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的前輪幾乎不沾地,薛屏海死死趴在黑老頭背后,兩只眼睛只能看到飛速被甩到身后的景物。
一切都那么模糊。
至于這條命。
到了這時候,生死早已經交給了命運。
人在車上飛,魂在后面追。
不對!
魂根本就追不到飛翔的肉身。
“老薛,你輕點,勞資腸子快被你勒斷了。”
黑老頭咆哮。
至于嚇成這德行嘛!
什么出息。
不過還好,江武已到了。
“老黑,江武到了,你趕緊剎車,我自己跑過去,我受不了了。”
薛屏海甚至連屠宗師鏈的榮耀都已經忘記。
太踏馬可怕了。
“剎車?
“你是在羞辱一個職業車手,前面有個斜坡,我覺得……咱們也飛吧!”
頭盔里的黑老頭一聲冷笑,輕蔑的冷戰。
“啥,你說啥?”
當薛屏海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黑老頭人車合一,已經跨過斜坡。
機車飛起來了。
“我……臥槽……”
薛屏海感激自己在下地獄。
轟轟轟!
轟轟轟!
燃燒雷達天臺,陳宇輝思考了一分鐘。
王路峰在堅持。
房晶淼和廖平也還能堅持幾分鐘。
但僅僅是幾分鐘。
陳宇輝思前想后。
不能冒險。
自己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放血成功,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現在戰局已經穩定,這些孩子沒必要再冒險。
陳宇輝深吸一口氣,計劃讓廖平他們也放棄。
雖然有些丟臉,但孩子們的命重要。
然而。
也就在這時候,天空傳來一聲很刺耳的馬達轟鳴聲。
一輛摩托車,從空中飛躍過來。
雙方都是對峙狀態,這時候所有人都盯著飛躍而來的機車。
漆黑的機車,馬達聲隆隆作響,它擋住了上空的光線。
它朝著燃燒雷達飛躍而來。
很帥!
在空中的機車,真的和一頭黑鯊魚一樣。
“什么人!”
陳宇輝一聲怒呵。
他腳掌狠狠一踏地面,身軀朝著機車躍去。
轟隆隆!
轟隆隆!
陳宇輝堂堂七品宗師,他在空中生生將摩托車的慣性抵消,隨后一拳轟破機車的動力系統。
太危險。
雖然機車上是人族,萬一是陽向族的奸細來刺殺蘇越,就毀了。
所以,陳宇輝必須要讓摩托車停下來。
隨后,陳宇輝托著摩托車降落,又將兩個人抓下來,同時也摘了兩個人的頭盔。
“我的黑鯊魚……”
黑老頭一聲慘叫,簡直像是被割了老二。
薛屏海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終于降落,終于安全了。
不對!
我為什么要降落這個詞。
你特么騎的是摩托啊啊。
“說,你們是什么人!”
陳宇輝沒有冒然擊斃兩個闖入者,但他的殺氣還是牢牢鎖定著對方,防止耍什么花樣。
“薛教授!”
還不等薛屏海回話,遠處的蘇越一聲驚叫!
飛車上的人,竟然是薛屏海和黑老頭。
這倆老頭,也太膽肥。
這么勁爆的機車飛躍,我都沒有玩過,蘇越羨慕這不服老的心態。
“薛教授!”
江武科研院那群人也連忙驚呼。
“將軍,這是我們江武的薛屏海教授,他是屠宗師鏈的總工程師!”
房晶淼也連忙說道。
“我是薛屏海,沒時間長篇大論,我先短暫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屠宗師鏈之父,江武戰法科奠基人,偉大的科學家,教育學家,作家,詩人,歌手,作詞人,作曲人,武者……
“我放下手頭工作,百忙之中飛躍江武來這里,是為了給他們放血。
“江元國這一戰的勝負,由我薛屏海來主宰。”
薛屏海剪短的介紹了自己29個頭銜。
隨后,表明來意,直接沖到房晶淼他們附近。
全場詫異。
屠宗師鏈之父?
他就是創造這戰陣的科研人員?
簡直是人不可貌相。
陳宇輝也懵了。
這一長串的名諱,到底有沒有官方認真啊,不會是自封的吧。
至于薛屏海的身份,根本沒必要質疑,畢竟那么多人都證明過。
其實……你根本不用自我介紹的。
“你……你手頭有個屁工作,撿塑料瓶嗎?”
黑老頭在遠處一聲怒罵。
薛屏海這老頭,太虛偽了。
科學家?
我也是個偉大的武器學權威,我都沒有炫耀過。
另外兩座樓頂,蘇越和弓菱也詫異的看著薛屏海。
弓菱滿臉崇拜。
這么多頭銜的科研人員,怪不得可以研究出屠宗師鏈這么可怕的戰法。
而蘇越在自我懷疑。
如果不是知道薛屏海的底細,蘇越自己都差點信了。
歌手?
會哼兩句荷塘月色,你就是個歌手?
但薛屏海來了,杜驚書他們的異常,也就該解決了。
“所有人,把上衣脫了!”
薛屏海沒有廢話,直接開口到。
“我可以拒絕嗎?”
王路峰問。
他的衣服上,還有自己給自己冠名的活。
以后要賣聯名款衣服的。
“我可以替公主拒絕嗎?”
廖平也說道。
房晶淼一定不可以脫掉上衣,開什么玩笑。
“公主可以不用脫,你不行!”
薛屏海沉著臉。
“為什么,搞性別歧視嗎?”
王路峰不服氣。
“公主從小就在靈池玩,他體內有靈池的抗體,所以根本不用放血!
“快!”
薛屏海又道。
話落,王路峰還是被迫脫下了衛衣。
“我來刺!”
陳宇輝走過來。
他唯一的忌憚是穴位找不準,現在專家來了,自己就可以放松一些。
“不行,你是宗師,你的氣血太霸道,會破壞他們的氣穴。
“得找個手不抖的低階武者。”
薛屏海手里捏著鐵劍。
“我來吧,我應該不會失誤!”
這時候,牧橙走過來。
她的劍,最精準。
“一次失誤都不允許,你可以嗎?”
薛屏海看著牧橙。
說實話,他有點擔憂。
“薛教授,她可以。”
遠處,蘇越喊道。
“好!
“聽我口令!”
薛屏海將鐵劍扔給牧橙。
這柄劍材料特殊,而且很細。
“墨鎧,我需要一個解釋!”
異族聯軍。
應山嶺冷冷盯著墨鎧,毫不留情的質問道。
“解釋?”
聞言,墨鎧無名火起。
沒看到我麾下的七品都死了嗎?
你要什么解釋?
“墨鎧,接下來該怎么辦?我沸血族損失慘重,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費宵也開始朝著墨鎧發怒。
罡樹不說話,但他眼神里的情緒也很明顯,他也要找墨鎧要賠償。
在下方,聯軍鴉雀無聲。
八品宗師想沖鋒,但毫無卵用。
而六品、七品的武者,已經被弓菱嚇破了膽,他們根本就不敢去沖鋒。
至于低階武者,那更是不用多說,誰去誰送命。
有些經常打仗的武者心里清楚。
這場戰爭……輸了!
雖然墨鎧神長老連45年壽命都不惜燃燒,但可恨,人族實在是太強,強的讓人無奈。
此時此刻,可能也只有墨鎧那15具傀儡,還能保持無懼無畏。
畢竟,他們不知道恐懼。
整個戰場,陷入死寂!
原本狂風呼嘯的天,突然就凝固下來,似乎連氣流都停止了流動。
“青封,你看……他們好像要狗咬狗!”
柳一舟笑了笑。
真的是堪稱大獲全勝。
但每一次都險勝。
如果不是蘇青封父子,現在的異族聯軍,可能已經殺到了雷祭市城墻下。
“蘇青封,謝謝你……”
姚晨卿想了想,還是朝蘇青封點點頭。
“你最好祈禱我閨女會安然無恙,否則我扒了你的皮!”
蘇青封對姚晨卿還是沒有好臉色。
“她也是我的養女!”
姚晨卿點點頭。
柳一舟皺了皺眉。
原本關系挺親密的兩個兄弟,突然反目成這樣,柳一舟心里也不好受。
但他又誰都沒法勸。
“距離行刑,還有多久?”
柳一舟又問道。
“72分鐘!”
姚晨卿道。
“已經對峙了這么久嗎?
“可惜啊,如果咱們能摧毀那些傀儡,那也就用不著蘇越他們威懾了。
“真是苦了這群孩子!”
柳一舟慚愧的一聲嘆息。
呃……啊……
疼、疼、疼……牧橙,你輕點,我會死了。
好疼啊……
燃燒雷達。
幾個人重新開啟了后壓位戰法。
放血要在施展戰法的過程中進行,但真的很痛。
“不好意思,沒辦法再輕了!”
牧橙一劍在杜驚書皮膚上扎破穴位,她于心不忍,但也無可奈何。
其實牧橙承受的壓力也很大。
她不可以有點點的失誤。
“師姐,你千萬別失誤啊。”
杜驚書又慘叫這。
“神州這群年輕人,到底是些什么怪物……這劍法,怎么會這么精準,力道拿捏的也精準。”
薛屏海感慨了一句。
他起初對牧橙不信任,但現在對牧橙格外佩服。
那些修煉了30年的劍客,也不一定能抵得上牧橙的精準。
“白小龍,你有沒有一種感覺?”
角落里,孟羊一聲感慨。
“什么感覺?”
白小龍望著蒼涼的戰場,皺著眉問。
“咱們像是廢物,一點忙都幫不上。
“馮佳佳的蟲子,牧橙的劍,他們都參與到了戰爭中,可咱倆……一言難盡啊。”
孟羊表情里還有些失落。
“誰說不是呢,兩個堂堂五品,坐了冷板凳。”
白小龍感同身受。
下方的戰場,多自己不多,少自己也不少。
可自己也沒有什么特長。
提著兵器的樣子,好尷尬。
楊樂之還在盯著投影看……他緊握的手掌,至始至終都沒有放松過。
許白雁,你痛苦嗎?
楊樂之甚至想替許白雁去承受這一切。
在一起打打鬧鬧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什么。
可現在,看著她受苦,自己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讓楊樂之幾乎窒息。
甚至……他開始有些自卑。
口口聲聲追求許白雁,信誓旦旦要給她一輩子安穩。
可結果呢?
自己能又做到什么?
蘇越他們尚在搏命,而自己就是個看客。
那么多雷電打在身上,許白雁又怎么可能會不痛。
楊樂之的心似乎被刀絞著。
這一刻,他突然成長。
原來自己還很弱,原來自己特別差勁。
許白雁。
我一定會很快成長起來,相信我……等著我!
“薛教授,弓菱還能射幾箭?”
王路峰問道。
“他已經射了兩箭,理論上還能再來三箭,但我覺得三箭有些難,再來兩箭問題不大。”
薛屏海道。
“原來如此!”
眾人點點頭。
當然,這些話異族也不可能聽得到。
當弓菱身上再次燃起氣血火焰,重新舉起首席玄弓的時候,濕境聯軍所有七八品的宗師,齊刷刷后退了一步。
威懾。
這就是來自狙擊位的威懾。
哪怕是在遠古的科技時代,狙擊位的威懾,同樣堪稱逆天。
但有一種情況,狙擊位會無效。
吸引火力。
如果異族有一個宗師不怕死,用他的命,來吸引弓菱的箭,異族聯軍不會輸。
其實不用薛屏海說,異族也知道,弓菱最多還能再射一兩箭。
但就是這一兩箭,將整個聯軍的宗師都威懾在原地。
沒辦法。
原本就是個松散的組織,誰愿意去送死?
“可悲、可悲啊!”
墨鎧一聲感慨,眼中滿是失望。
他看著下方一群小心翼翼的宗師,心里對濕境八族更加沒信心。
差勁。
士氣和配合,根本就不行。
和神州比起來,差距是十萬八千里。
在人族聯軍,有房歷言付出生命,化身為箭。
有江元國武者,舍命替羅箭獸王擋一箭。
根本就不用下令。
可在濕境聯軍呢?
生怕自己得不到便宜,生怕自己會受傷。
這簡直就是烏合之眾。
在以前,濕境聯軍之所以在地球無往不利,完全是因為人數和實力的碾壓。
地球武者的犧牲精神,濕境永遠沒有。
如果聯軍能有地球武者一半的犧牲精神,這次進攻早就結束了。
沒用。
墨鎧甚至連自己都在嘲笑。
沒錯。
就是他自己,也在暗中算計著其他種族,必然不可能讓陽向族去犧牲。
勾心斗角,軍心不齊。
這種軍隊,輸了也是活該。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在弓菱的震懾下,戰局還在僵持著。
對人族武者來說,僵持就是勝利,只要能僵持到雷祭市行刑,他們就贏了。
可濕境聯軍耗不起啊。
時間流逝的格外快。
不知不覺,距離行刑,已經剩下59分鐘。
還不到一個小時。
墨鎧他們幾個九品一直在商討,但毫無結論。
其實說是商討,卻更像是在辱罵墨鎧。
所有責任,全怪墨鎧。
人族陣營前。
武者們也沒有放松警惕。
畢竟,墨鎧召喚出來的傀儡,還在最前方虎視眈眈。
這些僵尸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畏懼,誰都不愿意主動去招惹。
等待吧。
時間到了,塵歸塵土歸土,僵尸會自己消散。
燃燒雷達。
薛屏海他們也在等待戰爭結束。
放血已經完成。
牧橙耗費心血太多,正在不遠處恢復氣血。
蘇越維持著中壓位,支撐著弓菱的威懾。
嗡嗡嗡!
嗡嗡嗡!
這時候,陳宇輝的通訊器又開始震動。
是嚴東顏。
放血已經結束,嚴東顏還打來電話干什么?
難道還有事?
陳宇輝皺著眉,立刻接起電話。
“陳宇輝將軍你好,請把通訊器給薛屏海!”
剛剛接通電話,嚴東顏便寒著嗓子說道。
“好!”
陳宇輝點點頭。
神州科研院。
嚴東顏在墻壁上的黑板上,寫出來很多的戰法公式。
而在黑板最中央,是墨鎧的僵尸復活術。
其實從墨鎧召喚出棺材開始,嚴東顏就開始尋找破解的辦法。
但很無奈。
他需要時間,可能根本來不及。
但蘇越他們施展屠宗師鏈,威懾全場,給了嚴東顏時間。
他已經將破解法推演出了眉目。
但有幾個問題,嚴東顏需要和薛屏海商討一下。
如果難題解決,可以讓七品宗師當場學習破解戰法,從而組成臨時戰陣,一舉破解墨鎧的魔道戰法。
“老嚴,有什么事,說!”
薛屏海問道。
“我想破解墨鎧的魔道戰法,下面有四個問題:
“第一……”
就這樣。
誰都沒有意識到,嚴東顏和薛屏海這兩個頂尖的戰法研究專家,已經在開始破解墨鎧的魔道戰法。
電話里,嚴東顏和薛屏海爭吵的很厲害。
可問題也在逐步被解決。
對峙還在繼續。
在濕境聯軍,墨鎧他們這些人的爭吵,卻又開始沉寂下去。
這群神長老,似乎也冷靜了下來,開始商討如何去應對弓菱的玄弓威懾。
“罡樹,箭矢無法秒殺的宗師,只有你們鋼骨族,也只有你們可以逆轉戰局,否則咱們的辛苦都白費了。”
墨鎧語重心長的看著罡樹。
鋼骨族防御無敵,真的只有他們能破解弓箭。
起碼不會死。
“憑什么?”
罡樹黑著臉。油鹽不進。
當我傻子嗎?
是,鋼骨族防御強,弓箭無法秒殺。
但卻會重傷啊。
你們誰愿意犧牲,鋼骨族可以助威,但絕對不會出手。
“罡樹,你這是逼著五族孤立你鋼骨族嗎?
“我問你,輸了戰爭,對誰能有好處?”
墨鎧咬著牙問道。
他簡直氣的要奔潰。
弄了半天,我又付出底蘊,又付出45年壽命,現在又得背鍋,難道是在發慈悲?
戰爭和你們沒關系?
“罡樹,你最好考慮清楚,戰爭最重要。”
應山嶺也漆黑著臉。
他想活生生剝了弓菱的皮。
“罡樹,戰爭必須要有犧牲,你鋼骨族不可能獨善其身。”
費宵也咬著牙威脅道。
“墨鎧,你不用拿大道理壓我。
“要讓我罡樹犧牲兩個六品也可以,但我有條件。”
罡樹瞳孔閃爍。
“說!”
墨鎧恨不得生吞了這群畜生。
這都什么情況了,還不忘敲詐自己。
“在你茂妖城,有一個白尸池,白尸池底,藏著一顆遠古絕巔心臟。
“你也知道,我親妹妹資質比我強,但卻由于特殊情況,實力一直卡在八品。
“絕巔心臟,對八品武者有奇效吧。”
罡樹盯著墨鎧,陰陽怪氣的問道。
“沒有奇效!”
墨鎧直接否認。
“我不管,我想要。”
罡樹笑的老謀深算。
“罡樹,你在我茂妖城,到底安插了多少密探?”
墨鎧咬牙切齒。
白尸池是自己的核心秘密,知道的人不超過三個。
這群畜生。
“我不光知道白尸池,我還知道你那個叫紅鍋的關門弟子,是八族圣地的絕巔后代。
“你想贏這場戰場,是要立功。
“既然要立功,為什么不犧牲一點東西呢?”
罡樹看著墨鎧,繼續保持著冷笑。
“不可能!”
墨鎧斷然拒絕。
“墨鎧,你這是逼著五族孤立你陽向族嗎?
“我問你,輸了戰爭,對誰能有好處?”
罡樹冷笑,將剛才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墨鎧。
用大道理去逼迫而已,誰不會呢!
“應山嶺,費宵……勸勸墨鎧啊。
“你們的后代都白死了嗎?因為墨鎧的吝嗇,這場戰爭將毀于一旦。
“我鋼骨族其實犧牲不多,可你們不想報仇?”
罡樹又煽風點火。
“墨鎧,應答罡樹,否則我不客氣。”
費宵火冒三丈。
都什么時候了,還敢吝嗇。
“我也一樣!”
應山嶺沉著臉。
他甚至想現在就廢了墨鎧。
如果不是這個畜生的餿主意,自己的外甥怎么可能會死。
“墨鎧,絕巔心臟對九品沒用,而且你的關門弟子,也用不著這玩意。”
罡樹又提醒道。
“哼,算你們狠!
“好,罡樹,只要你鋼骨族能吸引走弓箭,我可以把絕巔心臟給你!”
墨鎧氣的睚眥欲裂。
但他又無可奈何。
現在的他,一只腳踏入深淵,已經沒有回頭路。
“口頭承諾也不行,白尸池的通行信物拿出來!”
罡樹冷笑。
“看到那15個傀儡了嗎?
“魔道戰法來自絕巔心臟,而煉尸也是靠絕巔心臟。
“那15個傀儡的身體里,有骨球,骨球就是信物,等戰爭結束,你把尸體都拿走。”
墨鎧也沒有耍花樣。
大家都是九品,沒什么意義。
魔道戰法自己已經領悟走,剩余的心臟,就只是一團氣血能量而已。
而自己這次浪費了45年壽命,以后也不可能再施展著魔道戰法,簡直和自殺一樣。
就這樣吧,一了百了。
聞言,鋼骨用氣血探查了一下15個傀儡。
果然。
順著墨鎧的思路,在傀儡的空蕩蕩的腦殼里,果然感覺到了骨球。
15顆。
鋼骨相信墨鎧的話。
“墨鎧,下令吧,我犧牲兩個六品,給你們吸引箭。
“其實有15個傀儡,咱們時間還能來得及。
“那些人族的螻蟻,再射兩箭,絕對已經是極限。”
鋼骨找來兩個防御力最強的宗師。
只要弓菱射箭,他們會用命去擋。
當然,鋼骨已經許下了重諾,否則沒人愿意賣命。
“這些傀儡的腦殼里,有些特殊東西。”
在鋼骨探查傀儡的時候,柳一舟也悄悄探查了一下。
他雖然不知道骨球有什么用,但卻知道一定有用。
“青封,可能鋼骨族要犧牲宗師,用來吸引火力了。”
柳一舟看著蘇青封又說道。
“早該如此了,異族的反應太慢。”
蘇青封搖搖頭。
這支軍隊,除了武者多,除了將領的手段層出不窮,真的是烏煙瘴氣。
如果是神州,早就有防御系宗師愿意去付出。
異族聯軍……沒有軍魂。
“戰!”
“戰!”
“戰!”
終于,在羅箭獸王都要打瞌睡的時候,異族聯軍再次整軍待發。
這一次,15個傀儡當先鋒,后面的宗師們也步步逼近。
很明顯,異族已經沒有時間再浪費。
“蘇越,我該射誰?”
弓菱連忙問道。
射七品?
根本不可能。
上一箭,是蘇越告訴了自己弱點,否則根本不可能殺七品。
“隨便吧,你看那個不順眼,就射哪個!”
蘇越苦笑了一聲。
異族經過這么久時間商量,一定會用鋼骨族來犧牲。
弓菱的箭矢,殺不死鋼骨族。
墨鎧他們很狡猾。
但可惜,他們各自心懷鬼胎,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突襲世間。
在蘇越的耳朵里,塞著一個無線耳機。
在20個六品宗師的耳朵里,也有無線耳機。
地球主場作戰,這些小東西很實用。
由于耳機不需要氣血波動,所以墨鎧他們也談查不到里面在說什么。
所以。
信誓旦旦的聯軍,根本不知道一件事……人族,已經找到了對付15個傀儡的辦法。
經過嚴東顏和薛屏海的討論,他們找到一個最合理的辦法。
對,用氣血形成封鎖,徹底限制了傀儡的行動。
這些傀儡最大的特征,是悍不畏死,無懼無痛,但他們實力偏弱,力量偏弱,并且沒有意識,只知道亡命沖鋒。
想殺了傀儡,很難。
起碼兩個小時內做不到。
但六七品的宗師,卻可以修煉一種臨時的戰爭,用氣血禁錮了傀儡們的各個關節,讓它們和人棍一樣,跳都跳不起來。
然后,這群傀儡就廢了。
當然。
說起來簡單,要完成禁錮,也需要復雜的配合。
剛才墨鎧他們商量時候,宗師們的耳機內,也在傳輸著戰法的要領。
還好,這戰法只是臨時的通用戰法,并不算很難。
異族大軍沖上來。
弓菱的箭矢再次射出去。
可惜,蘇越猜測的沒錯,這次弓菱失手。
雖然星辰落也很恐怖,但加持了防御戰法的鋼骨族宗師,最終還是頑強的活下來。
當然,這個宗師大概率是廢了,半個身軀都被粉碎。
弓菱有些沮喪。
而人族的防守明顯有些束手束腳……甚至,15個傀儡都沖進了人群里。
這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
沖擊的很順利。
“哈哈哈……我以為你們還有什么能耐,原來是虛張聲勢罷了!”
傀儡已經沖到大軍內部。
羅箭獸王還在艱難的抵抗著異族宗師。
現在輪到了罡樹狂笑。
然而。
墨鎧瞳孔猛地一縮。
我的傀儡,全部到了人族內部……這,會不會是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