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響。
殺聲起。
一旦依靠易守難攻的防御城墻被破,這瓦崗寨本身所在的地方,便會倒轉過來,使得它成為甕中之鱉。
很多人在這種情況下,那是連逃都沒有地方可逃。
在絕境下,有人選擇與敵同歸于盡。
有的選擇倉促逃亡,不管身前身后是什么,只想離開這地方,找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躲起來。
有的則是慌不擇時,在夜色下直接掉入了絕地摔死淹死之類的比比皆是。
張須陀大軍所帶來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至于三百禁衛實在是數量太少,遇到他們的人基本上都成為了地上的尸骸。
加上之前瓦崗寨高層所采取的屢戰屢敗之策,本就影響到了中下層的士氣,好不容易在鼓起來的勇氣在這晚上的破城殺戮中徹底消散殆盡。李靖和李密兩人的計策很好,是針對張須陀最好的法門。
但這個計策一旦失敗,所帶來的后果卻是無比嚴重。
成為了雪崩的最大的一片雪。
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堂堂老大會直接叛變。
對首領來說,這不叫叛變,這叫招安。
這種局勢使得局勢完全不對了。
在大龍頭翟讓的幫助下,進城的軍隊很快便控制住了瓦崗寨的局面。
義軍可謂是成片成片的投降,尤其是在張須陀大軍喊出了放下武器,投降不殺的話之后,本就沒有多少勇氣的義軍在這一刻,終于回歸了普通人該有的害怕和恐懼。
“嘖嘖嘖!”
月傾池搖曳著誘人的身姿,走到了那紅拂女的面前,玉手伸出,輕輕的捏著對方的下巴,嘆道:“喲!”
“人家運氣真好。”
“看我今天抓到了誰?”
“李閥三小姐李秀寧的貼身侍女紅拂女了!”
“好久不見啊!”
“姑娘!”
“我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在彭城的時候那美妙的日子。”
一旁。
寇仲和徐子陵也站在一邊,至于羅士信則是帶著一部分的禁衛去追逐那些逃亡的高手了。
兄弟兩人的目光也在紅拂女的身上停留了半晌。
很明顯。
他們也頗為感慨。
從某方面來說,這四人都算是熟人。
在當初,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也有著想要投靠李閥的心思,尤其是寇仲對那李秀寧一見鐘情的時候。但是在李秀寧那因為被月傾池一番的戲弄,心態不穩,使得那門閥骨子里的高傲暴露了出來,嚴重的挫傷了寇仲和徐子陵兩小子的尊嚴,使得他們之間也成為了敵對的關系。
寇仲需要證明。
徐子陵陪著寇仲證明。
再說一見鐘情是什么?
原先寇仲認為那是一個很美的感情與感覺,但直到遇見了陰癸派長老之后,寇仲便知道這一見鐘情說穿了也是耍流氓,是一種身體沖動,并不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感情。
在體會了聞采婷那見鬼的一見鐘情之后,寇仲算是認清了這個詞匯,不是一個好詞。
跟一個偽君子似的。
天天被耍流氓。
這個時候的寇仲早就沒有了過去的那種心思了。
再說,在這段時間里,寇仲與徐子陵兩兄弟早就知道當初在彭城那青樓的花魁就是自己兩人的月師叔。
紅拂女沒有說話,她的心中有的也只是絕望。
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看著周圍那還在的喊殺聲,紅拂女知道李靖定下來的計策在終于徹底失敗了,而這一切失敗的源頭,則正是眼前的這個名叫月傾池的花魁。
確切的說是燕王楊倓的心腹殺手。
正是這個女人一舉破除了李閥的心思。
在彭城便是如此,甚至她一開始就針對了二公子李世民。也幸好當時三小姐讓二公子離開了彭城,否則的話只怕二公子已然落在了這個可怕的女人的手上。
在紅拂女看來,這個女人比所謂的魔門陰癸派中人更為可怕。
怒視著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她讓三小姐和二公子心神不寧,也是她改變了燕王楊倓的局勢。
如果眼光能殺人,那么月傾池早就死了無數遍。
只可惜……
紅拂女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雙眼,以示自己的態度。
揮手。
示意士兵將其壓了下去,然后月傾池的目光便落在了其他的俘虜身上。
一圈掃過,最后月傾池的視線停留在了美人兒軍師沈落雁的身上。
這一群俘虜之中,無疑這個女人的價值最高。
上前。
月傾池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對方,目光最后落在了那恢復了更大一圈的心口處。
很顯然,腫了。
那是她第二招的影響。
無相神功已然被月傾池重新構建了招式。
結合天魔功,還我漂漂拳,面目全非腳等等武功,結合精華匯聚于一身的奇功絕學。
換句話說,便是她月傾池能用無相神功的隔山打牛施展出了其他武功的特色。
只可惜,她暫時差那么一點,無法做到用隔山打牛在敵人的身上施展出無限神功根本的捏臉改變的那份特點。畢竟無相神功想要改變形體,需要的根本是徹底了解自身身體的一切,對于旁人她無疑還做不到類似掃描的地步。
除非對方一動不動,沒有任何防備的任憑她施為。
否則的話,月傾池在當時便會用出一招逆轉性別的武功來,讓他們開開眼界。
秦川變成秦小和尚。
李密變成中年熟女。
嘖!嘖!嘖!
想想都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驕敵計策雖好,可惜你們敗了!”
“美人兒軍師,想想該怎么處理這個局面吧!”
“瓦崗寨發展壯大離不開姑娘的手腕,要知道燕王殿下可是對姑娘一直念念不忘了。”說完,月傾池便讓禁衛直接將這群重要的人物押下去。
隨后,在沈落雁還未徹底被押下的時候,月傾池吩咐道:“吩咐下去,追殺瓦崗寨叛軍首領李密以及其他逃亡的人。”
“取李密頭顱者,封侯。”
遠處,被押下去的沈落雁面色立時變了。
通道里,漆黑無比。
白少棠手持火把,在前面引路,而在其后則是跟著一路抿著嘴不說話,保持安靜的秦川,還有一身白,沒有絲毫傷勢的多情公子候希白。
這一路上,秦川陰沉的目光先是在眼前帶路的士兵身上停留許久,然后又是一路怒視頗為尷尬的候希白。
誰也不知道秦川這一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倒是尷尬的候希白有些意外的是為什么秦川的面色會這么難看,而且還一直不說話。
難道是因為計策失敗之后的惱怒與愧疚?
不應該啊!
以他這一路來對秦川的了解,這個慈航靜齋的傳人不是這樣的人。
秦川不是師妃暄。
不過候希白倒也對這個臉上沾滿了灰塵,一身烏七八黑的士兵很感興趣。
這個人,有點意思。
“嗯!”
“出口到了!”
推開通道,白少棠裝作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朝外面看了一眼,沒有發現危險之后,他立即回過頭來對跟在后面的秦川和候希白開口說道:“我們安全……嗯???”
寒光閃過。
一柄長劍已然擱在了白少棠的脖頸上。
赫然是秦川拔出了手上在路上隨意撿到的長劍。
她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