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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 此人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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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子籍低著眸子,向皇后說:“孫臣將不悔交給娘娘,自然是放心的,不悔正想要與您多親近,只要您不覺得我們煩了您就好。”

  目前宮中,最放心的就是皇后了,有皇后在這里保駕護航,葉不悔在內宴才不會遇到麻煩,他笑著回答,可不是公式化,帶著一絲晚輩的親昵。

  “哪里就煩了?”皇后笑容更真切了幾分,笑著朝葉不悔一招手:“好孩子,來,到本宮這里來。”

  “是。”葉不悔應著過去,站在皇后的身側。

  她的手也被皇后拉住一只,兩個人看起來,就像親祖孫一樣。

  諸人看過去,事實也是這樣,二人在一起看著,給人一種和諧的感覺,微妙的,神態有些相似。

  “不愧是太孫妃,未來執掌鳳印母儀天下的人,深肖娘娘呀!”

  “莫非是衣飾類似?”

  “不僅僅,這氣質,這眉眼,這神態都有些相似,所謂的鳳氣,或就是這樣了?”

  不談夫人們暗暗的想法,蘇子籍看向皇帝,請求:“皇上,孫臣還不曾見過宮內模樣,不知能不能在今日見一見?”

  這請求不算過分。

  按照以前規矩,是住在大內。

  現在“乘輿所幸之別院”,不住在東宮了,可蘇子籍已是太孫,堂堂一國儲君,來皇宮與臣子沒有不同,大部分都不曾去過,這說出去也是讓人粗一聽笑,細一想驚。

  太孫與親王,還是有本質區別,在這要求并不過分。

  皇帝心里怎么想的,外人不得而知,聽到蘇子籍的請求,皇帝似是短暫思索了下,就點了頭。

  “噢,倒是朕忘了這事,趁著節日,一會你四處轉轉也好,多認識認識。。”

  皇后就說:“于韓。”

  “老奴在。”大太監于韓出來,恭敬應著。

  “你去送送太孫。”皇后目光落在身上,像隨口吩咐。

  “是!”

  于韓躬身,理所當然引著蘇子籍外去,此時已漸近晚,天色不知何時陰下來,一出殿,宮女見了過來,衣裳悉悉悄然蹲身退步而立,蘇子籍和于韓也不理會,轉過一處,放慢了腳步,似是觀賞。

  走廊翹角檐下吊著燈籠,假山在燈光映照下朦朧如霧,走出內殿這一小段路,這里并沒有人,并且也是視角的死角。

  于韓于是光明正大指著四周,似乎是介紹,可口中已一一快速說著名字,這卻是三十余人。

  “不知殿下可記得了,若還有含糊處,奴婢再說一遍。”于韓說著,之所以不用紙條,這個給人一看見就知道不對,說話卻是正常,遠遠也聽不見。

  “不必了,孤已記得。”蘇子籍入眼不忘過目不忘,自然這些臨時硬記住,卻也不難。

  于韓這時湊過來,趁給蘇子籍整理有些亂了衣袍的機會,低聲說:“這些人,都有可能還聽話的,但是具體就難說了。”

  還剩下三十幾人可能聽話,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

  畢竟皇后失去權利已二十年,就算皇帝尊重皇后,給皇后尊榮,可失去了管理宮務的權利卻是真的。

  當時皇后一是因獨子滿門被滅,痛斷肝腸無法面對皇帝,才閉宮不出。

  又一方面,也未嘗不是一種以退為進保留實力的做法。

  若那時皇后還緊握著宮務,皇帝怕晚上睡覺都要不踏實,覺得隨時有人要害自己,怎么可能一直容忍皇后?

  別說二十年,就是二三年,估計情分就沒了,皇后也不可能活不到現在。

  “能不能今天都見見?”蘇子籍問于韓。

  于韓一怔,太孫想要在這時間點見這些人?難道還想一天之內就搞定這三十幾人?

  這怎么可能呢?而且說話太多,這就是在皇帝頭上跳舞,怕立刻就要引起皇帝的警惕了。

  見于韓面有難色,蘇子籍猜到是此人想茬了,就解釋:“不需要正式引見,只需見一見,有說一兩句說話的時間就可。”

  于韓提著的心這才落下來,若只每人見一眼,說一兩句話,這還是能勉強辦到的。

  反正太孫對皇上提出要在皇宮內轉一圈,有人帶著太孫去轉,太孫偶爾遇到了就問一兩句,這三十幾人混在所有人中,不起眼,也不可能有疑心。

  “這容易,您本來就可以去各殿各門去看看,我再提點下就行。”于韓朝著蘇子籍微微點了下頭,就是同意了,其實兩人能說話時間也就是這點,于韓再轉過彎,果然見到太監在外躬身,似乎是接應。

  “紀公公,奉皇上之命,帶太孫四處轉轉,我不能離娘娘太久,就麻煩你去了。”于韓主動說著。

  “這是小人的榮幸,能給小人奉承的機會。”

  紀公公看上去是個七品太監,其實在宮內也不小了,畢竟最大不過五品,笑著應著。

  蘇子籍心里雪亮,哂然而笑,轉過走廊,見著這時各殿各閣都掛著燈籠,照著雪亮,因見不遠一處燈籠漂亮,指著問:“誰在那處住?”

  太孫開口問話,紀公公忙陪笑:“是裕妃的的寢宮,還有陳嬪也居住在側院里。”

  “裕妃?是皇帝小兒子的母妃,現在才十一歲。”蘇子籍心里尋思:“至于陳嬪,就是剛才場上最亮的人?”

  年紀比葉不悔還小,卻麗壓全場,連葉不悔都連連側目,想著觀察自己的神色,可按照自己看,她元陰未失,卻還是處女。

  “老皇帝這年紀,已經不能人事了,這樣女人,為什么放在宮內,還封了嬪,占著看看也好么?”

  不過說實際,宮中絕色太多了,這個就算出挑,也沒有大不了,蘇子籍只唔了一聲,說著:“孤是想見識下宮內,但這等內妃之處,孤當避嫌,你就不必太細著介紹,泛泛看下就行。”

  聽了這話,周圍的太監暗暗松口氣,紀公公更是喏喏連聲答應,笑容都多了一分:“是,奴婢聽命,太孫請。”

  一行人穿過一帶巷道,說實際,不知道為什么,這時代無論是宮殿還是園林,都修有這種陰沉沉暗幽幽的巷道,墻又高又深,或是為了防備各殿各房暗里來往?

  出了去,紀公公帶著,忽然說:“順著這路往南面去,就是延福宮,延福宮住著大小妃嬪四人,再就是迎春宮……”

  “前面,是延福宮之含德院,乃趙妃之處。”

  蘇子籍知道,三十幾人中就有含德院的人,點了下頭,跟著的人,見狀就跑去前面提醒。

  太孫出行,又是這樣鄭重走一圈,必然不可能是隨便溜達,前面有人提醒著那些不能參加宴會的低等妃嬪及宮人避開,不要沖撞太孫。

  也有人去前面檢查情況,雖太孫只是在宮內走一圈,但還是這話,規矩是少不了,就算明知沒有危險,該走也是要走,不然真出了事,誰也承擔不起,也有減少不相干的女人與太孫相見的意思。

  自從知太孫要路過,或會進來,這座宮殿的人就忙碌起來。

  含德院是趙妃的住所,雖不是四妃之一,只是普通妃嬪,但也是妃位,這幾年也還算有寵,住的含德院也不算偏僻。

  此刻趙妃在皇后處,含德院這里并無主子,奴婢自然是聽從女官、管事太監行事。

  一個被稱衛公公的人,就是含德院的大太監之一。

  他跟兩個大太監,連同著掌事嬤嬤跟女官,吩咐下面人立刻收拾一下門口,務必不能讓太孫路過時出差錯,就算是崴了腳,誰知道會不會讓皇后跟太孫遷怒到頭上?

  等蘇子籍帶人過來時,含德院幾個主事已帶人跪迎。

  “奴婢衛桂見過太孫。”才靠近,一行人就迎接過來,為首的是個太監,面白無須,重重磕頭。

  “衛桂么?”蘇子籍居高臨下看著,眼神閃過一絲莫明,擺手就讓著起來,說著:“今日佳節,不必興師動眾,孤就是在宮里走一走,看一看,認識一下。”

  “你來說說,延福宮有幾殿幾院?”

  在旁人看來,太孫就是隨便一點,衛桂立刻恭順應著:“太孫殿下,延福宮有一殿六院,乃崇德殿、含德院、溫飭院、安福院、清平院、清明院、平崇院。”

  “本處含德院是趙妃娘娘之居。”

  蘇子籍聽了,只是淡淡頜首:“孤知道了。”

  沒有停留,帶人繼續前去。

  衛桂震驚莫名,說實際,本來聽聞太孫前來,他心里就一沉,許久的慌亂就浮現在心。

  當下迎接的過程,雖沒有顯露,卻盤算良久,想了不少等會要說的話,不想,太孫真的僅僅泛泛一問,就過去了,根本不與自己多話。

  “難道,皇后娘娘,真的已經放棄我們了?或者根本沒有和太孫說起?”

  本來應該慶幸,可不知道為什么,一股失落和恐懼,就此產生。

  出了含德院,沿著走廊折過一帶假山花卉宮殿,太孫只是笑著看著,目光浮游,沒有多問,許久不作聲。

  “可恨!”

  這在三十人名單里的人,已經是皇后娘娘考察過了,是屬于相對放心的人,可實際上,第一個衛桂就已經早早與齊王有過來往。

  雖不是來往十分密切,但能來往,就說明早生了小心思,如果說之前還有理由,可自己回京,也被認了回來,卻也沒有改弦易轍。

  真忠心于皇后,怎會不知道,在皇后親孫回來,還與齊王來往,就是一種背叛選擇了?

  此人,已不可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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