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巔心臟,終究還是到了人族手中。
蘇青封八品,絕巔心臟正好可以被他煉化,這是不可多得的靈藥,可遇而不可求。
墨鎧藏了十幾年,最終卻便宜了他最痛恨的仇人。
扎心的怒。
墨鎧只有運轉氣血,才能抑制自己吐血的沖動。
活了這么久,這是墨鎧所承受的最大一次打擊,沒有之一。
損失45年壽元,后遺癥也在慢慢出現。
現在他恨不得找個人族的九品去同歸于盡,墨鎧甚至想和八品的蘇青封同歸于盡。
當然,這僅僅是想一想,墨鎧老謀深算,該有的理智還在。
最大的幸運,就是紅鍋還活著。
雖然不知道他逃到了那里,但自己一定可以想辦法找到他。
“墨鎧,你如果能慷慨一些,早點把絕巔心臟給我,又怎么能落到蘇青封手里……你簡直是人族的吝嗇王八!”
這時候,鋼骨忍不住跑出來訓斥道。
在他心里,這絕巔心臟已經屬于自己。
是墨鎧愚蠢,生生弄丟了絕巔心臟。
“罡樹,說實話……我墨鎧寧愿將絕巔心臟給人族武者,也不可能給你們這群活豬!
“我敗給了人族武者,我心服口服……可我這輩子最不甘心的事情,就是找了你們幾個豬隊友。
“如果不是你們臨陣倒戈,我墨鎧不會輸到一無所有。”
墨鎧冷冷看了眼罡樹,瞳孔里滿是嘲諷。
是自己的錯。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低估了人族武者,高估了這群豬隊友的智商。
都到了這么時候,還有臉來埋怨自己。
誰給你的臉?
很好!
就這智商,再有50年,估計人族武者能殺到八族圣地。
內斗吧。
繼續內斗。
“哼,墨鎧,你別忘了我兄弟的血海深仇!”
費宵怨毒的盯著墨鎧。
哪怕茂妖城被毀,都解不了墨鎧的心頭之恨。
“費宵,應山嶺和罡樹也參與了殺你兄弟的行動,對了,還有肆奉天。
“如果你能殺了他們三個,我敬你是個英雄,我墨鎧自刎謝罪。
“如果你不敢,就別扛著兄弟的仇恨來找麻煩,我會覺得你很惡心。”
墨鎧又羞辱了費宵一句。
隨后,他便不理會這群活豬。
可惜了。
這么多年積攢的家業,全部便宜了人族武者。
沒想到,原來自己的家業這么多,看著人族在清點物資,墨鎧都小小驚訝了一下。
算了。
便宜了人族武者也認了,畢竟自己是輸家。
如果被那群豬隊友算計,那才惡心。
對茂妖城的洗劫,已經落下帷幕。
這時候,在神州武者的押送下,一車又一車的物資被運送到了江武市暫存。
從天空俯瞰下去,一輛又一輛的木車,首尾相連,竟然是組成了一條物資長龍。
任何人都沒有想到,茂妖城竟然會這么闊綽。
粗略清點一下,如果要將所有物資都運輸回去,三萬車都裝不下。
這絕對是神州近十年以來,最豪華的一次勝利。
神州上下,所有人都在振奮。
與此同時,雷祭市的處刑,也終于接近尾聲。
還有三個異族宗師等待處斬。
由于體力不支,許白雁已經搖搖欲墜,她之所以還能舉起雷斬刃,完全是憑借著意志在支撐。
又一顆異族頭顱被斬下,無數人再次歡呼叫好!
茂妖城!
白小龍他們跟隨著一支戰斗營,也殺了幾個雜魚,同時攻破了一個屯兵營。
“楊樂之,許白雁都已經突破五品了,她一定沒事,你別太心神不寧,剛才差點被殺了。”
馮佳佳提醒了一句。
在茂妖城,武者們沒時間關注茂妖城的情況。
楊樂之擔憂許白雁,所以一直心神不寧,就在剛才,他差點被一個偷襲的陽向族殺死。
雖然馮佳佳及時幫忙,但楊樂之的胳膊上,還是被斬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子。
人族武者大捷,但并不是沒有傷亡。
死于巷戰的低階武者,已經超過了80人。
對于這種級別的戰爭,80人的傷亡,看上去不算太慘烈,畢竟以往都是按千來計算。
可哪怕是犧牲8個人,他們也不愿意啊。
更何況,還是身邊的戰友。
“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我明白,我會小心!”
楊樂之愧疚的點點頭。
“別太擔心,等戰爭結束,你直接回北武去看許白雁唄,她是榮耀行刑官,是英雄,不可能有危險。”
白小龍也勸了一句。
“嗯,我知道!”
楊樂之動了動嘴皮,皮笑肉不笑。
楊樂之受傷的地方,是在一個七品營將軍的營帳里。
他原本拿到了一個類似面具的詭異東西,計劃給大家看看,可也在那時候,偷襲者出現,楊樂之受傷。
當時情況很混亂。
楊樂之被馮佳佳救下,白小龍他們著急去追殺偷襲者。
而楊樂之胳膊上的鮮血,沾染在了面具上。
隨后,不少亂七八糟的陽向族文字,就到了楊樂之腦海里。
雖然這篇文字很完整,但楊樂之一個字都不認識。
這時候,他掌心里的面具也四分五裂,有些地方直接成了灰。
楊樂之看了又看,甚至面具上詭異的氣息都已經煙消云散。
隨后,楊樂之便丟棄了碎片。
至于腦海里這篇文字,一定和手里的碎片有關聯,但楊樂之也沒有聲張。
這種事情,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也沒必要亂說。
武者并不等于無私。
起碼,楊樂之要自己先研究一下,看看這篇文字到底是什么。
“結束了!”
蘇越領著牧橙,站在一座房屋的房頂,一聲感慨。
“是啊,像是做了一場夢。”
牧橙也感慨了一聲。
戰爭這種事情,果然變化莫測。
原本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攻防戰。
可誰能想到,墨鎧的手段層出不窮,但人們更加沒想到,神州武者終究技高一籌。
最終,人族武者完成反殺,甚至拿下了一座繁華的茂妖城。
“這座城池的靈泉毀了!”
突然,蘇越轉頭看向遠方。
“咦……確實,覆蓋在城池上空的靈氣波動沒了。”
牧橙也一愣。
濕境八族最大的靈泉,就是居住著絕巔族尊的八族圣地。
而以八族圣地為中心,在外圍的無盡山脈,還存在著數不清的靈泉,只要能找到靈泉,理論上就可以建立起一座城池。
在很久之前,濕境八族都在爭搶這些靈泉。
最終,就形成了現在的格局。
八族各自雄踞著一些靈泉,以此建立圍墻,有些城池繁花似錦,人流量甚至不輸給八族圣地。
靈泉作用很大。
它可以讓這座城池充滿靈氣,也可以讓城池內部稍微干燥一些,甚至飲用靈泉水的武者,修煉速度也更快。
可以說,靈泉是一座城池的根本。
如果沒有靈泉,那城池就是一座死城,沒有任何意義,和野外一模一樣。
“八品們回來了,戰爭正式結束!”
蘇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遠處,剛剛破壞了靈池的八品武者,都紛紛回歸。
這時候,匯聚起來的各種物資,也已經被運輸的七七八八,所剩無幾。
轟隆隆!
轟隆隆!
從九獸之山,沖下來數不清的羅箭獸妖。
它們各個瞳孔猩紅,憤怒到極致。
當神州軍團撤離之后,羅箭獸妖橫沖直撞,似乎是泄憤一樣,將茂妖城所有建筑都沖塌,沿途一片狼藉。
雷祭市!
當最后一顆異族頭顱被斬落的時候,天空的旋渦云層也開始稀薄。
第一縷刺目的陽光,終于是破開了烏云。
不偏不倚。
這縷陽光照耀在許白雁身上,同時,她身上的翻滾的雷芒也開始消散。
好累!
許白雁大腦一片空白,渾身酸軟,她猶如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根本就無法保持站立的姿勢。
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這時候,莫其正身形閃爍,直接把許白雁扶起來。
隨后,一個六品少將走過來,立刻帶著許白雁去神州專門的醫院。
雖然沒有下暴雨,但雷祭市卻給人一種雨過天晴的感覺。
刑部的武者上前,開始去處理那些被斬首的異族宗師。
江武市!
薛屏海和黑老頭沒有去濕境,他們在等待大軍歸來。
眼睜睜看著一車又一車的物資被運輸回來,江元國的武者也眼紅。
但沒辦法。
這是神州的戰利品,當然,按照慣例,神州官府也不可能全部都拿走,總歸是會給江元國分一部分。
薛屏海的地位已經是水漲船高。
十年寒窗無人曉,一朝成名天下知。
現在的薛屏海,是整個江元國,甚至整個地球的戰法學專家。
能主持研究出屠宗師鏈這種戰陣,絕對是個奇跡。
回來了!
在九品們的護送下,進攻茂妖城的所有武者,全部回歸。
犧牲的武者,被以最高的英雄禮節抬回來。
房冠鳴也沒有死。
在白輝宗的幫助下,他體內來自黑辟的氣血,全部被煉化。
當然,房冠鳴渾身虛弱,現在已經是個普通人。
這一點誰都救不了。
大軍凱旋,浩浩蕩蕩,氣勢如虹。
而看著堆滿了三條街的物資,其他國家的特使們臉紅脖子粗,一個個羨慕的簡直要發瘋。
可惜,他們也只能是羨慕一下,僅此而已。
“處刑結束了!”
武者們看著空中的投影,臉上漏出了欣慰的笑容。
“許白雁呢?”
楊樂之在投影里尋找著許白雁的身影。
沒有。
雷祭市的天已經放晴,可唯獨沒有許白雁的身影。
楊樂之心臟忍不住跳動起來。
“放心吧,可能休息去了,不可能有危險。”
孟羊拍了拍楊樂之肩膀。
突然!
投影里,出現了一聲軍號的聲音。
這是神州要奏國歌的前奏,神州人格外熟悉。
一瞬間,神州所有武者都面容莊重,一些武者雖然穿著破爛,渾身是血,但他們還是連忙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聲音來自雷祭市。
蘇越他們也凝神凝氣,一個個身體站的筆直。
一個武者雖然腿受了傷,但這時候還是忍著痛,堅持站起來。
柳一舟他們這些九品也從空中走下來,各自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蘇青封將妖刀插在后腰,也簡單收拾了一下皮袍。
整齊劃一的正步聲,從雷祭市傳出來。
在雷祭市的廣場,神州儀仗隊穿戴整齊,緩緩走來,其步伐之統一,猶如一座移動的堡壘。
不到一分鐘,他們已經標槍一樣,矗立在旗桿下。
這一刻,每個神州人的瞳孔,都異常堅毅。
嘩啦啦!
旗手神色肅穆,他一番準備后,直接揚起神州國旗。
與此同時,神州國歌奏響,空氣中都充斥著慷慨激昂。
身處江武的所有神州武者,立刻朝著投影里的國旗敬禮。
看著投影里的國旗冉冉升起,不少武者直接是熱淚盈眶。
不論置身于何處。
只要是國歌的前奏響起,每個武者內心都會有一股使命感,有一種來自內心的驕傲。
我為這面國旗而驕傲。
我為這個國家驕傲。
我為我身體里神州的血液而驕傲。
蘇越凝視著國旗,他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這面旗幟,代表著一個民族的魂。
這一刻,江武市鴉雀無聲,幾乎沒有一丁點聲音。
哪怕是江元國的武者,也保持著一動不動。
這是對神州的一種尊敬,其他國家的特使,也同樣保持著安靜。
在神州各個城市,也幾乎是一片寂靜的狀態。
英靈陵園門前,所有武者朝著投影里的國旗敬禮,朝著已逝的英烈敬禮。
在各個提督府,所有武者也走到院子里,朝著國旗敬禮。
每個人都熱淚盈眶。
為國家,為守護,為自己……為未來。
江武市。
“禮畢!”
投影里升旗結束,柳一舟下令。
一個剎那,神州所有武者放下手,空中才有了一些騷動。
轟隆隆!
也就在這時候,江武上空,突然有一道驚雷炸向。
可天空萬里無云,哪來的驚雷。
“抱歉,附近的人距離我遠一點,我現在動不了。
“姚將軍,幫我護法!
“我可能……要突破!”
這時候,一道有些焦急的聲音傳出來。
眾人轉頭。
特別是蘇青封,眼珠子猛地收縮。
是白輝宗。
這個當年跟著自己跑的小屁孩,竟然真的要突破九品了。
“好!”
姚晨卿的瞳孔簡直能冒出火焰來。
白宗輝竟然要突破。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他邊韓軍團,竟然會有一個八品突破。
轟隆隆!
轟隆隆!
頓時間,白宗輝附近的武者被驅逐。
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浪炸開,白宗輝身后出現在一個無比恐怖的的巨大氣環。
這氣環簡直刷新人們對大的想象。
在氣環上,繚繞著數不清的雷電,猶如一條條密密麻麻的小蛇。
滂湃,玄奧,恐怖……
無法用言語形容這個氣環。
而白宗輝的氣息,也越來越雄厚,他腳下的大地原本就已經斑駁,可現在又出現在向外擴張的裂縫。
“這,就是九品嗎,果然可怕!”
遠處,蘇越舔了舔干澀的嘴唇。
真的是可怕。
隔著這么遠,蘇越都有一種被壓迫到窒息的感覺。
羨慕啊。
蘇越接下來的目標是四品,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突破到九品。
四品!
說起來都喪氣。
但轉念一想。
勞資才大一,著急個毛線。
“蘇越,咱們也要努力,爭取也突破到九品!”
牧橙轉頭看著蘇越。
“一定!”
蘇越點點頭,他捏住了牧橙的手。
這一次,蘇越情不自禁,他的大腦很清明。
一瞬間,兩個人竟然有一種心有靈犀的感覺。
我的想法,你理解。
我的目標和希望,你能懂。
你很好,我也不差。
你在奔跑,我也沒有停歇。
我們都會成為最好的人,我們是彼此的戰友,也是戀人,所以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我們,門當戶對,勢均力敵。
或許,這就是愛情的最佳狀態。
白小龍和孟羊也盯著白宗輝。
九品。
可稱之為神州之龍,可名列神州封龍閣,可成為神州棟梁,一軍之大將。
“雖然很快會畢業,但畢業之后,這條武道路,才剛剛開始!”
白小龍一聲嘆息。
“白小龍,你不是在武道網發帖子,要畢業六品嗎?不準備搏一搏?”
孟羊突然問。
“還剩下半年,我會去搏。
“雖然希望渺茫,但希望在前方,不求十全十美,但我會做到無愧于心。
“我白小龍,不會辜負最后半年的大學時光!”
白小龍捏著拳頭。
他的臉一閃一閃,這是來自白宗輝的氣環光芒。
“共勉!”
孟羊深吸一切口氣,也凝重的點點頭。
“許白雁,不管在你身上發生了什么,我都一定會保護你!”
楊樂之的傷口隱隱作痛。
但他心里知道,自己必須要去變強。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說一句我愛你,很容易。
但隨時隨地能保護她,這才是男人的擔當。
弓菱輕撫著首席玄弓,心里也格外渴望變強大。
沒有燃燒雷達,沒有屠宗師鏈,沒有伙伴們,自己又被打落回原形。
想要再次拉開首席玄弓,只有突破宗師一條路。
自己沒有洗骨,基礎不夠,所以,弓菱會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
杜驚書他們也安靜的看著白輝宗。
關于弓菱,他們三個突然齊刷刷的不再提起。
現在的弓菱,一心變強。
而自己,也只能變強,只有可以保護弓菱的時候,才有資格去追求她。
“廖平,你們是不是要走了!”
房晶淼低著頭,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她感覺過了十幾年。
突然要離開廖平,房晶淼心如刀絞。
“其實,你可以申請來北武留學,咱們一起變強。
“相信我,我一定會越來越越強,直到有一天,可以保護你,保護你的家人,保護你的國家。
“我們還年輕,一定可以!”
廖平捏了捏房晶淼的手掌。
“嗯,其實留在江武,已經沒有太多意義!
“茂妖城沒了,江元國會得到一段時間休養生息,我不該留在舒適區,我要去神州,我要學習神州人的修煉方式!”
房晶淼眼珠子一亮。
“捷報!
“邊韓軍團白輝宗,成功突破九品,九品封龍閣,再多一名龍將,可喜可賀!”
一聲捷報,所有人都歡呼鼓舞。
特別是邊韓軍團。
能有一名中將突破,簡直比打敗茂妖城還要令人振奮。
“大家勤奮修煉,終有一日,也可以名列封龍閣。”
白輝宗朝著四方,微微抱拳。
“將軍,恭喜了!”
房冠鳴走過來,握著白輝宗的手。
“其實,也多虧了你,否則不可能這么快!”
白輝宗也握著房冠鳴的手。
他們認識不久,已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兒子,好好修煉,好好保護牧橙,老爸要走了!”
這時候,蘇青封朝著蘇越走過來。
沿途他拍了拍白輝宗的肩膀,算是鼓勵,大家這么熟,也沒必要多說什么。
“爸,這么著急走嗎?”
蘇越皺著眉,格外不舍。
剛才還沒感覺,現在他心里特別的酸楚。
“這么大人,別嘰嘰歪歪。
“我也有我的事情要辦,再說,我的身份特殊,繼續留在地球不合適!”
蘇青封將背包扔給蘇越。
這是蘇越在濕境的戰利品,他一直代為保管著。
這些東西,后勤部不可能算成戰利品,他是蘇越的私有物品。
“好吧,爸你在濕境小心謹慎點啊,別到處亂跑,很危險的!”
蘇越不放心,又交代道。
“管好你自己,別到處亂浪!
“牧橙,替我向你爸問好。”
蘇青封一頭冷汗。
又被這個三品兒子教育了。
你老子我,可是八品,壓過氣環的八品。
你個兒子,敢教育老子?
這時候,裂縫那一頭,羅箭獸王嘶聲力竭的吼叫,它在催促蘇青封快點。
他們相約好,要一起走。
“諸位,再見!”
蘇青封朝著所有人揮揮手。
離別的時候,還有些小傷感。
“青王……”
蘇青封已經轉身,這時候,寧竹濤跑出來……他臉色凝重,最終,還是開了口:
“青王,丹藥集團并不恨您,起碼,我們這一批人,特別敬佩您!”
寧竹濤話落,終于松了口氣。
在丹藥集團,他們是改革的受益人,而改革的源頭,就是蘇青封殺人。
霜藤甲的事情,對寧竹濤打擊的夠嗆。
但所幸沒有造成災厄。
臨走前,寧澤濤想替丹藥集團一些人,把心里話說出來。
他們,真的不恨蘇青封。
“其實,不重要!
“我和丹藥集團從來都沒有仇怨,你們背負著整個神州武道的榮辱,加油吧!”
朝著寧竹濤笑了笑,蘇青封身軀一閃,直接消失。
至于霜藤甲的解毒藥方,蘇青封并沒有給寧竹濤。
不著急,先等等吧。
現在的丹藥集團,一定信誓旦旦,要推演出解毒配方,這時候拿出來配方,根本沒什么作用。
等著丹藥集團受挫,這配方才能起作用。
“爸,再見!”
蘇越看著蘇青封消失的方向,無奈的揮揮手。
至于解毒配方,蘇越已經給了蘇青封,他就當自己不知道,哪怕老爸一輩子不拿出來,蘇越也無所謂。
濕境!
人族大軍全線撤退,只留下一個破敗的茂妖城。
殘垣斷壁,到處都是坍塌的建筑,亂七八糟的物品散落一地。
沒有了靈泉的庇護,外界那充斥著腐蝕氣息的濕氣,瞬間就把很多東西腐蝕到千瘡百孔。
在茂妖城外,之前那些逃走的陽向族,鬼鬼祟祟的在遠處駐足觀看。
他們滿臉悲痛,不敢回來,但又想念這個曾經的家。
從現在開始,這群陽向族,就成了濕境的流民,從上等種族,瞬間跌落到最卑賤。
其他幾個種族的武者,果然卑鄙。
人族大軍在的時候,他們和狗一樣縮在遠處,腦袋都不敢漏出來。
可人族將茂妖城的肉啃食干凈后,這群蛀蟲便爭先恐后的沖到茂妖城,似乎還想舔一舔骨頭。
人族走后,墨鎧腦門的一圈頭發,瞬間枯白。
哪怕是九品,但損失了45年壽命,再加上心力交瘁,墨鎧也會露出老態。
他沒有理會那些爭搶東西的異族,而是踏著虛空,走到了自己經常駐足的山峰。
以前,他就在這里一個人發呆。
墨鎧從小驕傲,所以他從小孤獨。
功成名就之時,墨鎧終于有了一個徒弟,有了一個值得自己去培養后代。
可徒弟被殺。
墨鎧傷心欲絕,他就在這個地方緬懷。
之后,墨鎧又遇到了紅鍋。
對這個弟子,墨鎧甚至比第一個還要上心。
可時運不濟。
還不等自己將紅鍋培養出來,就發生了這場災禍。
“徒兒,為師敗了,這次真的敗了!”
墨鎧喃喃自語。
他不知道紅鍋去了哪里,但唯一可以確認的事情,是紅鍋沒有死。
“咦,那塊石頭,有紅鍋的氣息……是妖語!”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使然。
墨鎧無意中看到了一塊巨石。
巨石已經被人族武者轟破,里面并沒有什么內容,所以人族直接將其丟棄。
可墨鎧卻能認識上面的殘留的文字。
那是妖語。
放眼整個濕境,除了紅鍋,就只有他墨鎧能認識。
這是紅鍋留給自己的一封信:
“師傅,沸血族搶我兵器,還要害我性命,我已經被奸細下毒,所以只能提前離開。
“等有緣,我會再來見師傅。
“不破宗師,我不會回八族圣地!”
短短幾句話,包含著極大的信息量。
墨鎧內心震撼。
原來,紅鍋之所以早早離開,是沸血族暗中要害他。
果然,費宵是個畜生。
枉我還主張紅鍋將鐵棍借給他,結果你下毒害我徒弟。
你一定是妒嫉我徒兒的天賦。
“看來,我徒弟在八族圣地,也過的并不好。”
隨后,費宵又分析著紅鍋的處境。
不破宗師,不回圣地。
可能,紅鍋是有什么仇敵吧。
果然,八族圣地的后代,處境要更加險惡。
“徒兒,你等著師傅,我一定會找到你。
“哪怕八族圣地不要你,我也會讓你重新輝煌,等著我!”
墨鎧深吸一口氣。
隨后,他遠遠看著沸血族。
費宵,原本我還沒準備收拾你,畢竟會花費一番心思。
但你竟然對我徒弟下手,那就別怪我不折手斷了。
戰爭失敗,我可以東山再起。
但徒弟死了,墨鎧真的受不了。
江武市!
蘇越也看著濕境的入口,表情有些出神。
“墨鎧老兄,我的留言看到了吧。
“勿念。
“順便,替我再收拾一下沸血族吧,我的鐵棍不能這么白白浪費。”
蘇越心中呢喃著。
那塊石頭,確實是蘇越留下的后手,畢竟別人不認識妖語。
可誰知道,人族竟然能轟破茂妖城,原本那塊石頭保不住,還是蘇越暗中移動了一下位置,這樣才能保證墨鎧能看到。
借刀殺人是一碼事。
還有,蘇越不想讓墨鎧去八族圣地找自己。
給他留點希望……余生,就在尋找紅鍋的路上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