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岳慢慢的收回目光,不再刻意盯著。
他知道,練武之人,五感大開,對于別人的目光都極為敏銳。
就是他自己,或許是精神屬性強大,偶爾有人盯著他,不管是惡意還是善意,他都能很快察覺。
他不確定這些武威鏢局的人中,是否有這種機敏之輩,卻也不想冒險。
一行五人,漸漸靠近,很快就來到了官路和小路的交叉口。
白子岳微微壓低了身子,呼吸都變得平緩。
沒有絲毫停頓,五人直接走下了官路,往小路而來。
“看來,相比較可能出現的水匪水中仙,鬼頭寨的威懾力,還是要更強一些。”
白子岳默默地想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快速深入,往牛頭山的方向而去。
“恩?”
確認他們已經走遠,白子岳正想動身,突然又是蹲下了身子。
一位身形矮小枯瘦,與五人中,那劉老六一般身形的漢子,同樣快速走了過來,幾乎沒有絲毫停頓的,就跨入了小路。
“這人……與那劉老六好像,難道……”
白子岳心中一動。
金蟬脫殼之計!
白子岳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之前五人,很可能都是武威鏢局之人,只不過其中一人扮作吳老六的模樣走在前頭,一旦真出現截殺,處于身后的真正的吳老六,也好從容應對。
如果一路順利,他自然也能夠安全度過危機。
能讓武威鏢局以自身做餌,吳老六付出的代價顯然極大。不過白子岳不得不承認,這一方法極為高明。
要不是他提前守在這里,且等了一會兒才決定動身,就很有可能被他察覺。
待到劉老六從小路中深入,白子岳再次等待了一會兒,見終于沒人靠近,才從灌木中跳出。
沿著小路,白子岳小心的靠近,始終與那吳老六保持在百米以上的距離,確認對方看不見自己才靠近。
一路小心謹慎,走了三五里路的時候,突然遠處猛地傳出一道厲喝:“小心!”
緊接著,武者爭斗廝殺的聲音,立即傳出。
“水中仙果然提前設下了埋伏。”
白子岳幾乎是剎那,就判斷出了情況。
這一聲厲喝,顯然提醒了那那劉老六。對方在這一刻,毫不猶豫的轉身,然后快步向著來路狂奔而來。
“來了。”
心中一稟,白子岳立即抽出了那柄殺豬刀。
這是他目前能夠找到的唯一的利器了。
盡管刀身有些銹跡,但同樣鋒利可殺人。
他的臉上露出決然之色,正準備拼死一搏。
突然,
距離他僅僅十來米處,猛地越出了三位身形健壯的大漢,恰好攔在了劉老六的必經之路上。
因為白子岳所處位置,正好處于小路的拐角,加上他一路輕聲小心,是以那幾人并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臉色一變,白子岳連忙隱在了拐角處,心砰砰的直跳。
差一點,只差一點。
如果不是前面武威鏢局的人示警,如果不是這三人提前跳出來,他就暴露了。
想要螳螂捕蟬,誰知背后竟還有黃雀?
“幾位大哥……”
劉老六嚇了一跳,臉上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
“劉老六,交出外鍛功法五段金身,我們放你離去,不然的話,你能不能活,就看我這刀答應不答應了。”
一聲斷喝,從三人中傳出。
“你們早知道我會從這經過?”
劉老六臉色一變,他自然判斷出這幾人不是水中仙手下的水匪。
但對方一口道破他的身份,立即就讓他警覺。
他本以為自己此行,除了一直派人盯梢著的水中仙,應該沒有人察覺,沒想到除了水中仙之外,還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他第一時間,就懷疑是武威鏢局的人泄露了他的消息,但此時顯然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因為有一人卻已經忍耐不住,直接出手了。
三人自是知道,山的另一頭,武威鏢局之人和水中仙的水匪們正在激斗,留給他們的時間可不多,他們自然要速戰速決。
一柄長刀,快速無比的向劉老六砍了過來。
對方一出手,原本有些緊張的劉老六就松了口氣。
面前三個,別看身形健壯,好像有一把子力氣,可都算不上真正的武者,頂多只是修煉了一門樁功,煉出了一些勁力。
他的身子猛地一矮,快速向前,手如雞爪,猛地在那大漢的手中一啄。
鷹爪功!
樁功大成的他,勁力迸發。瞬間就將那大漢的手臂,破開了一個深深地傷口。
“啊……”
一聲慘呼從那大漢口中傳出,劇痛之下,長刀立即抓拿不住,掉落下來。
劉老六快速矮下身子,想要撿取。
“老吳!”
另外兩人嚇了一跳,連忙向前,長刀快速的揮舞,逼迫的劉老六接連后退。
兩人使得刀法,同樣沒什么章法,但只是這種胡亂劈砍,刀光霍霍之間,也讓那劉老六有些手忙腳亂。
“哼!”
劉老六畢竟是水匪出身,練過武技,戰斗經驗豐富,猛地一咬牙,手爪一緊,竟在瞬間化作了灰色,看起來堅韌無比。
爪子碰在了刀身之上,讓得長刀微微一頓。
這一頓,劉老六立即找到了機會,手爪一拿捏,猛地一扯,“撒手!”
大力之下,那大漢抓著刀柄的手不由自主的滑開。
趁此機會,劉老六連忙橫刀,擋住了另外一人的攻擊。
正得意間,又有一道刀光,快速斬落。
正是之前被啄傷了手的那位大漢,此時已經重新撿起了長刀,狠狠地斬了下來。
劉老六臉色驟變,再次一檔,因為是拿著刀身,抓拿不穩,長刀終于落下。而這時,另一人的刀,就又落了下來。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這一刻,他再次陷入了狼狽之中。
“拼了!”
劉老六臉色一變,體內勁力涌動,竟迎著那刀身,快速向前,手爪再一次快速突起。
鷹爪功!
他的手爪,竟直接插入了一人的脖子之中,用力一攆,將他的喉嚨給捏爆。
而與此同時,另一人的長刀,頓時狠狠地斬在了他的背部。
刺啦!
好似砍在牛皮一般的聲音傳出。
劉老六的皮膚雖然破開,但傷口并不深,只有絲絲血液,從中流出。
“皮膜堅韌如老牛,這劉老六果然開始了外鍛,如今應該是外鍛初期,外鍛皮膜的境界。”
躲在拐角后面看著這一切的白子岳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了一絲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