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一中期末考試結束后還要上兩天學，這兩天也不干別的，把期末試卷講完。
夏坤這一次在班上名次又是第二。
但這個第二的含金量之高超乎想象，比岳小天整個高中拿到的第二名含金量都要高。
他和姬曉軒現在只差十分了，
這代表著姬曉軒全校第一，夏坤全校第二。
姬曉軒本就是全校知名的人物，由于夏坤曾和姬曉軒在山坡上的曖昧一幕，使得他也連帶著成為了同學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而當夏坤的成績公布以后，一個紅梅一中的不可思議傳說學霸情侶又成為了女生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吶吶，你們知道嗎？如果高考成績的全校第一和全校第二在同班的話，他們是地下情侶的可能性，會是百分百哦！”
“但如果都是男的，那豈不是要搞基嗎？”涂偉從女生們圈子里路過順口接一嘴話，結果遭遇了群體白眼攻擊。
這個傳說是有事實論據的。
據不完全統計，紅梅一中校史上這樣的地下情侶一共有七對，他們最后是不是最終都成為了神仙眷侶不得而知，但有一對大家都是知道的。
姬曉軒的父親姬洪凱和母親易玲。
傳奇父母的狗糧總是陳而彌香，各種各樣的小故事都有。
正所謂狗糧恒久遠，一顆永流傳。
夏坤被姬曉軒支使著一起去辦公室送作業，夏坤就把自己路上聽到的狗糧跟姬曉軒說了。
“這個版本，我上次聽的不是這樣的。”姬曉軒微笑道，“當時是父親沒人送傘，母親來找的他。”
“那……真實情況呢？”
班長微微撇嘴，“我母親去世的早，和父親見面也不多，他也不會跟我聊這些。因為是地下情侶，所以我外婆也不清楚。”
“這樣啊……看來這個話題也不是最近才火的。”
姬曉軒微微揚眉，抖了抖懷里的試卷文件，“你真不明白、為什么最近又開始討論這些話題了嗎？”
夏坤搖搖頭，“你知道緣由嗎？”
“因為你考到了全校第二，所以大家在說的是，關于我們倆的緋聞。”
“這樣啊？”夏坤沉吟了一陣道，“咱們學校的人還真是閑的慌……”
姬曉軒就這樣靜靜地盯了夏坤一陣，一個不留神差點被前面的花壇絆倒，被夏坤一把拉住了手腕，但懷里的試卷也散落在了地上，兩個人一起伸手去拾試卷，彼此的手又非常狗血地碰到了一起，還一起縮了回去。
然后夏坤就遭遇了姬曉軒同學的目光毒打。
“你是故意的？”
“沒啊，明明是你先碰的我。”
“你在考驗人類的反應速度極限嗎？”
夏坤點點頭，“這個我知道，一般人的反應速度極限是0.2~0.3秒，運動員快0.1秒。”
“那咱們來算算看可能性，你比我先伸手大概多長時間？”
“我也沒譜，”夏坤撓撓頭，“大概……0.5秒？”
“我的感官也差不多。”姬曉軒撇了其它試卷在草叢上，和夏坤復現了剛才的碰手動作，兩人的手就這樣貼在一起，姬曉軒還比劃了角度，彎曲手臂的時長，各種數據。
“……那個，”
夏坤喃喃道，“這樣算，是不可能算出來的吧……”
“不要那么絕對，”姬曉軒保持著碰手的動作，低著頭思索道，“也不是說，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誰故意碰手……像這樣的思維發散過程，或者說……頭腦風暴，難道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完全不覺得。”夏坤抱怨道，“而且，我的手很酸。”
姬曉軒默然無言，一把推開夏坤的手掌，接著去撿那些掉在地上的試卷。
夏坤從另外一個方向去撿，磕了許多瓶洞察藥劑的夏坤已經變得相當敏銳，生怕再去觸姬大小姐的霉頭。
講完卷子的第二天下午，全校就全體放假了——這樣大家想要再見到對方，就是半個月之后的事情了。
夏坤和林安然放學回家，接連被一位熟悉的大姐姐叫住，她摘下墨鏡，露出干凈而爽朗的笑容。
“我后天回學校做課題報告，今晚請你們吃飯，咱們好好道個別吧！”
“萌姐，我們走著去真的沒關系……為什么一定要擠這么小的電動車——”
“別吵吵，干擾我開車了！”
粉色的小電驢在孟萌的把控下左搖右晃，坐在她身后的林安然和夏坤非常驚恐，尤其是一邊坐著，幾乎要靠夏坤拉著才不會掉下去的林同學。
她一邊坐的原因不消多言，但即使用這樣的少女坐姿，還是免不了和夏坤各種身體接觸。
“你的身體太僵硬了，林安然，這樣會掉下去的。”
“等、等一下！別碰我！不是、你拉我袖子可以，不要貼著我！”
“真麻煩。”
夏坤是雙腿分開坐著的，所以只要電動車變個速或者拐個彎的話，林安然就會因為慣性的原因壓在夏坤身上，雖然冬天大家都穿得多，但還是會能稍微感覺到一點點。
“哼哼……坐穩了，老司姬要開車了！”
孟萌的小電驢突然提速，在接學生們回家的車流里來往穿梭，無限貼地側傾。
眼瞅著林安然就要從車上滑下去，她下意識地拉住夏坤撐在后座上的胳膊，整個身子都傾倒在夏坤懷里。
唔……
夏坤就靜靜地看著同桌的腦袋冒煙。
孟萌這次終于沒有請兩人吃黃燜雞，吃的是一家叫做梧桐樹的家常菜館，店面相當簡陋，包廂也只有一間，老板娘一見孟萌過來，立刻親熱地和她打招呼，稱呼也是用萌萌，看來是相當熟的熟客。
包廂自然也是留給了三人。
孟萌沒和兩人客氣，就點了自己覺得非常不錯的菜品，就讓老板娘收拾收拾準備上桌了。
“別看這家店看著這樣，味道可是相當贊的，我每次回家都要來這吃。”
“萌姐家原本是住哪里的呢？那棟宅子嗎？”林安然比較在乎以后還有沒有和學姐見面的機會——雖然一直覺得她是對夏坤感興趣才接觸的自己，但畢竟相處久了也有感情。
“不是，那宅子是蘇老師親戚的家，我們家啊——”孟萌撇撇嘴，“我們家沒什么親戚，爺爺奶奶去世后，我爸媽就把紅梅縣的房產賣了，現在住在文漢市，不過我也不常回來就是了。”
“這樣啊……”
“不過你也別太難過，咱們以后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孟萌湊到林安然的身旁，捏著林安然的臉頰道，“只要你能考上帝都師范大學的話，學姐我一定會好好罩著你的！在帝都師范大學，還沒人不知道我孟萌的名頭呢。”
“萌姐你就少取笑我了……”林安然一把推開孟萌，“我連一本都懸的很。”
“但你是說想當老師吧？語文老師或者英語老師。”
“帝都師范大學是全國最好的師范學校，我的夢想最多也是江漢師大。”
“嘖……就這么點夢想的話，就不能和夏坤一起了啊？”
孟萌沖夏坤眨了眨眼，“小學弟，你高考第一志愿是哪？”
夏坤想了想，“沒太想好，可能越遠越好。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晴華或者帝大。”
雖然夏坤當初還只是指望著造夢空間系統幫他上個211，但現在的情況已經無法同日而語。
聽了夏坤的話，林安然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瞬間就被澆了一潑冷水。
雖然早就有那種心理準備，但從他的嘴里說出來還是相當教人難受。
孟萌看穿了學妹的心思，在一旁輕輕地拍著林安然的肩膀，像是在寬慰她的樣子。
青春，終究是要散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