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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籍看向周瑤,見周瑤神色隱忍,手指微微顫抖,頓時了然,她雖然仍在忍著,但顯然已快要忍不住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眼看著水氣融入越來越多,水神們還在動作,周瑤衣袖飛舞,不是風在吹拂,而是她自身已快要壓不住了。
但她身形才微動,不知道想到什么,竟又止住了,只著盯著遠處,冷笑著:「好,好!」
目光能殺人,怕是那群水神已被周瑤分尸了。
現在也一樣,蘇子籍當到了太孫,自然了解君王的立場和想法。
就算這群水神,有功德之神,有可諒之情,也必須一概處死,無它,要是放過,豈不是人人都是亂臣賊子。
這些神,死定了,除非現在就有神反水。
只是,或是走龍不許外力干預,所以她才隱忍。
此時已漫天黑云,雷聲轟鳴,涼風習習,「唰」一聲,大雨如注,天空就變的黃昏一樣晦暗。
「下雨了,下雨了!快出來啊!下雨了!」隨著風雨蔓延,陸地上的村莊里,一個個人出來,抬頭望天,露出欣喜。
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人搓著手,高興地對著兒子們說:「看吧!才播了晚稻就下雨,連灌既都省了,這可真是一場及時雨啊!」
灌既這活計,真不是省事的活計。
有灌既的風車的人家還可,沒有的話,一擔擔跳水,哪次播了稻子后灌既,不將人累個半死?
這次能省了這事,自然是讓人很是高興。
尤其是最初落雨時,雨勢不大不小,看著就是一場瑞雨,這樣的雨,能將地面滋潤透了,卻不至于泛濫成災,百姓自然是歡迎。
「回頭給龍王爺上香,磕頭!」
就連一些孩童,都跑出來,在雨下嬉鬧,被大人們呵斥幾句,驅趕回去。
成年人也不敢在雨中久待,雨是好東西,但淋雨容易生病,農民生病了,哪里有錢看病?
受了風寒,不僅是讓錢財受損,還可能拖成大病。
就算是貴人,也經常有不治的事。
于是,熱鬧一番的人紛紛回屋,隔著門窗,聽著外面噼啪雨聲,露出會心的笑容。
「咦?雨好像變大了。」忽然在某一家,有個農民側耳聽了聽,開口說著,不由皺起眉。
不,不是好像,是真開始變大了。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變大,隔門窗墻壁,呼嘯聲都開始聽到了,這是起了風了。
轟隆!轟隆!轟隆隆!
一陣陣的雷聲震天響,震得門窗亂抖,震得大地在顫抖。
這樣的聲勢,讓人光待在屋里聽著,都覺得心中不安。
怎么回事?
之前他們也看了,覺得最多是一場大雨,可聽著外面的動靜,不像普通大雨,這雨是越下越大!
有人忍不住打開門,朝著外面看去。
「天黑了!」隨后傳來了驚呼聲。
人們屏住呼吸,抬頭望向天空,只覺得在這一刻,心臟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捏住了。
就見天空似乎在下沉,壓下了厚重的云層,烏壓壓的一片,鋪天蓋地而來。
這一幕光是這么看著,就令人膽戰心驚,只覺得有一種壓抑的氣息正在不斷增強,不斷蔓延。
原本只是普通中雨,可才過了這一會,雨勢明顯變大,而且還是越變越大,但天上云層絲毫不見薄弱,仿佛有著更多雨水儲存在上空。
初時還能看到雨中的景物,可過了一會,茫茫的一片,已經讓人看不清雨中的一切了。
轟隆!轟隆!轟隆隆!
天空之中,閃電亂竄,雷聲轟隆,就連這雷也是越來越大,震得人心里發慌。
「爹!娘!我害怕!」不知是誰家的孩子發出哭嚎聲。
但所有知道暴雨可怕之處的農民,都沒有理會,仰頭看著天空,心里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顧不上去安慰受驚的孩子。
應該不會雨大成災吧?
這個時節,應該不會出事吧?
才剛播了晚稻,可千萬不要出現洪災!
農民心驚了,望著天空,暗暗祈禱,卻都無可奈何。
他們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只能是默默害怕著。
「很好,快向龍君朝貢!」
已朝拜過幼龍的水神,層層疊疊的水霧,似乎云氣一樣,不斷向漩渦而去,而一旦水霧靠近,立刻被漩渦卷了進去,罡風旋飆,甚至發出鏘然之聲,倏爾暈開,大圈套小圈,向外面散開,在上面化成了不斷厚重的云層。
穆河水神見有的水神遲疑了,速度慢了,抬頭看了一眼云層,立刻吆喝:「快,快貢上去。」
「咱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并不是所有水神都覺得這么做是對,有一個皺眉看著風起云涌,覺得這么做,是不是有點拔苗助長了?
若幼龍還不能掌握這么龐大水氣,會不會出現什么不好的結果?
穆河水神立刻解釋:「不要緊,龍君要行龍,最重要的是水勢,只有水勢上去了,才能成功,我們這么做,可是為了助龍君一臂之力。」
穆河水神說著,心里卻同時想:「我所說的話自然是沒有錯,可若是失控了,幼龍可就要失道了。」
「是么?」
別的神也不是傻瓜,有的神已經停了手,可才尋思著,原本給人一種十分危險隨時可能大爆發的云層,突然變了。
「變了!變了!」有神驚喜的說著。
有少數水神是真心歸順幼龍,也是真心想看到幼龍能助長威勢,但數量并不多。
「嗯?」
蘇子籍負手看著,只見漫天龍卷本是混亂,這時,突然之間幼龍發出一聲怒吼,宛若實質,她的背后顯出隱隱的巨大龍形,盤踞空間,這巨大龍形一出現。
「轟隆!」
下一刻,頓時狂亂的風雨雷電,立刻冰雪遇太陽一樣融化,取而代之的是黑壓壓的雷云,水光彌漫,由近而遠。
「轟隆隆!」
水光和雷光,生出變化,洶涌,澎湃,連綿,森森立立,層浪疊光,連綿無盡,重重疊疊。
乍一看,若大海席卷,鋪開如畫,似乎一切都在可控之中。
「不,怎么可能?」
穆河水神豁然起身,它自是別有心思,看到這一幕,直接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