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前世,辛普申這件案子里面就有一絲道不明的影子,比如一位做為主要證人的白人警察突然間因為一段十多年前的影像資料而失去了證人的資格,這段錄像是當時一個電視臺街頭采訪時錄制的,這位警察怒斥黑人,說他們種種不是,期間當然有過激的話語。
這段十多年前的采訪畫面原本都沒有播放出來,連采訪者都忘了這段經歷,結果十多年過去了卻被翻了出來,后面到底是誰在控制?恐怕就是羅伯特•卡戴珊都不知道。
前世這件案子的結局就是辛普申無罪釋放,案子判決后白人們搖頭嘆息,覺得結果太離譜,實在是無法接受,但也就僅此而已,白人們才不會上街示威呢,反觀黑人就不同了,他們得知辛普申無罪釋放那是歡天喜地,跑到大街上搖旗吶喊,如果判決結果反過來會怎樣?答案很簡單,白人很高興,但不會有什么表示,黑人很生氣,后果卻很嚴重。
而接下來辛普申又接受了美國民事法庭的審判,這一次就不客氣了,判決結果是賠了三千萬美元。
辛普申花了三千萬美元打贏了刑事訴訟,結果在民事訴訟輸了三千萬,里里外外花去了六千萬美金,他也從一個富人淪為了窮光蛋,這也是全國人民“喜聞樂見”的結果,黑人同胞們覺得他有錢,這點錢不算什么,白人同胞們自然是覺得理所應當,反正誰也不會提出反對,從這兩個判決就可以看出來,那背后的勢力對白人和黑人的情緒走向掌握的是何等精確。
劉瑯把這件案子的復雜性告訴了莫蘭,莫蘭聽了沉默了許久。
“這么說………那我們怎么辦?”
莫蘭覺得自己看問題的眼光實在差了很遠,她關注的是正義與邪惡,而劉瑯關注的則是大勢,是從國家的層面看問題,怪不得他能成功,這就是原因,但莫蘭覺得自己思的看法沒有錯,劉瑯當然也沒有錯,可是如果結果真的像劉瑯想的那樣,那受害人的正義如何聲張?
“姐姐,你是不是再想,誰會為受害者伸張正義?法律究竟站在誰的一方?”
“沒錯,我知道這是個強者的世界,你也是強者,我就怕你以后也會變得冷酷無情,弟弟,你會變成那種人嗎?”
“姐姐,這怎么可能………嗯,好吧,我承認我是一個目的地很強的人,有時候為了目的也會不擇手段,但是我有底線,那就是不會違背我自己的心,我的心里有善惡,我的心里有掛念,父母、親人、姐姐您,還有孫大哥他們,你們都是我的牽掛,我做任何事情都不會傷害到你們,還有那些普通的老百姓。
我看到了辛普申這件案子的各種毛病,但是我并沒有把這些告訴其他人,如果律師發現不了,那也可能最后讓辛普申伏法,在我心里其實是希望他受到懲罰的,當然,前提是他的確是真正的兇手,所以姐姐你就放心吧,我是不會變成你想象的壞人。”
“那就好,那就好!”
劉瑯這么說,莫蘭終于是長出一口氣,同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甜蜜的微笑。
“好,我就不在這件事上糾結了,那么接下來我覺得亞洲國際衛視應該在這件案子上挖掘種族歧視的問題,把這個問題剖析開來,盡量做到客觀、公正,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反思,反思美國未來何去何從,如何做才能化解少數族裔和白人之間的矛盾。”有緣書吧 莫蘭的反應也是飛快,既然案子背后深層次的是種族歧視問題,那她就要討論這個問題,盡量爭取理性思考,當然,真正的理性是不存在的,起碼莫蘭是有一定偏向性,那就是現在少數族裔這一邊,但這在當前形勢下就是政治正確,甚至可以幫助化解社會的危機,美國政府也會支持的。
“嗯,這個提議是對的,不過姐姐你要注意,咱們自己不要輕易發表言論,要多請一些黑人學者和專家,讓他們闡述自己的觀點,這就是我們的立場,當然,也要請另外一方的人參與,總之這個問題非常敏感,利用好就能為我們造勢,可要是利用不好那就會惹上麻煩。”
劉瑯不忘提醒。
“放心啦!我會有分寸的!反正我會利用這次機會把我們的事業真正做起來,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
果然,正如劉瑯所想那樣,三天后羅伯特•卡戴珊通過亞洲國際衛視向外正式宣布了自己將正式擔任辛普申辯護律師,同時組建一個龐大的律師團,這個律師團中大半來自林氏事務所,官司打完后林氏事務所在全美的排名自然還會上升。
當然,這個官司是漫長的,控辯雙方要各自搜尋證據,然后還要在全國遴選陪審團成員,光是進入司法程序都得幾個月的時間,這些就不是劉瑯管的事情了,全程都是在莫蘭的操控下。
劉瑯到美國來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和萬安公司商談一下公司的未來。
萬安公司在一年前惹上了“官司”,被美國司法部以違反反壟斷法告上了法庭,現在已經進入到了司法程序,自被美國司法部告上法庭后萬安公司的股價就持續走低,到如今市值已經蒸發了三成,品牌電腦的市場占有量也是不斷降低,距離最高時萬安電腦曾經占有個人電腦市場六成份額,到現在已經降到了三成,整整少了一半。
萬安想盡辦法也無法扭轉局面,更是因為心力憔悴而日漸衰老。
這一年來劉瑯也跟萬安他們討論過多次,萬安總是報以幻想,以為能挺過去,可是劉瑯勸告對方不要有這種幻想,萬安公司必須要做好被拆分的準備,與其被人家強拆,不如自己早做打算。
其實劉瑯已經看出來了,美國就是要把萬安公司搞垮,什么反壟斷法那都是借口罷了,因為他們已經認為萬安公司是中國芯片崛起的“幕后黑手”,即便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但現在也無需證據了,就是要搞垮你再說。
劉瑯時隔三個月見到萬安,對方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年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就在兩年前他還精力充沛的主持工作,現在卻是連走路都有些費力了,畢竟已經是七十四歲的老人了,看著原本蒸蒸日上的公司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哪里經受得住?
“劉瑯呀!美國人現在就是想至于我們于死地,我是不甘心呀!”
萬安已經真正想明白了,這次他的公司已經難逃一劫,他曾經的美國夢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