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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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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夜集團軍對山地肯塔納野蠻人威脅最大的投石車,殺傷力也在逐漸Щщш..lā

  在付出了血的代價后,這些野蠻人學精明了,雖然沒有制造出攻城車,卻制造出了類似于攻城車的遮蔽物,大量原木交錯捆在一起,用蠻力頂著往前推,成為他們投射投矛的最佳掩護。

  哪怕是安裝在兩墻之間的大型投石車,想要徹底摧毀這些遮蔽物,也必須同時命中兩發以上。

  這個難度就不是一般高了。

  哪怕是有坐標標記的情況下,大型投石車的誤差范圍能夠控制在五米之內,已經算得上相當精準。

  哪怕是在發射完畢之后,大型投石車原封不動的裝彈,同一個石塊砸中同一個坑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先不說在這個過程中,投石車究竟賦予了石塊多少力量很難確定。

  出膛角度和翻滾角度,都沒有辦法確定。

  最主要還是石塊自身的形狀、質地、重量,十分懸殊,畢竟就地取材,哪怕經過了人工雕琢,也不可能變成一模一樣。

  而這一切都造成了最終落地點的差異,大多數時候是指左打右,攻前打后。

  更多時候是靠蒙。

  當然了,若是數量足夠多,形成飽和性攻擊的話,落腳點之類的就不用考慮了。

  很遺憾,這玩意的制造工藝相對復雜,并且十分笨重,除了一些相對復雜的關鍵零件,可以提前準備運送上來外,作為支架的原木主體,就要現場取材,臨時制作了。

  哪怕是永夜集團軍擁有專業性相當強的附屬工兵團,一周時間,連夜趕工,也不過制造出了十二架,還有三架正在趕工中。

  這種大型投石車的發射速度更是感人,三四分鐘才能一發。

  面對大規模沖鋒的時候,拋射拳頭大的碎石子,才是它最具殺傷力的手段。

  很遺憾,這一招對頂著門板一樣盾牌亂躥的山地肯塔納野蠻人,殺傷力相當低,還不如那些巨石更有威懾力。

  無奈之下,只能動用火油彈,將堆積的滿地的原木庇護所燃燒清理一遍。

  否則讓他們推進到城墻下面,十米高城墻,對他們的阻攔效果,將會大幅度降低,借助這些三四米高的墊腳物,兩三次借力,就能直接躥上城墻。

  這對永夜集團軍的黑火油儲備,是一個極大挑戰,雖然已經組織人手,不停的往前線運。

  但是產油地距離此地太遠,永夜集團軍與城寨聯盟之間的交通要道,先前遭到城寨聯盟的刻意破壞,各類物資往上運輸的效率低的可憐,很多地方需要人扛獸馱。

  雖然同樣加派人手修整,但是大冬天的,實在不適合基建工程,凍土比普通磚石還要堅硬,速度十分緩慢。

  持續低溫天氣,既有對永夜集團軍有利的一面,也有不利一面。

  永夜集團軍黑火油儲備,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掉。

  而這也正是山地肯塔納野蠻人想看到的,分成數撥,不分晝夜的砍伐樹木,組建新的原木遮蔽物,火勢一停,就發動新一輪的推進。

  只要將對方這種黑色燃燒物給引誘消耗干凈,他們有信心,一個沖鋒連下兩座城墻。

  然后斷崖氏族戰士會讓他們體會什么叫恐怖,什么叫絕望,血債必須用血償還。

  山地肯塔納野蠻人并沒有發現,這座冰城就像一根很細的尖刺,插入了他們的身體中,持續不斷的放血。

  每一次進攻,少則十幾具,多則幾十具野蠻人的尸體被拖下來。

  一開始感覺不到疼痛,但是累計下來,折損量相當驚人,短短三天,竟然超過了第一次集體沖鋒的兩倍有余。

  要不是對方放火的頻率明顯降低了很多,現在更是快推到城墻下面了,對方遲遲沒有動作,人熊耶魯帶人硬沖的心都有了。

  “沖,全線出擊,第一個沖上城墻的,戰利品半成歸他,隨便挑。”

  這原本只是一次習慣性試探,結果遮蔽物沖到了對方城墻下,對方都沒做出有效反應,人熊耶魯一咬牙,趁勢發動了全線進攻,對方就算還有黑火油,數量也絕對不多了。

  “沖啊!”憋了一肚子氣的山地肯塔納野蠻人,如同洪水再一次席卷而來,相比起上一次,他們準備的更充分,三天的受挫對他們的士氣好像沒造成任何打擊。

  故技重施,人還沒沖到,如云般的投矛先砸了下去,這次是裝了鐵槍頭的,密密麻麻,釘的滿墻都是。

  城墻上面一陣騷亂,也是老辦法應對,大量的黑火油澆了下來,不過與第一次不可同日而語,連墻面三分之一都沒覆蓋。

  而且山地肯塔納野蠻人也學聰明了,先前的投矛中,有不少是帶著火的火矛,黑火油下來,會自動引燃,他們遠遠就會避開,殺傷同樣不盡如意。

  人熊耶魯為之一喜,大聲鼓噪道:“對方火油耗盡了,一股作氣,連下兩城,讓這些只敢龜縮在城墻后面的老鼠們,嘗嘗咱們斷崖氏族戰士的怒火,斷崖!”

  “斷崖!”

  山地肯塔納野蠻人的狂嘯怒吼,響徹天地,同時從掩體的后跳了出來,頂著投石車、弩箭發動了沖鋒,大地都在震顫。

  很多悍勇者,為了增加速度,連原木盾牌都丟棄了。

  山地肯塔納野蠻人不擅長速度,那是相對而言,相對他們恐怖的力量和體格而言。

  人高腿長步子大,真正奔跑起來的時候,至少短途沖刺,真不見得差多少。

  每一個都是優秀的不能再優秀的跑酷運動員,路上的各種障礙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永夜集團軍最擔心的情形出現了,那些遮蔽物,成為了這些野蠻人最佳墊腳石,三步兩步,沖上頂端,一躍而起,標準的大灌籃姿勢,直接掛在了冰墻上,以與龐大身軀不符的敏捷,高速往上攀爬。

  僅僅四次借力,一馬當先的那名山地肯塔納野蠻人便將自己蕩上了冰墻。

  “斷崖!”

  那名山地肯塔納野蠻人興奮的狂呼,并且擺出了防御架勢。

  但是眼前的情形讓他一愣。

  并沒有大量的永夜士兵向他涌來,整個城頭空蕩蕩的,只剩下那些投石車、弩車正在噼噼啪啪的燃燒著。

  他大步沖到墻壁的另一側,空地上的大型投石車,也在劇烈燃燒著,只看到對方有序退入另一座城墻后面的尾巴和轟然關閉的大門。

  對方有意識的放棄了第一座城墻。

  “吼!吼!吼!”

  越來越多的山地肯塔納野蠻人沖上了上來,看到這種情形,不由自主的發出憤怒咆哮。

  城墻確實攻下來了,但是他們心中憋了這么長時間的怒火沒有發泄出來。

  就像一只鐵拳,用盡全身力氣出擊,結果一拳轟在了棉花上,完全沒有受力點,卻讓自己難受的吐血。

  人熊耶魯雖然稍稍耽擱了一下,但也算是第一波沖上來的,臉色同樣十分難看,他心中的憋屈比任何一個人都強烈。

  奪下城墻絕不是他們想要的,撕碎擊潰敵人,才是根本。

  對方根本沒有傷筋動骨,只是損壞了一些器具,換了一座城墻繼續防守。

  而他們為了這座城墻,前前后后,已經付出了一千五百多名斷崖氏族戰士的性命。

  他們每一個都是異常勇武的戰士,是斷崖氏族的根基,是斷崖氏族崛起的希望,而他們現在,連自己敵人的面都沒碰到,就躺在了這里,永遠的躺在了一座臨時搭建的冰墻下面。

  他們的血不能白流,他們的命不能白丟。

  “血債血償!”

  人熊耶魯振臂狂呼。

  “血債血償!”

  無數已經登上城墻的山地肯塔納野蠻人跟著一起狂呼。

  “血債血償!”

  人在咆哮,風在呼嘯,大地在震動。

  連修整都沒修整,人熊耶魯就這樣帶著剛剛翻過一座冰墻的山地肯塔納野蠻人軍團,狂奔向第二座冰墻。

  很多野蠻人將插在城墻上的投矛,重新回收,準備在第二座城墻上故技重施。

  甭管招式是否老,只要好用就行。

  很快第二座城墻上,也密密麻麻的釘滿了投矛。

  古怪的是,第二座冰墻上,始終沒有對方的影子,好像對方連這座城墻也放棄了,或者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但是已經沒有人考慮這個問題,所有的山地肯塔納野蠻人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血債血償,攻下第二座墻,殺光那些只敢躲在城墻后面的耗子。

  “血債血償,我讓你們血債血償。”數十名永夜士兵縮在城墻后面,聽到山崩地裂的呼嘯,咧著嘴猙獰的笑道。

  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火把懟向那根半個嬰兒臂粗的引信,然后拔腿狂奔,將生平吃奶勁都用出來了,好像他們身后有一只洪荒猛獸,正在追趕者他們,一邊跑一邊狂呼,“點火,點火,點火,進防震坑,進防震坑。”

  狂奔近百米后,一頭扎進了一個個近一人深的坑道中。

  轟!轟!轟!

  山崩地裂。

  真正意義上的山崩地裂。

  碎冰四濺、氣浪翻騰、血肉橫飛。

  連串的爆炸自第二面墻下面開始,一直蔓延到第一面墻下面。

  猶如無數地龍在冰墻下面翻滾,又猶如無數鮮花在綻放,土石構成的鮮花,發出一聲聲雷神咆哮、

  當土石被賦予了強大動能后,迸發出讓人顫栗的殺傷力,即便是山地肯塔納野蠻人也扛不住,很多被砸成了肉泥。

  甚至有些倒霉,就在爆炸點上,直接被炸的血肉橫飛,自己的血肉成為攻擊自己族人的犀利武器。

  咔咔咔!

  本就根基淺薄的冰墻,所有的承重柱被毀壞,自然而然的朝著預想中的方向開始傾斜——都是向內側傾斜。

  也就是說,置身在兩座冰墻中的山地肯塔納野蠻人,變成了夾縫中的老鼠,正在倒塌的夾縫中老鼠。

  “跑啊!不要停,停下來會死的!”

  “往中間跑,往中間跑還有希望!”

  “打開城門,快點打開城門,從城門沖出去!”

  “進湖,快點到湖中去。”

  在天地之威面前,山地肯塔納野蠻人也是如此脆弱,也會驚慌失措。

  既有沖向第二座城墻城門的,想要從這里沖過去,但是沖近了才發現,這里就是一個陷阱,在爆破過程中,受到了重點照顧,徹底變形,冰墻崩塌的最厲害。

  也有往回跑的,想要跨過第一面墻,回到安全地帶。

  還有一些沖的快,已經掛在墻上,沒有被震下來的,想要順著開始嚴重傾斜的墻體攀爬翻越過去,這或許是一線生機。

  也有往安迪斯內陸湖方向涌的,那里也有一座墻,不過只有五六米高,是用來預防山地肯塔納野蠻人從水面發動進攻的。

  對水的天生畏懼,讓他們根本沒有動這樣的念頭,但是現在在生死威脅下,已經顧不得了,一個個翻過矮墻,撲通撲通的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中,大多數跟秤砣一樣,進去之后,撲騰了幾撲騰,便直接沉底了,能夠掙扎著,狗刨一樣浮在水面上的,屈指可數。

  除了大多數山地肯塔納野蠻人很少有游泳機會,沒有學會踩水外,還因為他們身體比重確實相對要高,高度發達的革肌、革骨、革筋,讓他們擁有恐怖強度同時,在水中漂浮要比常人費力多。

  也有一些聰明的,知道提前扔根從投石車上拆下來的原木過去,借助原木浮力,不讓自己沉底。

  更多的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兩堵崩塌的冰墻面前,四處亂躥,始終找不到出路。

  等到最后,他們絕望的發現,兩堵冰墻的高度與它們之間的距離,好像是經過精心算計的,竟然能夠像兩扇門一樣,嚴絲合縫的對扣起來,他們根本避無可避。

  他們唯一一線生機,便是兩座城墻在倒塌的過程中,無法始終保持完整,傾倒的速度也不太相同,故而讓兩者之間,在時間差上產生了縫隙,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其中的時機,僅僅是個人實力是不夠的,還需要很大的運氣。

  說來話長。

  實際上,從永夜集團軍發起爆破,到兩面城墻完全崩塌,砸倒,前后不過五六分鐘。

  但是對于置身其中的山地肯塔納野蠻人來說,這五六分鐘是如此漫長,是在與死神搏命的時間。

  “這就是雷神的威力?果然不是凡人能夠擁有的力量。”

  “山神在上,這玩意的威力,比我預想的還要大。”

  “成功了,哈哈,我們成功了,血債血償,這是你們自己說的,只有你們的鮮血,才能洗清你們欠下的債。”

  不光那些山地肯塔納野蠻人宛如置身地獄,就連爆破計劃的執行方,也是一個個的目瞪口呆,神怡目曠,震撼莫名。

  很多事情,遠要比紙面和口頭上,更具有震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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