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腳步緩緩，當它降臨時不少學生已經吃完晚飯，開始在酒館里喝一杯。
這個季節里有不少人樂于在海邊舉辦酒宴，舒適的海風與陣陣浪濤與酒相伴別有一番滋味。
今晚的天氣正好，查爾斯班上的全班同學在沙灘上支起了燒烤架，打開了酒桶，年輕男女們在肉香與酒香中歡聲不斷。
等大家的酒滿上了，海登跳上了一個空酒桶，舉著酒杯高喊道：“大家，請聽我說！”
“我建議，第一杯酒敬我們慷慨的恩里科老爺！”
于是大家舉起酒杯，蒙多喊著：“敬恩里科老爺的腰子！”
班上找到男女朋友的同學不少，但像恩里科這種一下子就找兩個女朋友的實屬異端。
于是一群人哄鬧著向班長的腰致敬。
第二杯的時候，海登又喊到：“我們不該忘記今天的晚宴是怎么來的，雖然兩位查爾斯都不在，但我們的第二杯酒要敬給他們！”
于是一群人又呼啦啦地舉起酒杯。
大家開始吃吃喝喝，阿加莎和浪莎兩人都是一手拿著肉串一手拿著酒杯，在靠外的位置邊吃邊聊。
阿加莎問浪莎：“這幾天你賺了不少錢吧？”
一說道錢，浪莎無奈地搖著頭，她嘆道：“談了幾筆生意，只是賣史萊姆膠配方的錢勉強能填上之前研發投入的窟窿。”
“要不是查爾斯做出了注膠機，我這些配方也賣不出去。”
“你也賺了不少吧？”
吃著烤肉串的阿加莎說道：“也就推銷了一些釘子機，正好我的鄰居把他的一棟房子租給了一群來長見識的鐵匠，所以我就把釘子機賣給他們了。”
“嘖……做生意還是要講人脈，這次恩里科做了這票大的，提成肯定少不了。”
“是啊。”浪莎羨慕地看向被同學們簇擁著的恩里科，“這下子恐怕大江南邊的鐵匠們都用得上那個空氣錘了。”
這次查爾斯出售地空氣錘一臺十枚奧雷金幣，約合兩萬精靈元，推銷員有5個點的提成。
恩里科在米蘭公國幾個商會的幫助下一下子拿到了一千多臺的訂單，一時間成為學院里最靚的仔。
只是阿加莎低聲對浪莎說道：“其實那些空氣錘是賣給那些王室和大貴族的，他們的兵器工坊最用得上這種機器。”
浪莎只是“哦”了一聲，一想到自己的史萊姆絲實驗還沒有大的進展，賺錢一事遙遙無期，心里還是有點酸溜溜的。
阿加莎見她這個樣子便對她說：“是不是實驗經費不夠了，我可以借你一點。”
其實他們班上的學生們現在隨便抓一個出來都是小富，這得益于新生的電影市場，只要隨便拍個東西都能賺錢，所以拍了兩部電影的同學們都獲得了不菲的分紅。
而阿加莎作為這兩部電影的導演分紅更加多一些，她現在也是小小富婆一個。
只是浪莎還要做實驗，得到的分紅都投到這個無底洞里面了，手上沒余錢了。
她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我怕萬一實驗最后失敗了你的嫁妝錢就打水漂了。”
阿加莎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沒關系，到時候我會把借據賣給查爾斯，這樣我的損失會少很多，該怎么還他的錢就是你的事情了。”
浪莎看了看周圍，奇怪地問道：“今晚查爾斯怎么沒來？”
阿加莎也看了看四周，然后搖頭。
就在同時，鋒利的斧刃貼在查爾斯的脖子上，只要再深入一點就能切到些動脈、氣管之類的東西。
查爾斯苦笑著對埃爾巴赫教授說道：“校長，要冷靜啊！”
“我冷靜個[鄉下粗口]！”埃爾巴赫教授怒目圓睜，“想不到啊，我們學院居然培養出你這個挖自家學院墻角的家伙！！”
查爾斯只能說道：“我這么做都是站在學院的角度考慮，都是為了學院好啊！”
只是怒火中燒的埃爾巴赫教授根本不聽。
他早上讓查爾斯帶著白澤暗出去走走是怕白澤暗在屋子里待久了悶出病來。
可沒想下午的時候得到老鄉們支援的白澤暗跑過來把欠款還清了，在向老校長鄭重告別后帶著不多的行李跑到紀史軍的軍營里面住了。
白澤暗有技術，史萊姆盆地有工業，加上又是老鄉好說話，雙方的合作不到半個小時就談妥了。
這事埃爾巴赫教授只能生悶氣，畢竟他自己為了降低風險做得不地道，人家還光錢跑了他無話可說。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他暴跳如雷了。
那天有了禾斗匕匕的演示，大家都知道空氣錘是好東西，所以訂單雪花一般飛來。
恩里科那一千多臺空氣錘只占了訂單總數的一小半，北地五國和獸人部落、精靈王庭的第一批訂單就沒低于三位數的。
算下來這是一筆營業額上億精靈元的生意，利潤得八位數。
這還沒算上訂單同樣可觀的動力鎬、釘子機和注膠機等機器。
埃爾巴赫教授一想到這事就不禁傻笑起來。
只是查爾斯來到時一句“我把那些機器的生產和銷售全部都給雷里克王國和史萊姆盆地了”瞬間點爆校長的怒氣值。
接近30的利潤一下子變成了2的專利分成，加上白澤暗跑路的雙重憤怒具體體現就是墻上的雙刃斧架瞬間架在了查爾斯的脖子上，這家伙沒有被當場砍死說明老校長還有一點理智。
對此查爾斯只能邊放寧神光環邊問道：“校長啊，你打算怎樣生產這么多設備出來，讓我們學生全部當工人嗎？”
埃爾巴赫教授冷聲說道：“為什么不行？又不是不給工錢。”
查爾斯聽了深深嘆一口氣，然后說道：“校長，您真要這么做，我會懷疑您是牛渡學院派來的臥底了。”
他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就是校長根本沒意識到傳統的手工作坊與工廠兩者在生產組織上的區別。
兩者區別的分析可以寫一本書，其中一個淺顯的區別就是技術與組織上的不同。
獨立分散的手工作坊是以掌握核心技術的工坊主帶著學徒與幫工共同工作，整個作坊的技術水平全看工坊主一人，這種模式很常見。
此前查爾斯制造樣機時采用了更先進一點的工場手工業模式，來幫忙干活的學生作為工人有了初步的分工，猹某人作為“工場主”更多的是進行技術與管理工作，“工人”們在他的指揮下工作。
這兩種模式都依賴于熟練技術工，工人的技術水平和熟練工人的數量直接決定了產品質量、生產效率與生產能力 工廠因為采用了機械化生產，機器的持久生產能力遠大于工人，所以工廠可以依靠工人三班倒等進行連續生產，對于必須根據工人作息而生產的手工作坊有著高次元碾壓的優勢。而且機械化生產的產品均一度很高，誤差率小，對工人的技術水平依賴性較低。
埃爾巴赫教授的打算顯然是繼續走手工作坊模式，以一個掌握核心技術的人為骨干，帶著一群今天來明天不一定來的學生把機器鼓搗出來。
對此查爾斯只能說道：“校長，我建議您明年去史萊姆盆地的工廠里參觀一下，看看他們是怎樣生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