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越抵達集合點的時候,其他人已經是整裝待發,他是最后一個。
弓菱一副出門旅行的狀態,背包里是各種零食小吃,她聽說江元國飲食習慣和神州不同,所以準備了大量零食。
其他人也都只是背著個小包,并沒有拿太多的多余物品。
當然,武器更是沒必要,反正都是些冷兵器,江元國也有,他們只是去江武臥底,交流學習,又不是去打仗。
所有人輕裝上陣。
蘇越用布,一層又一層的包裹著自己的長棍,別人也看不出來是什么。
千萬不能被看出來,自己可是要拎著去濕境的,不能露餡了。
至于其他的,蘇越也沒有亂拿。
他甚至連擇獸腰包都沒有攜帶,只是隨身裝了一塊擇獸皮,簡直捆綁一下,就可以充當擇獸行囊,里面只有一些丹藥。
沒辦法。
蘇越這一次的目標,是趁亂混到異族去,拿著擇獸腰包簡直就是找死。
畢竟,擇獸腰包有很重的人族痕跡。
一塊原始的擇獸皮,簡單包扎一下,這才是異族的風格。
“蘇越,你扛著一個扁擔干什么?要去江元國挑水喝?”
王路峰好奇的問道。
他試圖去打開包在長棍上的布,可蘇越一股氣血將他震開。
什么玩笑。
勞資的天神怒焰棍,哪里像扁擔?
臭嘴。
詛咒你生口瘡。
“咦,廖平,你審美回歸啦?蠻帥的,這才是藏愛家族的主宰者嘛。”
蘇越再一轉頭。
煙熏妝,單獨的大耳環,橙色的爆炸頭,還有低檔牛仔褲,以及褲腰帶上一些金屬飾物,叮叮當當,除了眼鏡有些出戲之外,廖平還是那個土生土味的藏愛家族主宰者。
但這眼鏡是源礦打造,不可能換,畢竟還要用來封印廖平。
“蘇兄,你確定這身非主流打扮很帥?為什么我覺得有些腦殘。”
杜驚書無法欣賞,他走過去悄悄和蘇越說道。
真的!
杜驚書總覺得辣眼睛。
“迂腐。
“總有些人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才是正統,其實你就是井底之蛙。
“正是因為不一樣的顏色,世界才五彩繽紛,你可以不喜歡,畢竟每個人審美不同。
“你有權利不喜歡,但請不要詆毀。”
蘇越瞪了眼杜驚書。
人和人之間的偏見與傲慢,什么時候才能消除啊。
“蘇越,謝謝你。”
廖平感激的看著蘇越。
因為非主流,自己承受了多少冷眼和嘲笑,只有蘇越一直在支持自己,一直可以理解自己。
雖然蘇越不是殺馬特家族的成員,但他卻是最理解自己的一個。
廖平心里一直在苦惱。
他只是喜歡這種打扮而已,自己也沒有強迫誰必須和自己一樣,為什么大家都這么像看怪物一樣看自己。
非主流打扮又沒有違法。
還好。
冰冷的世界,總有一縷溫暖的曙光。
蘇越這個溫暖的人,就是理解自己的那一束光。
“大家如果準備好,就可以出發了。
“大將軍已經提前離開神州,他不一定會去江元國,你們只需要等消息就可以。
“等你們抵達江元國之后,會有神州外交部的外事員接待,并且全權負責你們這一個月的生活學習。”
六個人閑聊了幾分鐘,一個魏遠軍團的六品少將走進來。
他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
這少將最近在回國探親,今天準備回國魏遠軍團報道,其中一個任務,就是順便將這六個人帶去江元國。
關于交流學習的護照,魏遠軍團已經安排妥當,他們可以無障礙抵達江元國。
就這樣,在少將的帶領下,一輛軍部的戰車,載著他們六人,朝著神州邊境駛去。
林東啟是趙啟軍團的大將,柳一舟只是借用他的辦事處而是,他早已就回歸濕境,臥底任務不是他操心的事情。
牧京梁也已經回歸北區奇跡軍團。
至于柳一舟,他沒有和大家一起走,說是為了掩人耳目。
其實蘇越心里清楚,根本就沒有什么臥底行動。
跨過邊境線,車輛終于行駛在了江元國的境內。
江元國氣候炎熱,在神州雖然是寒冬,但江元國只需要穿件單衣就足夠了。
六個人都是第一次出國,就連蘇越也趴在窗戶上,興奮的看著外國風貌。
由于時代的特殊性,普通人一輩子可能也沒有出國的機會,畢竟國外的濕鬼塔很可能被沖破,比起神州太危險。
而最強的五大聯盟國,也要控制戰爭流民的涌入,所以各國的國境線都封閉的異常嚴格。
關于流民問題。
這在各個國家都是感敏話題,各國內閣都形成了一個共識。
最大的限度,就是在邊境線設置一些流民安置點。
絕對不允許這些人踏足本國城市。
一國內閣,最重要的使命,是替本國公民負責,無關乎自私不自私。
“你們快看,路邊有個人,他會不會死了?”
車輛在路上行駛著。
突然,弓菱一聲驚呼。
她視力最好,遠遠就看到路邊倒著一具個,一動不動。
隨后,弓菱確認,確實死了。
尸體骨瘦如柴,可能是活生生餓死的。
“這么慘。”
王路峰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里是江元國,和神州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你們小小年紀能出來看看,其實也是好事。”
少將搖搖頭,開口說道。
車輛途徑尸體,眾人看的更加清晰。
他絕對是被活生生餓死的,骨瘦如柴,但肚子卻鼓的和沙丘一樣,明顯是吃多了無法消化的東西。
蘇越心里也特別不是滋味。
人會被餓死。
這是很正常的自然現象,但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也僅限于書本里的事情。
在神州,官府會給貧困的人發一些最低生活保障,在街上連乞丐都不會見到,更別說餓死人的情況出現。
普通人只要勤勞一些,可能日子不會很舒服,但一日三餐,絕對都可以吃到肉。
可在其他國家,原來這些是奢侈。
車輛繼續行駛。
終于,路過了一個村莊。
破敗!
蘇越只能這樣來形容。
在村口,蹲著十幾個人,他們有老有少,一個個皮膚蠟黃,面容呆滯,麻木不仁的瞳孔,盯著疾馳而過的汽車,頭顱僵硬的跟著汽車的方向搖動。
這些人有個共同的特征,就是特別瘦。
很明顯是營養不良的狀態。
而村莊大部分的房屋,已經坍塌,有些房屋上還噴涂著一些類似標語的東西。
江元國和神州接壤,所以這里的語言和文字已經全面被神州同化,蘇越他們能認識一些殘缺的標語。
大部分類似于:自力更生,抵抗惡魔什么的。
“將軍,那些村民看上去很饑餓,那個小男孩好像在挖草根吃,江元國的官府沒有救濟糧食嗎?”
弓菱突然忍不住問道。
“有,否則他們早就被餓死了。”
少將道。
“但他們明顯吃不飽啊。”
弓菱又問。
“因為江元國的官府,沒有那么多糧食讓所有人吃飽。”
少將又說道。
“他們為什么不自己種糧食?”
田宏偉問道。
“因為沒用。
“江元國經常會有小股的異族殺進來,而且還有大量的陽向教成員,這些成員有可能就是村民中的一員,他們會故意點燃莊稼,摧毀一切。”
少將嘆了口氣,繼續道:
“在這些經常被入侵的小國家,其實很難保證莊稼的種植。
“小國家的糧食來源,一部分是國際援助,還有一部分就是用能源來交換,由于經常和異族打仗,江元國有不少珍貴的靈藥,這也是神州主要進口源。
“其實在幾百年前,不管是神州,還是全球五大聯盟國,都和江元國的情況差不多,官府開辟出農場,可稍微不小心,就會被陽向教摧毀,直到近幾百年,這種情況再被遏制住。
“當然,以地球農業的發展程度,糧食的收成,已經不再是什么大問題,難點是守護農場的安全。”
大將解釋道。
“將軍,我聽說江元國人口超生嚴重,可他們明明糧食短缺,為什么還會有這么多人口?”
廖平問道。
“這還要從爬格草說起。
“在江元國,一個貧苦家庭如果想脫困,最快也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可以出現一個武者。
“普通人在11歲左右,大概就是神州上初中的時期,他們可以去官府,領取到爬格草。
“之后,這些人會吃下爬格草,然后經歷一次鬼門關。
“渡過鬼門關的孩子,體內會出現氣血波動,這代表他們得到了爬格草的認可,以后可以在江武修煉,而他所在的家庭,也可以得到官府的救濟,從此不用再餓肚子。
“當然,失敗率是70。
“平均十個吃下爬格草的人,會有七個失敗,以大病一場而告終。
“為了那30可貴的名額,貧困家庭就只能拼命生孩子。
“所以,江元國的人口特別多。”
少將道。
“那萬一一直都沒有成功呢?如果生十幾個孩子,一個都沒有渡過鬼門關,這個家庭以后該怎么辦?”
弓菱問道。
“聽天由命吧。
“就像是在神州買彩票,你總要去花兩塊錢去買,才有中獎的可能。
“在江元國普通人都是這種心態,只要生的孩子足夠多,總有一個可能會成功。
“一人得道,全家吃飽,甚至可以吃好,這就是江元國的國情。”
少將搖搖頭。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種情況。
只能說國情不同吧。
“那些沒有渡過鬼門關的人呢?他們以后還有機會成為武者嗎?”
唐宏偉問道。
“廢了。
“爬格草不是開玩笑的東西,如果體內不能產生氣血,那這輩子就沒希望了。
“既然選擇了殺雞取卵這條路,這就是代價。”
少將搖搖頭。
“將軍,有沒有這種情況……假如武者和武者結婚,生下的孩子,會不會更容易渡過鬼門關?”
蘇越突然問道。
“當然會更容易,成功率是70。并且這種情況越來越普遍。
“在江元國,武者20歲普遍就要結婚,23歲如果不結婚,那就已經觸犯了律法,要上法庭的。
“武者結婚越晚,受到的懲罰就越是嚴重。
“官府也用各種方式,去鼓勵武者去生孩子。”
少將看了眼蘇越,頗為贊賞。
這小子,看問題的角度比較刁鉆。
“好不公平啊。”
弓菱一聲嘆息。
“小姑娘,你還是太年輕。
“公平這種事情,其實是一個相對值,天下不可能有絕對的公平。
“和神州比起來,江元國平民水深火熱,甚至還有餓死的人,你看不過去。但還有一些小國家,日子比江元國還不如,甚至貧瘠到異族都懶得去侵略。對這些國家來說,江元國就是天堂,起碼你生孩子,就有翻身的機會。
“哪怕在神州,同樣有文科學生,會嫉妒你們武科大學。普通人會嫉妒武者富有,可以買房買車。你們一顆丹藥,抵得上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
“沒有絕對公平的地方,公平也是個偽命題。”
少將朝著弓菱笑了笑。
“我知道,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就是心里難受。”
弓菱畢竟是女孩子,比較多愁善感。
“這就是我們的時代,不管再苦再難,也要堅持下去。
“如果有一天,咱們可以將異族徹底堵在濕境內部,地球也就安全了。
“等到沒有異族來侵略的那一天,江元國的田地,必然會覆蓋一層莊稼,那時候就再也不會有人會被餓死。
“我們的使命不是多愁善感,而是努力變強,然后想盡一切辦法,打到異族不敢再來。”
蘇越站起身來,拍了拍弓菱的肩膀。
車輛到了城門口,他們該下車了。
魏遠軍團的車輛,屬于境外戰斗車輛,不可以駛入江元國的核心城池。
蘇越扛著棍子,率先下車。
弓菱看著蘇越的背影,她真的特別佩服蘇越。
不管在什么條件下,他都特別樂觀,都能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該干什么。
想想也對。
你杞人憂天,就是愁白頭發,就是活生生愁死,也改變不了異族侵略的現狀。
只有人族強大,才能守護家園。
“小破嘴,一套一套的。”
王路峰瞪了眼蘇越。
小小年紀,從哪學來的那么多官腔,我怎么就這么沒文化呢。
不行,以后得多看看書。
再這樣下去,弓菱對蘇越會越來越崇拜。
幸虧蘇越已經被西武的牧橙收拾走,否者這貨一定是個禍害。
一群人都下了車。
“將軍再見。”
蘇越他們朝少將揮揮手。
“再見!”
少將還要去其他地區,便不再耽誤,直接離去。
“大家好,我叫包大昌,是神州駐江元國的外事員,也是你們這一個月的向導。”
城門口,一個不到40歲左右的中年人自我介紹道。
蘇越看了看,很強,應該是個五品。
“你好,我叫蘇越,是交流小隊的隊長。”
蘇越扛著棍子,上前握了握手。
“我叫王路峰,我是交流小隊的副隊長。”
王路峰連忙說道。
“我是杜驚書!”
杜驚書自我介紹了一下,他現在懶得爭這些虛名,反正橫豎都爭不過蘇越。
“我叫田宏偉。”
田宏偉說話的時候,包大昌明顯也被震撼了一下。
天下竟然會有如此方的臉。
“我是弓菱。”
弓菱也點點頭。
“大家跟我來進城吧,你們的護照手續,軍團早已經辦妥。”
包大昌在前面帶路。
不遠處,就是城門。
畢竟是外國人進城,城門口的侍衛照例要檢查他們的隨身物品。
沒辦法。
江武誠經常有陽向教的人混進去,雖然各種手續齊全,但該有的檢查還是得進行。
在城門口,有一群赤腳小孩圍攏過來,在好奇的盯著弓菱他們。
畢竟,這群人穿著打扮比較體面,也不是江元國的風格。
當弓菱的背包被打開之后,那些小孩下更是不由自主的探著脖子看,他們咬著自己的是手指頭,一雙雙眼睛就如餓狼一樣。
薯片,餅干,鹵味,鍋巴,酸奶……各種各樣的神州零食,簡直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他們挪不開眼睛。
弓菱心太軟。
她哪里還能顧得上裝回去,立刻就要散給小孩們。
“等等……你拆了包裝,再給他們分著吃,別被搶了,都是些小孩子。”
蘇越走在最后,提醒著弓菱。
聞言,弓菱看了眼不遠處。
果然,有很多面黃肌瘦的大人,也在覬覦著弓菱的零食,但由于城墻有侍衛,這些人根本不敢過來。
如果連包裝給了小孩,他們只要離開這里,一定會被搶走。
隨后,弓菱連忙將零食的包裝都撕開,一個個分給小孩們。
“慢慢吃,別噎著。”
弓菱只恨自己沒有多帶一些零食。
“多善良的女孩。”
田宏偉看著弓菱,一顆心臟撲通撲通猛跳。
這就是自己苦苦尋覓的女孩。
“善良和你有屁關系,以后看你嫂子的時候,最好洗洗眼睛,別太猥瑣。”
王路峰想捅瞎田宏偉的狗眼。
你個破抽屜。
“弓菱又沒男朋友,我是追求者,你再廢話,我還可能揍你一頓。”
田宏偉不屑的藐視著王路峰。
“弓菱,我是西都市慈善協會志愿者,等以后有機會,咱們可以一起去山區幫助小朋友,在神州一些偏遠地區,也有很多需要幫助的人。
“咱們可以多買些書本,可以趁著假期去給小孩子們當老師。”
就在王路峰和田宏偉爭鋒相對的時候,杜驚書走過來,輕輕摸了摸其中一個小男孩的腦子,眼底全是悲憫。
他眼眶都有些濕潤。
其實在神州,確實有些偏遠地區,還有一些貧困村落。
神州有很多人不愿意離開家鄉,所以祖祖輩輩都在鄉村生活著,在以前大戰的時候,城市是主戰場,不少人也會選擇山村當避難所。
就這樣,小山村一直殘留著。
官府也在照顧山村,但總歸是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真的嗎?杜驚書你好善良啊。”
聞言,弓菱訝異的看著杜驚書。
他也不嫌這些小孩子臟,還替其中一個小孩擦鼻涕。
真是個善良的人。
“生而為人,我們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心。”
杜驚書堅定的點點頭。
“這特么是毀滅性的襲擊啊,我就沒發現,杜驚書這孫子,怎么一肚子花花腸子。”
蘇越在后方皺著眉。
就這一個事件,杜驚書就已經成功博取了弓菱的好感,二人建立了最佳的溝通話題。
如果沒意外,兩個人再去山區走一走,后果……不堪設想啊。
和杜驚書比起來,王路峰和田宏偉,那就是兩個弟弟。
說他們是垃圾都不過分。
關鍵人家杜驚書從前到后,一次都沒有說過要追求弓菱。
“快點過檢測線。”
杜驚書和田宏偉吵架的時候,廖平已經檢查完了背包。
隨后,王路峰和田宏偉也檢查結束。
他們紛紛發現了杜驚書的卑劣行為,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沒錯。
這家伙才是最大的威脅。
一包零食,很快就被分干凈,其他人沒有帶吃的,雖然小朋友們還不愿意離去,但弓菱他們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弓菱,你看到了嗎?在小孩眼里,你就是個仙女姐姐,他們的眼眸很清澈,能看到最善良的靈魂。
“也不知道誰能修來八輩子的福氣,可以成為你的男朋友。”
杜驚書看著弓菱,突然語氣很溫柔的說道。
不對,溫柔里還帶著一些磁性。
蘇越在不遠處,倒吸一口涼氣。
這句情話,咋聽著就這么高級呢,一點土味都沒有。
關鍵說出口的時機,把握的是恰到好處。
假如勞資是個女人,勞資也要被俘虜了。
杜驚書這畜生,絕對是個被武道耽誤的戀愛高手。
不對,他并沒有被耽誤,他已經開始行動。
借著小朋友的眼睛,夸獎弓菱。
同時讓自己這個人,在弓菱心里留下位置。
好一招借刀殺人!
不對,這個比喻不恰當,好一招借人表白,反正是很高明。
果然。
弓菱羞澀的低著頭。
蘇越觀察了一路,王路峰時不時來找弓菱敘敘舊,然后一頓尬夸獎,弓菱明顯不耐煩。
田宏偉更別說了,他的優勢都不如王路峰。
可同樣是討女孩歡心的一句夸,杜驚書對弓菱造成了成噸的甜蜜暴擊。
可憐的陸峰。
你應該已經輸了,一敗涂地的那種輸。
杜驚書并沒有繼續糾纏弓菱,他夸獎了一句,便開始檢查物品,隨后和大家站在一起閑聊。
王路峰和田宏偉嘴上笑嘻嘻,心里嗎賣批,恨不得扒了杜驚書的狗皮。
但為了保持形象,大家表面還維持的塑料友情。
“該檢查蘇越了,你們猜……他的棍子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王路峰突然說道。
“說實話,我也好奇了一路,難不成又是個吸塵器?”
田宏偉道。
“不可能,造型就不可能。
“會不會是什么神兵利器,如意金箍棒什么的。”
廖平插嘴道。
“你傻啊,如果是如意金箍棒,他就插自己耳朵里了,何必抗在肩上。
“雖然棍子的包裝很厚,但一頭明顯有些大,可能是長槍一類的兵器吧。但我猜蘇越這么寶貝,不可能是凡品。”
杜驚書走過來分析道。
“蘇越懂槍法?沒聽說過啊。”
王路峰疑惑道。
“問題就在這里,咱們拭目以待吧,總不可能是法師的法杖吧。
“說起來,這小子到底會不會妖術。”
王路峰道。
“請打開包裹。”
城防侍衛很客氣的說道。
畢竟是來自神州的使團,他們不得不重視。
“抱歉,打開包裝會很麻煩,我就不打開了。”
然而,蘇越平靜的笑了笑。
“蘇越同學,這是江元國的律法,雖然咱們來自神州,但也要遵守他國的律法。
“兵器也沒事,看一眼就好。”
包大昌連忙提醒道。
幾個侍衛皺著眉。
他們也不敢對蘇越怎么樣,但表情很警惕,同時,也有些憤怒。
面對神州人,江元國武者原本就有些自卑。
可對方還刁難自己,這明顯就是來欺負人的。
“蘇越,臨走前將軍特意交代過,要遵守江元國律法,你打開包裝看一眼而已,讓別人多難堪。”
王路峰過來說道。
我這個副隊長,操碎了心。
“蘇越同學,江元國雖然是個小國,但這里的人特別注重禮儀,咱們神州泱泱大國,別弄出什么笑話,給神州抹黑啊。”
包大昌又勸說道。
他甚至對蘇越有了一些負面的看法。
可能又是個不懂得尊重人的紈绔子弟吧。
江元國雖然弱,但城防是一個國家的門面,咱們強大,也不代表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
神州人在國際上的名聲,向來以禮待人,平和謙虛。
哪怕就是狂妄的美堅國,也不會做這些無禮的事情。
如果真有什么不方便暴露的東西,你應該申請特殊通行,但這畢竟是學習使團,根本沒必要啊。
“這位同學,我們江元國是小國,但我們也有自己的律法。
“如果您的物品不方便當眾檢查,我們可以換個地方,秘密檢查。
“但請您尊重我們國家的律法,還請見諒。”
這時候,五品的統領走過來,不卑不亢的說道。
他不能得罪神州。
但也想維護自己祖國的榮譽。
其他人也想再勸勸蘇越。
平時他不是這么蠻不講理的人啊。
“這個……你們可能是誤會了。
“我應該是有免檢權!”
蘇越一拍腦門,趕緊將王爵胸章拿出來。
該死。
忘記佩戴了。
這事鬧的,好像自己成了紈绔一樣。
他理解江元國的心態,越弱小的人,就越是容易自卑感敏。
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到。
棍子是真不能給人看,萬一自己去了陽向族,被認出來就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