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飛車賊這種虛張聲勢的表演,莊嚴心里直想笑。
蟊賊畢竟只是蟊賊,嚇唬人倒是挺在行的,也不用腦子想想那把三十多厘米的小刀能砍到距離路邊還有兩米遠的自己嗎?
莊嚴唯一顧忌只是那輛摩托車,這玩意倒是有些殺傷力。
他可不想自己受傷,也不會笨到真的站到路中間去攔車。
看到莊嚴沒動,坐在后座上的飛車賊心里忒得意了。
艸!不就是個小當兵的嘛!這不,看到刀就慫了。
當然,他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里遇到一個貨真價實的特種兵,而且還是剛剛從全軍預備隊里選訓出來的唯一一個要出國參加特種兵集訓的士官。
等摩托車沖到距離自己還有兩米外,莊嚴眼疾手快,猛地將掃帚上的木棍朝外橫掃出去,對著摩托車手身上狠狠就是一棍子。
打的位置很準,不打頭,怕打死這廝。
打的是手臂。
啪——
棍子直接斷掉。
摩托車手“嗷”一下凄厲的慘叫起來,車子馬上失控,喝醉了一樣搖晃了幾下,居然一頭撞上停在前面路邊的一臺綠色的垃圾手拖車上。
咣當——
巨大的響聲讓莊嚴的眉毛都跳了一下。
摩托車倒地,車手倒在在地上打滾,又哭又喊。
那個拿著刀坐在后座上的飛車賊沒受什么傷,摔在地上估計蹭破點皮,搶到手已經掛在脖子上的相機落在地上也不敢去撿了,直接連滾帶爬搖搖晃晃朝反方向逃去。
這時候,周圍商鋪的人被驚動了,紛紛走出來了看熱鬧。
年輕的圓帽姑娘也小跑著過來了。
莊嚴走上前去,將那個倒霉車手的褲腰帶抽出,然后將褲子往下一扒拉。
長長的牛仔褲頓時裹住了雙腳,這家伙就算想站起來都會絆倒。
不可能,除非兩手抓著褲子跑,要么光著屁股穿著三角褲跑。
何況現在他已經撞得七葷八素,雙手疼的抬都抬不起來,更遑論要逃了。
同伙沒義氣,溜了,只剩他在這里。
莊嚴把褲腰帶扔給一位過來圍觀的大叔:“大叔,幫忙捆起來。”
“好咧!”大叔頓時精神百倍,接過腰帶,上前一個半跪,右膝蓋直接帶著接近兩百斤重量的身軀壓在了摩托車手的腰上,疼得他再次呼天搶地。
“啊——輕點啊,饒命啊!”
大叔怒斥:“現在知道疼了?搶人把人帶倒摔進醫院怎么沒想過人家也疼?!”
最近這條街面上多了不少飛搶。
很多無辜的過路群眾被搶不說,其中不少人因為下意識去保護自己的包和財物而被拉倒在地,摔得頭破血流,有些甚至摔骨折了。
這里的商鋪老板和居民早已經深惡痛絕,只是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搶了就跑,摩托車在市區跑得比四個輪子都快都要靈活,所以老逮不住這些天殺的。
現在好了,總算有個落網的,不好好折騰一下,咋對得起因為飛搶導致的生意下滑?
莊嚴朝遠處那個正在亡命逃竄的飛車賊背影看了一眼,將手里的東西和自己的大檐帽交給那個圓帽姑娘。
“姑娘,先幫我照看一下東西,趕緊報警。”
說完,拔腿朝著飛車賊的方向追去。
“噯,噯——”
那個年輕姑娘擔心莊嚴的安全,在身后喊著:“別追了,別追了。”
莊嚴哪聽得進去,在軍營里訓練了那么久,見到個小蟊賊,當然要小試身手,拿他當個試驗品。
何況了,就那個蟊賊奔跑的度……
在莊嚴看來,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狂奔中的飛車賊其實此刻早已經肝膽俱裂,沒了摩托車,隨時都有可能被抓住。
本來尋思著中午時段是巡防最松懈的時候,打算出來做一單,回去賣了贓物就有錢去哈皮了。
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今天活該自己倒霉,居然遇上個當兵的。
遇上個當兵的也沒問題,偏偏遇上一個敢出手的,而且是個一出手就將自己弄得差點跑不脫的兵。
他甚至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揮刀相向導致惹毛了那個當兵的,早知道在這樣,當時就不該那么囂張,還命令自己的同伙靠近路邊想撞那個當兵的,早開遠點跑掉拉倒。
人衰起來,放屁都砸傷腳后跟!
他一邊在心里咒罵,一邊朝著郊外方向跑。
這里本來就是僻靜的街區,穿過這條橫街,朝南跑,經過兩個工地,然后就進了郊區,那里是一些靠近城區的農村,很多外來人在這里租房子住,也是自己和同伙們的大本營,到了那里,就算是安全了。
就是距離有些遠,估計有五公里。
不過,總比被人抓到派出所里好多了。
跑出一段,飛車賊覺得自己呼吸都快呼吸不上了,于是只能停下,雙手叉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
“跑啊!怎么不跑了?”
身后忽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飛車賊回頭一看,全身的毛都炸了!
我艸!
這不是那個當兵的嗎?
什么時候已經到了自己身后?
距離都不到二十米了!
而且,那個當兵的似乎也不追了,放緩了腳步就像逛大街散步一樣朝自己走過來。
“你不是很能跑嗎?”
莊嚴笑嘻嘻看著飛車賊,覺得太有意思了。
這家伙……
到底能跑多少公里?
飛車賊只好又開始奪路狂奔。
跑啊跑……
終于,體力快要崩潰了,只能再次停下。
回頭一看,差點哭出來。
那個該死的當兵的還在身后二十米。
不遠,不近,還是笑嘻嘻看著自己。
“跑啊!怎么不跑了!?”
當兵的又開始重復著同一句話。
飛車賊只能繼續跑。
這回,他已經徹底跑喪了。
體力根本跟不上,何況早上又沒給自己來一針,這會兒癮頭都要起來了。
到最后,腳下一個踉蹌,這家伙來了個狗啃屎,直接栽倒在一片空地的沙子里。
莊嚴慢慢走上來,在幾米外站定。
“還跑嗎?不跑就跟我回派出所。”
飛車賊感覺自己都要哭出來了,這什么妖怪,媽的跑了怕有三公里,氣都不帶喘一下。
今天印堂黑,見鬼了不是?
“兵……兵大……大哥……怎么……才……肯放過……我!”飛車賊只能講條件了,再跑,實在沒氣力了。
莊嚴說:“放過你可以,趴在地上,我過來綁起你,到了派出所,我馬上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