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此次出動仍然是輕裝行動,將江都大事交給房玄齡和杜如晦兩大謀主之后,楊倓便帶著月傾池出發了。
同行的自然還有婠婠和白清兒。
有兩人的原因是因為她們是陰癸派中的人,與東溟派的交談需要她們的關注,畢竟東溟派在怎么說也與陰癸派的關系不淺,畢竟東溟派的掌門人單美仙是陰后祝玉妍的親女兒。
不僅如此,隨行的還有成為陰癸派弟子的師妃暄。
這一次,她一路上都保持的非常安靜,小心翼翼。
在白清兒和婠婠的眼中,似乎小暄暄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擊一樣,看上去頗有一種一蹶不振的感覺。
“這是怎么呢?”
白清兒湊上去小聲的詢問道,在她的眼中,小暄暄算是王府的人,是她的人,這個時候理當關心一下,眼下的小暄暄看起來一副被人蹂躪了的模樣,慘兮兮的。
“沒!”
“沒什么!”
搖搖頭,目光在前面燕王楊倓和月傾池兩人身上停留了一眼,她又縮回了視線,表示自己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但在師妃暄的心里,雖然自己興致高昂的時候被當頭一棒打懵了,但她還是思來想去覺得有些想不明白那個問題。
總覺得哪里不對,可事實擺在師妃暄的面前,直接用實際的情況否定了她的推測,這讓她的心里總是一種被貓抓一樣的癢癢感,不上不下的感覺。
很難受。
比起師妃暄和白清兒來,婠婠的注意力倒是關注在了那第一次出現在人前的月傾池的身上。
一襲紅色錦衣,盡顯貴氣。
那隨意彰顯的氣質,讓婠婠差點以為這一枝獨秀月傾池她同樣是出自世家大族,是出身楊氏皇族。
一個人的氣質是有分別的。
出身世家的人與出身底層百姓的人有著明顯的分別。
即便是大家都在行走江湖,她婠婠和獨孤閥的獨孤鳳的氣質除去功法所帶來的輔助修正之外,從底子里發散出來的氣質就明顯的不同。
一路上來,婠婠發現自己竟然看不出這月傾池乃是燕王楊倓的心腹的感覺,反倒是給婠婠生出了一種姐弟的錯覺。
不僅如此,婠婠也在一直觀察這個女人。
雖然這是第一次見面,但對這個女人的名聲卻是早就聞名已久。
可以說自宇文閥上下幾乎被盡滅之后,一枝獨秀月傾池的名聲便已經傳遍了整個江湖。
這個女人的名字無疑在陰癸派上下有著極大的印象。
可以說只要關注這一點的人,都對月傾池很在乎。
但在前段時間來,一直不見這個女人的蹤影,看起來似乎是燕王將月傾池隱藏了起來,但是暴露出來的殺手那便不再不是最大的威懾。
一如師妃暄,婠婠也有了些許的懷疑。
直到今天……
婠婠有些不自在,她曾經自認在氣質模樣上都不差,能夠排名天下年輕一輩的前三的美人,但在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婠婠沉默了。但,最為主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個月傾池一直騎著馬在自己的周圍來回的轉著圈的打量著自己。
看她的目光,那臉上興致沖沖的神情,總讓婠婠有一種對方想要將自己放在手里把玩的錯覺。
那肆意的眼神和姿態,就好似是那些紈绔子見到良家婦女一樣的做法。
反倒是在之前在江都看起來比較活潑的燕王楊倓這個時候保持著安靜,在擺弄著他身為燕王所該有的氣勢和姿態。
“月姑娘,你在看什么?”
察覺到對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雙腳上停留,那直勾勾的眼神直瞅的婠婠整個人覺得有一些不自在,雙腳微微的縮了縮,但因為騎在馬背上的緣故,婠婠也只能算是輕輕的做了一個回收的動作。
“沒什么,婠婠姑娘,我只是有一點好奇。”
月傾池眨巴了一下眼睛,壓下心中有著想要抓著對方的腳丫子玩弄的沖動,開口問道:“婠婠姑娘你這赤腳是自小便是如此嗎?養成了所謂的習慣?我記得陰后也是修習天魔功的人,她好像是穿鞋子的。”
說完,月傾池還做了一個仰頭沉思的姿勢,就只差沒有在自己的頭側按上一個問號了。
一旁。
正處在低沉狀態的師妃暄一聽到這個,她心里也頗為無奈。
這段時間以來,她的腳都起繭子了。
雖然心中不想,卻也不得不繼續下去。
婠婠有些無奈,她行走江湖歷來雖然有人對她的赤腳感到意外,但從未遇見過有人專門抓著這一點來詢問。正當婠婠準備開口回答的時候,卻又見月傾池揮了揮手,阻止了自己的回答。
只聽她無比興奮的回答道:“你別說,讓我猜猜看。”
“唔!”
“是婠婠姑娘你小時候沒錢買鞋子,所以赤腳習慣了!”
在說句話的時候,月傾池似乎回想到了婠婠小時候那悲慘的日子,嬌媚無雙的臉蛋上頓時浮現出了憐惜的色彩,更是做出了西子捧心的姿態,柔柔道:“這樣一想,婠婠好可憐!”
“我……”
婠婠想要說什么,卻看著眼前這個戲精一般存在一枝獨秀,她只覺得心有些累。
在那之前,在婠婠的考慮中,那殺戮無雙的月傾池不該是這樣子的。
在心中,在見過宇文府那夸張的一幕,婠婠早已經將心中勾勒出的月傾池的形象是以她師傅陰后祝玉妍來構建的。
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
“對了!”
不給婠婠解釋的時間,月傾池又再度打斷了婠婠的那已經到了嗓子眼兒的話語,直接說道:“赤腳婠婠,或者是赤腳精靈,我想這才是婠婠姑娘在陰癸派身為圣女行走江湖之后的名聲。”
“但總感覺比起來比起你師傅陰后的名聲差了太遠。”
“甚至比起你們的老對頭慈航靜齋的傳人師妃暄的名聲也算是落在下風。”
“這是不是取名聲并不擅長啊!”
“不應該啊!”
“陰后,邪王哪個江湖名稱不是赫赫有名?”
似乎想到了什么,月傾池的臉上有著很明顯的疑惑之色。
“我……”
婠婠聽到這里,面色變得奇怪起來,這個一枝獨秀月傾池實際上是一個有些話癆的女人?在她的心中,對月傾池的印象開始出現了刷新的跡象。
“這一點不好。”
然而月傾池卻是再度打斷了婠婠的話語,很是認真嚴肅的自言自語道:“像多情公子候希白的江湖人稱都要比婠婠姑娘的來的要好,我覺的是你師門對你的名聲沒有放在心上。”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稱。”
“若是在慈航靜齋里肯定要好得多,只怕婠婠姑娘你會在江湖上留下赫赫大名。”
“譬如赤腳大仙!”
“這比什么精靈妖女之類的聽起來要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