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和也拿出記事本和派克金筆,一邊做著必要的記錄,一邊有的放矢的問道:“據你們二位所知,女方的實際情況是怎么一個樣子?”
“她父母失業多年,一家子人主要是靠政府的救濟金在生活。在那樣一個貧賤環境當中成長起來的女孩子,能夠有什么好東西。
據我所知,那個女孩子也不是一個完全的白蓮花和純良之輩。她從小學開始就不學好。到了初中,更是……她還有從事援交。這肯定都是她在陷害我們家翔太。”酒井愛子直言道。
“你不能夠這樣詆毀別人吧?”酒井正雄哪怕完完全全地能夠理解自己妻子的愛子心切,也提出了個人的異議道。
“我詆毀了那個賤女人什么了?我是在向高橋陳述一個客觀事實。”酒井愛子側頭看向自己男人道。
“伯父,伯母,你們完全用不著為這一個事情爭論。我主要的目的是了解女方的一個基本家庭狀況。看看她在你們地方上是否有背景和關系什么的。”高橋和也平靜道。
“那個女孩子的家庭經濟狀況不好,倒也是一個客觀事實,但她這一個人還是相當的聰明。
翔太就讀的那一所私立高中,雖然不能夠和東京都的名門高中相提并論,但也是我們高知縣,乃至整個四國地區數一數二的名門高中。
這能夠進去就讀的孩子,無非就大致兩種,要么是屬于腦袋聰明,刻苦努力,成績好,憑借自身實力考進去,要么就是這家里面或多或少有錢,有權之類的。”酒井正雄認真道。
“如果你們兩位說得這些東西全都是事實情況,接下去就好辦多了。高橋和也不急不慢道。
“真的嗎?高橋,你可不要騙我?”酒井愛子的一雙眼睛里面頓時就是綻放出了希望的光芒道。
“真的,我絕對不騙你。再過一會兒,伯母就陪同我一起去翔太所在的那一個派出所。
除了我需要從翔太那里了解一些當時的實情之外,看一看能不能把他給弄出來?”高橋何也微微一笑道。
酒井愛子雙手抱拳放在胸前,臉上是喜行于色道:“那就太好了。拜托你了。”
“你們……”酒井正雄脫口而出道。
酒井愛子未等他說下去就直接打斷道:“你給我閉嘴。翔太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
高橋和也明白伯父想要說一個什么道:“翔太到底做沒有做出那一個事情,現在就下結論是為時過早。
雖說警方把翔太給抓了,但是并不代表事情就是那一個事情。任何一個女性報警說,自己被強奸了。
哪怕她完完全全地就是在撒謊,警方也會有這么一個抓人的流程。只要有人報警,他們必然就會出警。何況還是這樣一種刑事犯罪。
這都是警方的一個既定程序。即便事后抓錯了人,也不是他們的責任,畢竟是需要先把嫌疑人給控制起來。
“職業律師就是不一樣,秉持公義。”酒井愛子越發的心安了起來道。
“我們職業律師沒有那么高大上,自嘲就是妓女。誰出錢,就為誰提供相關的法律服務。
從律師的工作內容和性質來說,誰雇傭了我們,那么我們就得為誰辦事兒,也是律師的職業操守。
我們可不管對方是被告,還是原告。對方是壞人,還是好人。也不管對方到底干了一個什么事情。
就如同醫師一樣,每一個生命在其面前都是一樣。至于實際操作上面有什么出入,那是另外一回子事情。
只有沒錢去聘請律師的被告人,才會被政府安排一個連司法考試都沒有過的法律工作者來為其進行一個所謂的相關法律援助。
或者是一名水平不怎么樣的律師。他們這樣的人除了對案件本身隨便弄一弄之外,最多的就是讓當事人在法庭上面認罪,從而希望能夠得到法官的一個輕判。”高橋和也侃侃而談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酒井正雄不無感慨了一下道。
“這一行里面的水深的很,恐怕只有小朋友,學生黨,在社會上面沒有經歷過什么風浪的人才會完全去相信法律的公平和正義。
都說政治黑暗。其實,這個也好不到那里去。”高橋和也面對他們是沒有任何的遮掩,畢竟都是自己人。
酒井正雄在心里面就想起了衙門口朝南開,沒錢沒勢別進來。在過去,自己還不覺得有什么。
現如今,他真正的算是見識了這一句話不但是真理,而且還赤裸裸地展示出了社會的巨大不公平。
酒井愛子仍舊在心里面牽掛著自己的兒子道:“接下去,還需要我配合你做一些什么事情嗎?”
“接下去的事情就都交給我來處理吧!伯母,你只需要替我引路一下就成。至于伯父,你就留在家里面敬候佳音。”
高橋和也還是第一次來高知市,自然對這里不熟悉。他只需要一個類似導游的引路人,不為觀光,而只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自己之所以會選擇酒井愛子,而不是酒井正雄,便是能夠充分看的出當母親的人比當父親的人更聽從自己的安排道。
酒井正雄沒有二話。雖說他聽了高橋和也那一番道理,但是仍舊沒有打消自己內心里面的一些疑慮。
自己的兒子是怎么一個樣子,他可比誰都清楚,畢竟是知子莫如父。他當然更加愿意相信翔太沒有干出那一個事情。
這真要是被其干出了,自己不但個人臉面無光,而且個人聲譽上面同樣會受負面影響。整個酒井家還會被其連累,蒙受污名。
他自是不愿意成為一個強奸犯的父親。何況自己現在還是硬金集團位于高知市的網點分行長。在本地,可不是什么無名之輩,也算是一個有些頭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