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兩人就察覺到自己已經處于劍形牢籠的禁封之中,臉色再變,心中不由一急,連忙飛快出手,想要將劍形牢籠打碎。
只是,當他們的氣機升騰而起的剎那,早有準備的白子岳順勢就是一道大禁靈術施展而出。
霎時間,一團靈團降臨,直接垂落在了兩人的身上。
“嗤!嗤!”
兩人剛剛才升騰而起的氣勢,就猛地衰弱了下來,身上的靈光也猛地渙散,不僅丹元之力被猛地禁封,就連他們懸浮虛空的身形,也在八十倍重力加持之下,猛地跌落了下去。
白子岳臉上平靜,似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伸手一揮。
無聲無息間,一道黑色絲線就化作了一道漣漪,猛地激射而出。
正是大神通,元磁大切割。
與此同時,他的北冥飛劍迅捷如電,也演化出一劍破萬法,直刺了過去。
“不好!”
九絕神劍臉色驟變,拼命躲前著,想要逃過一劫。
但這一刻,他的靈氣渙散,即便以他的實力,匆忙間也沒能聚齊多大的力量。
是以,他只來得及將三張靈符祭出,然后再將那柄元神之寶層次的飛劍,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三張靈符,都是四品層次的防御靈符,以他的,自然威力不弱,每一張,都至少有著可擋住金丹境中后期修士,全力一擊的防御之力。
三張靈符同時激發,瞬間就在他身前,形成了足足三道幾乎疊加在一起的防御護盾,將他整個的包裹了進去。
也在此時,元磁之光,無聲無息間一切而過。
切在了三道防御護盾之上,根本沒有任何停頓,只是剛一接觸,就勢如破竹一般,將三道防御護盾的靈光破開,切成了兩半,然后余勢不減,切在了那柄元神之寶飛劍之上。
恐怖的巨力加持之下,即便元神之寶飛劍硬度驚人,可擋住元神境強者的摧殘,但以張東升此時聚起的力量,卻根本把持不住,飛劍直接崩飛。
最后,元磁大切割順勢切在了張東升的身體之上,他身上所穿戴的法衣,其實也十分不凡,但在此刻,都是無用。
張東升半邊身子,立即就被切割成了兩半。
“啊……”
張東升慘叫一聲,在感覺到下半邊身子與自己失去了聯系的同時,還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充滿毀滅之力在自己切口之處肆虐,臉上頓時無比慘白。
另一邊,相比較九絕劍王,夢仙王的實力,確實要更為強橫一些。
不管是白子岳所施展的本命神通失神還是大神通大禁靈術,對她的影響都弱上許多。
是以他才將威力更強的一劍破萬法,直接轟在了她的身上。
白子岳的一劍破萬法,在他全力施展的情況下,威力之強,已經堪比元神境初期第三等層次。
但夢仙王不愧是驚才絕艷,不僅戰力非凡,頭頂上懸浮的那件元神之寶,七彩琉璃燈的防御之力,同樣強橫無匹。
白子岳的一劍破萬法落在上面,竟只是讓得那琉璃之光微微晃動,并沒有徹底崩開。
眼見于此,白子岳頭頂之上再次蹦出一道人形虛影,將天賦神通失神施展而出。
只是,這一刻,夢仙王像是有了防備一般,伸手一揮,一個玉佩被她激射而出。
緊接著,就只見一個與她長的一般無二,一身實力氣勢,卻稍弱許多的身影,就從玉佩之中跨步而出。
正是夢仙王所祭煉的分身玉佩。
分身玉佩,極難煉制,而且每一次煉制,都是對于她本體實力的一種損耗,需要她斬斷自己的神念,方可煉制而成。
誰也沒想到,修行才不過百年的夢仙王,竟然會花費如此巨大的代價,煉制分身玉佩,并且一次煉制,就是兩枚。
一枚,給了自己的弟弟李夢晨,一枚卻自己隨身攜帶。
此時她的分身沖出,迎上了那失神之光,頓時微微一滯。
但夢仙王的本體,卻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連忙屈指一彈。
碎星指!
一聲震響,劍形牢籠的靈光就微微一暗,然后很快,就再次恢復了靈光,似是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一般。
“好強的防御力。”
夢仙王心底也是一沉,連忙與分身合力,對著劍壁瘋狂攻擊了起來。
轟!轟!轟!
“會死,會死,真的會死……”
半邊身子被斬斷,張東升心中慌亂無比,更感覺到了一股源自心底深處的恐懼在不斷蔓延滋生。
自己的身份何等高貴,出身于超級宗門天靈宗,還是掌天峰大弟子,將來至少有七成幾率,突破到元神之境……怎么會?又怎么能死在這里?
他感覺有些荒謬和難以置信。
但生死之間,往往有著大恐怖。
就算實力達到了金丹境巔峰,有著封王戰力的張東升,也沒能勘破生死。
源自死亡的恐懼,不斷蔓延之間,終于沖破了他的心底極限,沖散了他的高傲……
“饒命,北冥真君饒命。
你我本無大仇,一切都是一場誤會,還請北冥真君看在我天靈宗十八元神,三百金丹的份上,饒我一命?
我愿意拿出重寶相贈,更愿意唯真君命令是從……”
張東升口中瘋狂大叫了起來,語氣之中,滿是恐懼和慌亂,隱約間,卻又帶著一些威脅。
“十八元神,三百金丹?
你在威脅我?”
白子岳眼神一冷,伸手又是一揮。
第二道元磁大切割,隨即被他甩出。
“不……”
九絕劍王張東升驚恐的大吼,知道以自己如今的狀態,根本擋不住這元磁切割之力,一旦被斬中,必死無疑。
于是,他終于一咬牙,眼中閃過了一絲決然。
緊接著,他的腦袋崩開,隨即就見一個海碗大小,其上更有著足足九條枷鎖包裹著的金丹,直沖而出。
“金丹離體,破殼而出?
九絕劍王,他瘋了嗎?”
“如此一來,他的道途可就盡毀了,終生都無望踏足元神之境。
而且,就算他能夠順利逃離,但靈魂被金丹枷鎖封住,有沒有肉身滋補,他頂多只能夠生存百年時間。
百年一過,靈魂枯竭,必然會身死道消,并且是魂飛魄散,徹底消亡,就連轉世重修的可能都沒有。”
“但他,有的選擇嗎?
要么現在就死,直接隕落,要么則是茍延殘喘,百年之后才隕落,換你會怎么選?”
遠處觀戰的群修心中都是大驚失色。
不僅沒有預料到占據的發展,竟然是白子岳大戰上風,更沒有想到,出身于天靈宗的九絕劍王張東升,為了逃命,最后竟然會選擇自毀道途,金丹離體而逃……
“這北冥真君的實力,太強,太恐怖了。
封王?不,絕對不僅僅是封王。
封王無敵。
他的實力,甚至達到了封王無敵的層次。
估計也只有我天靈宗那位傳說中凝結了紫極金丹,金丹之上有著十道枷鎖的金丹境無敵存在,才可以說穩勝對方。
看情況,張師兄這一次兇多吉少,那夢仙王看情況也擋不住他多長時間。
一旦這北冥真君將兩人解決,必然就會對自己出手……逃,我也必須逃了。”
遠處,天劍真君看著這場大戰,額頭之上冷汗密布。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慢慢隱匿著身形,向著遠處瘋狂逃竄了開去。
張東升的金丹本體沖出,立即迸射出一股恐怖的光芒,其上氣息碾動,好似星辰閃耀,厚重而又強大,隨即化作了一道流光,直接向著劍壁狠狠地撞了過去。
劍壁一顫,靈光極速暗淡。
“給我破開啊!”
張東升的靈魂大吼,金丹猛地燃燒,再次沖出。
如妖獸的妖丹一般,仙法修士的金丹,其實同樣乃是他們的最強攻伐手段之一,也是仙法修士,只有拼命之時,才會施展的最后手段。
此時被張東升全力催動。
即便白子岳的五帝封天劍的劍壁防御之力極強,但在張東升的一品金丹瘋狂轟擊,再加上夢仙王與分身聯合出手之下,也要支撐不住,猛地潰散了開來。
“轟開了。”
“終于轟開了!”
夢仙王和張東升心中都是激動。
特別是張東升,金丹離體,幾乎失去了一切,這一刻,他只想活著。
是以,在沖開劍壁的剎那,他的金丹就猛地一轉,再次迸發出一股力量,極速沖出。
速度,在剎那間就達到了極致,超越了封王,甚至超越了半步元神境,幾乎達到了元神境初期層次。
不過到了這時,白子岳自然不會輕易任由兩人逃脫,早在張東升金丹本體第一次轟在劍壁之上,他就知道,劍壁抵擋不住。
是以,他又一次施展出了禁封類大神通,大禁靈術。
嗤嗤……
一團靈光,迅速沖出,直接向著夢仙王和張東升的金丹本體籠罩而去。
垂落之下,那極速沖出,剛剛才爆發出無盡恐怖力量的金丹,靈光就猛地渙散了開來,速度隨之遂減。
而另一邊,夢仙王同樣也清楚白子岳的恐怖。
那種強橫,絕對堪稱他遭遇的第一大敵,給它的威脅和壓力,竟是絲毫不弱于她曾見過一面的元神境強者,天嵐宗太上長老靈吉仙翁。
是以,在白子岳出手的剎那,她身形微微一凝,控制著分身沖天而起,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頓時間,她的分身靈氣渙散,微微停在了原地。而她的本體,卻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還保持著完好的戰力。
只是,即便如此,到了此時,她對于斬殺白子岳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把握,更清楚,一旦白子岳騰出手來,等待自己的,就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她在這一刻同樣沒敢遲疑,連忙將一枚玉瓶取出,丹元之力涌動,直接就將玉瓶內的一滴元神真液取出包裹。
剎那間,她的氣息就暴漲了起來,更顯得有些暴虐。
然后,她才施展出了極速,化作了一道流光,向著遠離白子岳的方向,瘋狂逃離而去。
“恩?”
白子岳眉頭微皺,身形卻飛速一晃,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張東升的金丹本體面前,伸手一張,他的袖子瞬間演化出一個巨大的空間,直接就將這金丹,直接收了進去。
這一刻,白子岳所施展的,正是他自清虛宗內選擇的第二門大神通,袖里乾坤。
這袖里乾坤,他修煉至今已經有了一段時間,雖然還沒有正式入門,但也達到了未入門99的程度,距離真正入門,也只差臨門一腳。
在張東升的金丹本體靈氣渙散的情況下,自然能夠輕松將之收束起來。
然后,白子岳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夢仙王的身上。
“你逃不掉!”
白子岳低喝一聲,身上雷光猛地一閃。
不過,到了這時,夢仙王的分身也恰好掙脫了大禁靈術的神通影響,見狀根本顧不得消耗,連忙瘋狂出手,對白子岳進行阻攔了起來。
如此,夢仙王在施展出極速的情況下,很快沖出了白子岳的領域籠罩范圍,如一道流光一般,直沖到了遠處。
并在剎那間,她的身形就是一陣變幻,竟是直接消失了開來。
“嗯?”
白子岳飛劍一閃,順勢將夢仙王的分身斬滅,更施展出雷霆遁光進行追蹤。
只是,當白子岳出現在夢仙王消失的地方,神識不斷延伸的情況下,卻還是沒能找到對方的蹤跡。
“竟然被她逃了?
那遁術……不對,那不是遁術。”
白子岳眉頭一皺,隨即猛地搖頭,道:“不對,那不是遁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李夢仙剛才施展的,應該是我從李夢晨身上獲得的大神通傳承,大小如意。
之所以有突然消失的效果,應該是她在這一刻,以大神通大小如意的手段,猛地將自己的身形縮小的好似塵埃,這才顯得像是消失了一般。”
想到這里,白子岳連忙放開了神識。
但對方身上,顯然有著遮擋神識探查的手段。
不得已,白子岳直接將領域放開,不斷探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