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爸?
“你知道熊泰光在哪?”
王路峰的眼珠子瞬間亮了,就像是在黑炭上淋了一勺熱油,晶瑩剔透的。
“熊泰光已經死了。”
蘇越黯然道。
尸體應該是被那個叫潘一正的將軍拿走了,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祭拜一下。
“呵呵,有意思嗎?
“都這個時候了,還消遣我?
“我明白了,原來這就是落魄武二代的下場,虎落平陽,世態炎涼。
“蘇越,作為同學,你落井下石,良心不痛嗎?”
王路峰剛剛提起的希望,被一桶水剿滅。
也怪自己白癡。
蘇越的話也能信?
如果熊泰光那么容易被抓,老爸又怎么會被牽連。
幾個市的偵緝局都有人員抽調過來,那么多武者,怎么可能不如一個高中生。
熊泰光死了?
那種窮兇極惡的江洋大盜,怎么可能說死就死。
消遣我!
連同學都開始消遣我了。
蘇越這小王八蛋,太惡毒。
“離我遠點,我怕我會打死你。”
王路峰看了眼蘇越,懶洋洋說道。
心情不好,連打人都沒力氣。
“你說嘴巴嘟嘟,嘟嘟嘟嘟嘟,嘟一下花就會開呀~~”
王路峰的電話又響了。
“媽,我知道了,您也別太傷心,我爸被抓,家里還有我呢……”
“什么……媽,您說什么?三舅說熊泰光死了?”
“剛死?”
“熊泰光都死了,為什么還要抓我爸……什么,有個涉案物品沒找到?找到就能救我爸?”
“這大海撈針,去哪找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放學就去三舅家。”
王路峰掛了電話,失魂落魄。
三舅也在偵捕局工作,媽媽剛才打來電話,讓他別回偵捕局大院了,老爸被抓,那地方再也不是自己的家了。
三舅還告訴媽媽,熊泰光死了。
可死了也沒用啊。
東西,什么涉案東西,層巖市這么大,去哪找啊。
不對!
蘇越,這小子,剛才說要救我爸。
還有,他怎么知道熊泰光死了?
王路峰一頭冷汗。
“蘇越,你怎么知道熊泰光死了?”
王路峰急忙問道。
熊泰光死了還不到一個小時,他三舅也是剛剛才得到消息,蘇越怎么會知道,這也太巧合了。
“我上頭有人,你到底救不救你爸,不救我趕緊上課去……臥槽,胳膊斷了……你能不能別拉著我的手,老子最討厭被男人拉手,惡心。”
蘇越話還沒有說完,王路峰緊緊挽著他的手,就往學校大門外狂奔。
手心里油膩膩的觸感,惡心的蘇越想吐。
蘇越試圖甩開濕手的幾秒時間,二人已經跑出了學校大門,門口的保安在風中凌亂。
現在逃課都這么硬核嗎?
兩個孩子手拉手,這是要去私奔?
可這性別……
“蘇越,你是不是知道那東西的下落。”
蘇越好不容易掙脫了手,王路峰又拽住了自己的袖子。
“廢話!”
蘇越沒好氣,袖子都快拽破了。
也不知道以后哪個女孩倒霉,被王路峰拉著手,簡直是折磨。
那手掌也太油膩了。
“神秘莫測,就知道你小子神秘莫測,勞資的探測器沒白給你。”
王路峰狠狠松了口氣。
上頭有人。
這家伙,果然不簡單,不愧是前任提督的兒子。
“糟糕,還沒請假呢,咱倆就這樣跑出來,算曠課。”
蘇越突然一愣。
“不怕,只要能救了我爸,這都是小事,能擺平。”
王路峰直接跑到公交站前。
偵捕局距離學校,有一段路程。
蘇越點點頭。
也對,找到黑鑰匙,王路峰的老爸,可能就要升官了,畢竟軍令狀有風險,也有大收益。
堂堂副提督,一定能擺平曠課的小問題。
蘇越只是有些擔憂,萬一丁老師再被教務處訓,就真的過意不去。
但事態緊急,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公交怎么還不來!”
王路峰焦急的跳腳。
等哪趟,哪趟偏偏不來,這簡直是靈異事件。
“跑著去吧!”
蘇越皺了皺眉。
“跑?30多公里啊。”
“沒時間了,公交一站一站停,現在早高峰,也快不到哪去。”
“也罷,那就跑著去吧,蘇越你可跟緊點,別跑丟了,我氣血高,跑得太快……蘇越,你著急什么,方向不對啊。”
“跟著我,跑小路!”
蘇越號稱層巖市的肉導航,就沒有他找不到的小路。
十分鐘后。
“蘇越,你等等我啊,累死我了,你怎么跑這么快,不科學啊,明明我的氣血那么高。”
“別廢話了,快點跑。”
“蘇越,你真的只有6卡的氣血,不科學啊。”
“大家都開始練武功了,你跟我講科學?再快點,慢吞吞。”
“將軍,附近沒有黑鑰匙的線索。
“熊泰光挑選的藏身地,正好是監控盲區,而且位置最隱秘,就連樓上的鄰居,也大多是老人,他在易容的情況下,任何人都察覺不到問題。”
潘一正將熊泰光的尸體安置好后,三人開始勘察熊泰光的住址。
可惜,一無所獲。
潘一正點點頭,作為奇跡軍團的傳奇人物,熊泰光要隱藏,一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放眼整個軍方,可以易容的偵查員,都找不出來十個。
易容術,傳承太困難,需要天賦,沒有天賦,宗師都無法做到。
“將軍,熊泰光會不會將黑鑰匙弄到了境外?”
“不可能,熊泰光犯罪,只是因為心中的怨氣,他不可能叛國。”
潘一正搖搖頭。
這里已經沒有什么勘察價值了。
“等等吧,可能黑鑰匙很快就會出現,我相信他不會耽誤科研院的大事。”
見二人有些焦急,潘一正笑了笑。
“將軍,第九戰場的濕鬼塔開始異動,咱們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里啊。”
“我知道,可既然來了,就是軍令,再勘察一次,就準備回偵捕局吧。找東西和殺人不一樣,人多力量大。”
潘一正嘆了口氣。
他也不愿意在層巖市浪費時間,可黑鑰匙事關重大。
偵捕局會議室。
眾目睽睽下,王南國制服上的肩章,已經卸下。
總督江復嚴向來雷厲風行,就在這會場,王南國已經被上了銬子。
他被剝奪了官位,并且被逮捕。
會場氣氛一片死寂,所有偵捕局的人都口干舌燥,呼吸不暢。
“王南國,我給了你一年時間。
“如果你能找到黑鑰匙,我會讓你去隔壁宏園市當副提督,是你自己不爭氣,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江復嚴冷著臉。
他也知道王南國沒什么大錯,但沒辦法,殺雞儆猴,在所難免。
“是我無能,毫無怨言。”
王南國面無表情。
“想開點,最多坐三五年的牢,總督沒把你扔到第四戰場已經夠仁慈了。”
李星佩拍了拍王南國肩膀,也只能安慰一句。
聞言,王南國苦笑。
第四戰場?
我只是瀆職,又不是被判了死刑。
第四戰場的濕鬼塔最難守,在那里人命就是肉盾牌,尸體都快堆成山了,只有死刑犯才會去。
王南國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地獄,但如果有,一定是第四戰場。
“散會吧。”
總督擺擺手。
“躲開,我要找我爸,我爸人呢?”
“開什么會,我要找我爸!”
會議室大門剛剛打開,門外一陣喧囂。
“是誰在喧嘩?”
總督黑著一張臉。
偵捕局越來越沒規矩了。
“爸,他們怎么把你拷起來了,你們快給我爸松開。”
這時候,兩個高中生跑進來,后來還跟著幾個偵捕局的人。
沒辦法。
王路峰是王南國的兒子,門衛并不知道王南國被抓,他們也沒辦法強行制止王路峰。
“王路峰,你來干什么,快回學校去!”
見到自己的兒子,王南國下意識將雙手往袖子里縮。
被兒子看見自己戴手銬,簡直是酷刑。
“爸,你都一年沒回家睡覺了,又不是沒有努力過,頭發都白了,憑什么說抓就抓你。”
王路峰氣的臉紅脖子粗。
看著手銬,他嗓子都氣啞了。
堂堂偵捕局局長,怎么可以戴手銬。
“總督,這是王南國的兒子,事情太突然,讓他們敘敘舊吧。”
李星佩心里有些不忍。
“哼,偵緝局會議室,說闖就闖,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李星佩,你的能力,也堪憂啊。”
江復嚴軍方出生,最討厭別人破壞紀律。
“抱歉,我會整改。
“我現在就讓他兒子離開。”
李星佩低著頭,連忙說道。
“算了,父子倆敘敘舊吧。”
江復嚴搖搖頭,來都來了,說幾句話,也無傷大雅。
“對了,有時間去相相親,別和我一樣,一輩子單身,連個兒子都沒有。”
突然,總督語重心長的提醒著李星佩。
“我要向您學習,一輩子奉獻給國家。”
李星佩頭大,我大小是個提督,怎么又被逼相親了。
“別找借口,我單身是因為性格倔,是活該。你別學我,如果有心報效國家,就為國家生兒子去。”
總督語重心長。
為國生兒子?
那也得有人要我啊!
李星佩不想說話,選擇了沉默。
“爸,他們不能抓你,軍令狀一年期還不到。
“你要找的東西,我知道在哪里。”
這時候,王路峰突然尖著嗓子喊道。
“別胡說八道。
“兒子,你不是小孩了,有些話別亂說。
“立刻去學校,以后好好照顧媽媽,過個三五年,我就回來了。”
王南國直接一聲訓斥。
都怪自己工作忙,疏于管教,這種事情也敢亂說。
江復嚴和李星佩也面面相覷,王南國這個兒子,莫不是個弱智?
什么話都亂說。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同學知道那東西的下落。”
王路峰抓著王南國的胳膊,轉頭看向蘇越。
這時候,人們才注意到,王路峰并不是一個人來的。
“這張通緝令,有100萬懸賞額。有人讓我拿著這個鑰匙,來領100萬的賞金。”
終于輪到自己說話了,蘇越輕咳了一聲。
隨后,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張皺巴巴的通緝令,這是電線桿上揭下來的。
他另一只手,捏著一枚漆黑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