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詩的一系列推論,顯然有著強烈的主觀臆斷成分。
但她的直覺卻無疑指向了一個正確的方向,嬴若櫻在她那句話之后,果不其然放棄了追責。
而長公主離場,皇長子頓時變得尷尬萬分,最終也只能狼狽而去。
一場偌大的風波,就此化解于無形。
事后,且不提參會的其他魔道名宿們如何回家嗑藥安撫心臟,原詩是第一時間就跑來找白驍求證她的猜想。
現在看來,距離真相已經很近了!
“十六年前到十三年前,三年間白無涯來南方游歷,那段時間……的確嬴若櫻的行為有過異常,具體的資料我要回去再查一下,但我記得很清楚是那幾年發生的事。這樣一來,事情就微妙了。”
到這里,旁邊一直聽戲的高遠終于忍不住問道:“這不是好事嗎,就連長公主都站在白驍一邊,以后我們就不怕皇長子刁難了。”
原詩嘆了口氣:“看來邊郡那邊,對皇室的了解還是不夠深入。”
孫雯在旁邊輕聲解釋道:“皇室成員站在你身邊,和站在你對面是一樣的危險。”
原詩則用更簡單的例子說明了問題:“嬴若櫻打斷過嬴宏圖的腿,而她對嬴宏圖已經算是相當寬厚的了。所以你覺得有這樣一個人站在你這邊,很值得開心么?”
高遠張了張嘴,到底沒把心里話說出來。
有一個美麗、強大、高貴的女性在身邊,就算坐一輩子輪椅又如何?
“說她喜怒無常有些不準確,但嬴若櫻無疑是個很喜歡傷害自己中意之人的性子,越是喜歡,就越要刁難。開學典禮的時候,她的問題雖然實際上是幫了大忙,但假如當時我們真的應對不當,那她借機發難也是完全可以預料的。剛剛會上的情況也類似,她身為長公主,手握監督大權,開口說要紅山學院讓出母巢,開除白驍……可不是說句開玩笑就能了事的。”
頓了頓,原詩又說道:“被這種人盯上,可是實實在在的后患無窮,所以我必須向你確認一下,你父親白無涯到底跟她有什么關系?”
白驍當然答不上來。
所以一行人很快就來到舊雨樓,親自詢問當事人。
“啊?嬴若櫻?沒聽過沒聽過。”
光幕中,一頭斗志昂揚的戰象,用力搖擺著長長的鼻子。
原詩當然不甘放棄,將嬴若櫻的畫像擺了出來:“這等絕色女子,你總該有印象的吧?”
象鼻裙頓時停了下來,白無涯仿佛對著畫像沉吟良久,然后說道:“你就給一張臉,這誰認得出啊?”
原詩簡直目瞪口呆,對白驍口中此人人渣的形象頓時有了鮮明的認知。
你認人不是靠臉?!
“我白無涯從來不會以貌取人,在我眼里,健康的體魄比姣好的面容更加重要!所以在你給出此人的胸臀照之前,我是斷然認不得此人的!”
原詩簡直眼界大開,想不到世上還能有人將人渣二字演繹的如此光明正大。
相較而言,白驍這種癡情而專情的少年,怎么看也不像是這號人的親生兒子。
不過想到原家老實本分的當代家主卻生了自己這號奇葩,此事也就沒什么好驚訝了。
不過,還沒等原詩考慮要如何去找體現嬴若櫻身材的圖像資料,就聽白驍在旁邊說道:“他肯定認識,不然他現在絕對是求認識。”
知父莫如子的道理,這一刻被白驍演繹地淋漓盡致。原詩立刻來了精神:“你當初欺負過她?”
白無涯卻認認真真地搖了頭:“我是真不認得她。”
白驍冷笑道:“就像你不認得在南方大陸的三位數的紅顏知己?”
白無涯說道:“你覺得我該認識她們嗎?”
白驍頓時語塞,只覺得這問題簡直兩難。
“既然都離開了,何必念念不忘?過去有過美好的回憶就足夠了。孩子,你在南方大陸也要切記萬花叢中過……”
白驍立刻就要掛斷通訊。
原詩死活算是攔了下來,然后組織了一番措辭,說道:“這個女人,可能對白驍不利,所以我需要她的更詳細的資料。”
白無涯哈哈笑道:“她是南方人,你一個南方人,找我一個部落人問南方人的資料?是對她有興趣還是對我有興趣啊?”
這句調戲性質就很惡劣,等同在質疑原詩的性取向,女子頓時柳眉倒豎,惡向膽邊生。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無涯忽然輕咦了一聲,目光似乎轉到了某人身上。
“清月?你……還真是命大啊。”
被提及的少女輕笑了一聲:“都是托了小白的福。”
“是拖了白驍的后腿吧?”白無涯毫不客氣地批判起來,但很快又驚訝道,“誒,你是不是發育了?”
白驍直接關閉了通訊。
然后義正詞嚴地對原詩解釋道:“跟這種人渣沒有什么好說的。”
原詩只好安撫道:“你等我調戲回來。”
然后再次接通通訊,對白無涯正色道:“嬴若櫻恨你當年對她所做之事,所以打算在白驍身上報復回來。”
白無涯動了動象鼻,說道:“原詩老師,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雪山部落都是野蠻人,智商都很低下,所以你說什么胡話我都會相信?”
原詩頓時皺起眉頭,知道自己的猜測有誤,說錯了話,但此時卻不知該如何補救。
好在白無涯也無意深究,而是嗤笑起來:“我還是那句話,對過去的女人,我是一點都不記得了,你再怎么說我也是不記得。但如果真有什么女人恨我當年所做之事,打算在白驍身上報復回來,那我只有一句話。”
頓了頓,白無涯一挺腰間戰裙,象鼻昂揚挺立,器宇軒昂!
“白驍繼承了我的血脈,哪怕未成年,那神兵利器也足以讓嬌嫩的南方女人哭泣求饒……”
白無涯的話沒說完,白驍已經一拳打碎了光幕。
然后一臉凝重地對原詩說道。
“老師,你也聽到了,白無涯是何等荒淫無恥的人渣,所以以后若無必要,千萬不要再和他聯系了,甚至想都不要想……”
原詩簡直又好氣又好笑,你一個16歲的小處男,居然也好意思教我這永遠17歲的美少女人生經驗?
但是這孩子一番真心,總不能大步踩踏過去,所以……就小步地踩吧。于是拍拍白驍的肩膀:“等你品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再來勸我吧。”
白驍反問:“老師你嘗過?”
原詩呵呵冷笑。
心道過一會兒一定要去找朱俊燊聊聊天,把來自弟子的壓力轉嫁過去。
好在這個時候,那光幕居然在一陣刺啦作響中再次亮了起來。白驍雖然一拳將其打得粉碎,但作為紅山快送的拳頭產品,通訊端被打造地格外堅韌。
畫面中,戰象輕輕搖擺著長鼻子,說道:“我雖然不記得南方人的事情,但如果那個南方人還真記得我,就沒什么好擔心的。”
原詩愣了一下,覺得這話里的邏輯,透著一股不講道理的霸道。
接下來,白無涯補充道:“和我交往過的女人,無論表面如何傲嬌,最后一定會對白驍關愛有加的,因為那可是我的兒子。你們只要小心別讓她把白驍當成我的替代品,沖動之下發生過于親密的關系就好了。畢竟父子同靴這種事……”
這一次,白驍直接將通訊端打得粉碎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