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老薛……這不是你堅持了一輩子的屠宗師鏈嗎?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啊。
“異族宗師啊,一箭射下來,和射小鳥一樣,直接喪命!
“厲害,真的厲害!
“老薛,以后江元國估計都容不下你這座大佛了。”
看著屏幕里的應豐璜尸體,黑老頭都半晌回不過神來。
隨后,他抓著薛屏海的胳膊,使勁搖晃。
激動啊。
太踏馬的激動,激動到想去洗桑拿。
黑老頭了解薛屏海。
原本一個意氣風發的戰法研究大拿,因為執著屠宗師鏈,得罪了不少人,最終被安排在一間小辦公室雪藏。
甚至,最終還被驅逐出來。
可憐啊。
但蒼天有眼,他的研究成果,終于面世。
這下,薛屏海可以向全世界宣布,屠宗師鏈不是個妄想。
“咦,老薛,你怎么了?
“你哭什么!”
然而。
薛屏海并沒有想象中的興奮。
他反而是頭埋在雙膝里,無聲的痛哭。
委屈的和小孩子一樣。
十幾年了。
被質疑的時候,薛屏海據理力爭。
被冷嘲熱諷的時候,薛屏海不屑那些流言蜚語。
甚至被驅逐出科研院的的時候,薛屏海都沒有奔潰。
很長一段時間,薛屏海被別人當成了瘋子。
他孤僻的面對著一切。
偏執,執拗。
他用沉默,與所有人對抗。
但屠宗師鏈真正面世的時候,薛屏海終于還是沒能忍住,終于還是徹底淚奔。
十幾年壓抑在心中的所有情緒,全線坍塌。
“哭吧。
“男人哭吧,不是罪。”
黑老頭安慰著薛屏海。
江武。
江元國科研院所有人已經準備撤離,但隨著應豐璜被弓菱射下來,他們又留在江武市。
親眼目睹的屠宗師鏈的風光,這群科研人員齊刷刷回憶起一個人……薛屏海。
誰都沒有想到,薛屏海固執了十幾年的屠宗師鏈,竟然真的可以成功。
三品。
直接被加持了六品的實力,從而屠殺宗師。
這根本就不敢想。
“有機會,咱們找到薛屏海,一定要親口向他道歉。”
科研院的院長嘆息一聲。
“是啊,咱們欠他一句道歉。”
其余科研人員也點點頭。
在神州。
嚴東顏的眼眶也已經濕潤。
成功了。
一部雖然不是絕世戰法,但卻超越了絕世戰法的戰陣,竟然真的有成功的一天。
回想起在江元國的歲月,嚴東顏就一陣心酸。
為了屠宗師鏈,薛屏海受了多少苦。
但不管如何,總歸是成功了,并且替人族立下赫赫戰功。
薛屏海,不枉此生。
在戰國軍校。
不管是學員還是教官,甚至是校長,都忍不住歡呼。
今日的弓菱,簡直就是個神話。
一箭破云霄,不僅僅誅殺了六品掌目族,而且還精準的破了他的箭。
那一箭,簡直帥到沒朋友。
在西武。
趙江濤恨不得宴請所有好友。
驕傲啊。
趙江濤當了多少年校長,從來就沒有這么興奮過。
這個戰陣,有兩個西武的學生在參與。
而且蘇越還是最關鍵的位置。
真的是驕傲。
其他武大的校長也興奮不已。
神州這一代的年輕人,真的是足夠爭氣。
而在弓家。
弓老爺子戴上了氧氣面罩。
老爺子太興奮,晚輩們害怕老爺子喜極而逝。
同時,所有弓家人,也替弓菱驕傲。
其實她能考上戰國軍校,已經是整個弓家的驕傲,但現在……她成了弓家的神話。
弓父的手機爆了。
各種祝福短信,根本就看不過來。
很多短信的署名,都是商界大名鼎鼎的大佬,他們對弓父的熱情,讓弓父有一種自己要登基的錯覺。
這群人簡直太瘋狂。
雷祭市!
籠罩在許白雁身上的雷漿越來越刺目,透過投影,人們甚至已經看不到許白雁的容貌。
遠遠看去,她根本就是一座閃爍著雷電的山脈,即便是宗師都有些恐懼。
刑部莫其正矗立在雷祭市最高的城墻上,他看著光幕,很滿意的點點頭。
出息啊。
神州這一屆的年輕人,簡直是刷新了優秀的新境界。
屢次力挽狂瀾。
特別是蘇青封那個兒子,簡直就是天驕中的天驕,根本沒有人敢將其忽略。
還有弓菱。
再等十年,或許……僅僅七八年,弓菱可能就是下一代的神州首席箭神。
天賦簡直太強。
“箭道的姑娘,有意思,甚至……比弓玉震也有天賦!”
元星子也關注著江武市的戰況。
他認識首席玄弓。
元星子活的歲數足夠大,他不光認識首席玄弓,還認識弓玉震,甚至一起戰斗過。
所以,他看好弓菱,也看到神州未來的箭道。
在神州各個軍團,那些遠程武者,都朝著弓菱敬禮。
這是神州的驕傲。
甚至在地球其他一些國家,弓箭遠程系,也都在研究著弓菱這個人。
江武。
混戰還在繼續。
氣浪翻滾,大地顫抖,數不清的碎石飛濺而起,江武的建筑早已經是歪七扭八,雖然沒有成為殘垣斷壁,但也損失慘重。
而宗師層面的強者,也開始有一些人負傷。
墨鎧被氣的幾乎窒息。
自己犧牲了45年壽命,已經再沒有任何底牌,可最終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要知道,這可是自己苦心醞釀了好幾年的一戰啊。
簡直可惡。
應山嶺聰明一世,最終弄巧成拙。
他不僅失去了懸空箭塔,還是去了應家最有天賦的外甥。
此時的應山嶺,已經沒有多少戰意。
應豐璜哪怕已經被殺,可他的尸體,人族武者根本沒有放過,外甥被懸掛在城墻上,隨風搖擺,看上去無比凄慘。
應山嶺心都碎了。
費宵和罡樹從來不是能藏底牌的人,他們向來直來直往。
這一戰,真的太凄慘。
對五族聯盟來說,已經是背水一戰。
可沒有掌目族的支援,一個羅箭獸王,就足夠讓異族宗師發瘋。
距離雷祭市斬首,還剩下80分鐘左右。
轟隆隆!
黑辟來回沖殺,由于他身上有傷,所以沖擊的時候,看上去聲勢浩蕩,但其實他留著逃跑的力氣。
畢竟是個七品,黑辟不可能讓自己置身于危險。
老奸巨猾的黑辟,他劃水別人都看不出來。
“弓菱,可以了嗎?”
蘇越壓縮著滾燙的氣血,咬著牙問弓菱。
由于蘇越身上的旋渦太恐怖,他們哪怕是從空中降落,也沒辦法去燃燒雷達樓頂,那樣會影響王路峰他們。
最終,蘇越和弓菱分別降落在附近兩棟樓的樓頂上。
反正有200米距離,問題不大。
“可以!”
弓菱凝重的點點頭。
她目光掃視著戰場,瞳孔根本就沒有聚焦。
但弓菱的準星,卻一直在黑辟身上。
她在計算著風速,計算著靈氣亂流,計算著黑辟的移動軌跡,以及他的速度習慣。
畢竟,這是一群宗師,假如你直愣愣盯著對方看,他們一定可以察覺。
無垠箭已經使用結束,下一箭,弓菱無法再施展無垠箭,需要休息一會。
所以,弓菱需要瞄準。
除了無垠箭,其他的箭法,都需要瞄準。
一旦射空,弓菱對不起伙伴們的拼命。
“好,祝你一擊斃命!”
蘇越深吸一口氣。
籠罩在弓菱身上的氣血,更加滂湃。
眾目睽睽下,弓菱竟然又一次舉起了首席玄弓。
全場所有人再次震撼。
一箭還不夠嗎?
這到底是一群什么怪物,三品施展宗師力量,竟然還源源不絕。
這還是個人嗎?
柳一舟他們面面相覷。
這也太瘋狂了,他們都以為,蘇越降落,這屠宗師鏈就結束了。
根本就沒有刻著去瞄準,弓菱的第二箭,直接是劃破了虛空,沿途令一層又一層的空間坍塌。
沒有多余的動作。
所謂瞄準,在弓菱舉弓之前,就已經準備就緒。
她需要做的,只是積蓄玄弓氣箭。
而這一切,一秒就已經結束。
黑辟其實根本沒有擔憂。
畢竟,自己是個七品,哪怕對方那群小鬼再厲害,他們的目標也是六品。
沒有人會那么蠢,直接鎖定七品。
和黑辟想的一樣,在場最緊張的人群,就是那群六品的宗師。
特別是陽向族和掌目族的宗師,他就的防御力普遍很低,所以最容易被秒殺。
反而是鋼骨族不屑。
就弓菱的箭,他們還真的不怕。
黑辟渾水摸魚,看上去很正常。
可下一個眨眼,他心里突然有些警覺。
不對勁啊。
為什么自己呼吸這么緊張,為什么自己有一種即將要死亡的預感。
不可能。
根本就不可能。
可下一個剎那,黑辟直接被嚇的魂飛魄散。
該死。
這一箭怎么會朝著自己而來。
我可是七品,你為什么要射我一個七品。
黑辟立刻就要躲閃。
他凝神靜氣,先要分析一下箭矢的軌跡。
可惜,瞬間絕望。
黑辟發現,無論他從哪個方向逃,箭矢都會在不到一秒之后,洞穿自己。
根本沒有逃亡的余地。
這就是頂級弓箭手的手段。
他們根本不是瞄準你這個人,而是瞄準了附近的一片虛空,上天入地,根本逃無可逃。
“該死,只能硬擋!
“六品弓箭手的箭矢,我黑辟根本就不怕!”
黑辟腳掌剛剛一動,箭矢已經到了自己面門。
黑辟不怕。
我乃七品,只要不射我的暗傷處,我最多輕傷。
黑辟長刀一甩,準備將箭矢擋開。
可下一個瞬間,他被嚇的窒息。
消失了。
原本朝著自己面門射來的箭矢,突然就憑空消失。
黑辟再一低頭。
自己的暗傷處,不偏不倚的多了一個血窟窿。
絕望。
黑辟終于明白。
刺向自己的面門的一箭,是箭矢故意震蕩出來的折射,自己眼花了。
而真正的暗招,竟然在自己的命門。
該死!
我的命門,怎么可能暴露。
除了藍其,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命門。
難道……是巧合。
我為什么這么倒霉,我不甘心啊。
黑辟渾身劇痛,渾身的生命力,猶如開閘泄洪一樣,瘋狂流逝。
我是黑辟,我還要突破八品,我要當城主,我不可能死。
我不可以死。
黑辟開始療傷,他甚至往嘴里塞了一把丹藥。
外界的聲音,黑辟已經聽不到。
黑辟是恐懼。
可在其他人看來,簡直是難以置信。
弓菱!
一個靠著神秘祭煉,才得到六品的武者,竟然會去轟擊一個七品的武者。
誰敢相信。
別說異族,就連柳一舟他們,都滿臉詫異。
不符合常理啊。
捏柿子,理論上要挑軟的捏。
一個七品,而且還是不墊底的那種七品,明顯不在軟柿子的范疇里。
一群六品面面相覷。
特別是掌目族的六品,他們各個驚恐,都已為會射向自己,畢竟掌目族防御力差。
可誰能想到,倒霉的竟然是陽向族。
竟然是個七品。
“你們是欺負我陽向族無人嗎?”
墨鎧氣的渾身長毛飛揚。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啊。
我陽向族的七品,在你們眼里這么弱嗎?
“黑辟,你沒事吧!”
陽向族。
黑祁城主連忙問道。
他想過去幫忙,可惜卻被人族一個中將死死壓制著,根本就走不開。
“我……我沒事……噗……”
黑辟口中噴吐著鮮血,但他看上去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畢竟是七品。
雖然弱點被破,但不可能那么容易死亡。
陽向族所有人松了口氣。
六品的宗師們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雖然黑辟沒有死,但一箭洞穿,可見這一箭的威力。
他沒有死,是因為他是七品。
如果洞穿的是自己呢?
能活著嗎?
機會渺茫。
“弓菱,別氣餒,廢了他的武功,你已經成功!”
蘇越見黑辟沒有死,心里也有些遺憾。
但弓菱已經足夠了。
要殺七品,不可能那么容易。
王路峰他們也盯著黑辟。
遺憾啊。
如果能斬殺一個七品,他們的功勞簿上,又要狠狠記錄一筆。
陳宇輝被這群妖孽驚的頭皮發麻。
這……這就要殺七品?
事情發展的有些失控啊,如果自己現在執意要抓走這群小家伙,他們是不是連我也要殺。
我這前浪,就這么要死在沙灘上?
我怎么有點反應不過來。
孟羊和白小龍相視一眼,他們皆中對方眼里看到了錯愕,當然,還有一點點自卑。
是真的自卑。
眼看畢業了,自己見到宗師只能和狗一樣逃,還不一定能逃走。
可蘇越他們,竟然在屠宗師。
屠六品就算了。
踏馬的,他們竟然在屠七品。
“放心,我沒有沮喪!
“這個七品陽向族,已經死了!”
弓菱收起玄弓,嘴角平靜的笑了笑。
平淡的笑容,卻充斥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蘇越一愣。
隨后,他猛地看向遠方。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弓菱射出去的箭矢,先是洞穿了黑辟,但誰都沒有注意到,箭矢最終沒入了一動六層老樓。
老樓的居民早已經被清空,在地震和勁風的震蕩下,樓房所有玻璃龜裂,各種管道也全部炸開。
而這時,一整棟樓,開始隆隆作響。
隨后,鋼筋水泥的墻面,開始坍塌。
不對!
不是坍塌,是浮空。
那些被震碎的墻壁碎片,竟然是全部懸空漂浮在了空中。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看著老樓。
幾十秒時間,半棟樓的水泥被剝離出來,之后,這些剝離出來的建筑垃圾,赫然在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圓錐。
遠遠看去,猶如毛筆的筆尖。
而此時的六層居民樓,簡直和被狗吭過一樣,歪七扭八的鋼筋都在外面。
人們盯著空中的圓錐,已經猜測到了是弓菱的手筆。
沒錯。
在大圓錐里,武者們還是能感應到之前的箭矢。
而圓錐瞄準的人,赫然是正在療傷的黑辟。
他已經被嚇的六神無主。
這到底是什么玩笑?
那一箭洞穿自己之后,明明已經結束,為什么還能返回來?
返回來就算了,為什么還匯聚成了這么恐怖的玩意!
“玄弓第一式,定天罡……落!”
弓菱嘴唇輕啟,語氣平靜。
轟轟轟!
圓錐顫抖,筆直的朝著黑辟砸落而去。
誰都沒辦法去攔截。
異族的九品被鎮壓著,異族的六品、七品不敢去。
敵軍的八品,同樣被中將們鎮壓的恨死。
“黑辟,逃!”
墨鎧凄厲的喊道。
根本用不著墨鎧提醒,黑辟第一時間就要逃。
他是定天罡的目標,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危險,絕對比之前那一箭還要危險。
不對。
這還是那一箭。
黑辟燃燒心血,亡命逃亡,其速度之快,簡直是化作了一團黑影。
然而,定天罡之下,絕無生魂。
黑辟逃的很快,但定天罡鎖定了黑辟的逃亡路。
咔嚓!
咔嚓!
黑辟眼睜睜看著水泥圓錐朝著自己轟擊過來,但卻沒有余力去抵擋。
就這樣,圓柱體砸在黑辟的傷口。
猶如一個矩形液壓機,黑辟被砸在地上。
轟隆!
黑辟胸膛塌陷。
轟隆!
黑辟的胸膛,簡直被壓成了肉餅!
轟隆!
第三次轟擊的時候,大地已經坍塌成了大坑,而黑辟瞳孔圓瞪。
他雖然還能呼吸,但已經是進氣少,呼氣多。
轟隆隆!
當圓錐第四次落下,黑辟徹底咽氣。
堂堂七品,被三品弓箭手,直接格殺。
嘩啦啦!
直到黑辟沒有了生命氣息,圓錐才徹底坍塌,最終將黑辟活埋。
“弓菱……這……”
蘇越狠狠咽了口唾沫。
這特么是什么箭術,為什么這么恐怖。
“我施展的是絕世戰法,可惜只有宗師才能施展,如果離開你們的幫助,就無法使用。”
弓菱解釋了一句。
其實她嗓子里有一口鮮血,但使勁咽了下去。
同時,弓菱的手掌,也不斷有血珠滴落。
她其實不輕松。
但為了伙伴們放心,弓菱表現的很平靜。
其他人也震撼到無法呼吸。
陳宇輝被嚇的口干舌燥。
教訓啊。
雖然自己也是七品,但以后絕對不能小看任何三品武者。
這也太殘暴了。
七品的異族啊,說殺就殺,你讓我們這群宗師,以后怎么活。
白小龍和孟羊嗚呼哀哉。
以后也別裝比了。
今天這場戰爭,屬于蘇越和弓菱。
這兩個人,裝完了今天所有的最硬的比。
王路峰他們渾身劇痛,杜驚書的皮膚下,甚至被憋出一層細密的血色汗珠。
很疼。
但蘇越沒有說結束,他們就沒有結束。
屠七品。
下輩子都可以吹。
異族全場震撼。
那些瘋狂沖殺的宗師們,全部滿臉警惕的退后。
還沖個屁啊。
對方一個三品,站樁輸出,連七品宗師都可以秒殺,誰還敢去沖殺。
關鍵黑辟也是成名已久的營將軍。
他不是那種弱雞。
反正六品異族不敢再沖鋒。
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即便他們知道,弓菱絕對堅持不了幾箭,但沒有人敢去冒險。
誰都不想成為死亡目標。
至于七品,更加惜命。
僵持!
就這樣,原本氣勢洶洶的異族大軍,突然就陷入了僵持。
人族武者們紛紛服用丹藥,開始恢復傷勢。
羅箭獸王都松了口氣。
它也感慨,人族武者,這也太可怕了。
突然,杜驚書一口鮮血噴出去。
他率先支撐不住,直接散了后壓位的匯聚。
這時候,杜驚書簡直和沐浴過鮮血一樣,看上去極度恐怖。
田宏偉渾身上下,也在蔓延著血色的汗珠。
王路峰稍微少點。
廖平更少。
“你們怎么了!”
陳宇輝連忙問道。
“對、對不起……我堅持不住……”
杜驚書一臉懊惱、自責和悔恨。
嗡嗡嗡!
嗡嗡嗡!
這時候,陳宇輝的通訊器響起。
他連忙接通。
是來自神州科研院,戰法科科長嚴東顏的緊急電話。
在人族作戰,信息傳遞的也快。
“你是負責學生們安全的將軍嗎?我是嚴東顏。
“后壓位的學生,需要你幫忙放血,記住我說的穴位,只有不斷放血,他們才可以源源不斷的支撐。”
電話那頭,嚴東顏動用最高權限,查到了陳宇輝的通訊號碼。
之前給蘇越戰法的時候,他和薛屏海都忽略了其中一個關鍵因素。
后壓位雖然是最輕松的位置,但卻要承受最原始的氣血沖擊,所以體內的氣血瞬間膨脹,會形成淤積的情況。
這種情況,和人吃多了積食一樣。
理論上,沒有什么傷害,停止就可以,過一會武者就可以恢復。
但想要繼續支撐,就必須要放血。
可放血也有很多講究。
穴位的精準,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差距,否則會傷了武者,眼中的會引起癱瘓。
還有力度要穩定。
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
“陳宇輝將軍,如果您控制不了力道,就宣布放棄吧,別逞能。”
隨后,嚴東顏又補充了一句。
屠宗師鏈,幾乎是在逆天改命,中途所需要顧及的地方太多太多,每個環節都是在玩命。
實在不行,放棄是上策。
斬了一個掌目族弓箭手,又斬了一個陽向族七品,這支奇軍的任務,已經完成。
“明白!”
陳宇輝記住了穴位,隨后掛了電話。
這時候,他看著王路峰等人,開始犯難。
這么緊急的情況,他都聽的一臉懵。
穴位不是一個,而且放血的先后順序也不一樣,他現在都懷疑自己有沒有記清楚。
太危險。
毫厘之間,后果不堪設想。
“陳宇輝,別逞強,讓他們休息吧,這場戰爭,咱們已經贏了。”
這時候,柳一舟的聲音傳遞過來。
他聽到了陳宇輝電話里的交談,畢竟是九品,陳宇輝接電話,柳一舟自然而然的關注著。
柳一舟也聽懂了嚴東顏的意思。
說實話,哪怕是柳一舟自己,都沒有保證能完成放血。
太復雜。
這么短時間,根本就做不到精準。
“哈哈哈,這群小鬼的邪陣,支撐不住了嗎?”
墨鎧冷冷的一聲狂笑。
這次的笑,他不是在譏諷人族,而是悲極的怒笑。
根本不用多猜測。
杜驚書和田宏偉,都已經放棄了后壓位的積蓄,僅僅剩下三個武者,明顯也是在咬牙堅持著。
“殺!”
異族聯軍又在怒吼。
只要沒有那可怕的弓箭手,他們還有贏的機會。
“該死,后壓位出問題了!”
蘇越轉頭,一臉郁悶。
原本還能支撐一兩箭的,這樣一來,人族大軍可能還會有傷亡。
已經有幾個六品重傷。
“蘇越,怎么辦!”
弓菱轉頭問道。
她也焦急。
“我也不知道,實在不行,只能放棄了。”
蘇越嘆了口氣。
江武市街道,一輛摩托車在疾馳。
黑老頭用氣血逼退了體內的酒精,載著薛屏海在疾馳。
就在就剛才,薛屏海突然一拍腦門,拿著一根又細又窄的長劍,就要去江武。
他說要給武者們放血。
汽車有點慢,所以黑老頭祭出了自己的黑鯊魚機車。
“黑老頭,你再快點!”
薛屏海滿臉焦急。
他差點忘了放血這個事。
“趴在我背上!”
黑老頭深吸一口氣。
“要保證安全啊。”
薛屏海突然有些揪心。
“我是一個騎士!
“騎士趴下的時候,任何人都追不上。”
轟隆隆!
引擎轟鳴,摩托車的前輪都抬起來,后輪摩擦出了一連串火星。
“馬德……騎士倒下的時候,任何人都救不活啊。”
薛屏海又想快,又想要命。
頭盔里,薛屏海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