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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打聽消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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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出去,房間又只剩下兩個,桂峻熙才從袖里取出一卷紙,遞過去,這才是他此次過來的真正目的,為的就是跟魯王說這件事。

  “大王,現在重要的不是調查誰是幕后黑手,而是順天府最近的報告,您看看。”

  魯王聽到這話,順手將這卷紙接過來,本覺得再嚴重也不過是自己血脈出了問題,甚至波及到了王妃,展開一看,內容嚴重性,遠遠超出魯王的想象,看得全身都顫抖起來。

  “原來是這樣,賤奴,賤奴!竟敢污蔑我母妃,該死,應該抄家滅族!”為什么自己會突然被下旨削去了王爵,原來根子在這里!

  “這賤奴竟喪心病狂說母妃上了香才有我!”

  之前不明白的,現在全都明白了!

  只因為自己后宅出事,怎么可能讓父皇這樣震怒,甚至將自己削了王爵貶成庶民,原來父皇是懷疑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兒子!

  這種侮辱,不僅侮辱了他的母妃,更侮辱了自己,簡直讓他吃了蛆蟲一樣惡心又憤怒!

  魯王咬牙切齒,突然大力撕扯,幾下撕碎這紙,一腳踢開面前的桌案,猶不解恨,咆哮:“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見魯王露出這般要吃人的表情,桂峻熙反露出笑容,咳嗽了兩聲,溫聲安撫:“大王,這是好事啊。”

  見魯王猛地扭頭,惡狠狠看過來。

  桂峻熙微笑:“明白原因就好,大王,明白原因,找到了問題所在,才好對癥下藥去診治。”

  “既不是大王出了大錯而獲罪,而是這原因削爵,只要證明了自己血脈,自然會復爵。”

  “可是,先生……”魯王氣喘吁吁坐下,這口氣緩過來了,卻仍有不安,擰眉,遲疑說:“父皇……真的能信我么?”

  桂峻熙一眼就看出了魯王的擔憂,怕是有萬一,笑著:“大王,您皇家血統是肯定沒有問題,現在削爵囚禁,其實可以理解。”

  “這就是剝離爵位,露出本色,如果是外人,就測不出龍氣,是皇家血脈,哪怕削爵,也還有龍氣尚存。”

  “只要測出了,必會回歸王爵。甚至……您還可能因禍得福。”

  桂峻熙心里怎么想的且不說,但此時說出的話,卻著實安撫住魯王,給其吃了一顆定心丸。

  見魯王神情慢慢平靜下來,桂峻熙繼續說:“只要您血統純凈,皇帝錯怪您,冤枉了您與衛妃娘娘,肯定會有幾分內疚,會給大王您補償。”

  “這些都是可以預見的事,眼下的處境,算不得什么,您只需等著血脈測試,測完出了結果,就可以苦盡甘來了。”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您萬萬不可有絲毫怨望,但也不能表示被冤枉也沒有關系的姿態,可借故瘦弱生病,向皇上哭訴,自己受了外人污蔑……”

  “我懂了。”魯王輕輕點了下首,若有所悟。

  是啊,經桂先生這一勸,這件事對他來說竟未必壞事。

  雖然自己現在削爵,可這不是受了冤枉么?

  一時的低谷算什么?能憑借此事一躍而起,還再得父皇憐惜內疚,那才是真正的好處!

  魯王聽了不吱聲,半晌一笑:“如先生吉言了。”

  起身踱了幾步,不知為什么,就算是知道自己現在處境只是暫時,總覺得一層沉重壓在心上,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了看桂峻熙,魯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自己此時感受。

  桂先生已將事情說得這樣透徹,還說這些,豈不是顯得自己這個皇子太脆弱?一個心理脆弱,不能承受任何挫折的人,如何還能在謀士面前有著主公的威嚴?

  不是十分好面子,可也有著臉面要顧及的魯王,壓下這種心底的沉重,臉上露出輕松之色。

  外面走廊,一人端著一小鍋野雞香菇湯,還冒著騰騰熱氣經過,似乎是不動聲色,進入了幾叢旺盛的花卉,放下了鍋,表情有些凝重。

  “怎么回事?”

  就在剛才經過魯王身處的廳前,聽到了“嘩”一聲,是桌案被踢翻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魯王的咆哮。

  他隱隱聽見了“殺”這個字,更詳細內容聽不清,他也不敢往近,現在只能徘徊在這里,焦慮不安。

  “那是趙柱?”

  不遠處小路上匆匆走來一人,卻是魯王貼身仆人趙柱,男人轉念一想:“這湯是給王妃的,我已經借故繞了點路,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倒不如給了王妃,再在路口等著。”

  看了一眼趙柱,男人就匆匆走遠了。

  趙柱也是過來給王爺送酒菜,自從府里出了周良的事,王爺對府里的人就都有些不放心,而且王府被圍,王爺也被削了爵位,趙柱這種貼身仆人就更忙碌了,很多事都要他來做,只因王爺相對信他這種貼身服侍的人。

  “王爺,這是廚房給您做的酒菜,有您最愛吃的魚,您多少吃一點吧。”趙柱提著食盒進來,向二人行禮,就將食盒打開,給魯王將酒菜一一擺出來,嘴里也絮絮叨叨勸著。

  他過去是給魯王做小廝,現在年紀大了,就成貼身仆人,論主仆情誼,可比周良強多了。

  要不是這做貼身仆人比做管事還威風,拿的月錢也高,他說不得也愿意去當個管事。

  哪像現在……

  想到魯王府現在的處境,趙柱心里嘆了口氣,臉上還不敢露出來。

  魯王有點不耐煩他說這些,不過也覺他是一片忠心,就說著:“我知道了,先退下。”

  “是。”趙柱只能再在心里嘆一口氣,向外退去。

  收拾這殘羹碗筷有別人,他不必守在外面等著。

  “趙老弟!”沒走多遠,前面有人喊他,趙柱看過去。

  哦,熟人。

  “季二哥,你怎么站在這里?”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仆,看起來很利落,正笑瞇瞇等著前面,見是熟人,趙柱心下一松,走過去問。

  季二哥就笑了笑:“咱們兄弟兩個許久沒一起喝酒了吧?我托人買了些酒菜,不如到我房間,咱們兄弟兩個吃一番?”

  見趙柱詫異,又說著:“我也有些不安,咱們聊聊。”

  “哦,原來這樣。”趙柱心中醒悟,這打聽點消息來了,在在往日,一點酒菜還真不至于讓趙柱嘴饞,可這不是特殊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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