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行駛的速度很快。
蘇越已經遠遠可以看到一個小型城市的輪廓。
這就是儀仗軍團的駐扎地,同時,這里也是一座巨大的兵工廠,里面存放著很多機密,陽向族也曾經居心叵測的想滲透到兵工廠,但屢屢失敗。
其實儀仗軍團也只是占據了一個很小的營區。
可能是濕境壓力的原因,最近那些陽向教的弟子都消停了不少。
或許,這細在醞釀著什么陰謀。
蘇越已經知道了兵工廠的事情,所以也沒有表現出什么震驚的神色。
很快,車隊已經被兵工廠外圍的武者截停。
哪怕車隊有魏遠軍團的徽識,也依然要通過安檢,別說柳一舟,就是袁龍瀚都得走個過場。
這里的每一個武者,都經過了層層的審核,而且也是震秦軍團的精銳。
白小龍和孟羊他們來到兵工廠,就意味著只能等任務結束才能離開,在此期間,所有信息閉塞,他們是全封閉狀態。
檢查的過程按部就班,速度談不上快,是因為軍團檢查的很仔細。
柳一舟也沒有表現出什么不耐煩,甚至還和蘇越一起下車。
由于柳一舟是九品,武者們倒是不懷疑柳一舟身份,但車輛還是得仔細檢查。
有些竊聽設備或者儀器,僅僅靠氣血可檢測不出來。
術業有專攻嗎,這些東西得靠儀器。
而檢查蘇越身份的兩個武者一臉崇拜。
他們在看蘇越的時候,瞳孔里都有光。
這可是是個大英雄。
蘇越封王的事情,這些武者并不知道,但他們卻知道蘇越在虛忌河上的一戰。
大家都是熱血武者,誰還不崇拜英雄呢。
柳一舟看了眼蘇越,也只能是一肚子感慨。
雖然震秦軍團這些武者各個訓練有素,但他們畢竟不是冰冷的機器。
每個武者在有空的時候,都要去偷瞄一眼蘇越。
可能,這就是崇拜的力量吧。
而蘇越現在和個天王巨星一樣,已經習慣了周圍人的崇拜,他甚至可以很坦然的面對這些熱切眼神。
沒辦法,一個優秀的武者,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武者,總要承擔一些本不該承擔的偉岸和光輝。
或許,我就是這個黑暗時代的一束光。
我也想低調,但命運只允許我耀眼,只允許我拉風。
這時候,蘇越滿腦子還是在思考著千手大圣的事情。
他總覺得,這么碉堡的一部戰法,不該白白被埋沒。
終于,檢查結束,車隊可以繼續前進。
但距離城門還有幾里地,在進城的時候,眾人都得下車行走,在軍工廠內部,會有專門的車輛接人。
震秦軍團之所以檢查車輛,僅僅是預防這段路途的意外。
“干爹,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眼看著車輛即將進城,蘇越沉思了一會,又心事重重的問道。
“嗯,說吧!
“兒子,雖然你跟著蘇青封姓蘇,但我是你爺爺的學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所以,我就是你爺爺的親兒子,所以,你也是我的親兒子。
“咱爺倆,應該比蘇青封更親。”
柳一舟點點頭說道。
蘇越:“……”
好霸道的歪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干爹,我爸使用的妖刀,后面拖著一根鎖鏈,我分析了一路,這是不是為了千手大圣的準備的?”
隨后,蘇越又連忙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蘇越對老爸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柄鎖鏈刀法。
拉風又帥氣,可遠程,可近戰,必要的情況下,鎖鏈還可以當盾牌使用。
蘇越思前想后。
老爸的鎖鏈,應該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而且蘇越也學習過簡化版的鎖鏈刀,但自從有了神兵之后,蘇越就逐漸放棄了鎖鏈刀法。
無他,和蘇越的風格不匹配。
蘇越雖然浪的一逼,但他還是偏愛粗狂暴躁的戰斗,蘇越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狂戰士,沖鋒陷陣的那種。
鎖鏈刀偏靈巧,適合單挑。
當然,蘇越不經常用,并不代表他用不好,反正他天賦一流,根本沒有荒廢一說。
“你小子,觀察力還不錯,這一點其實隨我,蘇青封神經大條,他不配當你爹。
“蘇青封的鎖鏈刀,確實是想強化千手大圣,但這個家伙太幸運,修煉的途中,竟然得到一部和鎖鏈刀很契合的絕世戰法,隨后他就徹底放棄了千手大圣。
“哼,見異思遷的家伙!”
柳一舟吐槽了一句。
其實說起來,也怪不得蘇青封三心二意。
還是那個性價比的問題。
蘇青封修煉鎖鏈刀戰法,就已經可以越階橫掃,何必再費心費力去修煉一個雞肋戰法,還要犧牲虛彌空間。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蘇越點點頭。
鎖鏈刀的攻擊范圍,最遠可以達到100米左右。
雖然和箭矢不在一個等級,但也要比50米的大刀強。
說起來,50米的大刀,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據說在科技時代就有50米的大刀,有些強者還拿著50米的大刀追殺別人。
吹牛嗶呢吧!
科技時代的人,都是普通人,5米大刀都不一定能拿起來。
50米大刀,能拿得動嗎?
費解。
可哪怕是5米的大刀,那也是個滑稽的產品,蘇越都沒見過。
抵達城門。
下車。
二次檢查。
終于,蘇越走進了這座個鋼鐵堡壘。
其實從外面看過來,到處是高墻,簡直比深楚大監獄還要壓迫,但走進來之后,其實也還好。
馬路寬闊,路邊還有草坪和綠植,各色花花草草,更遠的地方,還有幾塊菜地。
神州軍團歷來就有種菜的基因,蘇越倒是也不意外。
畢竟兵工廠是個獨立的秘密地帶,常年駐扎在這里的武者都比較枯燥,閑暇時能種種菜,也是一種放松心情的辦法。
“蘇越,我要去辦手續,你可以先坐車到牧橙訓練的營地,我稍后就會去。
“切記,在兵工廠,禁止踏入的地方,一定不要亂跑,免得給王野拓找麻煩。”
柳一舟坐上了一輛車,朝著蘇越指了指另一輛車。
“嗯,知道了干爹!”
蘇越點點頭。
說實話,對牧橙還有點小思念。
這愛情的小滋味,怪讓人難為情的。
白小龍和孟羊他們也在,據說孟羊是個順拐,正步都踢不好,作為一個好朋友,我得去好好嘲笑他一番。
“蘇越同學,坐穩了。”
司機是個二品武者,40多歲,是士兵銜。
他應該不是武大畢業生,畢竟武大畢業的學生,哪怕是B類武大,也不可能這么40多歲還是二品。
應該是資質不夠,高考落榜,但還有武者夢想的人。
這些武者其實要更難。
很明顯,司機載著蘇越有些緊張。
他雖然只是個后勤士兵,在軍工廠只負責開車,但他也知道蘇越的可怕。
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的年紀,就可以可以在濕境斬殺六品宗師,甚至是七品。
而且蘇越的斬殺,并不是險勝。
那是以一敵百,如砍瓜切菜一樣的碾壓局。
這得多強。
戰神嗎?
司機口干舌燥,不敢多說話,只是時不時偷瞄蘇越一兩眼。
同時,他心里也好奇。
這個俊秀的年輕人,根本就沒有少將們身上的恐怖壓迫,為什么會這么厲害。
蘇越身上,甚至都沒有那些儀仗軍團的年輕人有銳氣。
好奇怪啊。
這不會是個假冒的蘇越吧。
司機死活想不通。
一個和鄰家男孩一樣的少年,會那么厲害。
蘇越根本不知道司機士兵的內心戲多豐富,他其實已經習慣了隱藏自己的實力。
畢竟,從一品開始,蘇越就因為三次洗骨的原因,只能被迫隱藏實力。
隱藏的時間太久,蘇越也就習慣了。
有時候走在大街上,只要戴個口罩,別人都會以為他是普通人。
其實修煉了這么久,連蘇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最擅長的戰法,其實是隱藏氣血波動的戰法。
“蘇越同學,前面那個大院,就是儀仗軍團的大院,您自己走進去就可以。”
士兵下車,給蘇越指了一下方向。
“嗯,謝謝啊!”
蘇越很有禮貌的點點頭。
“應該的。”
士兵受寵若驚,連忙敬了個禮,隨后他準備離開。
“等等……這有幾顆丹藥,你吃了吧。
“對了,你氣血薄弱,得將丹藥分成三分,分別和低階丹藥混合在一起吃,我怕你扛不住藥效。
“應該不會違反紀律,如果你的長官深究,你就說是我強行給你的。”
蘇越從虛彌空間里拿出幾顆丹藥。
這些都是他以前多買的丹藥,理論上四品能吃,自己再服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賣二手也不值得。
對蘇越來說,扔了可惜,吃了沒用,留著又占地方。
這個士兵二品大圓滿,根骨耗盡,其實越級吃點丹藥,也不會影響根骨。
畢竟,他的根骨已經沒什么被影響的下限了。
“這太貴重,我……”
士兵被嚇的一個激靈。
他雖然只是底層士兵,而且還不是作戰單位,只是后勤兵。
但常年在這個兵工廠服役,他的眼界可不低。
蘇越的丹藥,太貴重。
而且士兵也觀察到了蘇越的虛彌空間,他遠遠見過王野拓用虛彌空間。
要知道,那可是九品的手段啊。
這時候,在士兵心中,蘇越的身形已經格外偉岸。
“神州軍人,別婆婆媽媽,這事你也別亂說,自己悄悄修煉吧,再見!”
蘇越揮揮手離開。
但愿自己一時興起的舉動,能讓他走的更遠吧。
修煉到40多歲,確實也不容易。
“咦,這不是蘇越嘛!”
蘇越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孟羊?
果然,孟羊和白小龍正要出門。
這時候,蘇越心里一陣酸澀。
儀仗軍團的禮服,和普通的軍裝有一點點區別,花紋更多,裁剪也更加修身,穿著要更加英武俊朗。
白小龍先別說,就孟羊那個猥瑣樣,穿著儀仗軍團的軍裝,都能帥三個臺階。
蘇越妒忌啊。
封王。
什么時候不能封王,偏偏這時候封王。
我根本就不想去觀禮臺,我要參加閱軍啊。
而且孟羊和白小龍的軍禮服,明顯是領隊的那種。
蘇越更加妒火中燒。
“蘇越,來,看看哥哥我帥不帥。
“我現在可是一名光榮的儀仗軍團士兵,這次去新蘭國,我可是代表神州的臉面。”
孟羊二話不說就上來炫耀。
蘇越捏著拳頭。
該死。
明明是我要嘲諷孟羊順拐,竟然被對方先聲奪人。
“孟羊,你少說兩句。
“蘇越,你來兵工廠辦事嗎?”
白小龍瞪了眼孟羊。
沒看到蘇越一臉鐵青,一副剛吃了檸檬的樣子,你還氣他,弄的我都想跟著氣他,我得忍著,我是個成熟的強者。
說起來,他們抓黑郵,還得謝謝蘇越呢。
如果沒有蘇越,哪能白撿一個大功勞。
當然,白小龍也沒有想到封王這些事情上,畢竟太荒謬。
而且這里沒有網絡,與外界完全封閉,白小龍他們根本不知道網上的消息,也不知道蘇越如今的恐怖人氣。
在白小龍心里,蘇越肯定是來辦事兒。
至于讓蘇越參加閱軍,那更不可能。
儀仗軍團已經訓練了很久。
“白小龍,蘇越沒有參加閱軍,他心情已經很不好了,你別攔著我,我要炫耀一下,我膨脹了。”
孟羊根本懶得理會白小龍。
他指著胸前的徽章。
“小蘇,看到了嗎……侯爵徽章,下一步,哥哥的目標就是神州封王冊。
“哥很快就能突破到六品,五年內,哥一定要成為封王強者。
“到時候,哥就是神州最年輕的封王者。
“別羨慕哥……哥只是個傳說!”
孟羊嘚瑟完軍禮服,又開始嘚瑟胸章。
“孟羊,你弱智嘛,虛忌河一戰蘇越功勞最大,他一定也有侯爵胸章,你炫耀個屁。
“再說,你哪怕突破到六品,還是經不住蘇越一刀砍,簡直有病。”
白小龍真想一腳踢死這貨。
這德行,改不了了,弱智毛病。
“孟羊老哥,膨脹使你有些扭曲啊!”
蘇越原本就被氣的肝疼,現在被孟羊再一刺激,你更是疼上加疼。
好小子,故意氣我。
我這么小心眼子,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氣死我了。
“蘇越!”
這時候,牧橙也看到了蘇越,她驚呼一聲,連忙朝著男朋友跑過來。
“老蘇,你可想死我了。”
靳國塹一聲大喊,熱情而奔放。
馮佳佳在后面生悶氣,但她也跟著跑了過來。
有什么辦法能破壞了這段姻緣。
“靳國塹,不準你想蘇越。”
牧橙警惕的瞪了眼靳國塹。
不可以有人和蘇越搞曖昧,男的也不行。
“蘇越,讓哥扭曲一次吧,想超越你一次不容易。
“哥也想低調,可實力它不允許吶!”
孟羊稍微整理了一下軍裝,隨后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蘇越肩膀。
“下次,等哥成為最年輕的封王強者后,再好好刺激你們。”
孟羊仰天長嘆。
大羊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我孟羊,注定不能平凡。
我,膨脹了。
“蘇越,別理他,咱們好好聊聊,這是個神經病。”
白小龍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四年了。
眼看武大都要畢業了。
臭毛病還改不了,你得多虛榮。
為了虛榮,整整挑戰了自己四年,孟羊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孟羊,本不想打擊你,但實力同樣也不允許我低調啊。
“你想當最年輕的封王強者,沒希望了,起碼這輩子沒希望了。
“我蘇越,封王了。
“陽王,今天是來授勛的,封王勛。”
蘇越走上前去,也輕輕拍了拍孟羊肩膀。
不裝了!
攤牌了!
這種損友間的攻防,一點都不令人窒息,甚至有點幼稚。
果然。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能錯愕。
孟羊原本一臉賤笑,這時候也徹底被定格。
“孟羊老哥,我還有女朋友,你有嗎?”
隨后,蘇越摟著牧橙的肩膀,一臉洋洋得意。
咯噔。
這一刻,孟羊似乎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不遠處,白小龍他們也一臉鐵青。
蘇越。
你這是無差別的核打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