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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完整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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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造化中的時空規則強大至極,無人能夠幸免。

  無盡歲月侵蝕的下,那怕是號稱不朽的神魔仙帝也要化為灰灰消散掉,更不用說天尊修士了。

  唯有擁有鴻蒙傳承的葉天有一線生機可以超脫宙宇。

  那怕是世界崩滅,時空消失,他仍舊能夠以不朽姿態屹立。

  那是真正的至尊神明。

  平復了心境后,葉天來到月下修行劍道,琢磨招式。

  與吳道雨的一戰,證明了斬神劍對于天尊后期的修士也極有威脅。

  只是,一番還算激烈的戰斗,他的劍道沒有任何提升。

  感覺就像是被限定到了一個固定的境界。

  葉天能夠感到仙源大世界的對他放開了限制。

  之前,不管他如何努力,自身的仙法劍道皆無法融入到此方仙源大世界。

  可是現在,他的諸多仙法均是能夠和這方天地達成聯系。

  只要葉天做到融入以及領悟這方世界的相應規則之道。他的仙法就能完美發揮威能。

  劍道的情況不一樣。

  目前,葉天已經將劍道融合到了仙源大世界。

  他是通過一場場血戰做到的這一點。

  數個天尊修士的性命修為,將葉天的劍道推動到大成境界。

  然后,這劍道修為就開始停滯不前。

  該做的他都做了,可劍道的境界卻無法更進一步。

  這不是世界在限制他,而是葉天真正的觸摸到了劍之穹頂。

  他只能更加用心地錘煉劍招。

  有窺視的感覺,正在演練招式的葉天身形一滯。

  他裝作沒有發覺的樣子,繼續修行。

  然后下一刻,一道赤色的如同奔騰洋流的血色大河卷了過來。

  大片的血色將葉天站立的地方完全吞沒。

  “葉天,雖然不知道你怎么活下來的,可是你終究還是無法勝過我羅剎殿的天荒血祭法。”一個拿著奇怪兵器的修士難掩得意,“乖乖地成為我變強的養料吧。”

  正在這時,從他的身后驟然爆發出一道無匹劍光。

  面對這凌厲快速的劍光,修士根本反應不快來。

  然而那血河卻是自行卷了過來。

  頓時,大片血河干涸了一部分,劍光也是消弭無形。

  “你是羅剎殿的陳壽?”葉天皺眉看著那恐怖血河。

  和嚴家姐妹交談后,他知道目前明面上有三個魔修盯上了血魂秘境。

  分別是冰絕掌安在田,以及羅剎殿的祖華和陳壽師兄弟。

  葉天早就知道這個世界的羅剎殿和碧晶界的羅剎殿同出一源。

  那么祖華和陳壽說不定就掌握著天荒血祭法。

  畢竟,姬南的天荒血祭法就是通過羅剎殿得來的。

  對于這血河和天荒血祭法,他也有了提防和一些準備。

  只是沒有想到,這陳壽所用的天荒血祭法竟然比姬南的強了那么多。

  那道赤色血河來無影去無蹤,能夠隨意在虛空中飛遁,而且就跟活的一樣,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識。

  剛剛陳壽沒反應過來,那血河就自行擋下了斬神劍。

  “不錯我正是羅剎殿陳壽,是哪對多管閑事的嚴家姐妹告訴你的吧?”說話時,陳壽身周的血河開始飛舞盤旋,如同一條血色長龍。

  同時,他手中的奇異兵器也放出道道血色光芒。

  “看來你們不想隱在幕后了。”葉天冷眼看著陳壽的表演,注意到了那奇異兵器的不凡。

  那血河非常邪門,竟然能夠完全擋下自己的斬神劍。

  剛剛,葉天明顯感覺到血河中升起一股邪異的冰冷意志。

  就是這股強橫的特殊意志,抵消了斬神劍的威力。

  這天荒血祭法,葉天曾經見識過多次。

  其中甚至有一次,有幾萬修士死在了這門魔道功法上。

  想到這里,他又看了一眼敵人手中的奇異兵器,仔細看的話,那東西像是一塊血色之石。

  記得姬南曾經煉化了一塊血色神碑。

  看來這兵器和那塊血色石碑是差不多的東西。

  “你竟然也能猜到我們的計劃,挺聰明的,可惜你要死了。”陳壽注意到葉天的目光,“看來你好像見過這天荒血石啊。既然如此,就讓你的見識一下這天荒血祭法的完整力量。”

  話音落下,他手中的巴掌大的血色之石綻放出驚人血芒。

  整片天地都染上了一層血色紅暈。

  天空的月亮也變成了靈月禁地那樣的血月。

  “轟轟轟!”

  很快,天地間的血暈就變成了奔騰怒吼的血色之河。

  眨眼間,這血河仿佛變成了無邊無際的血海。

  在這血海的侵蝕下,陳壽所站立的地面裂開道道縫隙。

  突然出現的大地裂縫竟然開始滲出鮮血。

  看上去就像是大地在流出鮮血一樣。

  同時,一股暴戾、冰冷、殘忍、嗜血、充滿毀滅力的氣息向著葉天狂涌而出。

  “就這?”面對滔天血海和恐怖威壓,葉天平靜至極。

  “為什么你能抵御我的血河意志?”陳壽愣了一下。

  以往,除非是天尊后期的修士,否則任何修士都不可能抵御這血河意志的侵蝕。

  往往他展開血河之后,敵人就只能任由他宰割,跟案板上的魚肉差不多。

  怎么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

  有點惱羞成怒的陳壽催動血河向著葉天涌動而去。

  “萬劍歸宗斬神,給我破!”原地不動,葉天右手一揮。

  一道巨大劍氣瞬間斬開他眼前的血色海洋。

  一條空白的通道在血海中出現,就像是無邊的血海被分出一條道路。

  這條“道路”直接鋪到了陳壽面前。

  不過最終還是沒有接觸到陳壽。

  葉天聚集了大量靈氣的斬神劍被血河化解干凈。

  “你這劍道倒是有幾分水平。”陳壽化為血光遁出,落地時血河奔涌狂卷,“然而,在我這血河面前,一切皆是無用。我的血河是完美的。”

  那一劍確實壓迫力十足。

  就算是傳承驚人的陳壽也是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不過,當他發現自身的血河能夠完美抵御那恐怖的劍法時,他就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敗你只需三劍!”話音落下,葉天開始瘋狂出劍。

  他毫無保留地一劍又一劍攻擊那不斷蔓延過來的血河。

  “你怕是昏了頭,沒有搞清楚狀況嗎?”眼見葉天一次次做無用功,陳壽面露不屑。

  他只以為這些散人修士見不得大場面。

  可能在他的恐怖仙法威壓下,這個葉天意志崩潰,瘋掉了。

  第一劍的時候,血河仍舊威勢滔天;

  第二劍的時候,一陣奇異的異動或者說響聲從血河中蔓延出來;

  第三劍的時候,陳壽驟然察覺到一陣致命的危機感,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就要發生。

  果然下一個呼吸,本來進攻葉天的血河猛地反撲回來,一下子倒卷向了陳壽。

  “轟!”

  陳壽被自己的仙法打了個五迷三道。

  “看來你還是個‘仙二代’。”看著陳壽身上亮起的五顏六色的彩芒,葉天吐槽了一句。

  他早就認出這小子身上的衣服是用一種五足仙禽的羽毛織成。

  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能夠隔絕修士的神識,防護力非常強。

  葉天心中還是有點可惜的。

  以那血河的殺傷力,要不是這個“仙二代”身上有這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肯定能一擊致命。

  到時候就是陳壽自己的仙法殺了陳壽,等于是“我殺了我”,特別有趣。

  也是葉天連續多次施展斬神劍,沒辦法馬上狂攻過去。

  他正在凝神恢復靈氣、體力和意志。

  要不然,葉天覺得還是有希望把這陳壽一波摁死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時,陳壽可一點都不覺得有趣。

  他此時非常狼狽,身上的防御靈衣成了碎片,嘴角滲出鮮血。

  最重要的是,陳壽感到自己的根基內臟也是受到了損傷。

  失控的血河被他強行散去,傷上加傷。

  那怕他手段不少,可這個狀態竟然已經是步入絕境。

  被自己的仙法打成這樣,這體驗差到了極點。

  一向暴戾的陳壽要不是處在岌岌可危的狀態馬上就要發狂。

  只不過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人修士就把他傷成這樣。

  真是太屈辱了。

  他可是要成為仙帝的修士。

  葉天輕聲道:

  “原因很簡單,你這天荒血祭法,本就是投機取巧的魔功。

  這功法之力強橫無匹,卻是邪異霸道,如同不見血是不會回鞘的魔兵。

  這力量雖強,卻不是你自己修來的,只是強取豪奪而來的外力。

  而且邪異恐怖,極具毀滅力。

  你所以能夠控制這樣的邪魔之力,是因為其中蘊含你的意志。

  然而只是玩火自焚,我只要用我的劍法把血河屬于你的意志抹去,那么你自會被這魔功反噬掉。

  你現在經脈錯位,神識散亂,沒有任何可能翻身,還是不要掙扎了,只是徒增痛苦。”

  他感覺靈氣恢復了一點。

  只要這么等下去,葉天就能取得勝利。

  他也沒必要著急。

  而且這個時候急著上前補刀,力量沒有完全恢復是很危險的事。

  再說,這陳壽一看就是大有來頭,說不定有什么保命手段。

  “你……怎么可能對天荒血祭法這么了解?”陳壽能夠感知到葉天沒有修行過任何魔功。

  這天荒血祭法是羅剎殿的真傳魔法,一向秘不示人。

  見過的都說不出話來。

  葉天一個正道修士,怎么可能對魔功這么熟悉?

  甚至,陳壽都不知道天荒血祭法還有如此缺陷,以前也沒人能夠針對性的抹去血河中的意志。

  那劍法還能做到這一點,也太古怪了。

  葉天淡然一笑,“這天荒血祭法,我怎么也見過兩三次了,能夠識破也是很正常的。”

  前邊兩次出手,他探出血河中存在著兩股意志。

  一種是所謂的血天帝的意志,另一種卻是“祭品”,也就是陳壽的意志。

  修煉這種魔功需要不斷將自身意志投入到血河中,以此來讓血天帝的意志發展壯大。

  葉天的斬神劍可是十分精準的。

  他拿血天帝的意志沒有辦法,可是要抹掉陳壽這個天尊中期修士的意志還是輕而易舉。

  眼看成長的食糧沒有了,血天帝的意志當場翻臉,立即暴走反噬陳壽這個主人。

  一般修士就是猜到這個戰術可能會有用,也不敢像葉天這樣賭上所有,掏空了所有力量去實施這個戰術。

  葉天就是有這樣的自信。

  他說三劍敗陳壽,就是三劍敗。

  “這一都不正常!這不可能!我陳壽怎么可能敗于你手?我是要晉升仙帝的人。”

  陳壽幾近瘋狂。

  “你真以為自己的命格高貴?”葉天風輕云淡道:

  “可能在你看來,你生來就高人一等。

  你傳承驚人,修為深厚,又有強悍背景。

  可我的劍一視同仁,不管你是天潢貴胄也罷,妖魔邪物也好,在我的劍下都是平等的。

  這就是我的劍道。

  ‘高貴的血脈’護不住你的命。

  在你看到我的劍光的時候,你的道途就完了。”

  “你……”一直以來,陳壽都是順風順水。

  不管干什么,都有人庇護和援助。

  他自然覺得是天命所向。

  沒人敢反駁這一點。

  些許頭腦不靈光的,陳壽順死。

  他和那些螻蟻是不同的。

  這是他一貫的想法。

  然而面對葉天以及那恐怖劍鋒時,陳壽似乎覺得自己的確是錯了。

  在那劍光面前,真的是仙魔平等,人人一樣,俱為灰灰。

  “下輩子別做魔修,老實做人。”一步塔出,葉天揮劍。

  然而一劍之后,他砍了一個空。

  “是禁制的力量!”葉天看著突然消失的陳壽,“下次見到,你們一起留下。”

  他知道這一定是有人在陳壽身上設下保命禁制。

  一旦性命受到威脅,就會將陳壽挪移遁走。

  不過這手段只能起一次作用,下一次,葉天就會提前反制,絕對不可能讓陳壽逃掉。

  陳壽的事只是一個小插曲。

  這個魔修有一定的實力,天荒血祭法也是幾近大成。

  不過,葉天一點都不在意。

  原因就在于,急功近利的魔功也就只能以勢壓人。

  修行此種功法的人,只能打順風仗。

  順水順風還好說,一旦逆風受挫,各種問題就來了。

  在葉天看來,邪魔之力對于這些魔修的精神和意志的影響太大了。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潛在的精神病人,打著打著自己的腦子就沒了。

  而葉天恰恰是最硬的那根骨頭。

  比起堂堂正正修煉來的屬于自己的力量,那些歪門邪道連相提并論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是邪不壓正。

  他根本沒把陳壽放在心上。

  這個“仙二代”只是仗著一身魔功,紙老虎而已。

  倒是陳壽的師兄祖華聽說是一個狠角色。

  還有那個冰絕掌安在田也是一個麻煩人物。

  “只要劍道能夠再進一步,這些人都不足為慮。”葉天握緊手中長劍。

  劍光閃動,恢復體力、靈氣后,他不眠不休又開始揮劍。

  繼續修行了一會劍道,葉天皺了皺眉。

  一場戰斗加上一段時間的修行,這劍道之境紋絲不動,就像是鎖死了。

  劍道的提升確實停滯下來,葉天目前的劍道修為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

  一手斬神劍法,放眼整個仙源大世界,都能算是頂級的了。

  作為葉天的根本之道,這劍道逐漸到了升無可升的地步。

  以他的劍道境界,每一點提升都是千難萬難,都是在創造新的紀錄。

  同時會讓他的實力提升巨大。

  葉天有點懷念起那個癡迷于劍的劍玄。

  只有和那樣的至誠劍修交手,才有可能讓他頓悟更高層次的劍道。

  這劍道修行說難也不難,說難也難。

  不難是因為只要沉迷其中,就能迅速提升,甚至不需要太強的天賦和修為。

  極于心方能極于劍。

  難點也是在這里,假如沒有這份劍道之心,那怕是咬牙苦修,最后也不過是一個劍客,一個劍手,遠不能算是真正的劍修。

  劍道劍法招式精妙只是其一,真正厲害的是劍意劍光。

  沒有一顆凌厲無畏一心為劍的心,這劍意劍光是練不成的,終究難成大器。

  不過并不是說劍法招式不重要。

  相反,它是整個劍道的基礎。

  這劍道最開始的修行就在于招式,這就是劍之形,是劍道的身體。

  就好比修士,身體不行,天賦差勁,如何能夠成為至強的修士,練成高深仙法?

  所以,這劍招是劍道的基礎,重要無比,猶如修士之軀。

  之后的劍氣劍意,就好比是靈氣仙法,就是在劍招這個基礎上催生出來的。

  然而劍招的質量非常重要,練成一萬種普通劍法,不如專精最厲害的那一種。

  直到“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手中的長劍就與自身意志相連。

  這就是所謂的劍心。

  對劍誠心,才能領悟劍道真意,才能凝聚劍意,顯化凌厲劍光。

  等到極于心極于劍,一劍下去,自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在劍這一道,葉天真的是做到了極致。

  不管是劍心還是劍法乃至是劍氣劍意劍光,他能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極限。

  因此,才能使出這可以威脅到天尊后期修士的斬神一劍。

  之后的進境想要提升真的是困難無比。

  就跟修士的修為一樣,越接近巔峰越難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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