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臂族圣城。
大量的四臂族武者生活在這里,各個非富即貴,安逸且繁華。
四臂族經過了接近1000年的繁衍生息,再加上當年從雷世族搶奪了不少資源,所以如今也不比任何一個種族差勁。
僅僅是圣城的常規駐扎強者,就已經是最強的一檔,除了深不可測的陽向族,四臂族不懼任何一族。
最近沸血族和掌目族相繼被滅,而且族尊肆眀慶還擔任聯軍盟主,四臂族從上到下,各個都是無比驕傲。
對底層武者來說,他們并不知道盟主在聯軍里具體的權柄有多大,他們只知道,盟主屬于四臂族。
由于掌目族和沸血族覆滅,也令四臂族高層警惕。
就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四臂族不惜花費昂貴的代價,已經把圣城的防御能力提升了兩倍以上。
即便現在再面對如沸血族的境地,四臂族也不可能狼狽到那種地步,更不可能被隨隨便便滅族。
當然,族內要增加防御,很多宗師級強者,特別是九品的強者,就都是奉獻的人。
這群九品心里有怒也不敢言。
城墻上。
九品肆新命矗立在最中央的位置,正在悶悶不樂。
他想不通。
明明自己實力在肆煙慶之上,但族尊大人無論是干什么,都是領著肆煙慶,從來都沒有把他肆新命放在眼里。
肆辛命深深嫉妒著肆煙慶。
別人跟著族尊去建功立業,而自己卻只能坐牢一樣在這里鎮守圣城。
至于絕巔,肆新命更是想都不敢想。
轟隆隆!
轟隆隆!
正在他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天地突然變色,一團恐怖烏云也籠罩在天空,云層里雷聲滾滾,聽上去就駭人心魄。
守城軍各個嚴陣以待,其他八品宗師也各個飛起來。
不正常。
這團烏云里蘊含著極其滂湃的氣血之力,很明顯應該是沖圣城而來。
肆新命狠狠捏著手掌,瞳孔也開始收縮。
該死!
不知道又是那個絕巔要來招惹四臂族。
是掌無坤?
應該不可能,掌無坤目前還在散星城池安頓掌目族殘留,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來四臂族冒險。
而且他什么好處也得不到。
也不可能是其他種族的絕巔,這段時間,其實不僅僅是四臂族在加固防御,其他種族,甚至連西方的幾個種族都在加固防御。
任何絕巔,都沒理由來四臂族圣城找不痛快。
不對……柳一舟!
很有可能,是神州的柳一舟。
根據消息,柳一舟剛剛才被散星城池三族的絕巔趕跑,以神州武者的膽大包天,他們還真的可能來四臂族鬧事。
可是?
這個柳一舟也就剛剛才突破到絕巔,他又這么大的膽子?
其實細說起來,肆新命曾經和柳一舟交過手。
回想起來,那時候柳一舟還只是區區的八宗師,而自己那時候就是九品。
但誰能想到,一眨眼,柳一舟竟然跑到自己前面,率先突破到了絕巔。
柳一舟這畜生的運氣極好,竟然能奪了沸變離的氣運。
著實令人憤怒。
“是神州柳一舟,大家都注意!”
突然一個眨眼,肆新命的身旁就出現了七個九品強者。
他們齊刷刷的漆黑皮袍,渾身上下也翻滾著統一的陰森氣息。
這是族尊肆慶輕的七神衛,各個實力強悍,一般也不會去圣城外出戰,他們的任務是輔助肆慶輕族尊,鎮守圣城安全。
當然,肆新命的任務也是鎮守圣城,但他的地位并不如七神衛。
“沒想到連七神衛都已經出現,看來神州柳一舟不簡單啊!”
肆新命滿臉堆笑,十分客氣的說道。
肆慶輕雖然常年不出閉關地,但他卻是整個濕境公認的老牌絕巔,據說也是底蘊最雄厚的一個。
“你去城鎮維持秩序吧,柳一舟到來,你沒必要繼續在城墻!”
其中一個七神衛冷冷說道。
“這……”
肆新命眉頭一皺。
不服氣啊。
勞資才是守城九品,柳一舟到來,起碼也應該由我驅趕他一句,憑什么你們七神衛取代我的位置。
其實肆新命更憤怒的還是一個親進程度。
肆煙慶是肆眀慶的心腹。
七神衛是肆慶輕的心腹。
四臂族另一個絕巔,同樣也有屬于他的心腹。
整個四臂族,好像就只有他肆新命一個九品,是被隔離在三個絕巔的心腹網之外。
常年駐守城墻,建功立業和自己無關,還要忍受孤獨枯燥。
可稍微有一點點露臉的機會,七神衛果然又來了。
肆新命心里恨啊。
“肆青命,你立刻離開城墻,別再這里礙事!”
另一個七神衛已經有些不耐煩。
“我叫肆新命,不叫肆青命!”
留下一句話,肆新命還是一臉憤怒的離開了城墻。
轉身的時候,他陰沉著臉,一肚子怨氣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我肆新命堂堂一個九品,你們竟然連名字都能記錯。
該死!
“肆慶輕,神州柳一舟特來拜會,請滾出來受死!”
沒幾秒鐘,長空中響起一道沉悶的聲音。
肆新命剛剛離開城墻,再一抬頭,果然柳一舟背負著雙手,正腳踏百里烏云,緩緩飛來。
他僅僅一人,竟然給人一種千軍萬馬降臨而來的錯覺。
柳一舟如今的氣魄,簡直令肆新命妒忌。
“柳一舟,如果你想在四臂族圣城搗亂,先打破圣城的防御再說!”
圣城內,響起一道蒼老嘶啞的聲音。
這是很多年都沒有露面的絕巔,肆慶輕。
他語氣從來都是這樣,沒有情緒,沒有悲喜。
圣城內部,已經有些慌亂。
不少年輕武者對肆慶輕的聲音都沒有什么概念,他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圣城被外敵打過來了。
再加上前段時間才剛剛被滅亡的沸血族和掌目族,這些普通族人更加驚慌。
肆新命站在城墻下,冷漠的揮揮手。
頓時間,守城軍開始去鎮壓混亂的人群,不管是什么外敵來襲,圣城的秩序不能混亂。
這也是他肆新命的職責之一。
該死,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破事。
這時候,城墻上的七神衛已經撐開巨大的紫色護盾,做好了防御柳一舟的準備。
“哼,我到要看看,你四臂族的防御能有多厚!”
柳一舟冷笑一聲。
轟隆!
隨后,沸瓏印在空中劃出一道赤色的火焰匹練,狠狠轟擊就在了護盾之上。
噗!噗!噗!
頓時間,七神衛齊刷刷噴出一口鮮血。
當然,他們也成功擋住了柳一舟的一招,也算是沒有白白浪費力氣。
“柳一舟,你回去吧。
“我知道你有沸瓏印,和普通的絕巔不一樣,但等你打破四臂族護盾,你也就氣血枯竭,山窮水盡,到時候見到我,又有什么意義呢?
“我肆慶輕明確告訴你,在圣城內,你殺不了任何一個武者。”
肆慶輕的聲音再次回蕩開來。
“我柳一舟就喜歡挑戰極限,能見見傳說中的肆慶輕,也不枉我來一趟。
“對了,告訴你們四臂族一個好消息,你們派去神州刺殺的強者,全軍覆沒,那個叫肆煙慶的九品,已經被神州七品斬殺,不堪一擊!”
轟隆隆!
轟隆隆!
柳一舟好不吝嗇氣血,瘋狂用沸瓏印在轟擊著護城大陣。
同時,他也把年輪樹那里的消息,擴散到了四臂族圣城。
肆慶輕一定已經知道了結局,但城池里其他武者應該不知道。
果然。
圣城有很少的高階武者開始震撼。
肆煙慶跟隨族尊去刺殺神州武者,這算是高層秘密。
要知道,這次絕巔帶走了不少宗師,從六品到七品,數量真的不少,甚至還有九品的肆煙慶。
他們的目得,確實是去刺殺神州的蘇越。
蘇越很多四臂族了解,是神州風頭最盛的年輕武者,也是個災害。
這個柳一舟,一定是在撒謊。
肆煙慶堂堂九品,怎么可能被神州的七品武者所斬殺。
肆新命也被震撼了一下,但隨后他搖搖頭,認為這是無稽之談。
年輪樹計劃,他肆新命一清二楚。
這大陣可以禁錮神州年輕人,先別說神州有沒有七品可以斬殺肆煙慶,僅僅就是那大陣,七品都不可能進去。
當然,肆新命沒有徹底否定柳一舟。
他抬頭望著虛空,想等待肆慶輕的回應。
絕巔一定已經早早知道了一切。
可惜,肆慶輕并沒有回應柳一舟。
其他武者還在熱烈討論著柳一舟的話,有些武者甚至在怒罵柳一舟夸大其詞,他明顯就是在貶低四臂族的武者實力。
而肆新命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柳一舟沒有撒謊。
這次的聯軍任務,可能真的已經失敗了。
肆新命第一次對神州的強大,有了全新的認知。
轟隆隆!
與此同時,柳一舟直接轟破了七神衛的護盾。
七神衛為了自己的安全,第一時間就紛紛逃離開來。
柳一舟堂而皇之的踏入圣城。
“肆慶輕,我知道圣城還有其他防御結界,但如果你不想讓圣城血流成河,就親自出來和我戰一場!”
柳一舟猶如是遠古惡魔,這句話落下的時候,僅僅是殺念擴散,就差點凍結整個圣城。
肆新命還在愣神,可猛地一個眨眼,柳一舟竟然出現在了自己不遠處。
他想逃。
可剛一轉身,沸瓏印已經在身后。
肆新命魂飛魄散,心里只剩下了一腔的恐懼。
面對絕巔,他除了死,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沸瓏印狠狠轟擊在肆新命胸口,他剛想逃,可柳一舟的襲殺已經落下。
咔嚓!
沒有意外,肆新命的脖頸,被柳一舟捏在掌心。
“肆慶輕,你再不出現,我就先捏死這個九品。”
手里高舉著肆新命,柳一舟再次向肆慶輕喊話。
“饒命,饒命……饒命!”
肆新命魂飛魄散。
除了求饒,他都不知道該再說什么。
該死的柳一周,圣城那么多強者,為什么偏偏來殺我。
肆新命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自己這個衰。
倒霉的永遠都是我。
寂靜!
七神衛已經回歸到第二層的防御陣內。
圣城一共三層防御。
剛在被柳一舟轟碎的防御陣,其實是前段時間剛剛才鑄造的大陣。
現在圣城重新開啟的大陣,才是以前就有的防御。
肆慶輕有把握,護罩可以把柳一舟的氣血消耗一空。
大陣存在的意義,也就是拖延時間,和消耗強者而已。
等震退柳一舟之后,這些大陣都可以重新修繕。
其實肆慶輕心里也有苦衷。
他們這一批的絕巔已經存活了很久時間,目前都要面臨衰老。
之所以坐鎮圣城,就是為了避免干戈。
上了歲數,每一次施展氣血,都會令壽元急速流逝。
但有三分奈何,肆慶輕絕對不想親自動手。
“肆新命,我和你打個賭吧。”
對峙依然在進行中。
這時候,柳一舟的聲音,出現在了肆新命的腦海里。
柳一舟記得這個家伙,曾經他們交過手。
是個貪生怕死的玩意。
“什么!”
肆新命原本還在恐懼,可柳一舟的話,讓他心里更加驚悚。
打賭?
柳一舟和我打什么賭?
“賭你的命,在四臂族根本就不值錢?
“如果肆慶輕出手救你,就當我輸,我饒了你的命。
“但肆慶輕萬一不把你當回事,你就給我當間諜吧,我需要四臂族圣城里有個耳目。
“肆慶輕一會就會重傷,肆眀慶已經重傷,你們四臂族是下一個被滅族的種族,現在投靠神州,你以后還有一條活路。
“我不逼你,等肆慶輕重傷之后,你可以來散星城池找我!”
咔嚓!
咔嚓!
柳一舟用氣血傳音,可他的手掌,卻幾乎已經捏碎了肆新命的生機。
對賭,已經開始。
肆新命現在無法求饒,其實也沒必要求饒。
如果肆慶輕真正重視這個九品,他絕對會出手。
然而。
肆慶輕并沒有。
肆新命已經奄奄一息,眼看著就要咽氣,可肆慶輕并沒有出現。
肆新命不傻。
他知道這是柳一舟的對賭,他同樣知道柳一舟的險惡用心。
但肆慶輕的態度,卻讓肆新命的心,徹底涼了。
其實,柳一舟根本不清楚,肆新命對四臂族圣城,早就心涼了。
轟隆!
這時候,肆新命身上爆發出一團紅光。
柳一舟把他身軀振飛。
“哼,沒想到,一個區區九品,還有逃命手段,我今天要血洗這里!”
肆新命被柳一舟送出去,他安全了。
這只是柳一舟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他呼吸放了這家伙,他也相信肆新命會有自己的抉擇。
剛在在肆新命的眼睛里,柳一舟看到了濃濃的失望和怨恨。
“哼,柳一舟,等我有朝一日突破到絕巔,我一定將你挫骨揚灰!”
肆新命咳嗽了兩聲,隨后也憤怒的罵道。
他知道柳一舟是故意放了自己,但他得配合柳一舟演戲。
當然,他也沒有真正決定背叛族群!
畢竟,自己可是九品。
“肆新命,你退后,別再被柳一舟活捉,簡直丟人現眼!”
這時候,不遠處一個七神衛不屑的盯著肆新命。
嘎嘣!
肆新命狠狠捏了捏拳頭,最終沉默著退回到圣城。
同時,他也深深的看了眼柳一舟,眼神里的情緒很復雜。
之后,四臂族圣城浩劫降臨。
柳一舟不惜耗費大量氣血,終于打破第二層護盾。
最終,在第三道護盾岌岌可危的時候,肆慶輕終于出手。
這時候,柳一舟的氣血已經幾乎枯竭。
但誰都沒有想到,域外虛空,突然出現了兩顆流星隕石。
不偏不倚。
兩顆流星很精準的砸在肆慶輕身上。
肆慶輕堂堂絕巔,當場重傷,甚至還被柳一舟的沸瓏印又狠狠轟擊了幾次。
兩塊隕石降臨,四臂族圣城大亂。
沒有肆慶輕的阻攔,柳一舟在圣城內大開殺戒,七神衛被他斬了三個,其余四個全部重傷。
其他境界的宗師,死亡數量不計其數。
柳一舟甚至一把火點了圣城,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式,火焰在濕境都燃燒的很旺。
肆新命已經徹底被驚呆。
開什么玩笑,柳一舟背后的神州,到底還醞釀了多少底牌。
那兩顆天外流星,絕對是專門用來暗算肆慶輕的寶物。
可怕啊。
肆新命遠遠看著柳一舟的身形,已經被震撼到無話可說。
怪不得,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先轟破防御。
原來,在他身后,還有兩顆隕石可以打傷肆慶輕。
陰謀!
這根本就是神州所醞釀的陰謀。
四臂族,真的可能會被滅亡嗎?
肆新命對四臂族的命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懷疑之中。
肆慶輕重傷,必須得修養一段時間。
據說肆眀慶同樣負傷。
以后很久一段時間,四臂族應該是要休養生息。
看著遠處的七神衛尸體,肆新命心里幸災樂禍。
肆煙慶死了。
七神衛死的死,傷的傷。
以后在圣城,自己的地位會低嗎?
道門山!
“沒想到啊,蘇青封竟然活捉了一個絕巔,還真是虛驚一場!”
元古子和袁龍瀚把巖石扔出去,正在返回神州的路上。
他們離開古峰,就和柳一舟聯絡。
也是及時。
柳一舟告訴了他們神州的狀況,同時也說明要去四臂族搞事情。
這樣一來,兩塊巖石的作用就被無限放大。
其實之前巖石真的有些雞肋。
一塊巖石不一定能打破圣城的防御,即便能打破,也不可能重傷一個絕巔。
但有了柳一舟就不同了。
柳一舟可以打破防御,這樣兩塊巖石就都可以轟在絕巔身上。
從今天開始,濕境聯軍里的四臂族,其實已經不足為慮了。
“我培養出來的后代,能差勁嗎!”
袁龍瀚得意洋洋。
蘇青封那可是自己帶出來的天才。
“神州可以安逸的發展一段時間!”
元古子懶得理會袁龍瀚,心里感慨了一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