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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十一章 這個孽畜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贗太子

  傲世,贗太子!

  “可恨!”

  江奇峰捏緊了這封信,鐵青著臉,突然表情猙獰了起來,一瞬間,他的心底冒出了魚死網破的念頭。

  只是,江奇峰呆坐良久,還是嘆了口氣,將已經揉搓成一團的這信展開,神色呆滯。

  “唉,悔不當初!”

  還是這要命的理由,無論自己是不是舉報齊王,都注定死路一條。

  才這樣一想,外面風聲人聲,突然變的隱約有人呼喊,使人心里發憷身上生寒,江奇峰本閉目沉思,便見父兄慘白的臉盯著自己笑。

  “可笑!”看見此景,江奇峰反不怕了,冷笑。

  “好兄長,你本是襲爵人,我本沒有想和你爭,卻為什么連我想謀個副千戶,你都從中作梗?”

  “老父親,兄長自己兒子夭折了,看見我兒子成長,暗里嫉妒,竟然給我兒子下藥,使其病死,你明明知道,為什么不作一聲?”

  “你們不死,就是我死,我才不悔!”

  江奇峰冷笑,并不后悔為了殺了兄長,更不悔讓父親喝藥,只是后悔因為這兩件事,與齊王扯上了關系。

  還是永遠也甩不掉的關系!

  江奇峰不禁苦笑,這兩件事一旦曝光,他就算是舉報成功了,還是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何苦非要多繞這么一個彎,給自己往死路上再推一步呢?

  也罷,既然已上了船了,就博一把!

  選擇聽從齊王的吩咐,說不定不會死,甚至可能博一個從龍之功!

  若真能如此,以后的他,說不定會無比感謝曾經后悔與齊王扯上關系的自己。

  這些,都是說不準的事。

  “造化命數,誰能得知?”

  江奇峰重重吐出一口氣,心里明白,自己是怎么都無法擺脫了,與其懊惱怨望,還不如心平氣和,至少不至于賣了力,還被齊王察覺懷恨,這樣作了還不如不作。

  “不過,我雖是臨安衛的指揮使,可平時指揮做事還成,若讓千戶百戶跟著齊王做這等事,怕是未必能指揮得了。”

  江奇峰想到這里,又犯愁起來。

  這種事,一旦做了,就必要做好,做成功。

  一旦失敗,還是死!

  并且滿門抄斬!

  既然決定要按照齊王的吩咐去做了,就要將這件事給做成。

  怎么做?

  只靠自己一個人,怕是不成。

  才想著,一個親兵突然騎馬到了牛車旁,報告:“伯爺,千戶甄烽、岑云琦兩位大人,以及幾位百戶的車都來了!”

  江奇峰微驚,為何這些人突然這么早來了。

  要知道,他是今天突然想早點過來,才在這個時間回軍營。

  別的往往都天都亮了才會去,又或直接夜宿軍營,如他這樣回府,次日這么早就過來的人,不是沒有,但也不至于一下都趕在一起?

  難道……

  江奇峰一凜,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幾人,該不會都如自己一樣,收到了書信,特意趕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不得了!

  越想,江奇峰越覺得是有這個可能。

  這個猜測,也讓江奇峰毛骨悚然,他在過去,可是一點都沒看出甄烽、岑云琦二人與齊王有什么關系,結果這兩個千戶,竟然也與自己一樣,被齊王給掌控住了?

  單是自己一個臨安衛指揮使,未必能指揮臨安衛,但若再加上兩個千戶,幾個百戶,那還真有可能干成了!

  “齊王莫測呀!”江奇峰不由苦笑,拉開車窗簾子,向外面看去。

  已是趕上來的一輛牛車,略錯后一些,江奇峰向外看去時,這輛牛車里的人也向外看來,正是千戶甄烽,二人對視一眼,無需說話,就都懂了意思。

  后面跟上來的牛車,亦是逐漸拉近了與前面兩輛的距離,一群人就這么向著軍中而去了。

承德殿  這是接見外臣的地點之一,回廊過道站著太監,宮女,趙秉忠匆忙上了臺階,只在殿門口停了一會,略整了整衣冠,就要往里走。

  恰在這時,大殿里傳出小太監的低音,像說了什么,隨后趙秉忠就聽見了一聲熟悉的怒吼。

  “混賬!”

  趙秉忠小心翼翼向里看去,皇帝顯然并不在大殿,而在偏殿里。

  此刻的偏殿里,皇上手里正抓著折子,看了上面的內容后,勃然大怒,顯然,折子里的內容深深刺痛到了皇帝。

  否則,以皇上最近的狀態,還是比過去稍微能忍一忍怒氣,能控制一下情緒的。

  能讓皇上突然爆發,這里面到底是寫了什么?

  站在遠處的人,都免不了在心里這么猜測,同時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你妄言間疏我父子,該當何罪?”

  “給我打!”

  靠近大殿門口站著的侍從,看見了趙秉忠,趙秉忠擺手,示意不需要說什么,自己走了進去。

  才進去外面的大殿,就看見地上趴一個官,居然連慣常打板子的長條凳子都不用了,就這么將人按在地上,啪啪啪地打著。

  被廷仗的這個官,發出低低的慘叫聲。

  趙秉忠沒有出聲,甚至只朝著地上的官看了一眼,就表情平靜收回了目光。

  抵達里面,直接垂手伺候,不言不語。

  皇帝這次雖然大怒,但卻不暈了,只冷著一張臉,帶著殺氣。

  因著皇帝不出聲了,整個偏殿內都仿佛死了一般寂靜下來。

  良久,坐著皇帝,才終于朝著趙秉忠投去一眼:“你看看。”

  趙秉忠明明頭都沒抬,卻知道皇上這是在對自己說話,他低眉順眼地走過去,朝著被皇帝摔在桌桉上的折子看去。

  這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氣,好家伙!

  難怪皇上如此震怒,竟然是舉報蜀王勾結前朝余孽,并且應國大有嫌疑是余孽控制!

  無論這兩件事,哪一件是真的,又或這兩件事都是真的,那都是足以震驚朝野的大事。

  皇帝轉臉問:“你說,這外面的舉報者,是誰的人?”

  這問的本正常,可趙秉忠親近皇帝二十年,卻心一沉,抬眼看了皇帝一眼,這么問,皇帝是在疑心舉報者背后的人是太孫?

  趙秉忠垂眉,沉吟下,才答:“回皇上,依老奴看,這等事,自然是誰得利,誰就有嫌疑。”

  有道理。

  皇帝頜首,若有所思,正要說話,有太監急急進來,稟報:“皇上,查出來了!”

  說著,就高舉手,獻上文件。

  趙秉忠接過,轉交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只一看,就忍不住深呼吸了下,臉色一下鐵青:“混賬,這個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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