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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從來沒有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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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瀾的出現,讓清月不由地感到了一絲尷尬。

  好在天臺有個根本不會尷尬的人為她遮風避雨。

  白無涯看了眼暴跳如雷的藍瀾,點點頭:“沒事,補課的時候加你一個。”

  藍瀾本就沸騰滿溢的怒火,頓時直接爆發了出來,她二話不說,一口血就噴在胸前……

  清月連忙跑過去照顧她,卻被一把推開:“用不著你來照顧我,我很好!”

  一邊說,一邊又是一口血吐出來,充分證明自己活力滿溢,無需掛懷。

  清月終歸是和藍瀾相處多年,很清楚該如何應對這種嘴硬過魂骨的姑娘,一邊帶著笑容說:“好好好。”一邊將提前備好的藥物強行喂藍瀾吞服下去。

  “你居然給我下毒!”

  “是啊是啊,我正面競爭不過你,只好出此下策,以毒取勝啦,所以趕快調養好身體來報復我吧,我期待著哦。”

  “你……”藍瀾狠狠瞪了清月一眼,心中說不出的不甘不愿。

  既不愿在這個時候倒下,任由情敵自由行動,更不愿接受情敵的恩惠,同時最難以接受的則是:明明兩人參與的是同一場戰斗,為什么是她這個明顯更加身強力壯的人受傷更重啊?!

  帶著這憤怒的人生三不愿,藍瀾終歸還是緩緩閉眼睛,陷入休眠。

  而清月自然也沒有趁此機會去補課的意思,一邊懷抱著藍瀾,一邊問道:“白叔,你這次下山,真的就是為了我和小白的事情嗎?”

  “當然不是,純粹是來救場,順便嘲笑一下你們兩只雛雞而已。但話說回來,你們兩個雖然矯情,但誰年輕的時候沒矯情過呢?這天下也沒危及到需要你們兩個小家伙在短時間內就崛起來當中流砥柱……”說到這里,白無涯又忍不住嘲諷起了南方人,“也就那群南方廢物,才會淪落到讓你們三個小家伙如此活躍。”

  清月說道:“這里都是自己人,就別吹了吧?同樣的事情放到部落,沒有你和藍爺支撐場面的話……最后應該也是我們三個來挑大梁。”

  “……一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像是南方人了嘛。”

  “畢竟,雪山并不歡迎我啊。”清月笑容中略有一絲苦澀,不待白無涯反駁,又說道,“我在圣山,感受到了她的氣息,所以我知道的,她不歡迎我。”

  “嗯?她?”白無涯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她讓你感受到了氣息?!”

  清月卻沒有在這個問題深究下去,而是拋出一個更加敏感的問題:“對了白叔,你和長公主殿下到底是什么關系啊?”

  白無涯背后的汗毛霎時間炸立而起。

  “你叫她小姨子,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你該休息了!”

  白無涯面無表情地屈指一彈,一道高壓氣彈直接炸在清月面前,少女盡管下意識地點亮了頭頂血月,以一道薄膜似的護盾抵擋在前,但在高壓氣彈的沖擊下,薄膜卻當真似肥皂泡一般輕易破裂,氣彈的沖擊也直接貫穿了她的額心,讓少女一聲不吭就倒了下去。

  而白無涯看著天臺兩位昏迷不醒的少女,半晌才皺起眉頭:“也就是說接下來要我去照看白驍那臭小子了!?嘖,好久沒做照看人這種精細活了,照顧傷員都要干什么來著?以白驍的體質,有光和水就夠了吧?”

  在白驍接受深沉父愛之時,位于紅山城的另一側,一位白發女子正快步行走在清冷的街道中,她步伐似慢實快,每一步跨出,身形都如同鬼影閃爍一般跨越百余米,仿佛兩地之間的空間被某種更高層次的力量腐化瓦解。

  而在女子身后,一位身穿短袖襯衫,寬大短褲的男子則跟地滿頭冷汗,他沒有女子腐化空間的本事,每一步都只能腳踏實地,時不時還要將身體化作一團火焰,以飛火流星的姿態才能勉強追逐女子的背影。

  過不多久,李覃就實在忍不住:“殿下,麻煩你……稍微走慢一點,我還重傷未愈,不適合劇烈運動啊。”

  “誰要你跟了?重傷號就老老實實陪那群秦人養傷去啊!”

  聽到這話,李覃心中嘆息,然后拼著傷勢加重,再次化為火光,直接點燃在長公主身前。

  “傷勢最重的人就是你吧!為了跟那個野人較勁,你連命都不要了!?”

  作為一只標準舔狗,李覃已經記不清一次他用這種語氣和嬴若櫻開口說話是在什么時候了。

  他只記得長公主殿下的拳頭砸在鼻梁的感受,真的痛不欲生……

  但此時李覃實在是按捺不住心頭的悸動。

  “當年的事情,你……”

  伴隨長公主毫不留情地一記重拳砸在臉,李覃發現自己那看似鮮活的記憶,還是很有些偏差。

  比記憶重要痛得多了……

  這位離火大宗師,在面對天外異物最是猖獗逞兇的時候,都能緊咬牙關堅持到最后一刻,但嬴若櫻這一拳卻讓他霎時間意識恍惚,待回過神來,天色都微微發生了變化。

  李覃意識到自己居然是被打暈了過去,當即失色,皺了皺鼻子便要起身,去追蹤嬴若櫻的氣息,但是……

  “夠了,你真想自己死在紅山城?”

  嬴若櫻那清冷的聲音就在身后,同時長公主也毫無憐惜之意地一腳就把李覃踩躺下了。

  “滿身瘡痍還敢用離火漂移,嫌自己的魔器撕得還不夠碎?戰場廝殺了這么多年,我教你的基本功全忘了么?”

  李覃仰躺在地,長出了口氣,心中感慨萬千,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嬴若櫻沒有離開,就在他身邊陪伴,這是超乎想象的幸福,而她還能揮出如此有力的拳頭,傷勢恢復比他猜測得要快得多,不愧是實戰潛力半年難得一見的奇才,這實在讓人感到欣慰。最后,她居然還記掛著自己,此中幸福滋味宛如夢幻。順便,即便隔著長公主的皮靴,依然能感受到……

  “哼!”

  嬴若櫻作為李覃多年戰友,那生死間磨練出的默契讓她毫不猶豫地踩了下去。

  “噗!”李覃一口幸福的鮮血噴了出來,再也無力作非分之想,心中只有無窮無盡的悔意。

  終歸還是傷的重了,腦子都不好用了,居然忘了他和長公主殿下其實心有靈犀,這一時綺思,怕是至少要損耗掉一甲子的舔功……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嬴若櫻在踐踏過李覃后,卻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坐到了他身邊,開口說道。

  “當年的事情,我一輩子也不可能放下。”

  李覃咳了口血,表示自己被這句話傷得好深。

  而嬴若櫻則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他胸口,把這口故意咳出來的血悶了回去。

  “別胡思亂想,我對那個男人沒興趣……或者說,早就是過去的事了。”

  嬴若櫻說得輕描淡寫,但對李覃而言,這句話的傷害,卻更勝天外異物的離火反噬。

  因為他很清楚,對女人來說,“早就是過去的事”意味著“永遠也忘不了的事”以及“這輩子最重要的事”。

  嬴若櫻感受著李覃心中那宛如散華的灰敗,不由一笑:“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覃呻吟道:“只知道……當年發生過一些事。”

  “嗯,準確來說發生過很多事,不過你這么多年一直沒有追查,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李覃說道:“我想,你應該不想讓別人知道。”

  “沒錯,如果你這些年真的去翻查當年的事情,后果你知道。”

  李覃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

  關于嬴若櫻的過去,其實在最高層的圈子里并不算真正意義的絕密,她畢竟是出身皇室,自幼就生活在萬千矚目之下。在她展露魔道天賦以后,更是很快就成為了白夜城的魔道之星。天縱奇才,皇室血脈,再加傾城之貌,以及雍容典雅的性情,她的人氣其實較之魔道公主清月都有過之無不及。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有真正的秘密?尤其是在她正飛速崛起之時,忽然有幾年離奇失蹤,引得皇室內部都是一陣騷亂。而當她再次出現在人們視野中時,那個高貴典雅的公主已是滿頭白發,性情也再無先前的溫和,數年之后,散華宗師之名,以近乎恐怖的方式傳遍了蒼穹與大地。

  很多人都曾經去調查過那段時間的經歷,大部分人無功而返,少數略知一二的人則以各種方式永遠地沉默下去。李覃身為魔道宗師,當然有足夠的能力將秘密挖掘出來,并可自保,但是他非常明智地選擇了難得糊涂。

  嬴若櫻此時卻揭穿了這秘密的一角:“對我來說,那簡直是人生最大的屈辱。”

  “嗯?”李覃聞言一愣,隨即心中有怒火積蓄起來,“他對你做了什么!?”

  嬴若櫻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再胡說八道就準備遺言吧!”

  李覃立刻閉嘴、靜心,宛如植物人。

  嬴若櫻沉默了很久之后,總算沒有辜負李覃這一番自律。

  “你也聽到他叫我什么了……那三個字我永遠不會承認,但是另一方面,我的確有個姐姐。”

  李覃忍不住揚了下眉毛。

  姐姐?!這個概念有些新穎啊!他可從來不知道嬴若櫻還有什么姐姐!

  因為嬴若櫻的心結,他從來沒有認真去調查過她的過去,甚至沒有過多接觸皇室,以免得知不必要的秘密,但是皇室成員數量這種常識中的常識他總不至于弄錯,嬴若櫻作為帝國長公主,在她那一代人中是長姐,頭再沒有什么哥哥姐姐,一定要找,那也是旁系血脈,但顯然嬴若櫻并不是指那些八竿子才勉強打得到關系的姐姐。

  “她的出生,不,應該說她的存在是帝國最大的秘密之一,所以就連你,沒有作專門調查的話也無從知曉……而當我晉級宗師以后,除了極少數讓我不方便動手的當事人之外,這個世界知道她的人應該是寥寥無幾了。”

  李覃不由加重了呼吸。

  無論再怎么努力去平心靜氣,他的心都是靜不下來了,長公主這番話中,不可思議的地方實在太多,讓人怎么也無法理解。

  皇室之中還有連存在都是秘密的人?而且只能找嬴若櫻話中的意思理解……她為了保守秘密,竟不惜動手殺人!

  的確,這位長公主殿下從來都不以溫情和善著稱,但另一方面,若非對方真的犯了致死的錯誤,她并不會輕易動手殺人。

  換言之,那個秘密,是致死的秘密。

  而對于大秦帝國的魔道宗師來說,致死的秘密這個概念本身,就已經可以作為解密的線索了。

  天底下的秘密千千萬,但稱得絕密的東西就寥寥無幾,而這些東西,或多或少都會和最高層的圈子,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對于宗師境界的人來說還真不是虛言。

  很快李覃就想到了自己曾經聽到過的一個不可思議的傳說故事,然后臉色便開始急劇變化。

  嬴若櫻伸手蓋住了他的臉:“再想下去,就做好永遠沉默的準備吧。”

  李覃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本來對你而言,那個秘密就算說來也無妨,但關乎姐姐,具體內容我實在不想說,總之……”嬴若櫻又沉默了很久,終于補充道,“她是我最重要的親人,也是白驍的母親。”

  “臥槽……”李覃不由又開始氣血翻涌,盡管在白無涯那句小姨子出口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預料,但真相揭曉時的震撼卻是絲毫未減!

  這都是什么事啊!?

  大秦皇室的公主殿下,與一個雪山人結為連理,還生了一個叫白驍的兒子?!換句話說白驍那小子也有大秦皇室血統?!是個不折不扣的皇子!?

  李覃感到呼吸開始艱難,眼前一陣陣發黑,這個設定實在太勁爆,他的心臟有些承受不起了。

  嬴若櫻看了他一眼:“休息一下?”

  李覃連忙搖頭。

  多年戰友,李覃太了解嬴若櫻讓人休息的手段——昏迷永遠是最好的休息!而現在他八卦正聽到如火如荼之時,若是戛然而止,那冷熱交替的刺激感,怕是能讓他的精神產生永久性的萎靡。

  所以就算吐血,就算心臟崩裂,他也要堅持聽到最后!

  “皇子之類的想法,想也不用想,我的姐姐……嚴格來說,并不能算是皇室成員,與我其實也沒有真正意義的血緣關系。但人與人的關系,也從來不以血緣而定。白夜皇城之中與我有血緣關系的人很多,稱得親人的卻寥寥無幾。”

  李覃點點頭,這些年,嬴若櫻一向恪守著這個信條,從不以血緣遠近區別待人,比如和她有親姐弟之實的皇帝陛下就被打斷過腿……而李覃作為根紅苗正的南方土著,卻在短短幾個月時間里就被突如其來的雪山丫頭超越過去,簡直令人咬牙切齒。

  “我那個姐姐生來就背負著沉重的枷鎖,不單無法堂堂正正生活在陽光下,更因先天不足,注定活不過25歲……按照原先的命運軌跡,她會成為皇室手中的工具,在死前被物盡其用。只不過,或許是命運的必然吧,她在幽暗的地下皇城,遇到了前去探險的一個野小子,然后發生了一連串的故事。”

  聽到這里,李覃的心跳越發急促。

  因為這段故事,和他已知的一段歷史已經可以高度重疊了,隱約間,他已經猜到了真相!

  在嬴若櫻橫空出世前,大秦皇室曾有過一段非常漫長的魔道斷檔期——直系皇室血裔中,沒有任何一人得到天啟,甚至大師境界也屈指可數。而皇室一向以血統高貴自居,這個斷檔期對皇室而言無疑是極大的污點,于是他們便不惜代價進行了大量的試驗,以挽回皇室血脈的榮光。

  那段時間,白夜城中流傳著各種各樣的恐怖故事,甚至有些都影響到了高層顯貴。而地下影子城更是頻頻生出亂象。李覃作為標準的白夜城土著,可以說自幼就見證著所有的都市傳說!而當他隨嬴若櫻一道在白夜學院展露頭角后,了解到的內情更是越來越多。

  所以他已經隱約猜到了嬴若櫻的那位姐姐,究竟是什么人!

  不過,剛剛嬴若櫻才警告過他,再細想下去就準備長眠吧,所以他只能不斷游走在想與不想的邊緣,承受著一位保持童子身長達數十年的人從未承受過的刺激。

  “我失蹤的那幾年,就是在陪著他們東奔西走,以挽救姐姐的性命。然而我們走遍天下也沒能找到救贖的方法。最終姐姐選擇為愛而死,她為白無涯留下了后裔,了無遺憾地離開人世。但我卻始終無法釋懷。我固然痛恨那個雪山野人搶走了我最親愛的姐姐,更恨的卻是自己自始至終都沒能幫到她任何忙。”

  李覃聞言,卻是心中一動。

  以他對嬴若櫻的理解,此事恐怕還不止于此,嬴若櫻消失的那幾年,雖然正處于急速升期,但說白了就是距離巔峰還遠得很,那段時間她就東奔西走,怕是不單沒幫忙,反而還被別人幫了很多忙……以她的傲嬌性子,那的確是人生之恥,難怪見了白無涯會火氣涌。換了自己若是被白無涯救了命,那肯定也是一輩子都不會快樂,見到白無涯更是會恨得咬牙切……

  “你又在作死了是不是!?”嬴若櫻和李覃的默契實在太甚,真的是閉著眼睛都能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不不不,我只是在想,白無涯這人實在可恨之極,他明明有了人生至愛,卻在妻子亡故不久便流連花叢,搞得他兒子都對他百般厭惡。這種人翻臉無情之快,令人唾棄。”

  李覃試著勾起嬴若櫻的同仇敵愾,卻在半晌后,得到了女子的一聲嘆息。

  “白無涯流連花叢的事,你是聽白驍說的吧?”

  “差不多,那小子從來沒掩飾過對他親爹的恨意,所以白種馬的大名估計紅山城一半人都知道。我之前還以為你對他態度有所不同,是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嬴若櫻踢了李覃一腳,才說道:“純粹是白驍不知好歹……不過也是白無涯那混賬東西故意把親生兒子蒙在鼓里。唔,或許他本人,對這個凝聚了兩人血脈的孩子,也懷著復雜的感情吧。”

  李覃作為嬴若櫻的忠實舔狗,一生沒有經歷過完整的戀愛,更遑論結婚生子,所以對這種父子間的復雜感情,完全無法理解。只能嘗試著問道:“白無涯其實并沒有花天酒地?”

  “白驍那小子跟他生活了十六年,白無涯花沒花過,他又不瞎!”嬴若櫻說著,嘆了口氣,“但是對于一個只能飲鴆止渴之人,難道要去指責他嗜毒成性么?”

  李覃目瞪口呆:“還,還有這種飲鴆止渴的方法?”

  嬴若櫻卻沒有過多解釋這個問題,而是瞥了李覃一眼,拋出誅心之問:“羨慕了?”

  “完全不羨慕!”李覃在大是大非的問題,有著絕對的謹慎。

  嬴若櫻笑了笑,說道:“我不喜歡白無涯,只是單純討厭他這個人,從見到他的第一面起我就討厭他……但是,姐姐的確是多虧了他才能在人生最后幾年時光里得到幸福。我討厭他,也不得不感謝他——實際對于白驍也是同理,我憎惡他體內繼承自白無涯的血脈,卻無論如何厭惡不起另一半。所以對白無涯,我也只能眼不見為凈,畢竟看得多了,就難免想起姐姐……”

  李覃吞咽了一口淤血,躊躇良久,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的姐姐,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當然是個非常可愛的人。”嬴若櫻笑了笑:“細節有機會再給你講吧……休息好了沒有?好了就路吧,這邊沒咱們什么事,該回啦。”

  李覃聞言,心中的喜悅簡直就像胸口的淤血一般沸騰而出。

  這么多年來,嬴若櫻對他其實一直都是外冷內……溫,在并肩作戰時,嬴若櫻總會第一時間給到最有力的支援,在他重傷時,嬴若櫻會不辭辛勞為他看守,幫他換藥;但無論嬴若櫻為他做多少,卻極少給他笑臉。

  所以此時的笑顏,實在是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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