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池的提議很美妙。
在面對這個讓人心動的提議的時候,楊倓既沒有反駁,卻也沒有答應。
也許在他的心里也有這個打算,只不過不同月傾池的肆無忌憚,直接將這個提議擺在了面前。
自己給自己投票,那是一個很無聊的提議,卻也是一個很有效的辦法。
他只是安靜的看了月傾池一眼之后,這便再度轉移到了其他的話題上面。不過這個時候,比較起之前的那些比較重要的事情來說,接下來所討論的話題則是要輕松的多。
房間里。
師妃暄后怕的拍了拍胸,臉上殘存著迷惑與意外結合而成的恍惚之色。
一路上回到房間,她遇見了白清兒,但也只是匆匆打了一聲招呼之后,便在白清兒愕然的目光下匆匆走開了。
剛剛發生的事情,太過讓師妃暄意外了。
之前的遭遇,讓師妃暄之前分析深入的推測在這兩個人一起出現的時候,全部被推翻。
那種功虧一簣,在即將碰到結果的時候,卻是被人告知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誤的,那種極端的變化帶來的沖擊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哪怕是師妃暄自出山之后便經歷了一系列奇特的事情,可在這個時候,面對這種沖擊對她帶來的影響仍然很大。
坐在凳子上,師妃暄一連灌了好幾口水之后,這才強行壓下自己洶涌的情緒,不由苦笑起來。
“這!”
“事情不應該啊!”
在師妃暄原本的推測中,關于燕王楊倓和月傾池的秘密在她自己看來,應該幾乎要被自己徹底堪破,而且結合了燕王從洛陽王府失蹤的例子,她基本上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來。
同樣。
師妃暄并不知道自己的推測其實已經觸碰到了燕王的最大秘密。
只是在她信心百倍的時候,直面了最為絕望的打擊,使得她對自己的頭腦開始懷疑起來。
假的!
“那如果是假的,可為什么燕王為何要做出那樣遮遮掩掩的事情來?”
“對燕王來說,這根本沒有必要。”
“除非……”
師妃暄自言自語著,猛地她想到了另外一點:“除非燕王在以這點繼續做局!”
“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之前燕王為何一直采取那樣看起來留下明顯破綻的秘密來。”
很明顯,在這一刻師妃暄的思緒被突然轉變的事實給帶歪了。
同時。
白清兒滿腹疑惑心思的時候,她也來到了燕王的房間。
敲門而入,便見到那端坐在那里的楊倓和月傾池。
對白清兒來說,月傾池的出現她反倒是并沒有太多的意外。
當初在彭城去接觸寇仲和徐子陵的時候就已經遇到了。
比起那滿心的想要反抗找到一個可以反擊的機會的師妃暄來說,白清兒在王府里過得很是舒心。
沒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也沒有在師門中時候的戰戰兢兢。
比起曾經來說,白清兒當初還會以為自己會過上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整個人都在以色誘人,勾心斗角的過程中生活下去。
甚至,再一開始選擇臥底在王府中的時候,白清兒也存了這種感慨。
但在經歷了一連串的事情之后,白清兒發現事情要比她想象的美好太多。
她很快樂。
在王府中,就像一只歡快的蝴蝶。
當然。
以白清兒的心思和心機,有些東西她自是看得出問題來。
但白清兒很明確的不怎么去考慮這些東西,哪怕有巨大的問題和疑惑,她也能壓下心中的八卦心思,不去追根問底。
若還是在師門之中的話,白清兒定然不會如此,但在王府里,白清兒卻是將難得糊涂這一點表現的淋漓盡致。
很多時候,她在燕王的眼中,在別人的眼中,她白清兒都是傻乎乎的一個大胸少女而已。
唯有在師姐婠婠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白清兒才會撕開那份遮掩,開始提起精神來和自己的師姐婠婠斗上一斗,這幾乎成了白清兒的下意識的行為。
“清兒見過王爺。”
在看到燕王和月傾池兩人的那一刻,白清兒的腦海里也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她便那升騰而起的探究心思給壓了下去,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嘴上更是柔聲脆脆的出聲道:“見過月姐姐!”
禮數很足。
哪怕是在見到世家出身,身為燕王小師傅的獨孤鳳,見到自己的師姐的時候,白清兒都從沒有這般將自己的身份壓的這么低。
燕王是殿下,表現如此那是本分。
在月傾池的面前,白清兒更是如此。
楊倓點頭。
月傾池則是面帶笑意,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白清兒起來。
確切的說,以單獨的身份,這是月傾池和白清兒的第一次見面。
在察覺到月傾池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白清兒不由自主的捂了一下自己的脖頸,整個人朝后縮了縮,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天去見寇仲和徐子陵兩個小子的時候,被月傾池尾隨而來,然后一掌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自此之后,她可是疼了好幾天。
當時在面對殿下的詢問,她還說了一個讓人不怎么相信的謊言——落枕了。
盈盈一笑。
月傾池露出了她最為燦爛的笑容,確是將白清兒嚇了一跳,回過頭,月傾池朝楊倓送去了一個眼神。
這白清兒果真是一個識時務的女人。
她很不錯。
在單獨分裂開之后,月傾池對白清兒的印象很好。
然后,在楊倓和月傾池兩人的期待下,白清兒開始匯報起這幾天發生在王府里的事情來。
是的。
白清兒是在燕王進行閉關的時候,留在王府的一個眼線。
在燕王的示意中,婠婠,師妃暄,以及小師傅獨孤鳳都將是白清兒觀察了解的對象。
婠婠和師妃暄不言而喻。
至于獨孤鳳,則是她身后的世家獨孤閥。
哪怕是獨孤閥在江都一役之后在自己身上下了重注,但世家門閥仍然是他必須關注的對象。
四大門閥中已然少了一個,燕王可不想再因為自己的緣故再度催生出一個巨無霸出來。
獨孤家,必須得到壓制。
一番了解之后,燕王出聲了,道:“清兒,你告訴婠婠,我還要閉關五天的時間,讓陰癸派的人準備好,七天后,我將親自去見東溟派的人,算是孤王給予陰后的最大禮數。”
“是。”
“殿下。”
白清兒掃了一眼眼前的殿下和月傾池,心中閃爍過猜測與肯定的念頭,這便躬身而退。
該撒嬌的時候撒嬌,不該的時候則很正經,白清兒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
燕王是大樹。
她白清兒則是圍繞大樹而生的藤蔓。
四天后。
密室里。
月傾池眼冒精光的盯著眼前發生的景象,之前是第一次進行禁術的施展,自然不知道景象,但眼下自己算是親眼看到了自己是如何進行分裂的。
膨脹。
變形。
肌肉進行畸形的變幻。
在一幕極為滲人的恐怖景象中,月傾池見到在楊倓頭部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了頭部的一側。
五官漸漸清晰。
很快。
白少棠的模樣已然成型。
就在月傾池似乎在欣賞一個男人該如何生孩子的景象之中的時候,只見那張白少棠的臉,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
奪人心神的懾人目光直擊月傾池。
如此變化讓月傾池也是心頭一驚,一種奇詭的感覺直接籠罩在了她的身上,讓她生出了一種老鼠見到貓的可怕感受。這種感受直接讓月傾池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小步。
你嚇我!
察覺到自己的心態出現變化,月傾池頓時惱羞成怒。
柳眉一揚。
就要發發她那小爆脾氣的時候,卻見場面再度發生了變化。
白少棠攜裹著本該屬于楊倓的衣衫誕生了。
獨留下燕王一個人赤身裸體的端坐在原地。
“你好啊,月師姐!”
花白的頭發,溫柔的足以讓任何女人都心生憐惜的眼神,就那么直愣愣的落在了月傾池的身上,第三體點道為止白少棠就那么直接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龐大的壓迫力直接壓向月傾池。
一人前進,一人后退。
在月傾池避無可避的時候,白少棠一手壓在了墻壁上,以壁咚的姿勢,看著眼前這個靠著墻壁的自己,柔聲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