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合璧一對佛門與魔門絕學。
在這本該是世人眼中精彩的戰斗,卻是因為刀劍合璧的時緩效果而直接改變了一個畫風。
高手間對決,一般講究的是招式,是氣勢的對決。
招法精妙,招式完美,功力深厚。
等等。
這一系列的詞匯才是高手交鋒的形容詞。
秦川是慈航靜齋傳人,身懷劍典的她自然是高手,而多情公子候希白更是魔門花間道的傳人,是邪王石之軒的弟子,也是高手。至于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雖然交手的經驗并不多,但是因為所修煉的絕學使得他們兩人的立足點就極高。
因為道門絕學長生訣,所以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入門便是先天。
再加上刀劍合璧,已然使得兄弟兩人已經擁有了青年高手的資格,更何況在兄弟兩人一起對敵的時候,還會呈現出提升的姿態,遠遠不是所謂的一加一等于二的結果,而是遠大于二的答案。
故而即便是經驗差了不少,但在這兩門奇功絕學下,寇仲和徐子陵這揚州雙煞也能與秦川和候希白打的興高采烈。
當然。
這是當事人的心中想法。
很多時候,局外者與當事人的目光所看到的東西會呈現相反的狀態。
就比如眼下。
在陰癸派長老聞采婷的眼中,眼前這一戰呈現給她的便不是所謂的什么高手交鋒了。
那簡直是雙方表情包的對決。
很多時候,表情的變化在快速中是看不出來什么的,反而會有一種很正常的感覺,尤其是在配合上各自精彩的招式與氣度那簡直是飄逸非常。
慈航靜齋的劍典走的是這一條路,也正是這個風格會使得她們有仙子之稱。
而魔門花間道更是講究風度氣質的門派。
但一旦時間陷入了緩慢的狀態,這些表現便會給人一種極為荒誕的感覺。
再帥氣的姿勢,再美妙的招式一旦失去了節奏感,落入詭異的慢節奏,那落在旁人的眼中就顯得極為的搞笑了。而比起雙方的招式與姿勢,彼此雙方臉上的表情,那才是這交戰中真正出彩的地方。
各種各樣的表情,讓聞采婷看了個夠。
驚訝。
意外。
愕然。
猙獰。
吐舌頭。
拋媚眼。
皺鼻子。
擠眼睛。
以及吐口水。
等等一系列的小動作在那緩慢到極點的慢動作中,被聞采婷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時間,她的注意力便這雙方的表情包所吸引。
她想笑。
又想生氣。
而且更有一種無言的尷尬。
當初她面對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刀劍合璧,只怕比眼前這一幕還要不堪。
即便是她是陰癸派中赫赫有名的女流氓,向來講究不要臉,但在這一刻,盯著寇仲瞧個不停的聞采婷仍然有一種面皮發燙的感覺。
在慢動作中,高手氣質無疑是喪失殆盡。
而就在聞采婷心生念念的時候,眼前意外再起。
只能轟然一聲,耳邊好似出現了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破碎的聲響。
刀劍合璧的領域轟然破碎。
而呈現出慢動作的雙方也再度恢復了正常,鮮血拋飛中,只見秦川和候希白兩人與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在半空各對了一掌,借著反彈力道直接退了出去。
砰!砰!
兩道人影墜地,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地面崩出了裂痕,兩人彼此借用各自的力量泄去那力道之后,寇仲和徐子陵這才望著秦川和候希白兩人逃離的方向。
“不用追了!”
出聲制止了聞采婷想要跟上禁衛們去追殺的打算,寇仲面帶無奈之色的說道:“他們逃不了太遠。”
“嗯???”
聞采婷身形止住,神情柔和,頗有一種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溫柔,除此之外,她還是有一點疑惑,詫異道:“你們的刀劍合璧很厲害,可為什么會被破?按道理,剛剛以這兩人的情況來說,不應該啊!”
在剛剛的交手間,聞采婷早就知道了與寇仲和徐子陵對招的是誰。
慈航靜齋的傳人與花間派的傳人。
因為這兩個門派陰癸派都十分的熟悉。
一個是死對頭。
一個則是石之軒的緣故。
畢竟當初花間派的最高成就便是石之軒用這個拿下了她的師姐祝玉妍,吃干抹凈了而且還騙到了天魔功之后,石之軒就真正的讓陰癸派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玩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了。
玩完兒就甩。
說的就是石之軒。
其后的慈航靜齋傳人碧秀心,也未必不是沒有受到這花間派武功的影響,所謂伺魔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甚至新一代的慈航靜齋傳人與花間派的傳人混在一起,未必沒有她們的打算。
至少在聞采婷的眼中,她看得出那候希白的花間派武功并沒有練到極點,離他的師傅石之軒還有著極大的距離。要知道,在當初她聞采婷與旦梅等人也是對邪王有著心動的念頭。
聽到這問題,寇仲瞟了一眼,沒有解釋。
徐子陵也同樣有些哭笑不得。
刀劍合璧被破,根本原因就是聞采婷。
剛剛她那看著寇仲悄悄擦拭口水的模樣,讓寇仲回想起了給他自己留下陰影的那一幕了。
當初刀劍合璧怎么被破?
正是你聞采婷啊!
prprpr,這招式連他徐子陵到現在都有陰影。
再說,即便刀劍合璧不被破,兄弟兩人也不會下死里追殺,而且剛剛兩人可謂是將自身的武功催升到了極點,借用自身武功的奇特之處,這才抹平了雙方之間經驗和時間的差距。
這已經是了不得的進步了。
經歷這一戰,寇仲和徐子陵可謂是真正的肯定了自身已經邁入了高手的境界。
而且月師叔的安排,也是如此啊!
對方不過是自己兩人的試煉而已。
隨著腳步聲響起。
寇仲,徐子陵和聞采婷三人回過頭,視線中見到的便是此次行動的真正主事人月傾池,以及那跟在后面的瓦崗寨俏軍師沈落雁。
他們知道這不是真正的追殺,而是對獵物的玩弄,有著更深一籌的計劃。
否則的話,以月師叔的能耐,這逃亡的人必死無疑。
最前面。
白少棠正正帶著蒲山公李密進行逃亡。
但逃出了一段距離之后,白少棠和李密都發現這樣繼續下去不是辦法,恐怕會被追的精疲力盡,倒是只能被束手就擒。
此時,望著自己的這個侍衛,蒲山公李密的腦海里升起了一個念頭來。
幾乎同時。
白少棠也是腳步停下,喘著氣望向了李密。
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悲嗆的他先是望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道路,在聽著后面緊追而來的追兵,白少棠心頭覺得之前屬于自己的故事劇本可以開始了。
“魏公!”
“這樣逃下去不是辦法!”
“我們只會被追的精疲力盡!”
說到這里,白少棠的神情已經是極為的愁苦,好似在回憶著這一路來的經歷,懇求道:“魏公身軀是乃千金之重,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所以,魏公,我們換身份吧。”
“我來替您吸引追兵的注意力!”
李密聞言心頭一驚,心說這就是我自己剛剛的想法啊!
只是被對方突然提出來,這讓李密一時間有些尷尬。
正要準備說一些身為首領該說的話來示意自身的胸懷的時候,李密那已經到了嗓子眼兒的話再度被打斷,只聽白少棠說道:“來不及了,魏公!”
一邊摘頭盔,脫衣服。
整個一個等不及的模樣。
對白少棠來說,真正的這種心態他自是無法體會到,李密本就是他的敵人。但是作為主角,作為忠心侍衛的扮演者,白少棠還是找到了可以替代的對象。
白少棠覺得自己是體驗派!
將逛青樓,看見躺在那里彰顯著自身身段的花魁,將一個男人猴急的小模樣稍微更改一下,再表現出來想來大概就差不多了。
而眼前,蒲山公李密無疑是被感動了。
這真的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侍衛啊!
不想我李密走到這個地步,還有人如此忠心!
我李密果真是真命天子,定能東山再起!
狠狠的拍了拍白少棠的肩膀,李密濕潤著雙眼脫下了自己的衣裳,兩人進行了換裝,然后還進行了一個大概的易容,譬如蒲山公李密便將自己的胡須給剃光了。
一番忙活之后,換裝的兩人在逃亡了一段距離之后,立即便分別了方向。
白少棠穿著李密的衣裳,開始作為誘餌逃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