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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殺死那個太平鎮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飲了這碗孟婆湯

  黃婆別稱黃母,即黃道婆。

  是元代女紡織技術革新家。

  清代有詩詞記。

烏涇夜尋黃母祠故址詩  “吉貝蠻方物,今栽此地多。職方資赤子,取法自黃婆。”

  新娘子已經請出來了。

現在怎么辦  別看紅濤老哥哥是開心吶。

  茶茶子讓這發情的津門大猴錮住了脖子,差些原地去世。

  他好不容易從濤濤子懷里把腦袋給“拔”出來,瞅著這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高興得忘乎所以,索性一頭冷水先澆下去。

  茶茶子:“你傻呀就幾張照片兒樂呵個啥”

  濤濤子剛想開口解釋:“不是”

  “不是,你為什么要說不是啊”茶茶子打斷道。

  濤濤子抓耳撓腮,一時氣短,脖子都紅了。

  窮奇看個熱鬧,在一旁嚼著碎嘴。

  “還真是只猴兒。”

  待濤濤子冷靜下來,酒勁去了大半。

  見其人眼神篤定,有三分大家風范,同葉北問道:“茶茶子先生,阿柯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這人沒文化,沒念過啥書,給我說道說道唄到底啥情況呀”

  葉北同樣報以正兒八經的語調,泰然自若道:“和你說的一樣呀,活在夢里。”

  濤濤子問:“她是人是鬼”

  “是神。”葉北答:“有衣半神。”

  黃母于元清時代受禮承香入祠得道,主管紡織之事。

  孟南柯此人能入祠領神衣,定然和孟氏家族的造衣紡織產業脫不了干系。

  等葉北為濤濤子解釋清其中明細,又將正神野神民信神與凡身化神等等分類和神職說清時。

  濤濤子聽得一頭霧水半懂不懂的。

  只曉得自己的女人不知什么原因,正值二十二歲的芳華之年,突然就變成了夢里的一縷魅影幻象。

這種氣誰受得了  “你是幾個意思”濤濤子又問:“難道我和她相見只能在夢里了她是成神仙,我還是個人呀”

  葉北:“你這情況不和牛郎一樣嘛”

  白紅濤罵道:“哪兒一樣了牛郎一年好歹還能見一次吶,擱我這兒就只能改個道號叫夢遺真人還有沒有婚后生活和婚后性生活了你要不和我說清楚,我一口八二年濃痰啐死你喲”

  葉北指正道:“如今孟南柯的狀態,很可能和她的家人有關。”

  白紅濤問:“你的意思是孟家人逼南柯去祠堂里領牌位要她不當人”

  葉北連忙解釋道:“我可沒這么說,也沒有平白無故污人清白的意思但是”

  雖然葉北沒直接點明其中的細節與聯系。

  但事實就是如此。

  先有白家上一輩毀婚在先,本是指腹割衿為信,割衿便是指割下漢服的交領,防止雙方失信于人是以衣為禮的重要儀式。

  白家毀了衣禮,孟家又以衣為家族產業,自然是極為看重割衿禮中的禮祭人,也就是孟南柯本人。

  換位思考一下。

孟南柯自小便有指腹婚的使命,又是在富貴世家中的次女,地位能有多高  如果家主為了求紡織之神的庇佑,說不定真的會犧牲這個女兒,送進黃母的祠堂也不足為奇。

  此時此刻。

  濤濤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脫下了體面的西裝外套,解開了領帶,重新披上那身墨綠色的大衣,提上鐵葫蘆。

  聽白紅濤說:“茶茶子,走。”

  葉北問:“去哪兒”

  “孟家鋪子。”白紅濤比劃著拳頭:“把孟老頭兒拉出來,削他丫的”

  孟家家宅位于太平鎮南側,沿南大港的金水海灣處。

  沿海有三處農莊廠房,分別負責棉紡、皮革和布料的生產加工。

  當白紅濤帶著葉北一行人找上門時,隔著大鐵門,迎接他們的是兇悍的護院野獸。

  如一禪師攔住了哥幾個,窮奇也是一樣,眼皮跳了幾下。

  如一提示道:“小心,恐有埋伏。”

  窮奇抱著雙手,仔細觀察著鐵門里的動靜。

  “不對勁哦,這幾條的土獸的味道很奇怪。”

  鐵門欄桿后邊,七八條黃皮幼獸來回踱步,像是通了人性,吻顎中冒出示威的低吼,又被窮奇的兇獸威壓所懾,不敢大聲叫喚,眼睛瞅著白紅濤時吐露兇光,看窮奇卻有諂媚之意。

  如此聰明的護院畜生,還曉得保命要緊。

  葉北喃喃道:“這是黃鼠狼啊”

  常說北方請野仙保家護院,有胡、黃、白、柳、灰五仙家兵。

  說的是修行有方的狐貍、黃鼬、刺猬、蛇、老鼠。

  窮奇受不了黃鼬身上臭腺的味道,離得遠了。

  葉北替白紅濤按下了訪客鈴,不一會,從傳達室中鉆出來個賊眉鼠眼的小矮子,隔著鐵網和訪客打著招呼。

  “客人是為何而來吶”

  白紅濤:“孟南柯。”

  小矮子略有遲疑,打量著白紅濤這一身扮相,倒抽一口涼氣。

  “嘶是白家少爺,玉堂小弟”

  白紅濤:“認得就好。”

  小矮子沉思不語,輕輕敲著額頭,在犯難。

  白紅濤:“開門,我要見你家老爺。”

  葉北在一旁煽風點火。

  “勸你善良,這位老哥哥是膠東銀劍小霸王,又叫津門吳彥祖,整個東三省的妖怪出來遛彎都得找他批字放風。”

  白紅濤:“沒有錯,他說得很對,是的,我就是。”

  葉北:“聽到了嗎”

  小矮子聽見葉先生的話,看見兩位天樞探員亮了證件,眼神頻頻變化,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咬牙,對扎堆的黃鼬下令吼道。

  “殺死那個太平鎮人殺了他,報完了老爺的恩情,咱們就回山里”

鐵門大開,護院黃鼬齊齊涌了出來葉北神情劇變,原先他只是猜測孟家心懷鬼胎,沒想到宅邸之中養了妖仙不說,這些黃鼬野怪真的動起殺害天樞探員的心思了霎時,一頭頭黃鼬周身涌出腥臭的氣體,從體腺噴射出一道道有毒的麻痹毒液,直朝幾人的腦袋而來  葉北與如一要做防備之時。

  鐵葫蘆潑出高粱酒。

  酒液與毒物接觸時化作一通青煙。

  葉北與如一齊齊側目看去。

  一瞬間,那個醉生夢死的津門懶漢不見了。

  原本散漫無神的雙目成了吊睛怒眉,干瘦的兩頰顴骨皮肉有條條青筋暴起。

小眼睛中蘊含著怒焰,粗大的指節握住了葫蘆的紅繩,仿佛握住了未來  “讓開”

  白紅濤將天樞同僚撥至身后,一往無前。

  他們感受到了匪夷所思的氣勢。

  如一禪師眼中則是另一幅光景,他是出家人,靈視只認業障。

  原本白紅濤的靈體之身像是蒙塵雕像,與靈視未開的凡人無異,迷于酒色財氣貪嗔癡恨,又被諸多惡業纏身,宛如一條條鐵鑄鎖鏈穿心綁骨動彈不得。

就在剛才  從其人相詢孟南柯之事起。

  光是簡簡單單的撩撥動作,白紅濤的靈體已經大不一樣。

  如今,雕像上的鎖鏈不堪一擊,呈寸寸崩裂之態,洗盡鉛華之后,露出其中刺眼奪目的寶身。

  “兩枚慧劍埋真土”

  白紅濤在唱劍歌,是修真十書中的了真。

  “出匣哮吼驚風雨”

  從寶葫蘆中,白紅濤拔出了一柄五尺有于的銀鋒游龍劍。

  一眨眼的功夫,此人秉劍指敵,宛如肉身寄宿著神靈。

黃皮子的毒霧就像是遇見了克害毒霧的銀器,根本近不了白紅濤的身  葉北分明記得,有同僚唱過劍歌,而且與了真一書關系匪淺。

  是武鳴。

  那一句是張三豐的無根樹丹辭。

  叫做屠龍劍,縛虎絳,運轉天罡斡斗杓。

  沒等葉北想太多,聽白紅濤厲喝。

  “讓開”

  太平鎮上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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