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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1章?? 朕要先殺了黃臺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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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岱根塔拉行宮。

  在這座充滿了蒙古和烏斯藏建筑風格的庭院當中,今兒可算是來了稀客了!朱由檢的皇后周氏,在司禮兼秉筆太監陳秉政、齊本正,御馬監提督太監高起潛,還有詹事府詹事孔貞運等人的護送下,總算是不遠數百里而來和朱由檢相會了。

  和皇后一同出京的,還有田貴妃、袁貴妃,還有奉詔而來的沈廷揚和自己厚著臉皮溜達來的錢謙益。

  其中田貴妃和袁貴妃都留在了大同避暑宮安頓一切——就是原來的代王府。兩位貴妃和周皇后還帶來了一批從北京皇宮中特別挑選出的小太監和小宮女......都是可靠之人,以后朱由檢一家就讓這些人伺候了。

  而沈廷揚和錢謙益,則為朱由檢送來了一份密奏——是左都御史孫承宗參朝中閹黨謀立福王朱常洵的!

  而且這份密奏還得到了身懷六甲的周皇后的支持!

  “萬歲爺,代王他們妖言惑眾的奏章送到京城后,朝中的閹黨還有那些掌握京營、錦衣衛的勛貴大多都想迎立福王!只有孫先生這樣的東林君子和徐伴伴、商伴伴、周伴伴、王伴伴、高伴伴等內侍還有懿安皇后是想立妾身肚子里的孩兒的......”

  正在岱根塔拉行宮大殿上打小報告的就是周皇后——她大老遠從北京城不辭勞苦來岱根塔拉,就是為了告狀!

  她可真是恨透了那幫閹黨和勛貴了!居然想立福王......她肚子懷著的肯定是兒子!朱由檢也認為是兒子,連名字都起好了,就叫朱慈烺!

  那幫奸臣居然不肯等待,而要立福王,真是殺了他們都不解恨啊!

  朱由檢端坐在一張椅子上,手里拿著孫承宗的奏章,翻來覆去的在看——這可是好東西啊!

  是東林黨的首領彈劾福王朱常洵的奏章啊!

  那是萬歷老爺爺最寵愛的福王啊!

  光是王莊就有兩萬頃......就是兩百萬畝啊!當時河南省都湊不出那么多官田,后來還是取了山東、湖廣的良田才湊齊的。

  另外,張居正貪墨來的財產中有相當部分也都撥歸了福王。揚州到安徽太平,沿江各種雜稅也撥歸福府。還有四川的鹽井收益,還有部分淮鹽的收益也都歸了福府......真正的富可敵國啊!

  這些日子朱由檢花錢大手大腳,又不會賺錢(他和逆子學了五十年,獨獨沒學會賺錢),手頭已經有點緊了。

  而且朱由檢上輩子就恨死福王朱常洵......的兒子朱由崧了(他幫著逆子逼宮啊)!這輩子還能放過朱由崧的老子?

  可是福王朱常洵雖然富可敵國,但那不是可以削藩除國的罪過。他的錢財都是爹媽給的,光明正大,朱由檢也不能說沒收就沒收啊!

  現在好了,罪名可算是有了......有人謀立福王!

  這就是罪!

  不是福王有野心,別人怎么會謀立他?

  另外......孫承宗還在奏章上說了,光廟(明光宗)、熹廟(明熹宗)都死得蹊蹺,很有可能是被謀立福王的奸人所害!

  呵呵,弒君嫌疑犯啊!

  想到這里,朱由檢的心情真是好的不行了......他收好了奏章,然后讓周皇后去休息,又讓人宣來了錢謙益和沈廷揚。

  錢沈二人行過大禮后,朱由檢又兩人賜了座,然后才笑著對已經在一個繡墩上端坐的錢謙益道:“錢卿是東林魁首,是有資格入閣的,但是現在閣臣無缺,六部尚書侍郎也都有人,不如先當個少詹事兼翰林院學士如何?”

  少詹事是東宮屬官,現在朱由檢沒兒子,少詹事也就沒什么實權。但是翰林院學士可厲害了!翰林院的職責是主制誥、史冊之事,以考議制度,詳正文書,備天子顧問——當然了,明朝的內閣威權日重后,翰林學士職責中最重要的制誥,也就是寫圣旨的權力歸了內閣大學士。

  但是朱由檢現在是個脫離了廷臣控制的皇帝,他身邊并沒有內閣大學士(他倒是想招黃立極過來,但是黃首輔找了個借口給推了),只有司禮監秉筆,所以需要有人替代內閣學士來擬旨。現在錢謙益送上門來,倒是正合了朱由檢的意。

  不過朱由檢現在還不打算奪了內閣的權,也不打算把閹黨扳倒......因為他對眼下的內閣還算滿意。而且他也知道不能指望清洗內閣去推動什么新政,真正能夠推動新政的只有新軍!

  在新軍大成之前,內閣就是一個看守維持的作用,不必對他們報太大的希望,也不需要花費太大的精力去和他們斗智。

  所以朱由檢也不想和那幫人天天扯皮,以后就由翰林學士和司禮監幫著處理一下內閣送來的票擬和奏章就行了。

  “沈廷揚是吧?”安排好了錢謙益的職位后,朱由檢又將目光轉向了沈廷揚沈財神......這位可是逆子當年的肱骨啊!

  “學生正是沈廷揚。”沈廷揚顯得有點拘束,雙手扶著膝蓋,看著一點也不像是奸商。

  朱由檢笑著問:“你是為了開中法和南糧海運的事情北上的?”

  孫承宗專門為沈廷揚上了道奏章,一是推薦;二是幫著沈廷揚推銷他的漕糧海運之法。

  因為北宋末年的黃河奪淮,使得黃、淮、運三條重要河流都出了問題。問題的來源是黃河帶來的巨量泥沙!這些泥沙沖入淮河后,開始在淮河下游和洪澤湖中淤積,不斷抬高河床和湖床,造成淮河入海口漸漸淤塞,洪澤湖也懸在了淮、揚二府的頭上。

  到了萬歷年以后,淮河水患變得越來越嚴重,到了兩三年發趟大水的地步,對淮河流域的農業生產,造成了嚴重的影響。而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一個辦法——中斷運河,并且在淮北挖掘黃河入海的河道,使得黃河泥沙不在進入淮河。

  如果不中斷運河,而是讓運河和黃河相交,那么黃河的泥沙很快會抬高兩河交匯處的河道,用不了多久,黃河就會變成一堵“高墻“,切斷運河。

  所以在明朝遷都北京后,為了維持北京糧食供應的絕對安全,國家就采取了以“棄淮保運”的政策,讓黃河泥沙入淮......

  “陛下,”沈廷揚點點頭,“如果要行開中法為遼軍供糧,每年又海運北上的糧食本就多達數百萬石,和漕糧數目相當......只要再多一倍的沙船,以海運替代漕運就完全可行。在海運替漕后,就可以開挖黃河入海水道,如此淮河下游將不再淤積,淮水也不會連年泛濫,將能拯救沿淮州縣的無數生靈免遭涂炭。”

  生靈涂炭什么的,朱由檢其實是不在乎的......但是淮河不發大水會讓淮糧大幅增產!將可以緩解糧食供應總體偏緊的問題。

  手中有糧,心中才不慌啊!

  不過廢漕保淮會觸動許多人的利益,朱由檢也不敢貿然行事。就在他想把這事往后推一推,順手再給沈廷揚安排個好差的時候。司禮監秉筆太監陳秉政捧著一本已經貼了條旨(票擬)的兵部奏本快步到了朱由檢身邊。朱由檢接過奏本翻開一看,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團,過了半晌,才將奏本合起,對眼前的沈廷揚道:“沈廷揚,朕會行漕糧海運之法以救淮濱蒼生。但是在這之前,朕要先殺了黃臺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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