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不負的面色在這一刻陰沉到了極點,尤其是感受到自己體內那股怎么也壓制不下來的沖動,邊不負在眼前人的話語提示中顯然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情況似乎不怎么好。
中毒。
而且還是中了春藥一樣的毒。
這怎么可能?
腦海里不斷閃過之前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在青樓呆的那段時間里更是成為了邊不負回憶的重點對象。只可惜,一番回憶之后,他并沒有發現哪里有什么不妥。最后在注意力放到之前兩者交鋒的那三招之上,顯然這個才是讓他邊不負出現這種詭異情況的根本原因。
沖動。
直接讓邊不負的腦子里沒有想象其他的東西,而是徑直的追了上來。
那是完完全全的精蟲上腦。
這人!
這絕對不是慈航靜齋的武功。
如此詭異邪惡的武功讓邊不負心中不斷的響起了警鈴,他們陰癸派與慈航靜齋那是多少年的交鋒,兩派彼此的武學幾乎大家都了解了一個大概,更多的都是在這上面推陳出新。
雙方對各自彼此武學的根本熟悉程度到了不知道心法的時候,也能隨意的舞上幾招對方的招式,甚至比對方的新人用的更為的標準,只不過沒有什么用處而已。
而且雙方也有著各自的高傲。
陰癸派不屑慈航靜齋的劍法。
慈航靜齋亦看不起陰癸派的武功。
哪怕彼此見面心中明知道對方的武功的厲害,但在語言上亦是要爭個高低,這種情況,直到陰后祝玉妍和慈航靜齋齋主梵清惠這一代的時候,才有所緩解。雙方彼此真正承認了對方武功厲害,然后便是為了證明自己比對方更厲害的過程了。
但有一點邊不負非常肯定的便是慈航靜齋的人絕對不會修習這種詭異淫邪的武功。
沒錯。
哪怕是陰癸派中的老色魔邊不負也給了這門詭異到讓他中了招的武功這么一個形容。
這可是連陰癸派修習姹女那一脈的人都不曾聽過的武功。
如果她們有這樣的武功,那還需要什么姹女?
彼此結合之下,那簡直是無往不利。
但,這招用在了他魔隱邊不負的身上。
在加上對方那慢條斯理的話語,那解釋的口氣,已然讓邊不負察覺到了極大的危機。那完全是貓戲老鼠的嬉鬧口吻。
“你到底是誰?”
這一刻,邊不負已經不覺得眼前的‘師妃暄’乃是慈航靜齋的傳人了。
若說慈航靜齋的傳人是修煉的這樣的武功,那他們陰癸派的圣女婠婠算啥?
這是弄反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慈航靜齋簡直是同門。
身形微微后退,魔隱邊不負只覺得自己的氣血仍然在沖動,那種感覺怎么樣也壓制不下去,越壓制反而有著一種越發強大的反抗,邊不負知道這沖動已然是本能,是雄性的本能。
體內的沖動,讓他想要找女人來發泄。
一個不夠。
起碼是十個,二十個才足夠。
體會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再低頭看了一眼下面的褲襠,再看看那眼前不遠處站在那里,將劍匣佇在地上的‘師妃暄’,這一刻的邊不負哪怕是萬分,眼睛也有了發紅的跡象,可他絲毫沒有上前抓住對方來泄欲的膽氣了。
在發現情況不對的那一刻,魔隱邊不負的膽氣以泄。
雖然在他的視線中,見到的‘師妃暄’只是孤零零的一個,可在交手之中莫名中了招之后,邊不負再看對方已經不是一個等著自己蹂躪的小丫頭,而是一個滿是殺機的黑洞。
越近,越危險。
“你不是慈航靜齋的傳人。”
“閣下到底是誰?”
“你要知道老夫乃是陰癸派長老,若是在這里出現問題,陰后定然會尋你的。”
“在這天下間,無人能夠逃過圣門的追殺。”
魔隱邊不負見狀閃爍的目光在不斷的瞥向四周,嘴上卻是虛張聲勢起來,察覺到危險臨身的邊不負這一刻已然開始了自我拯救。在他看來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亦知道自己的武功,可仍然如此肆無忌憚,那對方定然是有著必勝的信心。
但他邊不負沒有。
本來有著腦子的,可在之前精蟲上腦之后,腦子也丟了,現在撿回來無疑是有些遲。
唯一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對方為何會持有色空劍。
莫名的,邊不負只覺得自己似乎踏入了一個讓人不敢想象的恐怖所在,闖入了一個可怕的計劃之中。只覺得頭頂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籠罩向整個江湖。
果然。
有腦子的邊不負還是有些能耐的。
既然對方發現了不妥,她也沒有繼續隱藏下去的打算了,‘師妃暄’盈盈一笑:道:“我是誰?自然是殺你的人啊!”
話語落下,只見頭上竹笠轟然炸裂,而且那連同身上的青衣也破碎開來,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紅衣飄飛。
青絲飛揚中。
月傾池持色空劍而立。
“這是?”
“一枝獨秀月傾池!”
眼前,出現在魔隱邊不負面前的是那可稱天下第一美人的月傾池。
紅衣。
絕世的完美容顏。
那眼角的血色淚痣正散發著無邊的誘惑。
宇文世家的遭遇,邊不負自然是調查過,大概的知道了那里面發生的事情,知道在燕王楊倓的身后有著一個極端可怕的女殺手。
月傾池。
這個名字在那一天,幾乎就已經名震了整個江都。
宇文傷死前的嘶吼,還有對方踏出宇文府被有些百姓見過的模樣,都被有心人收集了起來。再加上彭城的消息,邊不負身為長老還是知道很多的秘密的。
堪稱陰癸派里最大色魔的邊不負這一刻在見到如此美女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窺視的心思,反而是只覺得頭皮發麻,一股涼氣自后背竄起。
腦海里直接竄起了宇文世家那尸山血海一般的殺戮場景。
腳下一錯,巨大的力道直接濺起了無數的泥土。
借著反彈之力,邊不負急速后退。
在這一刻,他爆發出了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
逃離江都!
燕王要殺我!
燕王是真正的與慈航靜齋合作了。
不知道為什么師妃暄裝扮下的會是月傾池,為什么色空劍在她的手上,邊不負只覺得慈航靜齋與燕王的合作程度比想象中的要深。要知道,在前幾天的交手中,明明出現的人乃是師妃暄來著。
這是針對他邊不負的殺局。
連宇文傷都死在對方的手上,他不覺得自己能贏。
他要回去告訴師姐祝玉妍。
告訴圣門燕王與佛門合作……
一連串的念頭在邊不負腦海里升騰而起的時候,月傾池并沒有直接追了上來,而是出招了。
“跑吧。”
“逃吧。”
“叫吧。”
“但你終究會回來的。”
月傾池于空中,又是遙遙一掌,掌第四招欲火焚身已然而出,借著無相神功隔空打牛的特性直接印在了邊不負的后背之上。
聲音似怨似嘆,溫柔之中帶著無形的誘惑落入了邊不負的耳中。
眼睛睜大,逃亡過程中的邊不負只覺得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之前在青樓的一幕再度上演。
氣血在上涌。
在沸騰。
本能在沖動。
有一種無形的火焰要燃燒他的全身。
渾身上下的血肉在暴動,在阻止他邊不負逃亡的步伐,那堅硬如鐵的下身更是告訴了眼下邊不負的情況。
那回蕩在耳邊的聲音,如同羽毛一樣在撓癢癢一樣的誘惑著人。
告訴他,要回去。
回到那聲音的邊上去。
額頭熱汗淋漓,邊不負面色驚恐,顯然是發現了自己的理智在被沖動的本能壓制。
回去,必死無疑。
怎么辦?
邊不負害怕的發現自己逃亡的腳步開始變慢了,腦海里浮現的人影是那月傾池似笑非笑的面龐。渾身上下氣血上涌,喘著粗氣,邊不負整個人好似一個剛出鍋的蝦子似的。
身形驟停。
腦海里的人影越來越清晰。
人在笑。
邊不負如同一個生銹的機器人一樣嘎吱的緩緩的扭轉過身。
視線盡頭。
月傾池手持色空劍,將劍插在地上,就那么雙手摁著,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在笑。
然后,月傾池抬起右手,向他招了招手。
“過來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