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東西?”唐凌蹲在地上,舉著小手電,伸出一個指頭‘奪’了一下地上只有人類三分之一大小的尸體,忍不住詢問飛龍。
這一切是太過怪異了,從地底冒出的巨大生物,被弄死以后,整個身軀會慢慢的融化。
而在融化到一定程度后,這殘破的巨大軀體中竟然出現了一個所謂的‘本體’,這本體非常小,只有人類的三分之一大小。
但這怪玩意兒整體戰斗力卻不弱,以飛龍的強大,也用了好幾拳,才勉強揍死了它。
飛龍的強大毋庸置疑,只是普通的出拳,唐凌通過精準本能就已經大概算出,拳力達到了萬公斤級。
悄悄瞄了一眼飛龍,豬頭一般的模樣,想必這還不是巔峰狀態。
至于飛龍為什么會變成豬頭,唐凌已經‘遺忘’了這個過程,總之如果剛才他沒有及時的給飛龍松綁,面對這個小怪物,結局一定很難看。
“就算變身也不是對手。”唐凌得出了答案。
面對唐凌的問題,飛龍有些心不在焉,他到現在還沒有想出一個完美的理由,把唐凌打一頓。
堂堂紫月隊長啊,被一個第一預備營的新月戰士打成了豬頭!這種事情如果說出去,他還要不要臉了?
雖然這件事情并不是沒有原因,就比如他被注射了大劑量的麻醉劑,又比如脖子上被套了一個的電極束縛圈,會形成一種特殊電場影響破壞他的力場加上這電極束縛圈還會發出一定量的電流讓他全身酸麻無比,根本無法使出半絲力量 否則,以唐凌這小子的實力,就算用盡全力,也傷不了他飛龍一根毫毛。
“飛龍隊長?”唐凌沒有得到回答,心中如貓抓一般難受。
但他此時表現出的模樣非常純真,非常老實。
呼喚飛龍的時候,一雙望向飛龍的淳樸雙眼之中,全是求知又認真的眼神。
飛龍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卻找不到發作的理由。
事實上整件事情在他的心中也比較‘奇幻’,他以為他成為‘籌碼’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因為他的存在,會讓17號安全區非常為難。
不管事情的結果如何,他注定會釘在恥辱柱上,成為一個笑話,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被唐凌這個小子無意之中救了。
算是救了吧,現在回想起那一幕,飛龍都覺得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小子竟然一言不發,就給它塞了一顆手雷!!
估計它也死得非常冤枉吧?被一個戰斗力還屬于‘弱雞’型的小子偷襲了。
想來它也是堂堂的隊長啊如果不是因為各種各樣巧合的原因,一顆手雷是絕對傷害不了它的。
即便是被塞入嘴里,那也!
那還是非常糟糕的,飛龍自問被一顆手雷塞進嘴里,腦震蕩是最輕的結果。
不過自己現在的結果又比腦震蕩好嗎?臉腫的像個豬頭。
說出去誰信?一個第一預備營的小子重傷了地下世界R區的一名隊長,然后痛揍了人類17號安全區的紫月隊長。
對這樣的小子,揍他需要理由嗎?不需要的。
想到這里,飛龍忽然望著唐凌和藹的一笑,唐凌一下子毛骨悚然,就飛龍這樣的形象忽然笑了,就和一只野豬咧開嘴對他笑了感覺一模一樣。
唐凌想跑,他的預感不好。
可是,飛龍此時已經伸出大手,抓住了唐凌的衣領,笑容越發的燦爛。
“我是無辜的。”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唐凌只來得及喊出這兩句,就看見一個碩大的拳頭離他的臉越來越近,接著眼睛便冒出了一片金星。
一場危機在城主沃夫.安道爾及時的出手下,被無形的化解了。
在最后,雖然沃夫的喊話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紛紛退去的野獸已經說明了一切。
敵人畏懼了,城主是無敵的。
希望壁壘開始了一場狂歡,似乎高層也樂得配合這樣的狂歡,罕有的免費發放了酒水。
頓時,平日里充斥著鐵血和戰斗的希望壁壘變成了一個狂歡場。
“外面很熱鬧。”亨克端著一杯紅酒,在安德魯身邊坐下了。
今晚真是一個跌宕起伏的夜晚,但最后的勝利是屬于安德魯的,對于亨克來說這就夠了。
什么是勝利呢?這個概念一向很抽象,但安德魯嘴角的笑容不會騙人。
他只有真心開心時,才會下意識的克制自己,抿緊唇角,盡量不讓笑容顯得太得意。
但這樣的微表情,亨克是非常熟悉的,看著這樣的笑容,亨克就認為安德魯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熱鬧?外面的熱鬧未必是真心熱鬧。只不過需要給不明真相的人一些安慰。”安德魯搖晃著紅酒杯。
就算在第一預備營,他和亨克的生活也是奢侈的,這是實力帶來的結果。
“為什么這樣說?”亨克漫不經心的詢問了一句,他并不是真的關心,安德魯有談話的興致,他配合就好。
“真正的有識之士,看見廢墟戰場的獸類,尸人和變異昆蟲都可以被控制,他們會怎么想?”安德魯說到這里,盡管盡量的控制,還是露出了一個明確的笑容。
“這真的很糟糕。”亨克皺起了眉頭。
“對,很糟糕。17號安全區所仰仗的東西不多了。沃夫必須回來主持大局,再也不能離開。”說到這里,安德魯抿了一口紅酒:“但用處應該不大,敵人顧忌的也許根本就不是沃夫。”
“那他們的顧忌是什么?”亨克算不上開心,對于自小生長的17號安全區他有一份感情在其中,只是這份感情比不上他對安德魯的情誼。
“這就是個秘密了。”安德魯依舊笑著,然后無意識的敲著手指說道:“但對于我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因為家族的選擇是正確的。”
“而我一開始的分析也偏離了方向。到現在,我才明白,這一戰沒人想著勝利,只是彼此第一次展開一次大合作,試探彼此的誠意。證明了誠意,這就夠了。”
亨克低著頭沒有說話,安德魯話語間的言下之意他如何能不明白?
原來今晚的戰斗,犧牲了那么多人的戰斗,只是合作的勢力間一次對彼此的試探?試探對方是不是絕對可靠,可以深度合作。
也或者可以說,通過這一戰,把一些東西較為明了的擺在了臺面上,再也沒有人可以‘下船’,徹底的綁死在了一起。
就好比,昂斯家族已經深深的烙上了‘叛徒’的烙印,從此以后再也沒有選擇。
只是,這樣做真的合適嗎?亨克的內心還有一絲不忍,死了很多戰士啊。
“小亨克,你錯了。17號安全區永遠都是17號安全區,不同的只是帶領它的人不同。良禽擇木而棲,我們做為隨波逐流的浮萍,只需要選擇強大的帶領者,這就夠了。”安德魯放下酒杯,摸了摸亨克的金發。
“嗯。”亨克的內心稍微好受了一些,安德魯說的話從來都是那么的有道理。
“除非有一天,我能成為帶領者。在那個時候”安德魯瞇起了眼睛。
但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所以說,這一場狂歡,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很開心。我認為在第一預備營,也有好幾個人不開心。對不對?”
“是的,他們很難過。迪爾去看過了,畢竟奧斯頓是他家族之人,他試圖說服奧斯頓趁此機會脫離那群人,但是鬧得不愉快。”亨克把情況如實的告訴了安德魯。
“愚蠢的人,沒人能夠說服。”安德魯淡淡的搖頭,什么奧斯頓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他心情很好,雖然他非常確定唐凌不能活下來,但這個消息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等到月休的時候,他便可以去領功了,會得到什么樣的獎勵呢?會不會是傳說中從某個神秘的地方流出的物品?
如果是,一定要給亨克,他必須快些成長起來。
對了,已經打探過了,19號倉庫徹底成為了一片廢墟,這件事情是萬無一失的吧?
看來,借勢而為,才是一個智慧的人該用的手段。這,也說明了對信息的掌控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安德魯端著紅酒杯,腦中浮現的各種念頭,讓他想的有些入神,而亨克則并不打擾他,選擇了靜靜坐在他的身邊,就如外面的熱鬧打擾不了他們倆之間的安寧。
“所以,它是地下種族?”唐凌皺起了眉頭,就算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表情,也讓他整張浮腫的臉不堪重負。
下一刻,就痛得他呲牙咧嘴,但是一張嘴,又是一陣撕扯之疼,讓唐凌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哈哈哈。”飛龍笑得很沒有節操,可是同樣浮腫的臉也承受不起大笑這樣的表情,下場便是和唐凌一起痛呼。
兩人不敢再‘作’了,同時恢復了淡然平靜的模樣,只是望向彼此的目光,就像大小兩只狐貍。
“以后有機會,我一定要揍死飛龍。”唐凌的心里這樣想到。
“以后有空,每個月都揍一次這小子好了。”飛龍的想法也很簡單。
不過,兩個人非常默契的不提這一茬,反倒是繼續說起了地下種族這個話題。
“是的,地下種族。在地下有另外一個文明,他們和人類的文明截然不同,但那的確是一個文明。”飛龍抽了一口從唐凌那里搜刮來的煙卷,幽幽的吐了一口煙氣。
說起地下種族,這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對于任何知曉它的人來說,都很沉重。
“我不相信。前文明并沒有記載地下有什么文明。而前文明的科技如此發達,如果地下真的存在一個文明,這樣的大事怎么會探測不到?”唐凌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他不肯,更不愿意去承認地下存在著文明,他更愿意相信他所看見的,是一種出現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在地下的特殊怪物。
就好比尸人這種存在。
唐凌喜好閱讀,更愛思考。他能清楚的認知,一個星球如果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種族,而且都是智慧種族,都發展出了自己的文明,意味著什么?
戰爭,真正的戰爭!不同于人類同獸類,變異昆蟲和尸人的斗爭,在兩個智慧種族之間只有滅族之戰。
沒有和平的可能,一點兒都沒有!就算前文明已經如此發達,在同族之間,因為膚色的差異都不能消除歧視,更何況兩個截然不同的文明?
唐凌下意識想到的就是這個,更多的東西他不愿意去深思,他只是想要否認。
看著唐凌認真的樣子,飛龍略微沉默了一會兒。
他沒有辦法去告訴唐凌更多的一些東西,因為唐凌并不知道那一段被刻意隱瞞的歷史。
按照17號安全區的鐵則,一個人不成長到一定的地步,是沒有辦法知道更多的。
這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麻痹,否則人們沒有辦法安心的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
難得糊涂,只能是智慧者,知情者的一種境界。對于大多數人,本身就不明白,也就無所謂糊涂了。
“所以,他們是我們這個時代才出現的文明,對不對?”看著飛龍的表情,唐凌試探的說出了他認為的結果。
如果是這樣,那也還好!人類不管如何,還享受著前文明遺留下的一些成果,也在堅定的前行。
對比起來,勝算要大上很多。
唐凌并不是什么憂國憂民的人,但簡單的道理他還懂皮之不存毛將附焉?
背叛自己的種族,鄙視自己國家的人才是絕對的蠢貨。
“不是,他們一直就存在著。”飛龍很想欺騙唐凌,但望著他那一雙幽黑的眼眸,謊話便說不出口。
何況,被唐凌看見,并發現地下種族的存在,就已經算是天意了吧?
這個神奇的小子,飛龍感慨了一句,望向唐凌的目光忍不住柔和了幾分。
一直存在著?唐凌的臉色難看了幾分,飛龍到底還是否定了他的說法。
不管地下文明的存在多么的不符合邏輯,多么的不可思議,飛龍就是這樣簡單的,不例舉任何證據的,很直接的否定了唐凌。
“地下,地下沒有辦法生存。高溫至少地下的高溫,還有哪里來的氧氣?不是,地下總之”唐凌喃喃自語,心中還是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