慶氣急敗壞的罵道。
他發現了一個絕望的事情。
肆段扉留下的手段,似乎是失效了。
蘇越手掌伸到降魔木鼓內,雖然暫時還沒有把落圣丹拿出來,但理論上落圣丹該碎了。
可目前毫發無損。
甚至,附近都沒有一點點異常。
肆眀慶猜測,肆段扉留下的布局,可能已經被蘇越悄悄破解。
這小子渾身古怪,連戰兩個絕巔,甚至還殺了古無天,絕對不是個簡單貨色。
根本就是個妖孽。
肆眀慶恨啊。
他寧愿古無天拿走落圣丹,都不想丹藥落在黑捕手里。
陽向族已經夠強了,不能再讓青初洞膨脹下去,否則大家都要被壓制。
這不是好事情,甚至是災難,最終一定會失控。
“你們有沒有關聯過一些事情。
“比如,蘇越在對付境妖的時候,他所召喚的三道虛影護盾,其源頭必然是來自于絕巔。
“沒有無緣無故的能量,一切都是轉化,既然是這樣,那必然會有源頭和獻祭,可為什么蘇越毫發無傷,和沒事人一樣,他不可能沒有后遺癥。
“而古無天不久前去過一趟神州,還和袁龍瀚戰了一場。
“那時候我就懷疑,以袁龍瀚的能力,他既然早早就在神州布置了陷阱,他完全有能力坑殺古無天,這并不是突發事件,袁龍瀚可以布局很久,可他為什么不殺?反而還讓古無天逃了回去?
“我分析,袁龍瀚大概率是故意的?他是在做實驗。
“他在神州打敗古無天,再用邪道戰法將古無天的氣血祭煉成護盾,然后讓蘇越使用,最終用來對付境妖?
“而蘇越所承受的獻祭代價,又被古無天給承受,最終造成了古無天莫名其妙被詛咒。”
鋼厲承腦海中出現了一些猜測。
這些猜測很荒謬。
但也同樣讓人脊骨發寒,手腳冰涼。
很多看似毫無關系的猜測,有時候冥冥之中可能會有關聯。
雖然,它依然荒謬。
“不可能,你想多了吧。
“袁龍瀚又不是天神,他怎么可能猜測到境妖,又怎么可能猜測到古無天也隱藏在第九城。”
銀恨皺著眉反駁。
古無天的事情先不說。
雙角族計劃復活境妖,那已經是古無天從神州回來很久之后的事情。
袁龍瀚怎么可能算計的這么精妙。
用古無天的氣血,去對付境妖?
預知未來?
何其荒謬。
袁龍瀚如果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他為什么不提前毀了青初洞的祖錘。
比起古無天,明顯祖錘對袁龍瀚的威脅更大。
“不一定是料事如神。
“也可能是巧合。
“袁龍瀚煉化古無天,是為了讓蘇越以防萬一,當成是常備護盾來使用。
“可一切都這么巧合,境妖正好在第九城,古無天正好也在第九城,所以蘇越很巧合的利用了古無天,然后還對付了境妖。
“這也解釋了蘇越囂張跋扈的挑戰。
“那番話看似熱血沸騰,可明顯就是腦殘言論,但我觀察過,蘇越的眼神很自信,根本沒有任何退縮。
“他一定知道古無天是空殼子,所以才會三番五次的挑釁,他的目得,就是要利用古無天,打擊盟軍士氣。”
鋼厲承繼續闡述著自己的分析。
細思恐極。
神州這個蘇越,雖然小小年紀,但論心腸歹毒,根本就不輸給任何老辣的九品。
一個古無天,竟然被利用到這種地步。
聞言,幾個絕巔紛紛錯愕。
仔細想來,鋼厲承的分析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古紫珈更是憤怒。
如果鋼厲承的分析正確,那古無天就是無妄之災啊。
“別想這么多了,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木已成舟,刺骨族節哀。
“接下來,咱們該讓袁龍瀚還債了。”
青初洞搖搖頭,一臉殺氣。
第七城。
第八城。
第九城。
毒牙營。
神州下的一步好棋,竟然提前削弱盟軍這么多優秀戰力。
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次秘境之行,除了陽向族,根本沒有贏家,其他五族連安慰獎都沒有拿到。
他們心里必然會不服氣。
如果不是祖錘在手,青初洞都懷疑,盟軍可能立刻就被解散,甚至當場內亂開啟。
但不重要了,自己有祖錘在手,他們也不得不聽話。
強權已經掌控在手里,但青初洞不知足,他還需要立威。
他要成為盟軍的神。
他要讓聯軍心甘情愿的尊自己為皇,而不是因為祖錘。
“哼,等黑捕出來,那個蘇越也會被強制傳送回來,到時候我要一點一點剝了他的皮,你們誰都不可以阻攔。”
古紫珈睚眥欲裂。
他真是恨透了蘇越,看著直播畫面里的蘇越,古紫珈恨不得立刻就沖進去,將其碎尸萬段。
古恩裴躲在不遠處療傷,他覺得自己衰到家了,直至現在回想起來,古恩裴都有一種做夢的錯覺。
在他旁邊,鋼絕白和肆段扉一臉苦笑。
他們沒有去嘲笑古恩裴。
說實話,夠凄涼了。
衰比何必為難衰比。
大家都是輸家,都比較凄涼。
整個世界,最強的6個九品大圓滿到第九城,最終死了兩個,跑出來三個,一個比一個狼狽。
打敗他們的敵人,僅僅只是個神州的年輕人……八品。
神州,道門山。
貝克納姆啞口無言,神州用一個八品武者,完成了西方國家很多年都沒有完成的壯舉,他除了感慨和震撼,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總不能去感謝袁龍瀚吧。
不行,貝克納姆的驕傲,不允許他向袁龍瀚說感謝。
這次我來神州是支援戰爭,得神州感謝我美堅國。
“哈哈哈,感謝元帥,感謝神州的小英雄,替西戰區處決一個惡徒,真是讓人開心。”
這時候,五大三粗的羅熊國絕巔,終于抵達。
烈火夫斯基。
羅熊國國會最高議員,也是羅熊國最強戰力。
烈火夫斯基身高有2.4米,大胡子,渾身肌肉看上去像是要炸開一樣,他腰上還掛著一個金屬酒壺,看上去就格外草莽。
當然,烈火夫斯基渾身散發著濃濃的酒氣,這有點讓人不舒服,不過也無所謂,羅熊國傳統,他們沒有伏特加,就沒有了生命。
“斬殺異族,這是每個地球武者的責任,不必客氣。”
袁龍瀚微微一笑。
神州四個絕巔,美堅國貝克納姆,羅熊國烈火夫斯基。
這下,神州戰場,同樣是六個絕巔。
原本宗師戰場神州有些弱,但因為蘇越在秘境大殺特殺,聯軍高層戰力已經被削弱很大一部分。
可以這么說,蘇越以一己之力,生生逆轉了神州高階戰力的劣勢。
由于第九城事件,濕境最強的6個九品大圓滿,目前已經殘的殘,死的死,構不成最大的威脅。
這一戰,蘇越真的太優秀。
天秀。
“酒鬼,古無天死亡,你羅熊國又可以緩一段時間。”
貝克納姆皮笑肉不笑。
“還得感謝我的好朋友袁龍瀚,羅熊國和神州國,永遠是好朋友。”
烈火夫斯基拍拍袁龍瀚肩膀,酒氣逼人。
“古無天死亡對人類是好事。
“現在第九城只剩下一個黑捕,而蘇越還有黃素俞這個戰友,他倆如果配合得當,或許有可能成功逃出來。”
袁龍瀚目光盯著第九城。
他看到蘇越即將要把落圣丹拿出來。
而黑捕操控著黃素俞,也即將要去轟殺蘇越。
最關鍵的時刻即將到來。
袁龍瀚對蘇越有信心,他一直都堅信,蘇越不是莽撞的人,他絕對有逃出來的把握。
“咦……是暗語!”
袁龍瀚突然察覺到一個細節。
蘇越一只手在降魔木鼓里取落圣丹,而他的另一只手,卻在進行著專屬密碼。
這一次,蘇越要傳遞的語言很復雜。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落圣丹上,正好轉移了視線。
手語類似于手掌顫抖,也并沒有太強烈的活動幅度,蘇越剛剛斬殺古無天,手掌顫抖也實屬正常。
所以,這一次蘇越給袁龍瀚傳遞了大量的信息。
“我和黃素俞暫時不回去,秘境還有第十城!”
“不要懼怕祖錘,盡量支撐,拖延時間,等我回去,我有辦法對抗祖錘,切記要拖延!”
“我很安全,不用擔心。”
“黃素俞可能要突破到絕巔。
“我爸絕巔,但暫時回不去。”
“神州無敵,神運山必勝。”
看似短短幾句話,可用手語表達,就格外的復雜。
蘇越目視著黑捕,掌心里不斷訴說著信息。
這些都是好消息,應該讓袁龍瀚心里有個準備。
袁龍瀚破解之后,內心已經震撼到無以復加。
他不回來了?
難怪,這小子一路上囂張跋扈,似乎根本就沒有擔心過秘境外的6個絕巔。
誰能想到,秘境竟然還有個第十城。
這可是青初洞都不知道的絕密信息啊。
至于黃素俞突破,袁龍瀚也理解,畢竟他目前就在第九城,而且在第九城的靈氣灌注下,實力已經突飛猛進。
落圣丹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它藥效溫和,是九品最佳的突破圣品。
其實哪怕就是氣血有些不足,落圣丹都可以自動調整過來,也不會發生什么意外,更何況第九城也是個絕佳的修煉場所。
當然,這個不足不可以差距太大。
關鍵蘇青封竟然都突破了。
神州一次增員兩個絕巔,這可真是好事連連啊,袁龍瀚心臟都開始劇烈跳動,太激動了。
當然,袁龍瀚注意聽到蘇越反復強調,蘇青封暫時回不來,他也沒有盲目樂觀。
這下,袁龍瀚心里更加有數了。
既然蘇越敢這么保證,那就代表他和黃素俞都有心里準備,應該是安全的。
這是好事。
至于黃素俞為什么不直接返回濕境,可能是第十城需要他吧。
其實袁龍瀚也不想讓黃素俞冒險。
雖然他能突破絕巔,但要從6個絕巔的圍攻網里逃命,也不容易,很可能被生擒,畢竟他和柳一舟不一樣,他沒有沸瓏印那種神兵利器。
能和蘇越一起離開,也是好事。
蘇越結束了暗語,袁龍瀚腦海里的信息飛速掠過。
其實相對于黃素俞和蘇青封突破,最讓袁龍瀚鄭重對待的消息,還是祖錘。
以神州目前的戰力,袁龍瀚也只忌憚祖錘。
可蘇越讓自己盡量拖延,等著他回來,而且他還有破解祖錘的辦法?
這小子,好消息怎么會這么多!
到底是什么辦法?
不應該啊。
其實這段時間袁龍瀚和元古子一直在研究祖錘,他們找遍了濕境很多文獻,可根本沒有足以對抗祖錘的兵器。
如果有,青初洞早就拿出來對付神州了,又何必等到祖錘出世。
僅有的一些記載,也都是胡言亂語,完全沒有考證。
好像碧輝洞曾經有件兵器,但早就碎了。
雷魔降也有兵器,可同樣當眾碎裂,這些都是傳言。
難道是雷世族還有什么傳承?
袁龍瀚猜不透。
最終,他嘆了口氣,還是選擇相信蘇越,同時,他也是相信奇跡。
既然蘇越已經留言,那對抗祖錘的策略,就稍微修改一下吧。
其實也無傷大雅。
其他人什么都不清楚,這手語密碼只有袁龍瀚能看得懂,也只有袁龍瀚的眼睛能看得清楚,哪怕九品都很模糊。
“蘇越,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給我活著回來!”
袁龍瀚捏著手掌,心里祝福著蘇越。
秘境第十城。
那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面對未知,就連袁龍瀚這個最強絕巔,都有些似有似無的恐懼。
這是人性。
第九城。
咔嚓!
蘇越終于在降魔木鼓的外殼上,震出了第一道裂縫,這預示著降魔木鼓即將要崩潰。
咔嚓,咔嚓,咔嚓!
果然。
伴隨著清脆的龜裂聲,降魔木鼓的裂縫開始蔓延,隨后表殼就如瓦片一樣崩潰,碎片紛紛墜落在地。
這時候,蘇越掌心里的落圣丹光芒四散,比之前還要璀璨很多。
一股濃郁的藥效蔓延在第九城,僅僅是味道,就如醇厚的美酒一樣,讓人頭腦發沉,竟然有點微醺的感覺。
飄飄欲仙。
只能這樣形容這種感覺。
“黑捕,如果你再沒有什么手段,那我蘇越可不客氣了。”
咔嚓!
咔嚓!
降魔木鼓崩潰的速度極快,已經接近尾聲。
而蘇越的胳膊,也在一點一點往外抽離,他眼看著就要成功了。
這時候,蘇越還提前打開了虛彌空間。
只要落袋,那黑捕哪怕殺了蘇越,都無濟于事。
所以黑捕的情況很緊急。
雪陽對萬道白羽的掌控,也已經到了最后關頭。
她目前根本沒時間理會蘇越,甚至之前古無天的死,也沒有在雪陽這里引起什么波瀾。
因為她沒空。
她甚至都沒意識到,洞世圣書在微微顫抖。
“哈哈哈,不客氣?
“你一個區區八品,有什么資格不客氣?
“看看你的頭頂,他叫黃素俞,就是出賣袁龍瀚,把湛輕洞救回陽向族的奸細。
“既然你是神州武者,那就和神州武者同歸于盡吧,這樣也算一段佳話。
“黃素俞,抱歉了,雖然你對陽向族很忠誠,可你的宿命,就是陽向族的一條狗而已。
“獲喃咒的最終狀態,并不是透支你的氣血,而是……徹底將你引爆,形成一次絕巔打擊。
“我黑捕最后的底牌,就是你這個無紋族的奸細,哈哈哈!”
黑捕獰笑著,隨手指了指蘇越頭頂。
黃素俞已經暴掠過去。
黑捕不怕蘇越。
要拿走落圣丹,還得一點點時間,可自己已經完成了引爆進程。
落圣丹是神藥,不會碎。
可蘇越卻會粉身碎骨。
黑捕真的沒想到,最終的贏家,竟然還是自己。
“我當然知道他是黃素俞,并且……一開始就知道。”
然而。
蘇越頭也沒有抬,他知道黃素俞在頭頂,也知道黃素俞即將被引爆。
沒有驚慌。
沒有失措。
蘇越藐視著黑捕,就像在看一個弱智。
“黑捕先生,抱歉了,我并沒有憎恨袁龍瀚,我其實還是神州的武者。”
這時候,黃素俞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去。
他切斷了獲喃咒的操控,平靜的落在蘇越面前。
與此同時,落圣丹抽離出來。
蘇越屈指一彈,卻并沒有彈到自己虛彌空間,而是直接彈到了黃素俞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