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中環,猜字謎,看舞獅,嘗小吃。
下午,香港海洋公園里看中華鱘、大鬧斧、萌熊貓,順帶,甘敬還和女兒體驗了兩個水上項目,他對海洋公園還是比較滿意的,既有動物園,也有游玩內容,很一體很愉快。
本來晚上甘敬還想帶著女兒去逛夜市,可是甘學思玩了一個白天又沒睡午覺就很疲倦,最終回酒店的時候她就直接是在路上被甘敬抱著睡著了。
養兵千日,臂力一時。
甘敬回到房間把女兒放在床上蓋上薄被之后感覺自己的兩條胳膊都酸的有些發抖了。
“早知道讓劇組的車跟我們一起去了,這晚上居然那么難打車!”甘敬揉著胳膊直接坐在了地毯上,毫無導演的樣子。
李早瑜不以為奇,她早就熟悉甘哥的作派了。
“甘哥,你要喊文姐過來嗎?九點多了,要不明天再聊吧。”李早瑜想起回來路上甘敬的說辭,善意的提醒道。
甘敬想擺手,可舉到一半就又放下去了,點頭道:“行吧,明天我找她,你也早點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我也有玩呢。”李早瑜笑的很溫和。
兩人說著話互道晚安,只是女孩還沒出門,房間的門鈴聲就響起了。
說曹操曹操到,許文來了。
“甘導,嘿,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給你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我昨晚連夜聯系了一檔香港本地節目,把那些靠著金曲獎過活的人約過來好好的聊了聊!”
“你不知道,可過癮了!”
許文一進來就是雄赳赳氣昂昂。
甘敬對她這樣倒是有些好奇了,納悶道:“你不是歌手嗎?怎么跟樂評人那么吵?這不是得罪人嗎?”
“不是吵,是交流,是聊天,也是樂評。”許文糾正了一下用詞,若無其事的說道,“所以我人緣差啊。”
甘敬語窒了,你特么竟然一點都否認的嗎?就直接坦坦蕩蕩的面對你人緣差的事實了?
講真,甘敬真是才發現了許文這位歌手影后的另外一面。
他思考了片刻,由衷說道:“業內人緣還是比較重要的,這一點要注意。”
旁邊李早瑜心有戚戚焉的點頭同意,她已經是從去年春節檔快背到今年春節檔的鍋了,現在,幾種標簽幾乎是被固定在了自己身上,時不時就被某位人氣男藝人的粉絲提及,讓人無比頭疼。
許文嘆了一口氣,說道:“性格就這樣,無所謂了,人緣差也有人緣差的好,不然我怎么會從你這里拿歌呢?不然我怎么拿到影后呢?關門開窗嘛。”
甘敬為她這種態度微微頷首,能看開、能承受,那也行,左右都是自己的選擇。
“今天逛街的時候看到你的節目了,先謝謝你的評價。”甘敬道了聲謝,又道,“但你這樣好像對解決事情沒什么幫助,我對你們樂壇不熟,想問一下,音樂版權不是很嚴格么?我可以申請節目不使用我的歌么?”
“是很嚴格啊,但是在音著協和各個電視臺都有做授權的,呃……”許文有些驚愕了,她想了想,有些猶疑的說道,“一般金曲榜沖榜評選和你上傳音樂不管收費、免費的時候都有自動授權給音著協,它是統一又授權給各大電視臺使用。”
“電視臺方面會有使用費,節目影響越大,使用費越多,它造成的影響力又會促使聽眾花錢去論壇或者軟件聽高質原版。”許文自己捋了捋,確定道,“是可以申請解除統一授權,可是這樣會不太好誒。”
“怎么申請?那你幫我申請吧。”甘敬直接說道。
“等等,你聽見我說話了嗎?這樣不太好。”許文有點郁悶的提醒。
“怎么個不好?”
“金曲獎、音著協、電委會,還有音樂平臺,他們是有聯合交叉授權啊,一般就是默認的。”許文是行家里手,雖然之前沒考慮過這個方向,可內里規矩都是知道的。
“然后呢?”甘敬說道,“不是我的版權嗎?不給用了不行嗎?”
許文被噎住了,她吭哧了半晌,吐出了一句:“你這樣會人緣不好的。”
甘敬不以為然:“我玩電影的,又不玩音樂,有什么關系,你不也人緣不好嗎?不也過得好好的。”
“不一樣,不一樣啊。”許文仔細說道,“我人緣不好是我說話沖,我和人吵架,這種不好。”
她情急之下也不說“交流、聊天”了,喝了一口水之后繼續說道:“那些樂評人不怕吵架,因為越吵越有人看,他們的飯碗也越牢,你這就不行了,直接申請撤回授權,是要砸人飯碗啊,人家靠這個吃飯啊。”
“沒有我就不能吃飯了?”甘敬似笑非笑,“我又不是剝奪他們說話,只是不要改編,不要致敬,這樣不行?”
“也不是,問題在于……”許文糾結了一下,“很多節目喜歡改編啊,就算你拍電影,電視臺不也會有合作嗎?”
“一碼歸一碼,電影是電影,我上映,我賣碟,我不虧本就行,賺多賺少真能帶到棺材里去咋地?”甘敬很自如的說道。
“這……”許文愣了一會,她長出一口氣,預言道,“行,可你人緣一定會比我差的。”
“誰在乎?”甘敬吐出三個字,又道,“你都不在乎這個,我會在乎嗎?”
許文默默點頭,可是剛點了一下忽然覺得不對,什么叫做我都不在乎……
“你來幫我搞這個沒問題吧?不行的話我找老馬了。”甘敬確定了一下。
“沒問題,申請解除授權是不難,嗯,這玩意應該叫改編禁令了。”許文皺眉道。
“瞧你這個樣,好像是我不讓你唱歌了似得。”甘敬笑道。
“以前沒干過,不知道會怎么樣,總覺得是要謹慎點。”許文真心實意的說道。
“所以,就跟我一起玩電影吧。”甘敬扭頭看向李早瑜,給了一個機會,“李早瑜,你這兩天不就叨叨臺詞呢么?這會應該怎么說?”
李早瑜一怔,眼睛放光,心里大喜,清了清嗓子,說出早記在心里的話,用詠嘆調說出來:“有為者巍然看定四周,這世界對他幾曾沉默。”
許文陷入思索。
李早瑜有些得意,機會果然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啊。
然而,甘敬咂摸了一下,搖頭道:“好像不太搭啊,有點二。”
“那應該怎么說?”李早瑜虛心請教。
甘敬嘿然:“我即使是死了,釘在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橫眉冷對千夫指。”
“有點兇啊。”許文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