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人探查了不少建筑物,但是卻沒有像外人所說一般,有著許許多多的機緣。
大多數破舊的建筑物,本就是被廢棄的存在,唯獨墻上有著些許文字,但葉天和江允均對這些文字一竅不通。
“這虛空之地,貌似并沒有他們所說的那么好。”江允皺了皺眉。
他們已經行走了將近三個時辰了,但凡是路過了的建筑物,他們均走進去檢查過一番。
在江允看來,所過之處什么機緣都沒有。
然而,葉天卻是用神識悄悄地標記了幾處建筑物的坐標。
大部分機緣,并非裸露在外,大多數都是藏匿在一些比較隱秘的地方。
這一點,葉天利用魔燼便可輕易知曉。
“罷了罷了。”江允手握符石,對其中稍加感應,說道:“與其在這周遭碰壁,不如去中心爭奪資源。”
“中心?”葉天頗顯疑惑,他可不知這虛空之地還有中心一說。
“那是自然。”江允搖了搖手中的符石,“只要將神識輸入其中,便可以獲得虛空之地中心的坐標。據說每次虛空之地,最中央總是會出現一些別樣的建筑物,里面藏匿著大機緣。”
聞言,葉天也拿出了自己的那塊符石,在手中稍加感應。
果然,僅僅是神識進入的一瞬間,虛空之地中心的坐標油然而生。
“怎么樣?”江允迫不及待的問道。
葉天搖了搖頭,說:“可惜了,我什么都感應不到。”
“也是,期待你一個小修士去探查這等符石……是我糊涂了。”江允扶了扶額頭,便朝著那中心趕去。
二人的行進速率極其緩慢,主要還是因為江允想著照顧照顧葉天,將速度放緩,以防他跟不上。
只不過江允總是能嗅到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為什么不管自己有沒有加速,后邊這小子總是能跟上來?!
難道自己的速度已經慢到這個地步了嗎?
不可能的。江允搖了搖頭,最起碼在自己陡然加速時,葉天還是會要求江允放緩速度,一齊同行的。
在這整片大陸之中,所擁有的州數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更何況某些神秘的存在,可以從其余地方弄到符石。
這么一來,年年虛無之地總是人滿為患。
江允的神識,也掃過了不遠處的二人。
“在朝著我們這邊過來么?”江允輕咬紅唇,當即下令,“葉天,你躲到那處廢墟里,沒有我的指令,不要出來!”
聞言,葉天點了點頭,隨后不緊不慢的走向了那處廢墟。
江允見狀搖了搖頭,她貌似有些后悔帶上這個豬隊友了。
在她看來,對方的裝束相當,應該也是某個州出面的苗子,二人的實力,均在自己之上!
這可怎么辦?
逃?不可能的!江允自幼便不愛修煉,更別提專門去找趕路的功法修煉了,這也是她與其余州的天之驕子的差距產生的原因。
雖然她的天賦很好,但天賦再好,也架不住天天游山玩水,不善修煉。
現在想跑,才是最蠢的決定。
“或許可以跟對方交涉一番。”江允對這虛空之地越來越不報好了。
自己這還沒找到機緣呢,貌似就被別人給盯上了?
來者是一男一女,還未等江允開口,男方便開了口:“江允……沒錯吧?”
江允一時之間不知說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是,敢問閣下大名?”
“陶銘。”
這一瞬間,江允慌了神。
葉天則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暗自咋舌。
就對方那兩人的實力,最多也就是洪境七階的樣子,自己想要捏死對方,易如反掌。
“陶銘?!”江允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念道。
“沒錯,正是我,陶銘。”名為陶銘的男人笑了一笑,臉色變得愈發詭異,“真是冤家路窄啊……江允?沒想到,你連我都記不得了。”
“你想干什么?”江允問道。
“我想干什么?想當年你將我推下龍谷之中,還祈求龍神不要放過我的時候,你又想干什么?”陶銘右手忽而喚出一炳短刀,“我倒想知道,這把刀在你的臉上,會綻放出怎樣的花。”
陶銘一旁的女人,只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卻始終沒有開口。
“難道這就是你殺害我弟弟的理由嗎?!”江允忽而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先前那番仙氣的模樣蕩然無存。
“是你弟弟囂張在先,怎么能一股腦的全部怪罪于我?”陶銘的背后忽然伸出一只無形大手,死死的抓住了江允。
眼見那利刃即將劃到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葉天動了。
“你出來干什……”不等江允說完,便發生了讓其震驚的一幕。
葉天眨眼之間便來到了江允的身旁,手中的魔燼劍斬下,那無形大手瞬間潰散。
“這位修士,有話好好說。”葉天淡定的說道。
“我的手?!”陶銘囂張的模樣蕩然無存,此時此刻的表情變得極度扭曲,“我修煉了足足百余年的無形之手……你為何能將其斬斷?!”
葉天淡定自若,負手而立:“像你這般廢物,殺得千百遍都不是問題。區區一只手,哪怕是千萬只,我都斬給你看!”
一旁的女子趁葉天注意力不在,悄無聲息的潛到了葉天的一旁。
就連江允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此時的江允,只顧著震驚去了。更何況,這女子本就有潛行法門。
“咦?這好像是古州的潛行法門!”胎靈適時的跳了出來。
倒不是她想要出來,只是她感受到了危險正在逼近。
為了保住性命,還是先出來的緊。
葉天聞言,立刻轉身,但為時已晚,那女子的刀已經刺入了葉天的腹部。
“你活不長了。”女子將刀抽出,隨后又化作一縷煙飄散而去。
再次出現時,那女子又回到了陶銘的身旁。
“怎么,毒刀?”葉天淡定的問道。
此時此刻,他的腹部已然被魔燼恢復,變得與先前無二。
“正是。”女子傲然道,隨后眼睛又望向了葉天的腹部,輕蔑的說:
“第一次見到這種蠢人,有了傷口急著用治療寶珠,這么急著修復么?現在倒好,你的毒病入膏肓,無人能解。”
聞言,江允又擔心的望向了葉天。
“你大可不必擔心。”葉天指了指女子身旁的陶銘,“還是看好你的同行人吧。”
此時此刻,陶銘的腿已經徹底被魔燼侵蝕,皮肉化作魔燼均納入了葉天的丹田之中。
“這是?!”女子愕然道,“你是魔……”
未等女子說完她的話語,葉天的魔燼已經滲入了她的體內。
“本來想要留你們一條活路。”葉天苦笑,“看來,現在是留不得了。”
一瞬之間,一男一女均化為齏粉,肉身不復存在,盡皆被葉天吸納 望見這一幕的江允,眼神里滿是驚訝:“這……這是什么情況?”
葉天擺了擺手,說:“你是江州的吧?”
江允聞言,咳了兩聲,抑制住了自己的疑惑,答道:“正是。”
葉天微微頷首。
二人再度踏上了旅途,經過長時間的溝通之后,他們也總算是了解了現在的情況。
江允是城主的次女,而被玷污的那位是大女兒,所以跟江允是沒有半點關系的。
而江允也大致猜到了葉天的身份,也就是——跑的很快,偷了衣服,抓了江一橙的那位神秘人。
畢竟同為江州人,兩個名額均在自己的父親手里,怎么分配的,江允難道會不知道?
事實上,這次虛空之地的名額原本不在自己的手中,是由自己的姐姐,也就是江萍來進入虛空之地,奪取機緣。
只不過半路殺出個江一橙,導致江萍被玷污,害得江萍以淚洗面,在家中布了禁制,說什么也不再外出。
肥水不流外人田,閑置的這名額,城主再三考慮也只得喚回了在外游山玩水的江允,反復勸說這下將名額給了她。
而江允本來是想要把這符石賣了繼續去游山玩水,可聽說虛無之地不僅有許多寶貝,還有不少美麗的景色。
可等到江允真正進來了……
這都是些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看著都膈應人。
“中心之地就快到了,還是要多加防……”江允話還沒說完,她就想起了什么……
這小子不是一直在騙自己嗎?!那不就說明他也可以利用符石感應到中心位置的坐標?
葉天望著江允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問了一句:“什么?”
“沒什么。”江允撇了撇嘴,“你的演技真好。”
葉天恬不知恥的點了點頭,隨后眉頭一皺,將江允拉到了一旁的建筑內。
“怎么了?”江允一頭霧水,她的神識可并沒有掃到有誰在接近自己。
“對方……不是人。”葉天說道。
這注定是一場鏖戰,畢竟葉天也是才感應到的對方。
而那生物已經做出了攻擊姿態,若是再晚一步,怕不是已經撲了上來。
一層薄薄的魔燼覆蓋到了葉天與江允二人,隔絕了二人的氣息。
果然有效。原本還在不斷靠近的不明生物,此時此刻像丟失了目標一般,在原地四處打轉。
“這是什么東西?”江允不知為何,望著這一層薄薄的魔燼,內心總有一種膈應的感覺。
就好像……這玩意與自己相生相克一般。
“你不必在意。”葉天手中的魔燼劍漸漸凝實,“躲在這里便好。”
江允點了點頭,她的心里一時間是五味雜陳。
沒想到短短的兩個時辰里,二人的身份便得到了互換?而且對方的實力,似乎還很強?
并且她覺得,葉天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了。
畢竟她可沒有見過哪位修士可以用“氣”來當做劍,甚至可以造成不小的傷害。
葉天從建筑里走了出去,同時江允也探出了頭,悄悄地觀察著外界。
這是一只紫色的禽類。
隨著魔燼的出現,葉天悄悄地指揮這些魔燼進入那禽類的體內。
然而,事情遠沒有這么簡單。
以往百戰百勝的魔燼,在此刻卻失去了作用,魔燼剛剛要靠近那鳥禽時,只見那大鳥抖了兩抖,身上的羽毛落下了幾根。
隨后那魔燼就像是石沉大海,脫離了葉天的掌控。
更令人驚嚇的是,那些魔燼進入了鳥禽的體內,但那鳥禽不僅沒有頹然的模樣,身上的氣息反而變得更加強大!
“什么?!”葉天顯得頗為訝異,畢竟這魔燼可是一種獨屬于魔修的“氣”,按理來說能將它震散就很不錯了。
眼前這只怪鳥,竟然還將其吸收了?
難以置信!葉天不再使用魔燼攻擊,反而直接利用九天十地移影法瞬間來到了那怪鳥的旁邊,手中的魔燼劍瞬間結上了一層冰花,直直的劈在了那怪鳥的身體上。
“乒——”就好似砍在了鋼鐵上一般,縱是魔燼劍也碰了壁。
好在冰花附著在了那怪鳥的體表,并且還有不斷擴散的趨勢。
這一瞬,那怪鳥伸張翅膀,葉天還以為對方要攀升至高空時——
翅膀像利刃一般,橫向劃了過來!
葉天當即用魔燼形成了屏障,阻擋了那翅膀的襲擊。
然而,這魔燼屏障雖硬,那怪鳥的翅膀卻是更強!
一瞬之間,那屏障陡然消散。
眼見那鋒利如利刃一般的翅膀即將作用在葉天的身上時——江允丟過來了一樣物品。
這物品落地的瞬間,又是一層金色的屏障形成。
葉天心驚,若沒這金色屏障抵擋那怪鳥的翅膀,說不定自己要被攔腰斬斷。
魔燼復體雖然足夠強大,但攔腰斬斷之后,還能不能修復還不好說。
可這金色屏障也不能阻擋怪鳥的進攻,那怪鳥的翅膀只是掉了幾根毛罷了,根本不影響它的后續切割。
然而,這金色屏障乃身外之物,并不需要葉天專心去維持它。
彈指間,葉天已經來到了怪鳥的背后。
還沒等那怪鳥反應過來,葉天又是一劍斬下。
“有效!”葉天又驚又喜,方才斬的是頸部,不曾想碰了壁,如今斬的是臀部,一劍之下便落了地。
江允扶了扶額頭,她甚至都有些看不下這場戰斗了。
對決就對決吧,為什么要去砍人家的……臀部?
怪鳥疼的大叫,渾身的羽毛都變得立了起來,翅膀胡亂的飛舞。
葉天有了經驗,一瞬之間躍向了天空,魔燼又凝結成了一層平面,形成于葉天的腳下。
怪鳥眼見又沒了人,剛抬頭朝著葉天望去,一桿魔燼槍便朝著它的眼睛駛去。
說時遲那時快,怪鳥用極速將自己的翅膀包裹住了自己的頭部,以防受傷。
可魔燼槍是葉天以全力,在高空之中向下徑直拋出的,其威力不可言表。
只見那怪鳥的翅膀被洞穿,那桿槍也隨之化成了魔燼,朝著怪鳥的翅膀的傷口處游走。
“還有控制權!”葉天操縱魔燼,在一瞬間便吞噬了怪鳥的整個翅膀。
一時之間,怪鳥的形體變得格外的奇怪,一只翅膀附著著大大的冰花,另一只翅膀只剩下了骨架。
隨著葉天心中那冰靈珠的一顫——
怪鳥發出了無比凄慘又嘶啞的叫聲,它的喉嚨也因為那桿槍的問題,受了損。
如今,它兩邊翅膀一邊空蕩蕩的,另一邊只剩下了骨架。
或許是怪鳥發現了自己不敵葉天,又或許是因為其它的某種原因,怪鳥只得趕忙逃跑。
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怪鳥僅僅用一邊,只剩下了骨架的翅膀,都能進行飛翔。
葉天看的很是感動,不由分說又是一桿長槍拋出。
這一槍,丟的格外的精準,從那怪鳥的尾部刺入,隨后發生了什么,葉天便不得而知了。
他只知道,自己在那一桿槍丟出后,得到了極大的魔燼反饋。
一時之間,葉天的丹田充滿了魔燼,他感覺得到,自己隨時可以突破洪境,達到荒境!
江允此時才從那建筑中走出,眼神迷離的說道:“我只知道你很強,卻未曾想竟有這般強大。”
葉天撿起了先前江允丟出的那金色小膠囊,打量著說:“若不是這小玩意,鹿死誰手還真難以言表。”
“話說……這種級別的兇獸體內都會有核,其中蘊含有大量靈氣……”江允瞇了瞇眼,望向了方才那怪鳥飛翔的方位。
“難道要去看看?”葉天問。
倘若真的是那般,那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大量靈氣,葉天可不能浪費。
根據修為來看,這只怪鳥最起碼也是半步荒境的境地,很可能已經踏入了荒境。
“這種生物死亡后,核會自動歸屬到擊殺者手里。”江允望了望葉天空蕩蕩的雙手,只得搖了搖頭,說:
“那怪鳥……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