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山村的那種顏色渾濁的酒水,實際上的后勁要比張偉想象的要大多了。
在與姒熊的閑聊中,張偉就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最終在陣陣酒精上涌之后,一頭栽倒在了身前粗木小桌上,就此呼呼的大睡了過去。
等到他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身處一件十來平方的房間中。
他的身下,是一張硬的可以的木板床。
估計就是在木板上面,墊上了不多的一點干草,再在上面鋪上了一塊臟兮兮的麻布,以及將一塊看不出來路的獸皮當成被子就完事了。
在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里,張偉連忙的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最重要的是,這貨在自己要害的位置,飛快的摸上了一把。
直到發現了自己的衣物還算整齊,老古董的諾基亞還在時,張偉頓時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是正常醉倒的。
而且在自己醉倒的這段時間里,也沒有遭遇到某種不好的事情。
沒辦法!作為一個來自于現代社會,哪怕是相對純潔的少年,對于這些方面也有著非比尋常的警惕性……
看了一眼床頭上那盞點燃的油燈,張偉知道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而他在順手的摸了一把下巴,發現胡子沒有長出來之后,張偉就知道現在的時間,還沒到午夜一點。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的張偉,發現已經休息的相當不錯,體力和精神上都是相當的飽滿。
此時沒有半點睡意的他,也在床上再也躺不下去了。
他起身之后推開了房門,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休息的地方,就是村長姒熊家那間客廳的隔壁。
而那張讓他很有點詬病的簡易床,搞不好就是村長大人的寶塌。
在客廳中的上首位置,張偉發現可盤膝坐在了一塊蒲團上,正在緊閉著雙目進行修煉姒熊。
讓他異常驚訝的是,姒熊目前正在使用的修煉方式,根本不是在外面世界中,最常規的那種依靠吐納來淬煉真元。
只見原本就身軀龐大的姒熊,野熊一樣寬闊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與之同時,一圈刺目的血紅光芒不斷在他周身閃現著;哪怕是離著十幾步的距離,張偉也覺得自身中的真元,在血紅色的光芒中受到了強烈的壓制。
應該是聽到了張偉的腳步聲,姒熊逐漸的從修煉中退了出來。
他在睜開了眼睛之后,看到張偉臉上一臉新奇和欲言又止,頓時有些了然的開口說到:
“小兄弟不必驚奇,我剛才不過實在潤養血脈罷了;也正是靠著血脈之力的加持,我們才能在這方山林中活下來。”
當‘血脈之力’這幾個字,從張偉耳邊飄過后,張偉立刻就來了精神、
因為他忍不住想起了劉蓉的朱雀血脈,以及外面世界中的最后一種變強方式:覺醒自己的血脈之力。
不過真要兩方對比起來,外面的世界在覺醒方面,似乎遠遠的落在了后面。
因為連普通異能的覺醒,外面還是一腦門子的霧水,各國的專家們研究了也有好幾年了,還沒有找到靠譜的辦法。
反而在這個見鬼的地方,他們連比普通的異能覺醒,算得上更高一個級別的血脈之力,都已經有了成熟的潤養方式。
“那么有沒有可能,將這種方法弄回去?對了,還有要先搞清楚,我到底是什么血脈,總不能是吃貨血脈吧!”
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張偉覺得有必要操作一下……
昏暗的油燈下,村長姒熊有生以來嘗試到了什么叫做夜宵。
其實嚴格的說起來,就是張偉在有心之下,兌換了一點清酒和罐頭,邀請著姒熊在這個特別的時間點上,喝了一點小酒罷了。
不過對于姒熊來說,真能說得上是一個相當美好的體驗。
哪怕他作為兩百來號人的莽山村,算是身份和實力都最高的村長大人,平日間也只能勉強吃飽而已。
要是遇上到了漫長的冬天,為了節省村子里不多的糧食,從而讓所有人能熬過去。
他往往還要帶頭,遵循著過午不食的古訓,也就是說一天的時間里,就能吃上一頓稀飯;而就是如今這種食物相對充足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奢侈過半夜吃東西。
清酒的味道在怎么讓張偉詬病,也比不土著們渾濁的土酒強些。
貌似對于喝酒,土著們都有著一種強烈喜好,村長姒熊自然也是同樣如此。
都不用張偉殷勤的勸酒,這貨不大一會的功夫里,就喝下了不下于兩斤的清酒,不大的小瓷瓶很快就擺滿了一桌。
然后,這位五大三粗的猛男喝醉了。
在喝醉了的情況下,他對于能提供這種好酒的張偉,簡直算是欣賞到了骨子里;他不斷的拍著胸口保證,張偉永遠是莽山村最好的朋友。
甚至要不是這嘎達,沒有斬雞頭、燒黃紙的說法。
搞不好就要拖著張偉來結拜一番,讓可憐的張偉跟他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眼見著氣氛到了,張偉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第一個打算:“姒熊村長,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也檢測一下,我到底屬于什么血脈。”
按照姒熊之前的說法:他們這里的每一個人,在初生的一個月后便會檢測一番,到底蘊含著何種血脈之力。
基本上來說,每一個人都具有著血脈之力,不過在強弱方面就不禁相同了。
至于什么修煉真元,覺醒異能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他們聽都沒有聽說過,也不想知道;對于他們來說,血脈之力的力量就是一切。
已經喝的暈暈乎乎的姒熊沒有二話,直接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玉瓶。
從玉瓶中里小心的倒出了一滴,倒在了身前的一個土陶的大碗里,在這個大碗之中還有著半碗他剩下的清酒。
“兄弟,你滴上一滴手指血進去,等會碗里顯露出什么,那么你就是什么血脈了。”做完了這一切的姒熊如此的說到。
張偉聞言,連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擠出了一滴血滴入了進去。
幾乎在血液進入酒水的那一刻起,原本平靜的碗中就劇烈的翻騰起來;連續的翻騰了足有一分鐘后,再度平靜下來的碗中,出現了一個古怪的生物。
只見這玩意龍頭馬身,渾身都是精致的青色鱗片,僅僅這個一個小小的形象,但是一股洪荒的霸主之氣撲面而來。
照說當日連朱雀的虛影,都認成是火鳥的張偉這貨,應該萬萬認不出這是什么東西才對;可偏偏就這么神奇,一股明悟涌上了張偉的心頭。
讓他知道,這個東西叫做:望天犼,傳說中以龍為食的強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