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星期天早上,岸本正義出現在了三木書店所在的那一條街面上。他并非刻意,而是吃過了早餐,感覺沒事兒干,于是就想到出去溜達一圈,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里。
岸本正義走到了三木書店門口就側轉身的朝內走。他剛一進店,便看見了夏井真琴身著三木書店的員工制服在進門的最顯眼處堆放起新到的書。
自己第一反應就是對方沒有騙自己。就在昨天,她親口對自己說得就是這么一回子事情。
夏井真琴見到他,稍微的詫異了一下。她臉上帶著笑容的朝向岸本正義是甜甜的一笑。
岸本正義回了一個點頭,徑直朝向她那邊就走了過去,駐足在了她的一側,卻沒有閑聊,只是順手就拿起了她正在堆放的新書當中的一本。
自己一過目新書的名字叫做量子基金。封面介紹的小字還寫著量子基金的創始人吉姆•羅杰斯和喬治•索羅斯兩人的大名。
岸本正義明白,這又是一本成功投資學的書籍,而作者肯定又是在教人如何投資成功之類的雞血之作。不過,這種書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里面都會有極大的受眾群。
當下在亞洲金融危機還沒有完全過去的大背景下面,這種書肯定會熱賣,畢竟契合了一個重要的時間點。要不然,書店老板也不會把它擺在進門最顯眼處,還讓店員堆砌起了書塔。
岸本正義很隨意的翻開了封面,也很隨意的過目在看。該書作者的前言無非就是在說吉姆•羅杰斯和喬治•索羅斯如何成功的屌絲逆襲,變身成為了國際上面的金融大鱷。
岸本正義禁不住在臉上浮現出了嘲笑之意,完全就是為了迎合普通人的內容。在他看來,幾乎就是在胡說八道,沒有從根子上面去分析和總結兩人為什么會在投資領域內成功,而這一種成功是普通人根本就無法模仿和復制。
書里面卻非得說成可以模仿和復制,讓更多人獲取到投資上面的成功。不過,岸本正義轉念一想,若是書里面不這么寫,誰又會買呢?
畢竟,買這一類書的人絕對不會是精英,更加不會是投資領域內的精英人士。該書的市場定位和目標群體就是普通人。
為了讓普通人讀起來更加有激情和熱血,自然少不了YY小說上面的創作手法寫入其中。
由此,岸本正義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后世宋鴻兵寫得貨幣戰爭系列叢書。貨幣戰爭為什么會在后世的中國火爆起來,那原因也是和這本叫做量子基金的書是如出一轍。
量子基金借了吉姆•羅杰斯和喬治•索羅斯的名頭,而貨幣戰爭借了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名頭。說白了,它們根本就不是什么金融類書籍,而是金融類小說。
吉姆•羅杰斯的名氣要喬治•索羅斯遜色一些。不過,他和喬治•索羅斯都是金融領域的投機主義者。
他們的投機完全不是賭徒研究彩票那一種投機,而是在收集了大量相關情報的基礎上面做出獨立的分析,最終做出來的投資決策。
岸本正義和他們二人的操作手法不一樣,卻也算是同行。他心知肚明,不管那人是誰,做出最終決策的過程是一個對于個人來說都屬于極其痛苦的過程。
若是還沒有領悟到這一點極其痛苦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決策者。一旦籌碼下去,決策失誤的結果是不能夠像游戲一樣提前存檔的然后重來,只會造成真金白銀的損失。
在岸本正義看來,并不是因為吉姆•羅杰斯和喬治•索羅斯成功了,成名了,是才覺得他們不是一般人。
吉姆•羅杰斯畢業于耶魯大學和牛津大學,而喬治•索羅斯是畢業于倫敦政治經濟學院。
他們兩人所畢業的大學,那都是世界級的名校。由此可以看出他們的智力水平就遠高于一般人。真要是智力水平一般的普通人,會考得上嗎?
吉姆•羅杰斯和喬治•索羅斯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勤奮,至少做出了比一般人多三倍的努力。
正如,吉姆•羅杰斯帶著謙遜的親口所言,“我并不覺得自己聰明,但我確實非常、非常、非常勤奮地工作。如果你能非常努力地工作,也很熱愛自己的工作,就有成功的可能”。
這一點,索羅斯也加以證實,在接受記者采訪時,索羅斯說,“羅杰斯是杰出的分析師,而且特別勤勞,一個人做六個人的工作”。
哪怕僅僅憑這兩點,也能夠把世界上高達99%以上的人給直接淘汰掉。這還不包括二人本就異于常人所具備的天賦才能。
他們的成功,那里會是隨隨便便呢?真以為是兩人如同買彩票一樣壓中了寶嗎?可是,一般人是看不到這些東西,也不想看這些東西,而是想要看如何能夠躺著就能夠發大財,一口吃成一個胖子,總想著一本萬利不切實際的東西。
1970年,吉姆•羅杰斯和索羅斯共同創建的量子基金連續十年的年均收益率也只是超過50%。
所以,那些寫著一年之內就能夠讓人投資收益翻上N倍的成功投資類書籍或者拉人頭的所謂老師們,純屬就是在扯淡和騙人。
岸本正義最討厭社會上面那種鼓吹讀書無用論的人和腔調。讀書,看你讀什么書?
不要以為大學畢業之后,書就讀完了,完全就可以把“刀槍入庫,鑄劍為犁,馬放南山,卸甲歸田”。
事實上,讀書才真正的剛剛開始,甚至比在學生時代讀得書還要多。學生時代被規定讀的那些書,那都是政府教育部那幫子人為了訓練順民或者培養中產階級而精心制定的一套東西。
那一套東西就如同大樹的枝丫一般,還是被人為修剪過的枝丫。至于主干,則是需要個人自行去努力探索和發掘。
岸本正義腦袋里面浮現出了吉姆•羅杰斯對于讀書的理解,“我總是發現自己埋頭苦讀很有用處。
我發現,如果我只按照自己所理解的行事,既容易又有利可圖,而不是要別人告訴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