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
這是一座新府邸。
至于原本的宇文閥算是徹底廢棄了,那里死的人太多,沒有人愿意去那個地方居住。也許,再過不久,那里將會徹底的荒廢。
有人說,每到夜晚那里都會發出嗚嗚的哭泣聲,顯得極為陰森可怖。
白少棠并沒有呆在皇宮里,在沒有登機為帝的時候,身為燕王的他還是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尤其是自己在分封出去一堆王爺,將自己的幾位弟弟兄長什么的皇族弟子也推進了這個漩渦,化群雄爭鋒為諸王爭霸之后,皇帝這個位置便暫時擱置了下來。
諸王爭霸,勝者為帝。
這是他燕王擺出來的籌碼。
只要其他有野心的人參與進來,那么他們則會守護這個規則,保持著大隋的正統仍然搖搖不墜。
這些天的時候,白少棠一直很忙,不過即便是在忙他都會抽空出去化身師妃暄微服私訪一趟,吸引著陰癸派的邊不負和聞采婷不斷的在江都城里追逐,看那架勢幾乎是要將江都城挖地三尺都要尋找慈航靜齋的傳人。
至于詢問……
換做在皇宮之事以前,邊不負和聞采婷兩人定然會直接以陰癸派的姿態來詢問,但在親眼見到了楊廣之死,幾乎背了弒君的黑鍋之后,邊不負和聞采婷兩人老實了不少,至少在面對燕王的時候,顯的很規矩。
但,這并不代表白少棠就此放棄之前的打算。
‘師妃暄’終究是假的。
即便是‘師妃暄’成真,那也只是代表著師妃暄,并不是真正的代表著佛門。之前的那個舉動,不過是白少棠借著慈航靜齋傳人的身份將了佛門一軍,順帶著提升了自己的聲望。
但之后會是什么?
白少棠非常清楚。
他將面臨佛門的反撲,被人打破計劃的惱羞成怒。
換做自己也被這么陰了一把,那只怕會發瘋。
所以白少棠覺得與陰癸派的合作還是要繼續下去,只不過在這其中順手褥一下佛門的羊毛那才是該要做的事情。
陰后祝玉妍親手將合作的關鍵讓婠婠送到了自己的面前,既是試探,也是真正開展合作的條件。
魔隱邊不負,必死。
而在這些天的時候,白少棠都會抽出時間,化身師妃暄若隱若現的去挑動著邊不負的神經。
這一天。
白少棠先是在府中看了一眼經歷了宇文府慘事的師妃暄似乎整個人都變得沉默下來,不同之前那種丑胖丑胖的侍女狀態下的故意沉默,而是從內到外的一種骨子上的影響。
她的神情很是安靜。
眼神也很清亮。
看上去似乎換了一個靈魂的模樣。
每天都是安安靜靜做事,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房間里。
頗有一種宅的屬性在她的身上誕生了出來。
對此,白清兒則是覺得是在那天被那種尸山血海的景象給嚇壞了,當時小暄暄的痛楚著實嚇了她一跳,看起來好像是有人在用錘子砸她的腦袋一樣。雖然那種場景可怖,當時白清兒也算是被嚇到了,但也沒有到這個地步。
同樣。
那天趕到現場的婠婠也是一臉的震驚。
聽說與親眼見識,往往不同。
在幾女中,反倒是絲毫不會武功的衛貞貞表現的最為勇敢。
一個從愛中誕生出來的勇氣,讓白清兒、婠婠和師妃暄三人都不由側目。
這三個雛兒,體驗過舔狗,但就是未體驗過愛情的三女只覺得那一幕讓人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她們一時間都只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一個幾乎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正認認真真一點一點的收拾著殘骸。
這讓三人都感到有些羞惱。
原來,這便是愛情嗎?
白清兒修習姹女,擅長的是發揮自身身材的特點與魅力,勾引老男人。在尋常的時候,在門派里的時候,她也會時不時的施展一下,發揮下自身的魅力,引一批雄峰,但在這其中終究是玩鬧情緒。
愛情,那是什么?
白清兒不知道。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在修習過姹女之后,再也沒有了所謂愛情的余地,只有利益的交易。
故而,她并不懂。
而眼下對白清兒來說,她在試著將一顆心放在燕王楊倓身上,發發小騷,倒是想要體驗體驗那份所謂的愛情。
婠婠,身為陰癸派圣女,則更不用說了。
她的資質和身份要比白清兒更高。
婠婠聽說過自己師傅與石之軒的故事,因情生仇的是陰后祝玉妍,石之軒反而是負心人,修習天魔的她本身便對愛情這東西有著一份她自己都未注意到的抵觸。
陰后祝玉妍的天魔無法圓滿,便是因為她被破了身。
加之師傅的教導,以及自身的高眼界,婠婠向來覺得這愛情啥的是離她太遠。
在有些莫名其妙的陷入爭鋒,被燕王算計了一番的婠婠在江都之事大概穩定之后,她便向楊倓再度辭別,暫回師門,向自己師傅祝玉妍交代這里發生的事情。至于邊不負和聞采婷則是繼續留在了這里。
師妃暄,則更不用說了。
她是真正的直到現在都沒有體會到什么叫情,舔狗她見過太多了。
直到遇見了一枝獨秀月傾池,遇到了燕王楊倓。
高高在上恍若仙子的她直接高空墜下,臉摔在了地上……成為現在這幅模樣。
三人可以說是理論知識那是非常豐富,實際操作經驗為零的小雛鳥一只。
尤其是白清兒,別看她在燕王楊倓的面前車開的飛起。
但實際上來說,婠婠和白清兒那是會車速開的飛起的云司姬,而師妃暄則是潛水中的備選司姬,有伺魔的傳統,只不過她走的是禁欲系仙女路子,由氣質和樣貌上開始無形的吸引。
這陰癸派和慈航靜齋的功法就代表了她們自小就在一群老司姬的帶領下在開車的路上培養。
故而在見到衛貞貞那瘦弱骨子里那油然而生的勇氣之后,她們一群云司姬才會被震住。
對這兩派,白少棠早就有著十分清醒的認識。
所以一枝獨秀月傾池既是他白少棠的一手妙招,亦是對自己的警醒。
男人嘛。
年少輕狂。
少年慕艾。
雄性本能。
免得自身陷入了陰癸派和慈航靜齋為自己準備的繞指柔,從而被側面影響。
白少棠從不覺得自己的心境能夠達到佛陀高僧,道家紅塵仙的境界,那是紅粉白骨,身心不動。
白少棠則是用了一個笨法子,采取的是對比。
連我化身都比不上,還好意思勾引我?
這樣一瞧。
哦豁。
心不動了。
氣不涌了。
即便是白清兒這個小司姬時不時的在自己身邊展現自身的魅力,他也能平靜以對,甚至反調戲對方。
這群司姬離開了師門上了路,開車不是撞死別人,就是撞死自己。
而在與一群云司姬的對決中,白少棠完勝。
甚至,還能碰瓷。
很快。
這段時間過后,婠婠重回師門,至于衛貞貞則是之前跟隨著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回了揚州,她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繼續賣起了包子,那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如夢似幻。
重回普通,對衛貞貞來說那是最大的安慰。
獨孤鳳亦回了一趟獨孤閥,她也需要自己的祖奶奶尤楚紅自己的建議。
留在白少棠身邊的只有白清兒和小暄暄兩個侍女。
在交給白清兒一個重新梳理王府里宮女情況的任務后,白少棠便看著白清兒興沖沖的帶著小暄暄忙活去了。
他知道白清兒是想要組織自己的小圈子了。
街角。
頭戴竹笠,一身青衣的‘師妃暄’正站在一個賣東西的貨郎面前,打量著對方準備的貨物。
在那不遠的客棧里,魔隱邊不負正在那里飲酒。
兩者之間保持了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
正當‘師妃暄’準備下一步行動的時候,以靈覺勾引魔隱邊不負的時候,突然不遠處有兩道身影闖入了她的眼簾。
正是寇仲和徐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