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和也等一行人的車隊是停在了東京宅急便的大門口。三輛車當中的中間那一輛黑色奔馳的車后座門被人分別左右打開,高橋和也和宮崎龍井是前后腳的從那里面出來,下了車。
東京宅急便的社長立馬就在臉上浮現出笑容,三步并成兩步的上前去迎接。宮崎龍井是自己的直屬上級,于是就首先朝向對方四十五度的鞠躬了一下。
然后,他才是側身朝向高橋和也是一個四十五度的鞠躬。高橋和也負責的是整個硬金集團的法務部,從而跨了部門和職權范圍。
哪怕高橋和也和宮崎龍井二人的級別是同等,也在他的心目當中有一個先后順序的講究。
東京宅急便的社長這兩個鞠躬,可不是隨隨便便,而是經由了他反反復復地考慮和權衡。
這倒是沒有難到他一個什么?若是硬金集團總部派下來的人是人事部長南野孝之,他的腦袋就會大。
首先,南野孝之和宮崎龍井有一個間隙。這一個事情還要追溯到宮崎龍井卸任美國舊金山辦事處負責人的那時,通常管理就是由他推薦自己過去的一個副手來接替原來的個人位置。
結果,南野孝之表現是反對,不但攪黃了這一個事情,而且還派了其過去獵頭公司當中的一個心腹下屬去出任了美國舊金山的負責人。
后來,宮崎龍井出任了硬金網絡的社長之后,打著急需相關專業人才的由頭,不但把自己過去在美國舊金山的那一個副手是緊急調回了日本東京,還安排了對方新工作在自己的身旁,而且還把他過去在美國舊金山的舊部都陸陸續續地調來了硬金網絡。
他只調回了自己過去在美國舊金山的舊部,卻一個也沒有把個人曾經在韓國漢城的舊部調到身邊工作。
哪怕是后來接替自己出任韓國漢城負責人的佐藤秀中主動找到他,積極表明自己愿意重新回歸到他的下面接受領導,也沒有答應。
他還相反的說出了,要搞好內部團結,不要拉幫結派的搞小團體,一切要以公司的利益和大局為重。
在美國舊金山這一個事情上面,宮崎龍井完全就不是那樣的公正做派。這明擺著就是他和南野孝之不和睦的表現。
宮崎龍井和南野孝之有一點間隙,也是岸本正義知道的事情。于是,他才派了高橋和也下去。
自己估計,要是派南野孝之下去,那么他們兩人的齟齬就有可能會不斷,甚至還會出現新仇舊恨的情況。
如果東京宅急便的社長真要是遇到這一種選邊站的情況,就如同個人在賭大小,賭自己的未來前途和命運。
他站到宮崎龍井那一邊,無異于就是站到了硬金集團人事本部長南野孝之的對立面。今后,自己也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對方在人事安排和調動上面,不但有很大的權力,而且還有朝向會長推薦的重大人事建議權。
除了像宮崎龍井,高橋和也等硬金集團高管和像東京電視臺的臺長等一些重要職位沒有直接任免權之外,類似自己這一種孫公司級別的非大手企業的社長,還是可以收拾的。
自己又不是宮崎龍井的嫡系。對方也未必就會主動站出來死死地護著自己,保不齊還會把自己當作一枚棄子來用或者是一個籌碼上面的交換。
就算南野孝之把他的自己人安排來接替,也不會舒服和愜意,畢竟還得直接被宮崎龍井給管著。當然,南野孝之也不會安排他的自己人來。
這要是選擇站到南野孝之的那一邊去,未必就有一個好。何況在當前,宮崎龍井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對方要是從某人的小報告當中知曉了自己有二心,做出了背叛行為,那么日后照樣不會有好果子吃。
他只要理由夠充分,就可以對自己這一個社長進行任免,再上報到硬金集團總部去。屆時,人事部長南野孝之可不一定就會好好地護著自己。
哪怕被拿到了硬金集團總部周一例會上面來公開討論,也往往是側重子公司社長的權威為優先原則。
自己在硬金集團的高層那里也沒有什么過硬的朋友,自然就不會有人主動站出來給自己說好話或者專門遞話給會長岸本正義,從而才好有一個公正的對待。
在日本的大公司里面生存,無論是一名剛剛入職的平社員,還是已經到了負責一家孫公司的社長,中高層的管理人員,也活的小心翼翼。
大公司里面的辦公室政治斗爭可不是小孩子之間隨隨便便地鬧著玩兒,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不會直接辭退自己,也會讓自己選,要么主動辭職,要么就是降職降薪,乃至調派去地方上任職或者海外的某一個發展中國家去工作。
這普遍都不會是硬金集團的主營業務和市場。表面上是開啟事業的第二春,而實際上,就是被流放。要想再重新回到日本東京的公司來工作,難難難。
先前,東京宅急便的社長能夠在自己的下屬們面前是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現如今,他這一見到了比自己更高級別的人,那就是另外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
自己的苦楚,沒有走到他這一個級別上面,也是不會真正的清楚。別人只看到了自己風光的一面,卻沒有看見自己為難而晝夜難眠的另一面。
東京宅急便的社長親自為宮崎龍井和高橋和也是做前引的同時,還主動的介紹起了公司的一些相關情況。
擺在他面前的最大一個難關就是自己將來在新組建的物流公司里面是否有著一個好的職位。
哪怕不是新物流公司的社長,也得是副社長,專務,常務之一的職位。這要是遠離了一家公司的管理核心,那么就意味著自己不再有未來。
自己在今后就如同砧板上面的肉,隨意可以仍由他人宰割。關于這一點,不但是他,另外四家物流公司的社長都一清二楚,畢竟都上了這一把年紀,再想日后翻盤什么的,無異于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