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我的獎杯?
燕王楊倓停下手上的動作,這才抬起頭望向了白清兒,只見她的頭發有些亂,臉蛋兒上有著還未來得及消散的羨慕之色。
對這一點,燕王楊倓并不意外。
只要有心,可謂是沒有哪個女人不會羨慕,而且還是出自他燕王之手的造物。
而且以她們的眼光,不用分說在其心中定然是勾勒出了一幕深情的故事劇本,她們會給自己那顆八卦的心腦補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
這不是雕像。
是等同奧斯卡小金人的獎杯。
只不過他沒有選擇做出所謂的小金人,在這個時候,用小金人那太過俗氣了,自然是要追隨大流,用最為上好的白玉雕塑出他想要的獎杯。
代表影帝影后的獎杯。
一人一座。
作為自我代表的燕王楊倓,自然秉持著公平公正的原則,進行影帝影后的評選。
本我月傾池表演欲望最為強烈,更多的時候還是親自上手,尋找內在的體驗,借由心理依據,由內而外的進行表演,是體驗派。
超我白少棠則是要壓抑的多,不會弄出月傾池那般直接而強烈的表現,他會壓抑著自身的情感,進行欲揚先抑的表演,他將自身的背景設定與表現強烈的表現的合二為一,成為那一個,是方法派。
而他燕王楊倓則是表現派。
因為自我本身的理智,燕王楊倓實際上沒有那么多的心理波動,故而他只能用外在的表情,肢體,語言和音調的控制表現來塑造人物。現在的他正是用強大的控制力來復制三體合一時候的燕王。
因為公平公正的原則,所以楊倓總共刻了三個獎杯。
其主體自然是以千錘百煉的月傾池為形象雕刻出三個足以稱得上是藝術品的獎杯來。
月傾池一個。
白少棠一個。
他楊倓也一個。
一人一個。
自然是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這十分符合常理。
在聽到白清兒的請求之后,楊倓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臉上,他抓住了那最后一絲的羨慕之色,點了點頭,應下了她的請求。
見狀,白清兒非常欣喜。
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白玉獎杯,玉手輕輕的撫摸著手上的雕像,顯然以白清兒的眼光她還分辨不出這雕像到底有多高的藝術造詣,她只是覺得很美,很好看,拿在手上就好似看到了月傾池。
好生羨慕。
心中念頭一閃而逝,白清兒很好的壓制了這個小心思。
不管這是不是雕像,還是那什么奇怪的獎杯,白清兒還真是期望自己也有朝一日能夠被殿下用自己的形象雕塑出一個獎杯出來。
指肚輕輕滑過那些凹凸有致的地方,白清兒自是承認殿下的話,單論模樣,只要見過對方的人都會承認月傾池乃是天下第一美人。
一個能夠在模樣上完美到不像是真人,不該存在的女人。
她,白清兒,承認月傾池是天下第一美人。
不僅如此,在之前與師姐婠婠的交流中,即便是師姐也自認不如。
這已經成為了某一種事實,而月傾池的出場也在不知不覺間會成為天下其他勢力的關注對象。
那般的肆無忌憚,只怕月傾池會比陰癸派圣女和慈航靜齋圣女什么的更為引人矚目,只是不知道這個結果是福還是禍了。
白清兒曾經將這一點小心的給燕王殿下隱晦的提示過,至于當著月傾池的面……她不敢說。反倒是燕王殿下好像是在縱容,極少會去阻止月傾池。
打量了半晌,白清兒也只能在心里感嘆,自己全身上下竟然比月傾池只有兩點突出一些,其他則是完敗。
想到這里,白清兒一副舍不得的模樣將手上白玉雕像輕輕的放回了桌面。
“好了。”
“孤王給了清兒你轉移話題和組織語言的時間,那么現在該說說你看了半天煙雨之后的所得了。”楊倓用最為精準的肌肉控制出了完美的笑容,對著白清兒挑眉道:“說說你的體會吧!”
來了!
可怕的來了!
白清兒的面色立時變了。
上午的時候還好,白清兒可謂是掛腸搜肚,從自己的理解中掏出了不少的舊貨,雖然沒有新的體會,但能夠說出一些東西來,燕王楊倓還是比較滿意的。
但現在……
不由自主的吞咽一下口水,白清兒咬著下嘴唇,眨巴著眼睛用可憐兮兮的小表情瞅著楊倓,但是身為燕王的他很理智,用那看起來深不可測的眼神回擊對方。
半晌。
“……有!”
白清兒在燕王楊倓那目光下惡狠狠的點了點頭,道:“看了半天的煙雨,吹了半天的冷風,清兒我還是有收獲的。”
“噢?”
聽著白清兒嘴里的話,楊倓心里有些無奈,從這句話中看得出她剛剛就是坐在小板凳上發了半天的呆,不過他到也不說穿,想要看看白清兒到底能夠給出一個什么樣的答案。
“煙雨……煙……”
不斷的抿著嘴唇,白清兒的一雙手不斷的捏著自己的衣角,這是她陷入了真正緊張的情況才會有的表現,而且還是當初在師門的時候學習武功時候被師傅祝玉妍帶來的陰影的時候才有的表現。
“煙花三月下揚州!”
在緊張和自我壓迫下,白清兒直接蹦出了一句名言。
“咦?!”
燕王的眼神不由微微一亮,這白清兒還真是有一點讓人意外啊,竟然在逼迫下摸出了詩仙李白的一句七言絕句,雖然與現在的落雨紛紛不太合時宜,倒也讓人眼前一亮,只是你為什么會取第二句?
“接下來呢?”
燕王將手上第三座未完成的雕像放在了桌上,也放下了手上的小刀,面帶鼓勵的看著對方,這一幕讓燕王楊倓覺得自己的培養心態并沒有出現什么問題。在之前,哪怕是做出一首打油詩也可以。
“煙花三月下揚州!”
白清兒緊張的再度重復了這一句,尤其是在見到殿下的鼓勵眼神之后,她更緊張了。
上一句是什么,她不知道。
下一句該怎么做,她更不知曉。
在莫名的壓力下,白清兒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朝漿糊發展的趨勢,尤其是在燕王殿下那希冀的目光下,她腦子一抽,不由得直接道出下一句:“嘖嗯哦啊噢咦吔……”聲調抑揚頓挫,直引得男人氣血上涌,一如春光乍泄。
說完,白清兒已經委屈的蹲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哭哭啼啼道:“殿下,對不起。清兒有些愚笨,暫時只想到這么一句。”
作詩……
這對她轉修姹女大法的白清兒實在是太難了。
尤其是燕王殿下當初在皇太孫的時候,更是以詩詞能耐聞名的。
對她白清兒來說,這是在為難她啊。
哪怕是以自我的理智在這一刻也讓他忘記了控制臉部的肌肉,半晌這才開口說道:“得了一句七言,對現在的你來說已經足夠了。”
“知道孤王我為什么要讓清兒你讀書嗎?”
“嗯?”
抬起頭,鼻涕眼淚摸了半臉的白清兒一臉錯愕的望著燕王殿下,眼中盡是迷惑。
是的。
白清兒也不明白。
她擅長什么,會什么,燕王殿下非常清楚,但為何要讓她讀書呢?她從來就不是以才華動人的少女,在這一點比不上歌舞大家的尚秀芳,她只是一個陰癸妖女,修煉姹女大法的妖女而已。
最為擅長的是如何把握男人。
“知道嗎?”
“這便是陰癸派與慈航靜齋的真正差距。慈航靜齋是文化人,走高端路線;而你們陰癸派則只能用暴力和床底路線去爭鋒,算是一群文盲。故而,陰癸派在與慈航靜齋爭鋒中很多時候都會給對方做嫁衣。”
“這!”
“怎么贏?”
聞言,白清兒徹底愣住了,她眨巴了下眼睛,擦拭了一把臉上的污漬,她有些不明白,但心中又有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