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源第六營的五個人,再加上白小龍,幾乎找遍了整個東戰道,但依舊沒有任何下落。
蘇越的命紙,暫時完好無損,證明他沒死。
可就這么點地方,已經翻了個底朝天,他們依舊是找不到蘇越任何蹤跡。
簡直詭異。
“該死,明知道這么危險,當初我就應該讓蘇越直接回去,現在整個人失蹤,怎么辦,怎么辦!”
王安虎臉色慘白,渾身都在顫抖。
其余人也臉色鐵青,嘴唇都已經被凍的發紫。
剛剛才結束一場廝殺,包括白小龍在內,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傷勢。
可回來之后,蘇越就已經失蹤,他們又馬不停蹄的找人,令傷勢都有些惡化。
“蘇越萬一有什么意外,以后怎么和青王交代,以死謝罪都不夠,這可怎么辦。”
賈衛鎖坐在地上,整個人開始胡言亂語。
青王是他的救命恩人,甚至不止救過一次,可自己剛剛接管蘇越,還不到十天時間,對方竟然就失蹤了。
愧疚。
前所未有的愧疚,令賈衛鎖呼吸都不順暢。
“挖地三尺,再找一遍。
“程東風,你立刻回第二戰場濕鬼塔,看看蘇越有沒有逃回去。”
王安虎話落,眾人繼續在東戰道尋找。
這片地方并不大,西側是源礦場,東側是萬丈懸崖,其余都被毒蜂叢林包圍著,蘇越也只能逃回到堡壘里去。
幾分鐘后,眾人又聚在一起。
沒有!
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程東風亡了命的奔襲了一個來回,蘇越并沒有回歸堡壘。
空氣莫名的凝重。
“蘇越會不會躲進了毒蜂叢林了,他命紙沒有碎,就一定還活著。”
白小龍皺著眉說道。
聞言,五個人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簡直是智障猜測。
九品都不可能在毒蜂叢林里活下來,那些毒蜂根本就沒有智商,只會憑借本能去同歸于盡。
“蘇越鬼點子多,他曾經在寧獸從林都混的風生水起,不一定的。”
白小龍又連忙補充道。
“你們說……蘇越會不會逃到了礦場,他一直想去殺異族,很可能趁亂去礦山。”
賈衛鎖想了想道。
眾人根本就不理會白小龍的言論。
“我去問問焦清遠少將,你們繼續搜。”
王安虎點點頭,隨后二話不說,直接去了礦區。
這個猜測,其實也有道理。
蘇越命紙沒有碎,他一定還活著。
這小子一直都心心念念要去殺異族,之前東戰道遭遇敵襲,現場一片混亂。
蘇越很有可能沖向礦山。
又找了一遍。
還是沒有蘇越的任何消息。
過了沒一會,王安虎回來了。
可這一次,他并不是空手而回,而是帶回來一個人……焦清遠。
焦清遠剛剛才結束鎮壓寒氣,此刻他皮包骨頭,幾乎是瘦了一圈,誰都能感覺出來他的虛弱。
但焦清遠的眼里,更多的還是焦急和擔憂。
“將軍,您……”
賈衛鎖連忙站起身來。
每次鎮壓寒氣結束,焦清遠都需要耗費很久時間,才可以恢復傷勢。
此時的焦清遠,氣血逆轉,渾身劇痛,正是虛弱的時候。
可他為什么要親自來東戰道。
一定是因為蘇越失蹤。
對焦清遠來說,青王有著極其特殊的意義,他也最崇敬青王。
“蘇越從來沒有去過礦區,焦清遠將軍一直在鎮壓寒氣,敢知很廣,如果是蘇越,他能感覺到。”
王安虎沉著臉道。
“他真的不可能,是在毒蜂叢林嗎?”
白小龍還是不死心,再次問道。
“不可能。
“第二戰場開辟了這么多年,從來就沒有人可以在毒蜂叢林里活下來,一個都沒有。
“你們太疏忽。
“去懸崖邊看看,說不定有什么線索。”
焦清遠皺著眉,聽眾人分析了半天,隨后,他指了指懸崖邊。
憂慮。
焦清遠是真的憂慮。
他早已經料到,蘇越死后,滄源第六營的人,一定回去礦區找自己。
可惜,不是好消息。
蘇越這畜生,竟然沒有死。
他的命紙沒有碎。
這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已經將他推下萬丈懸崖,他根本不可能不死。
難道掛在樹上了?
不應該啊。
萬丈懸崖下方,寸草不生。
難道有什么藤蔓,被這小子抓住了?
很可能。
畢竟是在濕境,一切皆有可能。
憂心忡忡的焦清遠,決定親自來一趟。
還好。
不管是掛在樹上,還是抓住了藤蔓,這小畜生起碼還沒有回來。
“懸崖?
“難道蘇越墜崖了。”
五人口干舌燥,幾乎被嚇的窒息。
“很有可能。
“他僅僅是二品武者,根基也不穩。東戰道經常會有罡風,再加上你們與異族廝殺,這里的氣浪會紊亂,他離開營房之后,很可能不小心被吹到懸崖邊。”
焦清遠凝重著臉,緩緩分析道。
說話的時候,他嘴唇都在顫抖,表現的無比憂慮。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以前也有人不小心墜崖。”
王安虎臉色更加難看。
之前,他都不愿意往這方面想。
畢竟那是十死無生的結局。
但事已至此,哪怕不愿意面對,也去終于得想到懸崖。
沿著懸崖,眾人勘察了一遍又一遍。
一無所獲。
懸崖邊已經被罡風席卷了無數次,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痕跡。
20多分鐘后。
“蘇越的命紙還在嗎?”
焦清遠皺著眉問道。
他們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痕跡。
“還在,一切正常!”
王安虎死死捏著蘇越的命紙。
這張紙,已經是牽掛著整個滄源第六營命脈的東西。
萬一命紙真的碎了,他們以后可怎么面對青王。
“沒死。
“沒死就好。
“只要沒死,就還有救,就還有希望。”
焦清遠一臉焦急的念叨著。
他表情的比六個人還要憂慮。
白小龍走到懸崖邊,頓時間,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沖上來,他望著深不見底的深淵,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如果真的墜落到懸崖下,根本不可能有生的希望啊。
白小龍還是堅定的認為,蘇越這小子,是藏在了毒蜂叢林。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我下去看看吧。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去看看。”
又過了一會,焦清遠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一臉凝重的說道。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將氣血灌注在掌心,然后形成吸盤,可以做到在懸崖壁上攀爬。
但只有宗師的氣環,才可以下探的足夠深。
五品武者根本無法堅持長久,他們最多下探幾十米,氣血就會支撐不住,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沒有任何意義。
而宗師,有過下探千米的記錄,雖然也有生命危險。
焦清遠是真的不放心。
他必須要親自下去看看,假如蘇越真的掉在了某些凸出來的東西上,自己的親自再送他一程。
命紙沒碎。
這讓焦清遠感覺到了威脅。
“將軍,你剛剛才鎮壓過寒氣,氣血運轉不暢,貿然下懸崖,會有生命危險啊。”
聞言,王安虎眉頭緊皺。
如果是平時,焦清遠下去還算正常,可現在他自己也有傷在身,真的很危險。
其余人同樣是滿臉焦急。
“別勸我了。
“假如蘇越不小心墜崖,幸運的抓住了一些藤蔓,我現在下去,還有可能將他救上來。
“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他隨時都可能被凍死。
“救援一定要快,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
焦清遠深吸一口氣,他的掌心,已經彌漫出兩道光團。
這是由氣血形成的氣旋,類似于吸盤。
在潮濕黏滑的峭壁上,這吸盤可以讓宗師壁虎一樣貼著峭壁下沉。
“將軍,您千萬要小心啊。”
賈衛鎖又交代道。
“唉,為什么我還沒有突破,真是沒用。”
王安虎氣的咬牙切齒。
假如自己也能突破到宗師,也就根本用不著焦清遠去冒險。
可五品武者,根本就做不到隨心所欲的操控氣血吸盤,一點點下潛距離,他們下去也沒意義。
焦清遠平靜的點點頭,目光無謂。
他表現的依舊像是一個苦行者,在別人看來,這個人身上,天生背負著一種使命……那就是犧牲。
焦清遠腳掌向前一探,那皮包骨頭的消瘦身軀,已經墜入到萬丈懸崖。
其余人眼眶濕潤。
為了大局,將軍是一個隨時可以粉身碎骨的人。
大無畏。
大犧牲。
滄源第六營的五個人,恨不得磕頭感謝。
這真是拿自己的命,去救人啊。
“焦清遠將軍,真……”
白小龍一度哽噎。
和焦清遠的偉大比起來,自己這批人又能算得了什么。
慚愧。
說不出的慚愧!
焦清遠墜落了200米左右,隨著慣性越來越大,他自己的身軀也逐漸沉重。
氣血吸盤吸附在峭壁之上,由于身軀還在急速下墜,甚至在冰冷的墻上,摩擦出了一些火星。
焦清遠跳下去的地點,就是他將蘇越推下去的位置,自己專門將一群人吸引到那個地方,方便自己跳下去。
蘇越一分鐘不死,焦清遠心里就一分鐘不安寧。
下沉!
焦清遠將雄厚的氣血之力散開。
懸崖峭壁,寸草不生,這里根本就沒有任何貨物。
只要能感覺到熱量,就一定是蘇越。
凌冽的罡風如利刃,不斷撕裂著人的皮膚。
此刻焦清遠的臉上,那里還有苦行者一般的平靜,他目光陰沉,一張臉猶如惡鬼般猙獰。
在礦場,他保持著平和,卻猶如戴著一張面具。
無人之時,焦清遠才會露出這副詭異的神色。
這才是真實的焦清遠。
“這個小畜生,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知不覺,焦清遠已經下沉了1000多米。
這時候,在他身上,已經附著了一層森森冰霜。
沒辦法。
之前鎮壓礦場的寒氣,已經讓焦清遠負傷,他對氣血的操控,必然會有影響。
能抽出身來,一掌將蘇越振飛,已經是他可以做到的極致。
也就是蘇越太弱。
如果蘇越是四品以上,他隨隨便便還擊幾下,焦清遠都不一定有時候趕回去。
焦慮。
直至目前,焦清遠一直沒有感受到活人的氣息,他心里已經有了些許焦急。
難道,蘇越爬回上面,藏了起來?
不應該。
以這種毛頭小子的城府,他如果能回去,第一時間,必然會找王安虎他們告狀。
第六營都沒有找到蘇越,他沒有道理可以回去。
繼續找找。
該死,氣血有些不夠用。
山洞里。
蘇越平復了呼吸。
這里沒有九陽真經,也沒有九陽豆漿機的說明書,更沒有老爺爺,也沒有乾坤大挪移。
武俠電影里的狗血劇情,并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
但蘇越還是發現了一些詭異的事情。
這里有人來過。
并且這山洞,并不僅僅是個密封山洞。
這里面可以呼吸,拯救證明,山洞應該連同著另一邊的出口,可以通風。
沒錯。
這是個隧道。
而且蘇越終于找到了一些,是乎是有人出沒過的痕跡。
雖然由于氣溫潮濕,這些痕跡很容易就會被濕氣融化,但只要是留心觀察,終究是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見狀。
蘇越回頭,連忙將自己的痕跡,也抹除的一干二凈。
突然,空寂寂靜的隧道里,出現了一道聲音。
很遠。
來自隧道的另一頭。
蘇越一直不敢往隧道深處走。
他怕有什么危險。
果然。
危險終于來了,在漆黑的隧道深處,出現了腳步聲。
就是腳步聲,因為頻率是一二一。
只有兩腳行走的人,或者異族,才會保持著這種節奏,如果是四腳動物,不可能這么規律。
蘇越毫不猶豫的隱身。
經過攀巖之后,系統里的酬勤值,已經直逼30000。
如果一直保持隱身狀態,可以持續一個鐘頭。
現在不是節省酬勤值的時候,不管對方距離自己多遠。
腳步聲由遠及近,果然是在朝著蘇越這頭走來。
是異族?
還是人族?
這特么是暗度陳倉的密道?
蘇越口干舌燥,心臟甚至有一種即將要跳出嗓子眼的感覺。
這簡直是驚心動魄。
終于,腳步聲更近,蘇越的視線盡頭,也終于出現了一個朦朧的黑影。
此時,蘇越已經潛伏了5分鐘,付出了2500點的酬勤值。
是陽向族。
因為黑影的身后,有命繩在漂浮。
還好,不是宗師,只是個五品。
蘇越這幾天聽他們說過,宗師可以用氣血形成吸盤,然后在峭壁上壁虎漫步。
所以他在回歸的時候,也一路小心翼翼,隨時做好了隱身的準備。
蘇越也害怕焦清遠下來補刀。
這是個五品異族還好。
萬一是個宗師,他可以一路壁虎漫步到滄源第六營的地點,殺了王安虎他們,然后在從懸崖逃回去,恐怕連毒蜂都沒時間來追逐。
太可怕了。
濕境這個地方,簡直太詭異。
下一分鐘。
更加詭異,更加讓蘇越眼珠子都要爆裂的事情,再次上演。
在另一側的洞口,也就是自己剛剛才踏入的地方,赫然也出現了一道人影。
這次是人族。
焦清遠。
就是蘇越恨之入骨的焦清遠。
他果然壁虎漫步,在峭壁上尋找過自己。
蘇越分析過,自己的命紙還留在滄源第六營,焦清遠如果知道自己沒死,一定會第一時間下峭壁。
這種偽君子,甚至還會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冒死來搜救自己。
可以想象得到,滄源第六營又會被狠狠感動一波。
這老陰比,是蘇越見過,最陰險的一個,目前還沒有之一。
一個陽向族。
一個人族的老陰比。
兩個畜生在隧道里相遇,絕對不是來決戰。
也膝蓋都能分析出來,這兩個畜生,絕對有什么骯臟的交易。
“給你,這次大戰,下氣巢石喂的很飽,咱們陽向族做事情,從來都萬無一失。”
陽向族停下。
焦清遠也停下。
雙方隔著五六米。
而蘇越隱身的位置,正好在二人中間。
伴隨著陽向族一句話落下,他扔給焦清遠一顆紫色的圓球,大概有臺球那么大。
下氣巢石?
蘇越恨的牙癢癢。
這特么又是什么花里胡哨的狗比玩意。
很明顯不是什么紀念品。
“我是人族,不是陽向族,你再屁話多,我可以殺了你。”
焦清遠捏著紫球,言語陰沉。
蘇越隱身,可以近距離觀察焦清遠。
這畜生皮包骨頭,一副營養不良的煞筆樣,那張臉簡直和恐怖片里的鬼一樣,眼珠子似乎還冒著煞氣。
相由心生。
這畜生的內心,一定很陰暗,很齷齪。
你是人族?
你特么也配當人族?
蘇越心中怒罵。
“哈哈,你是陽向教養大的孤兒,如果沒有陽向教,你早就死了,所以你就是陽向族的成員。”
陽向族這個五品也不怕焦清遠,反而是輕蔑的笑著。
聞言,蘇越一愣。
怪不得,這畜生竟然會殺自己。
原來他是個孤兒。
是被陽向教養大的孤兒教徒。
在陽向教,他們會找一些隱秘的基地,養育一些孤兒,從小洗腦,讓他們出生入死。
可因為洗腦的緣故,這批嬰兒的智力普遍不可能太高。
孤兒教徒能修煉到二品以上,就已經可以算作是精英。
可焦清遠,那可是宗師啊。
這就可怕了。
這畜生難道沒有被洗腦?
“下次源礦開啟,是23天后。
“通知典侍城的九品神使,我需要你們再次開戰,必須得有更多的人死在礦場。
“這塊下氣巢石,還需要一批下氣蛾。
“這是最后一次。
“等下氣巢石里的母蛾吃飽,我就可以徹底摧毀這座源礦。”
焦清遠面無表情。
但他一句話落下,蘇越心臟又一次開始猛跳動。
下氣巢石?
下氣蛾?
開戰?
原來最近第二戰場頻頻爆發的大戰,是焦清遠在幕后操控著。
可下氣蛾,又是什么東西。
摧毀源礦?
你好大的口氣,簡直不要人臉。
據說九品強者,都不可能轟破源礦,焦清遠你一個六品畜生,哪來的自信?
這樣說來,一切的根源,就是這 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焦清遠,我們不理解。
“這么多年過去,你明明已經有一顆祭煉完整的下氣巢石,你在三年前,就已經有能力摧毀這源礦,但為什么又偏偏要第二顆。
“你的行為,讓陽向族損失了很多武者。”
陽向族一臉不滿的呵斥道。
山洞里回蕩的聲音,讓蘇越頭皮發麻。
這是第二顆 原來在焦清遠手里,已經拿到了一顆完整的,他竟然隨時可以摧毀源礦。
這果然是個天大的陰比。
是啊。
他要第二顆下氣巢石,到底要干什么?
這畜生難道還有更大的陰謀?
摧毀了源礦。
人族軍團,將缺少很多合金兵器,這絕對是致命打擊啊。
這件事情,不簡單。
“別廢話那么多!
“陽向族如果有能耐,你們可以自己來摧毀源礦,或者你們來搶走源礦。
“既然沒本事,就要無條件接受我的條件。
“滾回去復命吧。
“23天后,源礦開啟,典侍城可以來進行最后一次沖鋒。
“告訴神使,這一次,我保證摧毀源礦,決不食言。”
焦清遠冷冷說道。
下氣巢石已經沒必要再留在陽向族,反正都是最后一次大戰。
平時,也不過是利用陽向族而已。
“哼,神使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如果這次你還耍什么花樣,陽向族會將你和典侍城的交易,公布于眾,讓你被神州的官府斬首。”
陽向族怒氣橫生。
“我說道做到,你別威脅我。
“我焦清遠失去了一切,你覺得我會怕死?還是我會在意什么名聲?
“我存在的意義,就是復仇罷了。”
焦清遠冷笑。
陽向族見威脅不成,便憤怒轉身,幾秒鐘時間就不見了。
他回去的速度,明顯要比來時快很多。
不知不覺,蘇越被扣走了4000多酬勤值。
他已經保持了8分鐘的隱身狀態。
這8分鐘,蘇越的頭蓋骨都差點被一個個消息打穿。
陽向教養大的孤兒焦清遠。
還有他明明三年前就可以破壞礦場,可為什么要再弄一塊 難道,他還要破壞一座礦場?
可不對勁啊。
第二戰場目前只有這一個礦場,他去哪破壞?
“蘇越這個小畜生,到底墜落在了什么地方?
“再深的地方,我也不敢去。
“算了,今天就探查到這,反正命紙在王安虎那,我隨時可以監視著。
“只要他敢回來,我可以第一時間來,悄無聲息的弄死他。隨后,我可以嫁禍給懸崖的寒氣。
“一個二品,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他。”
焦清遠孤僻慣了。
他喜歡一個人自言自語,這應該是孤僻者的通病。
自己,就是自己的朋友。
自己可以和自己對話。
“蘇青封,你知道嗎?
“當年你殺的陽向族追兵,那是我全家,我全家啊。我不殺你兒子,我怎么可能平息怒火。
“我這種孤兒,注定活不久,在陽向教,我被當成牲口一樣對待。
“是九毛義父,他待我如親兒子,他有偉大的和平理想,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偉人。”
“九毛義父,我好想你啊。”
焦清遠喃喃自語。
蘇越被嚇的頭皮炸裂。
九毛義父?
臥槽尼瑪。
這畜生說的,不會是九毛博士吧。
“當初在您的實驗大樓,咱們一大家子人多好。
“人族,陽向族,不分彼此,咱們在一起,其樂融融。
“在您的安排下,我們每個人族和陽向族,都彼此通婚,我們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是什么怪物。陽向族基因強大,孩子全是陽向族,但也很正常,孩子們也都不是怪物。
“您說過,濕境人,和地球人,本身就是一種人。
“我堅信您的話,我組成的家庭很幸福,我兒子、女兒都是陽向族,他們很愛我這個父親。”
焦清遠似乎有些感慨,他還在和自己對話。
蘇越想一腳踢死這畜生。
你娶陽向族的女人。
就那禿頭,就那渾身長毛,你特么怎么下得去手。
豬也能給你懷了孕。
“可這一切,全部都毀了。
“陽向族不理解您的偉大思想,毀了咱們的家園,您被破回到濕境。可人族,同樣容不下我這種人。
“咱們的家,一夜之間全部坍塌。
“我想帶著家人,在濕境找個僻靜的叢林,安靜的生活。
“可惜,這一切,全部被蘇青封毀了。
“他不問青黃皂白,就以救我的名義,殺光了我的家人。我所有的家人啊,全被蘇青封這個魔鬼殺了。
“我不就是抓了幾個人族,給孩子們充充饑嗎?這有什么了不起,濕境天天在死人,我的孩子可是在餓肚子啊,他們年紀小,正式需要營養的時候。
“蘇青封,我恨你。”
隨著焦清遠情緒波動,他眼珠子一閃一閃,和鬼火一樣。
蘇越氣的牙根都疼。
你抓了人族,喂你孩子。
還理所應當,天經地義。
老子的三觀,被你活生強了一百遍,一百遍,
這特么是和平?
你咋這么不要逼臉呢。
我爸殺的還是少,當時就應該連你一起殺。
蘇越聽王安虎他們說過。
當初老爸在救焦清遠的時候,幾個異族確實在啃食著武者的肢體,場景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