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兩個人牽著手,久久不言。
忽然間周盈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甚至發出聲音,讓張東升有些不解。
“你之前可是答應過為我寫一首歌的,怎么?不會就是剛才的那一首吧?”
聽到周盈的問題,張東升有些尷尬,這個時候他當然知道絕對不能承認,但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著他這般手足無措,周盈臉上更是流露出一絲惡作劇成功的俏皮,伸手把那白馬遞到了他的手中。
“來來來,我現在就想聽一下。”
拿著這吉他,張東升隨手撥動著琴弦。腦海中在快速思考,究竟還有什么歌適合當前的情況。
事實證明,男人的實力,往往會隨情緒波動而波動。
當你的女朋友生氣的時候,可能你的記憶力會瞬間提升,直到想起究竟又怎么惹到她了。
隨著張東升的不斷回憶,一段熟悉的旋律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在沒風的地方找太陽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陽人事紛紛你總太天真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往后余生風雪是你平淡是你 原本張東升剛剛唱起來的時候,周盈還不在意。她當然能夠看得出來,張東升根本就沒有準備,或者說還沒準備完。
雖然說這是一個非常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女孩,但是有些時候也有一些獨屬于女孩子的俏皮。
她就是想要讓這個今天出盡了風頭的張東升糗一下,這樣才會顯得更真實。
看著被趕鴨子上架的張東升,有些艱難的,隨手撥動吉他。
周盈的心中還在暗自偷笑,卻不曾想,漸漸的這隨意波動的琴弦竟然匯聚成了旋律,
而且這一道又一道音符之間似乎有著某種魔力,讓她不由自主的為之癡迷。
真的沒有想到,雖然說早就往高估計了他的才華,卻還是維持震驚。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周盈絕對不會相信,這樣的一首曲子竟然是臨時彈奏出來的。
雖然說她本身并不是專門學音樂的,但是卻也學過樂器,懂得樂理。
自然能夠明白,這樣一首曲子,其中究竟有多么大的難度。
更何況大動人心的并不僅僅是那動聽的旋律,還有那感人至深的歌詞。
往后余生,風雪是你,平淡是你。
周盈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么深的感情,但是這一刻,她被這歌詞之中深厚的感情所徹底打動。
雙眸之中泛著淚花兒,伸出手來捂著嘴巴,生怕發出聲音影響了張東升的演奏。
往后余生,風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貧也是你。
榮華是你,心底溫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
說實話,對于這首歌,上一世的張東升并不喜歡。
作為一個單身狗他根本沒有辦法體會到這歌中所傳遞的那種直白而濃烈的感情。
但是當這首歌彈完,當他抬起頭,不經意間和周盈的目光對視。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生只看一眼,一眼便是一生。
兩個人沒有再多說什么,彼此之間手拉著手背對著路燈的方向,把影子拉的老長。
周盈走了,去國外過年。只剩下張東升一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說是一個人到也并不準確,至少在他的小院里還有鑫輝和小寶陪著他。
三個人都是孤兒,在這世上再無依靠,彼此之間抱團取暖。
不過相比于鑫輝和小寶,張東升的心里還有一處牽掛。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張東升一直盡可能的回避這個問題。
可是直到今天,他卻再也回避不過去了,那就坦然面對吧。
張東升雖然是孤兒,但是也有朋友,那就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孤兒院。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最熟悉原本的張東升的話,那絕對就是把他撫養長大的老院長了。
所以自從接管了這句身體之后,張東升一直盡量避免和對方的接觸。
甚至有幾次暗中投資,已經把這家瀕臨倒閉的孤兒院重新建設了起來,但是卻沒有去過一次。
只不過時到今日,過了這么長時間,張東升和身體原本的性格也融合的差不多了,而且他這么躲避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所以在過年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情緒支撐著他想要來這里看一看。
鑫輝開著車,前方的道路漸漸變得熟悉,雖然自己沒有經歷過,但是在腦海中卻多少有些記憶。
那是這句身體本能的記憶,走在這條小路上總有幾分熟悉和安心。
只是當到達了目的地之后,張東升看著眼前轉殘破的院落,看著在院落之中玩耍的四五個孩子,以及孩子身上穿著那布滿補丁的破舊衣裳。
他的臉色卻變得非常的難看!
這家連名字都沒有的孤兒院,可以說是原張東升腦海之中最深的執念,唯一的牽掛。
而為了報答老院長的養育之恩,為了讓這個孤兒院變得更好。
張東升通過江城市方面,向這個孤兒院捐助了100萬的善款。
這100塊錢能讓一個三口之家舒舒服服的生存一個月的大環境下,一百萬足夠把這家孤兒院建立的光鮮亮麗,讓每一個孩子都吃飽穿暖,玩上玩具。
可以說這100萬,就算是放在銀行吃利息都幾乎夠孤兒院的花銷了!
可是眼下這樣的情況很明顯的,就是這100萬并沒有落實到孤兒院身上。
至于說錢究竟去了哪兒,張東升還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再現如今這個時代,100萬的巨額資金還是很容易查的。
輕輕地敲了敲大門,一個40多歲的中年婦女出來拿鑰匙給張東升打開了門。
“這位先生,不知道您過來是做什么的?想要領養孩子嗎?
這里的孩子都是最聽話最懂事兒的,有一些已經十幾歲了,領回去還可以幫忙做些家務,干一些活計,絕對不會讓您操心。”
聽著這婦女說的話,張東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嗓子有些發干。
聲音變得沙啞,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大姐你好,我是來找郝院長的。”
聽到張東升的話,那大姐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不知道為什么剛剛還頗為熱情的神色中,多了幾分鄙夷。
不過卻還是轉身,朝里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