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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章 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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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操回到排房后,莊嚴已經去洗漱間收拾干凈,儲物柜里的東西也取出來了,槍也放在背囊旁邊,就連床鋪都卷起來,剩下光禿禿的床板,人坐在小板凳上看書。

  4師的兵都感到很難受。

  莊嚴在4師偵察營,甚至整個4師的聲譽都很高。

  所有兵,哪怕是曾經被他擊敗的1團的冤家,雖然對偵察營咬牙切齒口口聲聲要再來一次演習一雪前恥,可都打心眼佩服莊嚴。

  部隊里的人嘛,都認實力。

  許二將背囊重重摔在地上,一肚子鬼火發泄出來了:“媽了個巴子!我也要求退訓!”

  牛世林相對許二要成熟不少,好歹兵齡長一些,他默默鋪開防水布,開始擦拭那支心愛的狙擊槍,看了一眼許二說:“激動個啥?要走就走,在這里嚷嚷什么?沒看到我在擦槍嗎?擦完晚上和連長一起走。”

  許二還是氣憤難平:“媽的!隊領導瞎了狗眼!”

  他掃了一眼排房。

  “不是我許二吹牛逼!這個房間里,誰敢說比咱連長的軍事素質好?別以為我們偵察兵就比不上老特!咱們連長當老特的時候,其他人算個屌!”

  這話有沖動,有帶著臟話。

  許二這鳥脾氣本來就不是什么省油燈。

  這會兒怒發沖冠,后果都不計了,反正莊嚴一走,他覺得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

  最好將他一起淘汰拉幾把倒!

  這話挺得罪人的。

  尤其是那幫老特。

  雖然都知道許二說的是實話。

  這這一口一個幾把一個屌的,聽起來是在太刺耳。

  幾個老特士官立馬站了起來。

  “許二你特么說誰呢?!”

  許二一點不怵,反倒是胸脯一挺:“咋地,我說錯了?

  “別把你們連長搬出來,有種你說說自己。”

  老特們反擊了。

  許二說:“我咋了,我很差嗎?不服去一樓練練!”

  一樓有個健身房,里頭有個搏擊場。

  許二別的別不過老特,他心里跟明鏡似的清楚,但是說搞搏擊,他還真不怕。

  好歹在家也是武術冠軍,這半年多來,天天跟屁蟲一樣跟著莊嚴,天天纏著學各種搏擊術。他本人有底子,也不缺天賦,在這方面絕逼一把好手。

  老特們哪能咽下這口氣。

  “去就去,你個新兵蛋子,今天就教下你什么叫老兵。”

  整個排房里,兵齡最短就是許二。

  在部隊,敢跟老兵叫板的新兵可真不多見,有也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走就走!誰怕誰!”許二倔脾氣上來,斗牛場里的十頭斗牛都拉不回來。

  反正不打算留下,干他一場痛痛快快再走。

  終于違反不違反紀律?

  大不了領導看到就說是在切磋練習!

  反正是搏擊場,又不是私斗!

  幾人轉身就要出門下樓。

  莊嚴忽然站了起來。

  “夠了!你們是不是都覺得自己可以翻天了!是不是皮癢想打架?我告訴你們,我心情不好,要打可以啊,我來!”

  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從許二和幾個老特中間穿過去。

  老特們傻眼了。

  許二也傻眼了。

  在這個排房里,他是誰都不服,唐文凱都治不了他,可莊嚴除外。

  房間里靜了下來。

  誰都不吭聲了。

  徐興國忽然從自己的床邊站起來,走到幾個老特身邊,訓斥道:“看你們幾個像什么樣子!是不是覺得自己連紀律都可以無視了!?想打架?打得過我嗎?!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老特們散了。

  許二也回到自己的床邊,開始收拾東西。

  徐興國看了一眼許二,又看看牛世林。

  然后對莊嚴說:“莊嚴,你勸勸你的兵嘛,他們是很有機會出賽的,就這么走,多可惜不是?”

  莊嚴掃了一眼徐興國,最后還是沒說話,轉身回到自己的床邊。

  “許二、牛世林,停一下。”

  兩人抬頭看著莊嚴。

  莊嚴說:“別收拾了,把東西都給我放下。”

  倆人停了下來,不過手還是沒離開槍和背囊。

  “聽我說,我走歸我走,跟你們沒關系,我還是那一句,有機會出去比賽,那是很長見識的,當兵一回這樣的機會可真不多,沒必要放棄,如果你們還當我是你們連長,把東西放下,放好,然后準備去開飯。”

  許二和牛世林面面相覷,不知道聽好,還是不聽好。

  莊嚴忽然發現一件事,忙問道:“對了,營長呢?”

  三人這才發現,唐文凱不見了。

  “老連長!你這是怎么一回事?”

  唐文凱站在許衛國的辦公桌前,強壓著胸中燃燒的熊熊怒火。

  “莊嚴怎么會被退訓了?這決定是你做的?”

  許衛國看了一眼唐文凱:“是他自己申請退訓。”

  唐文凱沒料到情況會是這樣,人站在原地,木了。

  良久之后,他皺著眉頭,用十二分懷疑的口氣問道:“莊嚴自己申請退訓?這是開國際玩笑!”

  “事實就是如此。”許衛國不慌不忙地將筆套蓋好,把文件合起來放在一旁。

  “你以為是我強迫他退訓?我還沒那么傻。”

  “可你也不能接受他退訓不是嗎?”唐文凱說:“他不比任何一個隊員差!這你是知道的。”

  許衛國的回答,讓他的火氣頓時消了一半。

  想想也是不可能。

  他了解許衛國。

  老連長可不是那種有眼無珠的人。

  許衛國說:“他的態度很堅決,我只能允許。另外,你這是來向我興師問罪的嗎?”

  說著說著,口氣就嚴厲起來。

  唐文凱一怔,他直接闖到許衛國的辦公室,氣勢洶洶詢問莊嚴的事,從這一點看,是有點兒興師問罪的意思。

  而且,從服從命令的角度,他的行為有些唐突而且不合身份。

  許衛國看著啞口無言的唐文凱,倆人都沒說話。

  臨了,許衛國口氣緩和下來,說:“先回去。”

  唐文凱沒動。

  許衛國本來已經低下頭重新看文件,見狀又抬起頭來:“我說讓你回去!是不是當了營長,連服從命令四個字都忘了?”

  唐文凱咬了咬牙,立正敬了個禮,轉身離開。

  剛出門,何教員上門了。

  倆人在走廊里擦肩而過,何教員本來打算和唐文凱打個招呼,后者仿佛當他透明似的,直接走了過去。

  “噫……”

  何教員有些愕然。

  “這是吃了槍藥了啊?”

  他搖頭苦笑。

  莊嚴退訓,在集訓隊里掀起的波瀾可真不小。

  進了門,看到許衛國在看文件,何教員還沒開口,許衛國已經搶先問道:“老何,你過來也是想問莊嚴的事情對吧?”

  何教員是教導大隊教員組的組長,算是老資格了,和許衛國也是老搭檔。

  他摘下小帽,在對面的椅子里坐下。

  “大隊長,之前你可沒跟我說要莊嚴退訓的。而且,我的意思其實也不是要莊嚴走,你是不是誤會了?”

  “沒誤會。”許衛國頭也不抬:“莊嚴是自己退訓的。”

  “啊?”

  和唐文凱一樣,何教員愣了。

  許衛國這才抬起頭,看著何教員:“怎么?你覺得我處理得不恰當?”

  何教員苦笑道:“同意他退訓……這……”

  許衛國也不說什么,手里拿著紅筆,在表格上刷刷劃了幾筆,然后把文件夾調轉,推到了何教員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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